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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術起源 第二百九十六章 死戰
“上火油,放火箭,燒船。”
“上火油,放火箭,燒船。”
“上火油,放火箭,燒船。”
那些中低層軍官含著淚,下達了最殘酷的命令。
無數沾有火油的箭支,騰空而起,瞬間覆蓋了狹窄的河道。
釘滿了船身、釘滿了金斯利家族和鱷族人士兵的身體。
無數帶著滾滾烈火的士兵,一頭扎進了河水中。
水火無情。
在這一刻,無論是金斯利家族士兵,還是鱷族人士兵,反應都是一樣的。
根本顧不得什么軍令,什么職責,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躥。
“出擊,全軍出擊,就算用命填,也要給我填出一條道路來。”阿克麥瑟抽出戰劍,催促著自己的戰船,身先士卒的往前沖。
根本不管前面已經變成了一場火海,這是他們最好機會。
“沖啊,為將軍大人開道。”
“今日唯有死戰,方有一線生機。”
“今日,我與兄弟們同生共死。”
在阿克麥瑟的激勵下,那些低層軍官,一個個紅了眼,扒下了重鎧,身披皮甲,一個個身先士卒,悍不畏死的沖進了火海。
有了他們的引領,金斯利家族士兵明顯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悶著頭往前沖。
眼下這種情形,支撐他們的已經不是什么崇高理想,單純的是一種盲從,認為人多一起沖的方向,更安全,有活路的可能性更大。
在這種情況下,鱷族人的水上防線,有硬生生被沖開的跡象。
“頂上,全部給我頂上,不能退,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身后就是我們的家園,我們的族人,難道你準備讓這些豺狼,焚燒你的家園,禍害你們的家人不成?唯有死戰,方能守住我們的家園,守護我們的族人,為了家園,為了族人,唯死不退。”
以韋伯大長老為首的長老議會,聲嘶力竭的道。
原本冠軍騎士克萊恩是鱷族人不折不扣的軍事第一人,無論悍勇程度,還是敏銳的戰場洞察能力。
只是因為對待永夜軍領的態度上,與長老議會徹底決裂后。
他便帶著自己的族人,返回自己的部落,閉關鎖國,不知道搞什么鬼,哪怕是金斯利家族大規模入侵,長老議會摒棄前嫌,派人送去了信息,那也是石沉大海,別說回信,就連送信的信使,一波也沒有回來。
長老議會只能矬子里拔將軍,將有這方面才能的韋伯大長老推舉出來。
韋伯大長老的個人實力雖然差了一點,但是組織調度能力沒話說。
就算是克萊恩在的時候,也是他在后面默默的幫襯,完成了大部分幕后工作。
克萊恩在前面沖鋒陷陣的工作,則由女冠軍騎士斯特芬尼接替。
當這位女冠軍騎士酣戰起來的時候,悍勇程度并不比克萊恩差多少。
比起克萊恩唯一有所不足的,應該是嫡系太少,忠誠度也有所不如,每次沖鋒的時候,響應者不多。
在這種已經超過數萬人的混戰中,別說是一名冠軍騎士,就算扔十個八個進去,也很難扭轉戰局。
這個時候,冠軍騎士不再是單純憑借自己的武力殺敵,而是憑借自己冠絕的個人武力,影響更多的人,跟隨自己殺敵,從而達到滾雪球的目的,自己率領的隊伍越來越大,從而改變整個戰局。
斯特芬尼在這一塊明顯做的不好,既沒能把握最關鍵點的目光,也不知道主動招呼他們響應自己,只知道一個勁的往前沖,自己殺的酣暢淋漓,熱血沸騰,實際能夠影響的只是一個點,對整個大局勢,并沒什么改觀。
無奈之下,韋伯大長老只能轉頭看向妮蒂亞。
現在鱷族人能夠拿的出手,影響全局的尖端武力,確實不多了。
有著老祖宗稱呼的妮蒂亞算一個。
妮蒂亞的面相雖然沒有那么顯老,但是百歲又三十的高齡那是不折不扣的。
讓這么一位老壽星,沖鋒陷陣,韋伯著實沒這個臉開這個口。
根本沒用韋伯大長老開口,妮蒂亞主動的道:“你有你的職責,我有我的責任,做好你應該做的,我們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整個族脈的傳承。”
“為了族脈的傳承。”韋伯大長老重重的點點頭。
妮蒂亞轉身跳上了一艘單人木筏,根本無需人操縱,就像水中有一只無形大手托著一樣,以恐怖的速度,向霧隱湖和朵瑙河交界的河口沖去,口中高喊道:“為了鱷族族脈的傳承,守住這里。”
用的正是當初布蘭恩當初在長老議會,震懾全場的擴音技巧。
一人一船,就這么無怨無悔、無畏無懼的沖向火海的身影,落在那些畏縮不前的鱷族士兵的眼中,是一種無言的嘲諷,有一種羞愧,同時也有一股熱血在沸騰。
或許妮蒂亞有意識這么做的,就是為了激起那些鱷族人士兵的慚愧之心,進而轉變成血勇之氣。
不過就眼前的局勢,沒有人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妮蒂亞行動的太過決絕,她的族人士兵,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她都沖出幾十米去的時候,她的親衛侍女才反應過來,這位頭發有點斑白,比妮蒂亞還要顯老的大媽,重重的跺了跺腳道:“既然你們這些沒卵男人,沒有膽量守衛自己的家園,那就讓我們這些女人自己來,為了鱷族族脈的傳承,為了老祖宗,守住這里。”
在一片相應聲中,一支由女性作為主力的船隊,緊跟著妮蒂亞的步伐,沖向了鱷族人岌岌可危的陣線。
誰說女子不如男。
當她們的血勇被激發的時候,她們也不只會斑鳩一樣,面對兇殘的敵人瑟瑟發抖,她們同樣可以為了自己的族人,拋頭顱灑熱血。
“咱們鱷族人什么時候需要躲在女人胯襠底下了?戰爭,是我們男兒應該承擔的責任,為了家園,為了族人,唯死不退,跟我一起沖。”
一名大長老,高喊著口號,帶著自己僅剩的親衛隊,緊跟著妮蒂亞發動了沖鋒。
“為了家園,為了族人,唯死不退。”
“為了家園,為了族人,唯死不退。”
“為了家園,為了族人,唯死不退。”
越來越多的鱷族人長老,響應了召喚。
他們的身上或許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心中也有著屬于自己的小算盤,但是當面對決定著鱷族人命運之戰的時候,他們履行了屬于自己的責任,在最關鍵的時刻頂了上去。
掌控級術士號稱局部戰爭的終結者,絕不是吹出來。
妮蒂亞哪怕是一人一船,當她抵達戰場的時候,局部情況瞬間發生了逆轉。
一名掌控級術士,哪怕是雙料巔峰,也很難抗住兩名以上冠軍騎士的圍攻。
但是在對付普通士兵上面,就算是七八名冠軍騎士捆一起的殺戮速度,也沒有一名掌控級術士快。
因為掌控級術士擁有的手段足夠多,戰場上的一切,都能成為他們的武器。
斷箭、斷矛、遺失的武器、鋒利的木茬……
在妮蒂亞沖過之時,全部從地上飛了起來,射向那些金絲利士兵,不,更確切的說,是送進了那些金絲利士兵的體內。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它們始終在妮蒂亞的掌控中,就好像有無數雙無形之手,拿捏著它們,將其插入金絲利士兵身體最薄弱的地方。
掌控級術士,為什么稱之為掌控?
那是因為他們對于術法力量的控制,已經精細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如同使用自己的手臂一樣靈活。
先前還說過了,掌控級術士和冠軍騎士最大的不同是。
冠軍騎士的巔峰,是指肉體處于巔峰的時間,他們只能延緩衰老,并不是不會衰老,當歲數足夠大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將會不可抑止的處于下滑狀態。
掌控級術士則不會,無形無質的術法力量,與神秘莫測的靈魂有著密切關系。
說其與肉體沒有關系,肉體是它依賴的根本,若是沒有肉體作為支撐,它將會煙消云散,肉體是其發展壯大的根本。
說其與肉體密不可分,等到術法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則不會隨著肉體得衰退而衰退,只會越來越強大。
妮蒂亞的狀態,應該處于她個人的最巔峰狀態。
冠軍騎士的末期,身體機能即將衰退
,卻還沒有開始衰退的時候。
掌控級術士的巔峰,歲積月累,讓其周身纏繞的術法力量,如同一波深不可測的汪洋。
肖恩從一開始就對她尊敬有加,除了她對永夜軍領展現出來的一絲友善外,她的個人實力,同樣也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眼前這種環境中,妮蒂亞更是如虎添翼,不要忘記了,她的術法能量是水屬性的。
術法能量的屬性,并不是指它只能操控某種能量,而是指其操控起這種能力來,事半功倍。
像妮蒂亞這種水屬性術法能量的,不是不能玩火,但是制造一團同樣火焰,是肖恩這種天生操縱火的,三四倍,就算是搞出來,也是那種偏陰寒的,反之亦然。
但是操縱起水來,尤其是有用之不盡、取之不竭的現成水的時候,這些湖水河水,到了妮蒂亞手中,也是殺人利器。
當周邊沒有硬物可以操縱的時候,無數混雜著鮮血的河水,騰空而起,以高速飆射而出,射在人身體薄弱部位,同樣致命。
妮蒂亞僅僅進入戰場不超過半分鐘,她身前數十米處,已經沒有還能站著的金斯利家族士兵,就連火勢都小了很多。
那些被兇猛火勢和金斯利家族士兵逼迫的狼狽后撤的鱷族人士兵,終于有了穩住陣腳的機會,紛紛呼喝著跟隨在妮蒂亞身后,重新殺了回來。
鱷族人士兵從來不缺乏搏命的血勇之氣,就怕在戰場上被裹挾了,想要拼命卻跑錯了方向。
妮蒂亞,所有鱷族人的老祖宗、第一大長老。
誰不認識?
她就是一桿最好的旗幟,往那里一戳,那些鱷族人士兵,自然而然的就會往她的身邊匯集。
加上那些長老們,已經率領自己的親衛隊頂了上來。
前面的船只還沒有完全燒毀,后面便有更多的船只擠了上來,依舊將不算窄的入河口塞的滿滿當當。
鱷族人岌岌可危的防線,重新穩固了下來。
金斯利家族的士兵,又被活生生的頂了回去。
這絕對是一場說起來,滿嘴都是血腥味的拉鋸戰。
雙方手段盡出,短短兩日,阿克麥瑟連續組織了不下于三十次的突擊破口,不計傷亡,日夜進攻不休。
到最后不光是想從河道上走,還試圖從河道兩岸,組織重甲步兵開路,拖著船過去。
但是都被以大長老議會為首的長老議會,咬著牙,生生的頂了回來。
正面對沖,鱷族人士兵,絕不是金斯利家族重裝步兵的對手。
那就打陣地防御戰,來不及建造陣地、沒有天險可守,那就用大量的戰船堆積出一個來。
永夜軍領特遣中低級軍官,協助鱷族人訓練的新軍,在這種復雜的局部沖突中,取得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永夜軍領特遣軍官,帶給新軍的絕對不僅僅是更合理的訓練方式、更強大的裝備這么簡單,還有對于戰爭的思考。
永夜軍領就算是普通士兵,對戰爭的定位,也不局限于普通的攻防這么簡單。
他們會在正式沖鋒之前,盡可能制造有利于己方的地理優勢,充分的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資源,最大程度的削弱敵人,然后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交鋒。
這些不起眼的小手段,往往在不知不覺中,拉近了雙方的實力對比,甚至有可能反超。
這或許與他們起身微末,一直受到強大的壓力有關,他們始終將自己擺在偏弱位置。
但是等到真正正面對沖的時候,才會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相比起普通鱷族人,接受永夜軍領全新這一套,比較困難,懷德恩和威克利夫,這兩個曾經走出過絕望沼澤,到外面見過世面的人,接受起來更迅速,在新軍中自然晉升飛速,很快便成為了不折不扣的一把手二把手。
畢竟這是鱷族人的新軍,不是永夜軍領的。
永夜軍領特遣軍官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成為領導人。
而永夜軍領又不愿意看到自己在上面投入心血的新軍,明珠暗投,落在那些長老議會手中,白瞎了它真正的本事。
所以這個新軍軍團長、副軍團長的位子便落在了這兩個年輕人頭上。
這是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妥協結果。
在水上正面對沖中,新軍并沒有展現出什么優勢。
畢竟這種赤裸裸的短兵相見,尤其是這種扎堆的短兵相見。
所謂的技巧、戰術,多數已經不奏效了。
拼的就是一個勇氣、拼的就是血勇。
誰能咬牙堅持下來,誰就是最后的勝利者。
在這個上面,鱷族人并不缺。
說起來,多少帶有一點侮辱性質,越是愚昧的民族,野蠻性越強、血勇越足,只能說是鱷族人的民風真的很淳樸,多年的與世隔絕,讓他們文化傳承殘缺的厲害,比起永夜軍領的安迪斯人還有所不如。
等到金斯利家族試圖從陸上,試圖兩面進攻的時候,便有了新軍的用武之地,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齊上陣,生生的拖住了金斯利家族擁有絕對步戰優勢的重甲步兵,為鱷族人爭取更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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