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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妖怪師父 第169章大事業
自秦安一行,可算是憋壞了林云根。哪里都不好去,每日留在客棧都要發霉。可一趕路,又都是風餐露宿。來往猛烈的,讓林云根接受無能。
林云根不管春夏秋冬,腰間總別著把扇子。晃晃悠悠的出了客棧,見著鬧哄哄的街又心生退意。想來倒是有幾分可樂,都怪著夏國的人,旁的本事沒有光顧著吵架鬧事了。越大的城鎮,越是氣勢洶涌。
走在最后的葉楠早已習慣。知道各種一二,便也都能接受。左右不過是時勢中的可憐人,為了生存和那點小心思而活。
葉楠握著流螢的手,眼掃過攤位上的飾品。擺滿銅器的倒不少,個個做工精良,顏色普遍為青。碰上四五號人圍著的,萬萬要繞開走。免得被拉入其中,愣是要為他們評理或是要聽些粗俗不堪的話。
這些,都是鄰宿所交與她的。
若是跟林云根叔叔出來,決計一把推開他們,開出一條新路來。在燕見識過一次,帶她逃過那些雜七雜八的口舌。
葉楠想到許七,眉眼驟然柔和。喧鬧的人們,仿佛換了衣裳一直停在原處。全然像是老天故意演給他們看的,哄騙他們到了哪哪,其實不過是原地踏步。
可饒是如此,葉楠仍舊很開心。身前有師父、云根叔叔,旁有流螢就夠讓她滿足了。至于許七,她獨獨有些遺憾。可至多是遺憾,不能再多了。她隨流螢在各個攤位前走動著,無一入流螢的眼。
奔來走去的,倒是看盡飛舞在空中的唾沫星子。
流螢刻意放慢一步,將葉楠神色盡收眼底。襄和是他們的最后一站,以后葉楠怕是再不會離越。她也想把所有好的,一一呈現在葉楠的面前。可如今的局勢不允許,人們能多活幾日已是恩賜。
一行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仿佛沒個窮盡。直到遇上馬車攔了路,挨個停下腳步為其騰路。
馬車卻止步不前,過了好一陣從上面走下一位舊相識來。身著錦衣玉袍,款款走至江一青面前。他眸中帶笑,半張臉掩蓋在濃密的落腮胡中。抬手到江一青的肩上,從他的胸腔嘹亮的笑聲,震的滿街都是。
此人,正是一別數日的宋清是也。
宋清拍著江一青的肩,直道:“沒曾想,能在襄和遇上你們幾人,真是緣分啊。”
“呵呵,我們也沒預料到。”江一青干笑兩聲,附和道。
林云根嫌棄的后退一步,站到葉楠的身前。每當他忘記宋清時,宋清便會橫空跳出,躲也躲不掉。說是孽緣,一點也不為過。他眼盯著江一青與宋清緊握的手上,聽江一青道:“宋兄怕是有要事要辦,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要事哪里比得到幾位。不如我們一道去前面的清源園里坐坐。”宋清緊拉著江一青的手不放,愣是往前面拖。
無奈之下,江一青只好隨了宋清的愿。江一青費了些許力氣抽回手,眸中的笑不到眼底。
瞧宋清如今如何威風,與宋清身后的那位脫不了干系。江一青頓時來了興趣,似是要試探一二。清源園不過幾個巷子,沒幾步路可走。
宋清熟門熟路的在前方引著,攬著江一青的肩道:“我知你是風雅人物,自是不會帶你去些下三濫的地方。園子里姑娘們曲藝、姿色皆上等,你有福了。”
“宋兄客氣了。”江一青隨宋清進了院內,低頭看了眼肩上的手道。附庸風雅的事,他是做不來。何況,他就是有些學問,在宋清面前也是說不出的。
兩人順著甬路往前穿過一個月亮門,便見湖上起高樓。橋下停靠著兩只船,游過幾條魚。微弱的絲竹聲傳來,悲悲切切好不傷感。
宋清是聽不出所以然,故而拉著江一青直奔二樓。對周圍這些景色無感,只想早些被酒肉、美人圍繞。一樓除去些奴仆,無一人。二樓倒是不少,四五人在屏風后彈琴弄風。候著的女婢見幾人入座,紛紛上前倒茶。
江一青掃過桌前一圈,不見流螢、葉楠的人影。想是流螢怕宋清言行粗魯,怕葉楠受傷回了客棧。留下的林云根,正悠悠的看向他。
宋清在兩人臉上掃過,樂道:“我等也算是舊識,盡管撒開性子不必客氣。”
“呵呵,自然,自然。宋兄比起往日越發厲害,從起初單槍匹馬到現在的號令天下,令江某佩服。”江一青見飯菜挨個送上,為宋清斟了杯酒道。
旁的林云根撐著個腦袋,靜靜看向兩人。真假客套,倒是能聊多久,還不如回客棧睡覺。
宋清幾杯酒下去,緊繃的精神稍加松懈問道:“聽聞鄰宿、秦安相繼遇難。你們來時,可曾見到?”
“恰好錯過,來襄和才知。敢問宋兄,這其中有何關聯?莫非真如傳言,為鬼怪作祟?”江一青放下酒杯,眼眸里盡是好奇。
看戲的林云根直樂,江一青真夠可以,裝的挺像那么回事。
宋清忙放下酒杯,拍著江一青的肩樂道:“你們運氣真是好,竟都錯過了。我也未見,但我們趕到時城已然空了。至于鬼怪,不打可信。傳言既是既然,我們又何必放在心上。”
“宋兄未的在理。宋兄接下來該是繼而往上走,遠赴趙國了。”江一青試探的問。他們打道回永安,應是碰不到了。
聞言,林云根看向宋清。手中的酒杯,懸著空中等待著。炯炯有神雙眸,似是要洞穿宋清的內心。
宋清搖了搖頭,反駁道“趙國于我,早就是掌中之物。去與不去,無甚區別。二位游山玩水樂得自在,可否到過岱輿之地?”
“……,什么?”林云根手中的杯險些滑落,錯愕的望著宋清。
岱輿,他方才可是聽到這二字?他內下嘲笑著宋清的膽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
江一青又為宋清倒了杯酒,解圍道:“光聽名便生疏的很。宋兄若去過,大可講解一番,讓我與云根開開眼界。”
“哈哈,我哪里去過,不過是聽說罷了。來,來,來。多喝幾杯。”宋清狐疑的看向林云根,笑呵呵的灌了一杯。他看兩人的態度,大抵是去過的。為何不與宋清明說,難不成是碰到不好的事,覺得有失顏面?
聽聞岱輿是九首圣祖所在之地,凡人哪里能去得了,最多是碰一鼻子灰。
江一青與宋清碰了杯,卻滴酒為沾。他望了眼窗外天,日落西山,霞光滿天。此等美景,身旁的卻不是流螢妹妹,心中多有遺憾。凌冽的絲竹聲將他拉回,看著滿桌的佳肴,好笑道:“在久遠的路,終有到頭時。我們打算終止游歷,到此為止。怕是今后再也遇不上,今朝且把酒喝盡,明日再無機會相見。”
“如此,甚好。眼下諸國內外爭斗不止,早些離開不定能避開戰亂。”宋清笑道。
林云根眉頭一挑,諸國間的亂子不都是宋清搞出來的嗎。如今倒擺出一副憐憫天下蒼生的態度來,不覺得可笑嗎?
竟企圖要去岱輿,若非宋清瘋了,就是宋清背后的精怪瘋了。
九首蛇早年如何厲害,誰不知曉。莫非以為這些個凡夫俗子能讓九首蛇丟兵卸甲?九首蛇能置之度外千萬年,會因幾條人命而束手就擒?他可信。林云根覺得宋清傻,好不容易壯大隊伍,趕著去岱輿送死。
再看宋清飽經風霜的眉眼,多有同情。
林云根干笑兩聲,問道:“宋兄倒是頗有見解。”
“呵呵,走動的多了,自然知道的多。陸地上我已所向披靡,倒是想去海上看看。若是你們有興趣的話,不妨一起?”宋清邀約道。
話剛落,林云根眼眸的笑頓時消失。懨懨的坐回桌前,搖了搖頭擺手道:“我們拖家帶口,麻煩的很。”
“況且我家楠兒年歲已高,該找門親事。為三十的姑娘家找良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江一青在旁附和道。便是葉楠二八年華,江一青也決計不會去。再者,通往岱輿的船只,很容易翻的。
宋清面上多有不悅,喝了幾口悶酒道:“說到底,就是怕丟了性命。我懂,不為難你們。兩位能在諸國間游刃有余的游玩,多少有些本事。我宋清,看中的也是這點。想你我合作,好好的干一番大事業。罷了,人各有命。”
“呵呵,我們能有甚本事,不過是運氣好。”江一青笑著推脫道。饒是再好的本事與運氣,也比不上硬是往死路上跑。他見宋清不支聲,笑道:“你們幾時離開襄和?”
“三日之后。若是三日內后悔,大可來尋我。”宋清放下酒杯,拍著江一青的肩,一本正經道。
江一青都不知哪里招惹了這位嘍啰,非要拉上他們干一番“大事業”。他隨口應和了兩句,看著宋清一杯杯酒下了肚。旁候著的女婢來回的奔走,不知換了多少酒壺。
輕快的絲竹從背后繞過來,直在耳邊打轉。風吹過紗帳,只看清奏樂之人的輪廓。江一青正打算與林云根辭行,被宋清擺手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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