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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夫君太撩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憂思】
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
上官瑾天得知駙馬府全府被屠殺一事,幾近崩潰……
若說單單只是駙馬府一事也便就算了,先是損去了十五萬大兵不說,安定、江州、漢中和徐州城也被東璃一并拿下了……東璃使節不日便要到達天祁,上官瑾天日日急的焦頭爛額、坐立難安。
若是一般的出使也就罷了,整整二十萬大兵隨行,雖按照談判要求,只準使節一眾入城,但是放著整整二十萬的兵力在城外,就如同餓狼在樹下虎視眈眈的盯著獵物一般,誰知道他會何時伺機而動,便就攻進城內。
若說上官柔兒死了便死了,上官瑾天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女兒死了,作為父親的悲痛與心傷,或者說上官柔兒的死,還比不上一只他身邊飼養的一只小貓小狗。
本就是作為一枚棋子下嫁于柳言,他的女兒何其多,死了這個,還有下一個,即便全死了,作為一個帝王,他從小到大,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替他生孩子的女人。
其實說白了就是給顆糖再打一鞭子的典型案例。
其一,公主下嫁,天大的恩澤,多少人求之不得之事。不過是為了給柳言添些臉面,讓他知曉皇家對他的賞識與重視,從而對天祁朝更加忠心不二。
其二,上官柔兒作為眼線安插在柳言,預防柳言有叛變之心,及時根除。
柳言本就是吏部尚書,掌管任免、考課、升降、勛封、調動等事宜……
如今正在用人之際,科考在即,他卻死了。培養出一個信任且有能力的心腹本就不宜,此時他上哪去找一個信得住的左右手去。
一道圣旨,全城戒嚴,騎兵上街巡邏,挨家挨戶搜查,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將屠殺駙馬府一眾罪犯找出來,此時,天祁城內幾乎亂成了一鍋粥。
琰王府,竹苑內,容清頭發散落,面色蒼白如紙,手中拿著酒壺,靠在身后粗壯、碧綠的竹子上,一口口的灌著酒,每一口下肚,便傳來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他側眸看了一眼美男子,此時它正趴在一個與它身體差不多大的酒壺上,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樣。
容清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若是能暢快的醉一場也是好的……奈何這酒水偏偏喝不醉人。
對著酒壺口又狠狠的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容清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不知是酒水太過嗆人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他雙眸中的淚水不斷順著眼角滑過。
暗處一張黑紗附面的女子,一雙杏眸看到此處,眸中心疼一片,收回視線,隨之取而代替的是滔天的恨意。
她雙手越攥越緊,雙手掐進肉中也不覺得痛:“那個賤女人,那個賤女人……我絕對不會就這么就饒了她!”
身旁蕭影看著傾兒,眸中一痛,,少頃道:“傾兒我們走吧……放下一切,去一個無人的地方就此了了一生吧!?”
傾兒似是聽到了全世界是最好聽的笑話一般,不斷癲狂的笑著,直到生生將眼淚笑出,她一把扯下附在面上的黑紗。
這是一張傷痕累累、面目全非的臉,面上大大小小布滿了無數道刀傷,每一道深可見骨,傷痕上面結著厚厚的血痂,就像是一條條歪歪扭扭的蜈蚣爬在上面一般,顯得十分的猙獰恐怖!
她猛然將臉湊近蕭影:“你看看,你好好看看,頂著這么一張臉,這么一張臉,你讓我放下一切與你找個無人的地方了了一生,簡直癡人說夢!王爺不知被那個賤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湯,將我當成了棄子,不殺了那個賤人報仇,我心中這口怨氣難消!”
蕭影對上傾兒的雙眸,眸中的愛意絲毫不減:“無論變成你成那種模樣,在我眼里永遠都是最美的”那一個。
“閉嘴!呵呵……在你眼里我美有何用,公子的眼里心里都是那個賤女人,絲毫沒有我的存在……”傾兒撫上自己的臉,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如今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怎么再看到我,怎會……怎敢再看我一眼!”
蕭影身子一顫,眸中水光涌動,苦澀一笑。
即便是這樣……也不行嗎?
忘塵師太與容老夫人站在圓形的院門口,看著容清那副一心求死的模樣,也不禁濕了眼角。
容老夫人用手帕擦了了擦眼角淚,急道:“清兒這孩子,到底是為了誰家的姑娘這般失魂落魄,他若是一心想娶,我現在就去替他下聘去,也免得看他一心求死的模樣,要好上許多!”
手被拽住,忘塵師太,雙掌合一道了句:阿彌陀佛。輕嘆了口氣:“只要他每日按時吃藥便行,其他的老……老夫人便不要再操心了……”
忘塵看向容清,心疼的似是自己的心被什么東西一點點揉碎了一般:“那位姑娘……是清兒求不得之人!”
容老夫人一愣:“求之不得之人?莫不是那位姑娘是哪家已定了婚事的千金小姐,還是王孫貴族家的……”
忘塵搖了搖頭:“老夫人就莫要替清兒操心了,他的事……便讓他自己決定吧!”
容老夫人看了眼容清,剛止住的淚水,不禁又濕了面容:“可是……”
“求不得之人?呵呵,本王偏生不信這個邪,若是我兒想要,便是賠上我整個琰王府本王也要替我兒得到!”
聞言,忘塵與容老夫人一愣,順著這聲音望去,便見不遠處琰王大闊步的而來,他身后跟著一位約莫三十七八左右的貌美婦人。
這位婦人一襲華貴的衣袍、首飾在晨光下泛著刺眼的光芒,身穿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頭梳牡丹鬢,扶風若柳的身姿,透著一股模瓦粉墻的嬌小可人,卻又隱隱給人一種狐媚、妖嬈之意。
這婦人便是與上官瑾天同父異母的妹妹——玲瓏公主。
忘塵見此轉身看向容老夫人,行了一禮,笑道:“老夫人貧尼先行告辭了,明日再來拜訪!”
容老夫人,拉著忘塵師太的手,面帶不舍道:“今日便留在這處,明日再回觀中吧!”
玲瓏公主看著二人親如母女的樣子,暗暗的咬緊了一口銀牙。斂了斂面色,上前屈膝一一行了一禮,柔聲笑道:“玲瓏此次也有好些年不見姐姐了,不如今日姐姐便聽了老夫人的話在府上住上一晚明日再回道觀中吧!”
一旁的琰王見此,眸中帶著幾分期望,幾分挽留:“不如……不如你今日便……留下吧!”說道最后,他幾乎是聲若蚊蠅。
即便如此在場的人也聽的清清楚楚。
身后玲瓏公主眸中飛快劃過一抹狠毒之色。
忘塵師太雙掌合一念了句佛號淡笑道:“多謝王爺與王妃好意,只是貧尼潛心修佛數十年,早晚的功課已然成了貧尼的習慣,不可荒廢,貧尼先行告辭了!”
走至琰王爺身前時,忘塵師太似是想起了什么,停了下來。
琰王爺見此面上一喜,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忘塵師太道:“若是你真心疼清兒,便莫要插手去管此事……”
避開琰王爺炙熱的目光,她目光看向院內那顆蔥郁的松柏:“清兒大了……許多事,便讓他自己去做抉擇吧!”
說罷行了一禮,便匆匆離去。
琰王爺與容老夫人面上皆是不忍,上前稍稍送了幾步。
唯有身后玲瓏公主一雙畫的精致的眉眼中布滿了滔天的恨意。
待忘塵師太的聲音徹底消失在三人的眼前,容老夫人看向琰王爺道:“這些日子傾兒去了何處?最近給我梳頭的丫頭,無論是盤頭的手法,還是挑選珠翠的眼光皆不如傾兒那丫頭!”
琰王爺一愣,斂了斂面上的表情,訕笑道:“聽府中的管家說,那丫頭似是回老家探親了!”
容老夫人略略思忖了一番:“不對啊!那丫頭不是從小就是一個孤兒嗎!?那來的親人,莫不是遇到什么壞人了,霏兒,你派幾個去尋尋那丫頭吧!”
微微垂頭,手撫上心口:“我最近覺得胸口總是悶悶的,右眼皮也跳得厲害……該不會是那個丫頭她……”
琰王爺淡笑,扶住容老夫人的身子,寬慰道:“母親定是最近為清兒的事太過憂心,引發了胸悶的老毛病了,明日我讓太醫院的太醫來給您老好好瞧瞧身子……”
話鋒一轉:“至于傾兒的事,您老就莫要再擔心了,她出府的時候,身邊帶著二名小廝,無論是探親也好,還是其他……她自小就隨著蕭影、齊風一起長大,一身的武藝,別人想傷她難比登天,她那火爆性子你還不知道嗎?除了她欺負別人誰還能欺負到她!”
容老夫人還想再說些什么。琰王爺笑道:“好了,好了母親,你最近為清兒的事憂慮太多了,對身體不好,兒子扶你回去休息吧!”
容老夫人點了點頭,輕嘆了口氣:“也好,我也剛巧覺得身子有些乏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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