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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妖怪師父 第171章岱輿的請柬
當天地間第一縷光降臨時,林云根已從夢中醒來。他迷瞪的看著桌前的酒壺,不見吳霄的身影。只道是吳霄酒量好,或被白箏壓榨到沒了自由。
林云根扶桌而起,揉著眼關上窗躺到床榻。半夢半醒的摟著被子,腦子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
兩日后,宋清便要里離襄和而去,他們也可回永安了。呵,好想闊葉林中的老家伙們。走這一遭,將他全部的精力都耗盡了。
好累啊,眼前的黑暗怎越來越多,多大他失去意識。
江一青忽然被緊抱,忙睜開眼掙脫,順便把林云根的腿拿開,他嫌棄望了眼身旁的林云根,坐起身來離開床榻。揉了揉發酸的后脖,坐在桌前喝著昨日的涼茶。手撐著腦袋,緩了緩神。
清淡的酒味,一個勁的往他鼻里鉆。腳似是踢到什么東西?
江一青躬身往桌下看,把吳霄偷送的兩壺酒拿上桌。
吳霄真是有意思,送就送,藏在桌下是何道理。他聽著窗外吵鬧聲,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對面酒樓正被拆除。
圍了一圈子人,官兵攔路。昨日滿客,今日就被拆,怕是得罪了人。
“咚,咚,咚——”江一青還未回過神,敲門聲緊跟著想起。他轉身瞄了眼坐起的林云根,打開門見到小二哥送來亦金紅請柬。關好門,抬眼看到林云根已躺下。
江一青翻開請柬,細看著幾行字。眉間緊蹙,隨手扔到桌上,繼而站在窗前。若知昨日要遇宋清,就不該離開客棧的。
對面酒樓被拆的七七八八,弄得街道到處都是。匾額“啪”的落下,震的耳邊生疼。
林云根被驚醒,赤著腳來到窗前張望道:“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了。”
“呵,讓不讓,你都醒了。”江一青后退一步,為林云根騰出位子,坐在桌前道。
酒壺東倒西歪,茶杯底被酒水浸濕。斜角放著金紅的請柬,沾染了些許酒氣。滿桌的狼藉,憶起某兩人相談甚歡。
林云根看了半響,看不出所以然,懨懨的關上窗。伸著懶腰重坐回床榻,穿好鞋襪洗了把臉,揉著太陽穴坐在桌前。被人吵醒的他,正一肚子的怨氣。他拿過桌上的金紅請柬,耷拉著臉翻看道:“宋清莫不是瘋了?竟讓我兩為他送行!”
“今早特意派人送來的。”江一青這才想起,開門時店里伙計奇怪的眼神。一臉的假笑,小心應對的神情。
莫不是宋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林云根把請柬扔到桌上,好奇道:“你說該不會是有人授意如此?我不信他真想拉我們入伙,干一番大事業。況且我們與他不過是幾面之緣,犯不著三番四次的邀約。江老頭,你說,會不會是……”
“呵呵,昨日喝多了吧。開始胡思亂想,胡言亂語起來。”江一青遞給林云根隔夜茶,蹙眉上下打量道。
龍溪的酒,可不能再喝。要么是長醉不醒,要么是神志不清。江一青瞧著林云根,要神志不清了。趁著林云根走神之際,果斷把桌上的兩壺酒收走。
“你才喝多了。”林云根白了眼江一青,冷哼一聲,又道:“這宋清是有些本事,從嵐陽到夏,竟妄想著去岱輿。勝敗暫且不說,光是這份勇氣就夠讓我敬佩的了。”
“若你不用嘲諷的語氣而言,更有說服力。”江一青把酒壺挨個放到桌下,免得葉楠看到。
宋清如何,江一青是無多興趣。只要不攔他的路,隨宋清如何折騰。可若是站在他的對立面,就不能再放任了。
它們可多不像九首蛇那般的有耐心,找到苗頭不拔出,反而助長它。
江一青把請柬塞進懷里,思慮再三道:“他既送請柬來,想必是準備破釜沉舟。說是讓我們去岱輿迎接他的凱旋而歸,我怕他難以脫身。我們帶著楠兒去一趟,順便看看幕后之人是誰?”
“呵,若宋清執意要去岱輿,只有死路一條。要想碰上,可不容易。”林云根毫不客氣的打壓著宋清,信心滿滿道。可一細想,萬一宋清大難不死,接著補上一句道:“哎,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楠兒,萬一……不過有你、許七,白箏他們,也無甚可怕的。”
“無論宋清如何個想法,你我見招拆招就是。說到底,他也只是個人,用不著費太多的心思。”江一青眉眼一彎笑道。
宋清暴露的太顯眼,連他們不理世事的人都能看出,更何況是岱輿白箏之流。
江一青是不在意兩方如何博弈,只愿楠兒能平安回到永安,過著以往的安穩日子。隨葉楠遇上怎樣的人,要經歷怎樣的一生,他都會站在野戰的身后默默守護葉楠。
況且有他在,誰能動楠兒分毫。便是九首蛇,也得掂量一二。
江一青預感,九首蛇很快要結束這一切。說不定,也是他們離開的日子。想到這里,江一青扭頭看了眼林云根認真道:“我們現在啟程,先去白箏那里呆著。之后的事,靜觀其變吧。”
“好,我去通知流螢妹妹。”林云根對江一青的決定從不質疑,說罷里離開了房間。
清晨的陽光逐漸消失,天不知何時陰成一片。未知謎團的真相,仿佛要自己跳出來。迷茫的人們啊,只需要等待就好。
敲門聲響過三聲,林云根便帶著流螢走進。流螢懷里抱著葉楠,沉默的看著江一青。轉瞬間,四人離開了客棧。
岱輿仍舊如往日般死氣沉沉,誰也不能擾亂它。宮殿偏右的庭院,廂房里是昏睡的葉楠。外廳坐著江一青三人,他們靜靜的沉默著。
白箏為三人各斟上一杯茶,低笑道:“你們想要的,不過是我一個解釋。可你們知道,用不了多久便會看到一切,又何苦糾結這幾日?”
“江叔,楠兒……也來了嗎?”許七的突然闖入,打斷了林云根的話。可許七不在乎,他歉意一笑,心亂如麻。
不知道為什么江一青會帶楠兒來這里?!難道他們不知道岱輿是多么危險的存在嗎。他就是為了保護楠兒,才只身一人來此找尋真相。現在她已經知道了,更不敢耽誤半分。
流螢朝里間額首道:“楠兒在里面,你去看看她吧。”
“多謝流姨。”許七感謝道。
許七一刻也沒敢多留,轉身來到廂房內。他坐在榻邊,靜靜的看著葉楠。寧愿葉楠就這么躺著,讓他看了夠。手指交纏著,卻無法表達他糾結的心意。
人類怎么可能敵得過精怪呢。他們的總和,連九首蛇的一個指頭都比不上。
以石擊卵,無疑是死路一條。
誰也不知道九首蛇發怒是何模樣,可楠兒是無辜的。成百上千的人,也是無辜的。他該怎么辦呢,怎么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許七崩潰的用額頭抵著葉楠的手背,眼淚控制不住的留下來。他,楠兒,是何其的無辜。
葉楠睜開眼看到心心念念的許七,一時喜上心頭。一把抱過許七,悵然若失道:“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許七,我從沒有一刻這么堅定的想要見一個人。這么久沒見,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許七享受著葉楠的擁抱,苦笑道。他輕拍葉楠的后背,笑的尤為勉強道:“楠兒,如果我們終有人消失在這個世間。我希望你先離開,等我把你安妥完善,我一定會追隨你而去。”
葉楠推開許七,莫名其妙的看著許七。手蹭著許七臉上的淚,愈發的不解。她不過睡了一覺,房間變了模樣,連許七也變得莫名其妙。
總有種怪異感,說不上來是哪里怪異。
可為什么許七會說那樣的話,消失是什么意思?她會消失嗎?
葉楠好笑的擦著許七的眼淚,安慰道:“你知道的,我是不懼死亡。你不必為我傷心。看到你這樣,我心里比消失了還難過。”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許七握著葉楠的另只手,舍不得松開。他什么也不想說,就這么陪著葉楠。直到天色逐漸發暗,直到葉楠抵不住睡意。他仍舊陪著葉楠。
外廳幾人的討論,許七一個字也不想聽。可那些話,卻一股腦的往耳朵里進。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們,一場大的災難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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