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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門錦繡 340:不得不分開
“胡鬧!”納蘭錦繡沒想到吉祥想的竟是這事,這讓她很憤怒。若是府里的其他丫頭有這種想法也就罷了,但吉祥是她最信任的人,怎么能覬覦三哥?
“奴婢沒有胡鬧,奴婢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然納妾之事是必然,納別人倒不如要自己人,奴婢總歸和夫人是一條心的。”
“你若真跟我是一條心,今日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你跟著我的日子也不短了,應該知道我最忌諱什么,以后不要再提了。”
吉祥直起身子,又磕了個頭,緩聲道:“正因為奴婢跟著您久了,才知道我不是生來就該做奴婢的,我想為自己做回主,想擺脫奴籍。還望夫人成全。”
納蘭錦繡本來僵硬著的身子忽然就軟了下來,她知道吉祥肯和她說,就已經是心意已決了。吉祥看三哥的眼神她不是沒有發現,只是她從來不往那方面想。
在她心里吉祥進退有度,是最能拎得清的一個人,她不會因為身份或是權勢就甘愿給人做小。她應該是寧為寒門妻,也不做貴門妾的人。不知為何,如今卻是這般執著。
“你出去罷,讓如意進來伺候。”納蘭錦繡左手手肘支在桌案上,手心托著額頭,一副疲倦至極的模樣。
“夫人……”吉祥還欲再說。
“出去。”納蘭錦繡冷聲道。
“夫人您聽我說,只要您讓三爺納了我,就不會有人在用納妾之事來煩你。我一定會聽話的,肯定要比外面來的人省心很多……”
“夠了!”納蘭錦繡怒聲道:“我不知你是受了何人蠱惑,還是你內心深處就是這么想的,但我都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不可能!”
“為什么?”吉祥仰頭看著她問:“我以為夫人會同意的,畢竟你待我那么好。”
“因為我對你好,就讓你生出這種心思?吉祥,你太讓我失望了。”納蘭錦繡又沖她擺了擺手,顯然已經不想和她再多說一個字。
吉祥跪在地上看了她半天,最終還是起身出去了。她臨出門前回頭,見納蘭錦繡用手指按壓著眉心,明顯是覺得煩心了。她忽然有點兒想哭,不為別的,就為失去了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吉祥的事情一直讓她煩到晚間,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紀泓燁聽見她唉聲嘆氣,伸手把她抱在懷里,輕輕哄著。
“三哥,吉祥今天同我說,她想給你做妾。”
紀泓燁拍撫著她后背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不急不緩的節奏。他淡聲問:“這不像她會做的事,可能有什么難言之隱。”
“三哥怎么知道?”
紀泓燁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現在不能再多說話了,不然矛盾就會轉到自己身上。他好脾氣地哄著道:“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那我該怎么安頓她呢。”納蘭錦繡知道不能把吉祥繼續留在自己身邊,但是隨意處置又非她所愿,她還是想給她找個好歸宿。
“瑾園里的護衛有不少沒成家的,你若有心思,我可以讓龍義留心著。若是你覺得距離太近,也可以考慮千機營的人。”
三哥果然跟她想到一塊去了,吉祥已經年滿十五,最妥當的去處就是給她找個好人家。若是嫁給在瑾園當值的,自然很好,起碼能保證她不受欺負。雖然三哥選的人也一定不會差,但千機營畢竟是她不能控制的。
翌日起,吉祥便不進室內伺候了,如意一頭霧水,她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還以為是吉祥惹了納蘭錦繡生氣,明里暗里的替吉祥說了不少好話。
納蘭錦繡知道如意心思單純,總沒有個靈透勁兒,寧可被她誤會著,也不愿多多解釋。不然以如意眼里不揉沙的性子,一定會找吉祥去理論的,那樣的話吉祥面子上過不去,也傷了她們之間的感情。
她想著婚姻大事也不好太過倉促,萬一表面上看著挺好的人,實際上有什么不良嗜好怎么辦。所以就把龍義給她提議的幾個人,放在跟前仔細觀察著。
沒了吉祥在身邊,她辦起事來有很多不便。紀泓燁打算再給她找個機靈的,但納蘭錦繡又信不過,所以暫時貼身侍候的就只剩下如意一個人。好在她每日都宅在府里不出門,也沒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就這樣安生地過了幾日,余梁一帶上了加急的折子。今夏雨水多,引發了洪澇,余梁百姓苦不堪言,多地都出現了難民暴動事件。余梁本是魚米之鄉,官府也有不少存糧,但和災情比起來還是杯水車薪,所以才不得不向金陵求救。
戶部尚書中風多日,已經不能理事。孫文杰在收到災情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開始籌錢,好在大寧這幾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庫十分充盈。他僅僅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就把錢糧都準備充足了。
所有人都知道賑災是個肥差,因此要派去余梁的欽差大臣之職,就讓眾官員爭的面紅耳赤。如今朝堂上本就只有兩個派系,賑災之事刻不容緩,而為了顯示皇家恩德,勢必要派一名皇子去。
賑災是在百姓中最長聲望的,慧王如今有了可以和潯王一爭的資格,就是因為之前賑災之事辦的十分妥當。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慧王自然是當仁不讓。但潯王吃過一次虧,斷然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兩方僵持不下,就連永隆帝都難以抉擇。在情感上,他愿意給潯王試一試的機會,但此次災情嚴重,萬一辦砸了,勢必會引起暴動。若是派慧王去,就與他的心意相背離了。
上次賑災之后,慧王在坊間的名聲是越來越大,百姓對他感恩戴德。朝堂上人人都道他賢良有才,文武雙全。余梁若是再讓他去,而他又把差事辦得漂漂亮亮,那這天下人怕是就只認他慧王了。
永隆帝因此急的睡不著,在御書房待到后半夜,又讓他身邊的大監招了紀泓燁入宮。因為是后半夜,正是人睡眠最沉的時候,紀泓燁卻是一直在看著納蘭錦繡睡,自己根本就沒合眼。他早就有準備,圣上必然會在今日召見他,又一定會帶他去余梁。
不錯,朝堂上雖然沒能爭出個結果,但以永隆帝多疑的性子,最后一定會選擇自己親自去。圣上要離開金陵這是何等大事,只怕內閣里的所有人,都得去出謀劃策。
而且余梁之行還必須有人在身邊跟著,侯博文貴為內閣首輔應當是第一人選,可惜他年紀太大,受不了舟車勞頓。所以最后這個責任,一定會落在他身上。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身為大寧的朝臣,自然不能推辭。只是他的妻懷孕才剛剛過了三個月,他這一去快則也要個把月,他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他根本無心睡眠,就想這么一直看著她。
圣旨到了紀府,他不得不起身離開。余梁災情緊急,只怕他這一入宮就不能再回府里了。本想好好同她告個別,卻見她睡得很沉,他又在床邊望了她一會兒,最終也沒舍得叫醒她,只是親了親她的額頭。
還沒亮透的時候納蘭錦繡就醒了,她習慣性的去摸身邊的人,卻什么都沒摸到。她睜開眼睛,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就拉開床幔喊人。如意就在西次間里,聽到她出聲就趕緊進來了。
“三哥呢?”納蘭錦繡直截了當的問。
“三爺昨夜就進宮了。龍義剛剛派人回來收拾了細軟,說是余梁有災情,圣上要親自去慰問,指明要三爺陪同。”
納蘭錦繡當時愣在原地。余梁?她努力思索著這個地方,奈何無果。她匆匆的對如意說:“你現在就去書房把地圖給我拿來,要快。”
如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也毫不質疑,小跑著就去書房了。納蘭錦繡也顧不得叫人進來服侍,她打開柜子,隨意找了套衣衫穿上,又去凈房快速的洗漱干凈。
她剛把自己收拾體統,如意就拿著地圖過來了。納蘭錦繡打開地圖,去找余梁那個地方,發現離金陵城甚遠。三哥這一去,只怕要幾個月才能回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忽然特別不是滋味。三哥若是去的時間久了,是不是都看不到孩子出世了?心里有個念頭變得無比強烈,她要見他,現在就要見。
“我要進宮,馬上準備車架。”
這次如意沒有立刻就去,她站在原地猶豫。納蘭錦繡只能又重復了一遍,而且語氣是完全不容置疑的。一直到馬車都已經開始行駛,如意發覺自己還是懵的。她怎么從來都沒發現,她家夫人竟是這般黏三爺?
“夫人,龍義走了已經有一會兒了,咱們現在進宮怕是趕不及,不如就去城外的別離亭等吧!”良山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對著車內的納蘭錦繡說。
別離亭是出金陵必走之路,人們都會選擇在那兒送行,三哥一定會路過的,納蘭錦繡簡單的回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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