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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不從良 280 毒藥
皇宮門口,蕭珺玦早一步先蕭瑾瑜出來,在那里等候了一會兒。好似是特意為了遮人耳目,錯開了時間,等朝臣們都離開了,蕭瑾瑜才出了皇宮的大門。
“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我什么時候可以接榮昭回來?”蕭瑾瑜一出來,蕭珺玦便迎了上去,直入主題。
蕭瑾瑜心中并沒有預期的那樣高興,“你回楚王府等吧,下午我將她送到。”
“為什么還要等到下午?”蕭珺玦早已迫不及待,別說等到下午,就是此時他都恨不得就見到榮昭。
蕭瑾瑜微乎其微的涌涌眉,“你總要容我和她告個別吧,不過是幾個時辰,你這都等不了嗎?”
“等不了。”蕭珺玦脫口便道。蕭瑾瑜雙目一瞠,他淡淡瞥一眼,再道:“不過我給你這個時間,但你要信守承諾,早一點,我在楚王府恭候大駕。”
他是迫不及待,但只要一想到榮昭就要回到他身邊,蕭珺玦面目柔和下來,甚至有淡淡的笑意,他錯過蕭瑾瑜上了馬,目光望向天邊,只覺得天又亮了起來。
對于今天的結果最等不及的就是柳馥馨,她早一些就去了莊子,因為她知道不管楚王有沒有同意,晉王下了朝都會奔向這來。她想早點知道結果,就只能在這里等著。
而且,她還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這是給楚王妃煮的藥?”柳馥馨直奔了廚房,說是要給晉王做些小菜,看著一個小丫鬟在一旁的小灶上煮著的藥,她便問起。
這小丫鬟正是秋水,正拿著扇子扇著火。她討厭晉王,自然對這個晉王妃也沒有好感,懶懶的回道:“是,聽說是個太醫開的要,費死事了,還要分成三次吃,說是治療我們王妃的失憶癥,也不知道真好使假好使。”
柳馥馨背對著秋水哂笑一下,治療失憶的?蕭瑾瑜巴不得榮昭永遠都失憶,就算有這種藥也不會給她吃。
這些人也真是糊涂,連榮昭已經懷孕還未有察覺,如果不是她,恐怕等榮昭吃完這服藥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了吧。
不過現在,她不但要榮昭肚子里的孩子消失,連榮昭,都不能活著。
只要榮昭活著一天,晉王的心就很可能會動搖,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讓榮昭成為晉王的牽絆,一個心懷天下的男人,不應該有兒女私情。如果有,那個女人就必須死。
而榮昭該死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如此,而是蕭珺玦竟然說只要他當了皇帝就會休棄她而立榮昭為皇后。
她為了他的皇位不知做了多少事,他卻想在事成之后將她一腳踢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當她柳馥馨傻嗎?
她并不貪心,要的就只是皇后之位。但只是這一個要求,他們都不容。
好啊,那就別怪她狠心,誰擋了她的路,妄想搶走她的皇后之位,那個人就得死。
她下的藥不會當即發作,起碼幾個時辰,毒藥才能見效,那個時候榮昭應該已經回到楚王府了。她的死也會變成不愿和蕭珺玦在一起而服毒自盡,不會牽連到晉王身上。
柳馥馨給自己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與她對視一眼,便佯裝有人叫秋水,“姑娘,外面好像有人叫你,好像是你家王妃。”
“啊?王妃怎么跑這來了?”秋水天真,還真信了她的話,將扇子放在一旁,就急步跑了出去。
柳馥馨讓丫鬟在門口給她把風,她拿出一包毒粉,直接就往那個藥罐里倒,還用筷子攪拌了兩下,白色粉末瞬間就化了進去。從窗戶縫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她看著秋水轉回來,將藥罐的蓋子一蓋,拿著帕子將邊緣擦了一下,便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她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停,一眨眼的功夫就下完了毒。
秋水撓著后腦勺走回來,嗔道:“哪有人叫我?連我們王妃的影都沒有。”
柳馥馨的侍女仿佛不好意思似的,低低頭,“可能是我聽錯了,實在抱歉。”
柳馥馨怪責她,“榆兒你也是,不聽清了瞎說,害得秋水姑娘白跑了一趟。”她的目光轉移到藥罐子上,“秋水姑娘,你煮的要好了吧,蓋子都拱起來了。”
秋水想起煮著的湯藥,連忙跑過去,因為著急忘記了用布,直接就徒手去掀蓋子。剛碰到,一下子就燙到她的手指,那手“嗖”一下反彈回來,吹了吹,再放在耳朵上,又用另一只手拿著布將蓋子上給拿起來,湯藥才沒溢出來。
柳馥馨看著秋水將藥罐里的藥渣濾過,倒出一碗藥,也將自己做好的燉品從灶子上拿了下來。
吃完前正好喝藥,時間剛剛好。
“王妃,王爺回來了,已經到了莊子門口。”這時下人通報說晉王回來了。
柳馥馨終于盼到,心中期許,她讓人將她做好的菜和燉品端到去到榮昭那里,然后趕緊去迎接蕭瑾瑜。
“王爺,楚王那里可成事?”迎上去柳馥馨第一句話就問,因為心切連行禮都忘記了。
蕭瑾瑜漠然視她,眉頭不由蹙起來,“你怎么又來了?”
柳馥馨面色微微一變,福福身,道:“妾身怕莊子上的廚師不精細,所以來給王爺做幾個平時愛吃的小菜。還有,楚王妃的傷剛剛痊愈,也需要補一補身體,妾身就給她燉了盅補品。”
說的好聽,究竟為何出現在這,蕭瑾瑜心知肚明,沒想到她是半點耐心都沒有。
“你先回去吧。”蕭瑾瑜道。
柳馥馨道:“是。”她猶豫了下,但還是問了,“那楚王是否——”
蕭瑾瑜不想和她糾纏,直言道:“如你所愿,父皇已經準許了,相信楚王離京的日子不遠了。”
“楚王離京的日子不遠了,那也說明王爺加封太子的日子不遠了。”柳馥馨放下心來,終于松了口氣,不由自主就笑起來,也不在意蕭瑾瑜對她的流露出來的厭煩,“那妾身就先行回府了。”
蕭瑾瑜揮揮手,便往榮昭房里去,只是他走的越來越慢,到了門口甚至邁不開步子。
但一切都要去面對,該來的始終要來。
他進去就看到榮昭氣哼哼地坐在床邊,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嘴撅得老高,又生起氣來。
“哼!”榮昭見到他,重重一哼,“你的王妃是什么意思?是嫌這里的人伺候不好你,還要親自下廚來給你做菜吃,什么破燉品,我才不稀罕。”
蕭瑾瑜看著地上被摔得撕碎的盅瓷,讓人收拾干凈。他走到榮昭身邊,握住她的肩膀,榮昭掙開,往旁邊的硬塌上坐去。
蕭瑾瑜道:“以后她都不會來這,也不會打擾你了。”
榮昭繃著小臉,嬌哼哼的道:“她是你的王妃,也是這的主人,她做主人的還不是想來就來。不過她來也就算了,做這么做桌子菜是干什么?誠心惡心我嗎?還是笑話我什么都不會做,來炫耀的?”
她將絲絹狠狠一扯,咬牙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也學來做給你吃,一定比她做的更好。”
蕭瑾瑜心頭一凝,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榮昭做菜的樣子,一定是手忙腳亂,說不定會將廚房都燒著了。
可是,這些都只是想想,她那性子怎么可能拘于庖廚,況且就算她能做,此時也沒有機會了。
秋水端來藥碗,“小姐,您的藥好了,現在喝吧?”
榮昭直接就拿起來,都沒有停頓,嘴唇碰到了碗邊,卻突然被蕭瑾瑜拿走,“太燙了,等一會兒再喝吧。”
這藥是最后一副了,一旦喝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沒了。
不知為何,當榮昭端起這碗藥的時候,他心頭猛然的抽了一下。
剛開始知道她有孕的時候,他簡直恨的要死,更視她肚子里的孩子為孽種,可此時,他不想傷害她,連她的孩子都不想傷害。
那個孩子是蕭珺玦的,他一點都不希望孩子存活下來,但他怕,怕有一天榮昭知道是他殺了她的孩子,他怕她會恨他。
榮昭沒看懂蕭瑾瑜目光中一閃而過的復雜眼神,但只是這小小的一個關心,又讓她的性子軟下來。她拉扯住蕭瑾瑜的衣袖搖了搖,帶著嬌嬌的聲音,“表哥,我每次想到你娶了別人心里就不舒服,她要是躲得我遠遠的就算了,偏偏三番四次在我面前轉來轉去,她就是誠心給我添堵。”
她怕蕭瑾瑜認為她善妒,站起來撲到蕭瑾瑜懷里,越發綿綿,道:“你明白我的心嗎?我只想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想和別的你女人分享你。你說我吃醋也好,說我霸道也好,每一個女人看到心愛的男人有別的女人都會接受不了,我更是不能。表哥,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容不得別的女人喜歡你。”
蕭瑾瑜用力抱著她,連骨頭都隱隱作痛,就像是要將她的身子鑲嵌到他的身體里。他眷戀這一刻的溫存,真想時間過的再漫長一些。
榮昭說她接受不了,他又何嘗接受得了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須臾,他松開手臂,扶著榮昭坐下,“昭昭,坐下,我和你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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