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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不從良 318 心中的月光
晚上榮昭吃了一小盤餃子,并不多,因為坐了一天的車,她懷著孕實在是勞累,沒什么胃口,早早的就安了寢。
只是平時她晚上一定吃的飽飽的,習慣了,偶爾吃的少,不適應,到了夜里就餓醒了。
她睡的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揉捏她的小腿。既第一次腿抽筋之后她又抽過兩次,都是半夜疼醒。
大夫來了也說無礙,懷了孕的人腿抽筋是正常。
她以為是秋水或孤鶩給她揉著,因為這些天她好似在睡著之后都能感受到有人在按摩著她的雙腿,只是她懶得睜眼,只以為是她們。
她在餓與困的之間掙扎著,意識雖醒了,眼睛卻睜不開。
習慣性的翻身去抓身邊的人,卻撲了個空。這一下,卻驚醒了。
她沒有想到半夜的時候蕭珺玦不睡在她身邊,反而坐在另一頭。
他倚在靠枕上,雙目闔閉,手卻無意識的給她揉著腿。
有淡淡的月光透過輕紗照進來,溫潤的光澤灑在他的臉上,他玉色的臉龐仿佛偷了一縷月色,榮昭望著她,月光照進了她的心里。
好似是心靈相通,蕭珺玦睜開了眼,看到她直愣愣的望著自己,連忙挪到她身邊,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怎么醒了?”
榮昭看著他,片刻說不出一句話,只覺得心中好像有一塊東西化了。
“是不是腿抽筋了?”蕭珺玦又握起她的腿輕輕揉捏。
榮昭還是不吱聲,只是一雙眼睛盯在他的臉上。
良久,她支撐著胳膊坐了起來,“我餓了。”
她的聲音軟蠕像只小貓。
蕭珺玦輕輕一笑,刮了下她的鼻頭,“原來是餓了,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填飽肚子就行。”吃飽了肚子好睡覺,她還是困。
很快的功夫,秋水端來了一碗雞絲湯面。
雞絲是晚膳時剩下的,秋水可沒敢說是剩菜。大晚上也不想折騰人再去殺一只雞做新鮮的,她就將廚房里晚上剩下的半只雞撕成絲,掰了幾片菜葉,煮了一大碗湯面。
雞湯上面油汪汪的浮著幾滴香油,撒了一把蔥末和香菜末,了解小姐現在喜歡吃酸的辣的,還滴了兩滴醋,拌了一點辣椒油。
看樣子榮昭是餓急了,一大碗的雞絲湯面,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全吃了,吃完了還打了個飽嗝。
湯面下了肚,整個身子都暖呼呼的,通暢到胃里這一路都沁著香味。
她咂了幾下嘴,心滿意足,終是躺下了,但還是意猶未盡,讓秋水明日再給她做幾碗。
躺下的時候,她拽住了蕭珺玦的衣袖,蕭珺玦順勢躺在她身邊。兩個人雖然同床,但一直都是分被蓋的,這一次,她卻讓人意想不到的拱到蕭珺玦懷里,緊緊把雙眼一閉,道:“我冷。”
榮昭圖突來的親近讓蕭珺玦晃了晃神,一笑,他將榮昭摟得更緊。
翌日,榮昭起的很早,可能是昨晚那碗雞湯的緣故,讓她念念不忘,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讓秋水給她做雞絲湯面。
但等秋水做出來,她只喝了兩口就不喝了,愣是說不是昨天的味。
一盅的雞湯都浪費了,秋水捧著湯暗自撇撇嘴,可不就不一樣,昨天她是用剩菜剩飯糊弄她的,但沒想到小姐竟然還愛吃上剩菜了。
其實這剩菜和新鮮的真是不一樣,剩菜更入味。
秋水看著只喝了幾口的雞湯,眼珠子一轉,給偷偷的留起來,沒扔。反正小姐喜歡剩的,那就留著下頓做給她吃。
沒吃上可口的雞絲湯面,榮昭一早上的興致全都破壞掉了。蕭珺玦看她懨懨的打不起精神,早飯都沒吃幾口。
還不知道自己娘子的性子,放以前,一頓飯沒吃好還要鬧情緒,更遑論肚子里還揣一個,一想,就帶著她上了街。
以前在眉山呆過一段時間,雖然對哪家吃食出名不甚了解,但此次來之前蕭珺玦可是做了功課。
前一天晚上,他和秦儒新談到深夜,可不光是單談論吏政,還問了眉山縣的特色吃食。
以前榮昭嘴就刁,像吃點心,就愛吃那幾家的,別人家的就不行。
秦儒新不講究吃,但燕兒和小秋卻是兩個十足的饞嘴貓,眉山縣哪家東西,哪的特色小吃最好吃,他們就跟如數家珍似的。
他不關心這個,架不住旁邊兩個饞貓天天在他耳朵根磨啊。
頭一個,秦儒新就給蕭珺玦介紹了龍抄手,還的是麗水街百花小巷里一家名叫十里香的小店。
那小店的招牌可小,和旁邊的一饅頭店的招牌緊挨在一起,黑色的木匾刻著深紅色的字,因為年頭多,原本紅色的小字深深蒙著一層歲月的舊痕,都快變成黑的了。
蕭珺玦帶著榮昭去的時候,十里香屋里已經客滿,但外面支著攤,用黑色紗帳蓋個臨時的帳篷,里面放著幾張桌子,中間有個大爐盆,帳子里還挺暖和。
當然,榮昭指定看不上這地方,破舊臟爛,她連坐都坐不下,覺得那黑漆漆的凳子都臟了她的屁股。
其實這十里香的老板是個干凈人,每天開張前,收工后,桌子都擦好幾遍,但因為年頭長,桌椅一直沒換,才顯得不太干凈。
人家老板可不嫌少個顧客,特別是聽榮昭在這埋汰他這小鋪子這不好,那不好,都快比成豬窩了,能高興嗎?他實在是忍受不了,換誰誰忍受得了。
也不客氣,直接就道:“這位夫人,您要不吃就趁早走,我們這還有排隊等著桌的哪。”
榮昭那是個什么性子,受不得激將法,這老板一攆她,人家不走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家有什么好吃的,都給我上來。”
要是不好吃,她就封了這個店!
也不是所有眉山的老百姓都認識楚王楚王妃,老板上下打量了幾下榮昭,斜著眼,一看就是不愿意招待榮昭這樣的顧客。
“我家小店吃種類多了,您還都要啊,吃得完嗎?”老板慢聲拉語道。
“你管我吃不吃得完?”榮昭就沒見過這么囂張的店家,給秋水使了個眼色,秋水將一錠銀子往桌子上一磕,榮昭道:“你還怕我吃完不給錢啊?”
那老板是個有氣節的,絲毫不為一錠銀子折腰,他平素最討厭這種財大氣粗的人,給這樣的人吃他做的吃食,就像是費盡心力畫的一幅畫沒有人懂得欣賞。
老板和榮昭大眼瞪小眼,氣氛中竟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蕭珺玦適時開了口,緩解了下氣氛,“老板,給我來兩碗龍抄手,再要一屜葉兒粑,兩個麻圓。”
老板看了眼蕭珺玦,女人跋扈事多,男人還是不錯,知道他這什么最好吃,算是個識貨的。
他點了點頭,“您稍等。”
榮昭“嘶”了一聲,蕭珺玦撫撫她的肩,“咱們是來吃東西的,別置氣。秦儒新說這的龍抄手最正宗,包你吃了還想吃。”
榮昭瞥他一眼,小聲道:“要是沒那么好吃,看我不砸了他家的招牌,敢跟本王妃這么狂。”
以前榮昭一直都自稱本小姐,也不知道從何時起的,變成了本王妃。
“還有秦儒新,我也饒不了他,還有你,讓我坐在這么破爛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進了乞丐窩哪。”榮昭兩只手無處安放,稍稍不注意碰到桌子,就像是沾染了不潔的東西,一個勁的往蕭珺玦身上蹭。
這一聲音量不小,旁邊桌的都連連轉頭看她,她脖子一揚,“看什么看,再看我就割了你們的舌頭,讓你們再也吃不了飯。”
她這囂張的樣子,真的有幾分欠打,但見身邊站著幾個佩劍的人,也沒人敢理論一番,只是都紛紛的低語。
“這么兇悍野蠻的婆娘也有人受得了,你看,她男人長得真好,配她實在白瞎了。”
“可不唄,你看那男人對她好像不錯,真是可惜了,鮮花插在牛糞上。”
“對她好也是因為她懷孕了,照我說,等她生了孩子,一定把她給休了。”
有幾個女人的聲音尤為刺耳。
榮昭咬牙,這群刁民,是當她耳聾了嗎?敢在私底下這么議論她!
她氣的要跳腳,就要發作,蕭珺玦摟摟她,在她耳邊低語,“你配我白瞎了。”
榮昭沖他擰眉,蕭珺玦道:“你這朵鮮花這個牛糞上了。”
榮昭哼唧了一聲,蕭珺玦道:“生了孩子,我加倍的對你好。”
一席話,讓榮昭氣順了,她橫掃了一圈,往蕭珺玦身上靠了靠。
很快,龍抄手配著新出鍋的葉兒粑和麻圓就端了上來。
抄手是紅油的,一個碗里臥著一個雞蛋,配了幾個菜葉子,紅湯綠葉,那顏色叫一鮮亮,一看就有食欲。
抄手也就是北方的餛飩,榮昭咬了一口餛飩,剩下的半個舀在勺子里,餛飩陷露了出來,和紅湯混在一起,只看那混沌皮極薄,餡卻大,露出的蝦仁紅彤彤的,露出一個小尾巴。
秋水看著榮昭滿滿的細嚼,又很快將另一半吃了,禁不住咽了咽喉嚨,“那個,小姐,可不可以也賞給我一碗啊?我早上沒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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