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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是驅魔女妖 第六十一章 緊急營救
她一個涉世未深,天真懵懂可愛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罪大惡極的罪犯。歪歪鼻子哼著氣,可突然又想到一件被自己遺忘之事,不由一拍腦門:“我好像跟那個什么本王成親了。”
“本王?”菱不能長時間離開水,便扭動魚尾滑進水中,扒著岸沿和歪歪對話。
“奇奇怪怪的一個人,好像跟我很熟似的,自稱本王,不過長得還挺好看。”歪歪捂著胸口,“不知道為何,我一想起他就隱隱心痛。”
兩人一起沉默了,思緒在無盡的黑暗中沉淪,不知過了多久,菱天籟般的聲音在陰寒的地牢清冷地回蕩:“歪歪,你有家人嗎?”
歪歪嘴角揚起溫暖的笑意:“我有一個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菱也笑了:“我也有一個哥哥,他一定回來救我的,只要他找到了讓我們鮫人的魚尾幻化成雙腿的方法,他就會來的。”菱的聲音那么堅定,堅定地令人心痛。
歪歪拍拍她微顫的脊背:“放心,只要我能出去,我就一定救你出去。”
“好!”菱笑出聲來,“雖然我覺得你說你是龍家人是在騙我,不過我愿意相信你。”
哈哈哈哈,歪歪尷尬地撓頭而笑。
黎明前最黑暗的黑暗過去后,一抹天光劃開了天際,為人間帶來了光明。從那摸天光中,橘紅色的太陽一點一點冒出頭來,蓄勢待發最后的一躍,將金色的晨芒撒滿大地。陽光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不僅驅走黑暗,更驅走了在黑暗中飄蕩的冤孽之魂。
歪歪此刻正盤坐調息,忽聽紛亂的腳步聲密密麻麻地傳來,可怖的回聲在地牢空間中盤繞。歪歪睜開眼,看見城主肥碩的身軀出現在牢門口,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掛著詭譎的笑意。
“你竟這么快就醒了?足足三碗蒙汗藥的量,理應讓你睡上三日才對。”費仲說道。
歪歪為自己辯護:“你為何要關我?你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我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費仲不理會歪歪的話,只問道:“你可叫劉玉函?”
“我叫歪……”剛說出一個歪字,便就梗住,她想起三年前,那個本王和春蘭姐姐都稱自己是玉函公主。不可能啊,自己和一諾是在無名村長大的,怎么可能是什么玉函公主。當時自己還受著傷,也沒來得及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看歪歪若有所思的表情,費仲喜道:“果然是你。”費仲肥手一招呼,“來,用玄鐵鏈把她給我綁了。”
牢門轟然打開,十來人朝歪歪攻來,當先一人手持玄鐵鏈,后面的人皆持刀攜劍,氣勢洶洶。被聲音驚醒的鮫人菱,陡然搖尾從水中騰起,擋在歪歪身前,呲起獠牙威嚇敵人,渾身鱗片閃起耀目的華光。
這幫人在地牢慣常對付鮫人,哪里會懼,嘩啦啦將手中鐵鏈揮向菱,速度太快,菱躲之不及,右臂頓時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汩汩直流。
“可惡!”歪歪轉瞬之間閃至菱的身前,一把抓住將要扯回的鐵鏈,猛力一甩,鐵鏈那一頭的男子便腳下踉蹌,栽倒下去,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
其他人一看小小姑娘,如此強悍,便止住腳步,不敢再進,奈何城主的肉山就擋在身后,也是退無可退。
歪歪哪里會讓他們退,三下五除二將他們全部打倒在地,哀嚎聲響徹地牢。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但王上御榜要抓你,賞金千兩,你休要怪我。”費仲沉吟一聲,“看來是無法活捉你了,不過幸好榜上沒說要死的還是要活的。”啪啪,手掌拍了兩下,費仲高聲道,“尸奴!給我上!”
一聽見尸奴二字,菱就驚恐地扒住歪歪肩頭,整個人不住地瑟瑟發抖起來。
沉重的腳步聲遠遠地響起,整座地牢開始震動,隨著腳步越來越近,震動也越來越劇烈。歪歪目不轉睛地盯著牢門,菱死死地抓著她,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恐懼。
只見,一個身高近兩米的怪物出現在門前,赤著的上身潰爛腐敗,散發著惡臭,半張臉也是血肉模糊,渾濁的眼珠滲著幽幽的綠光。那怪物手執一條白慘慘的骨鞭,粗壯的手臂垂在身側,骨鞭拖曳在地。
在那怪物背后的費仲,口中振振有詞默念著什么,然后手指歪歪大喝一聲:“尸奴!抓住她!”
話音未落,歪歪迅敏地從切近拾起一柄鋼刀來,先發制人,直刺向尸奴。刀刃深深刺入尸奴腹中,歪歪以為得手,歡喜地揚起笑臉,卻瞬間凝固。尸奴正瞪著渾濁而悚怖的雙眸看著她。骨鞭在地上靈蛇一樣游竄,發出令人心悸的沙沙聲。
鮫人菱想上前助力恩公,可身體抖個不住,根本動彈不得,她看向自己的魚尾,雖然傷口已經在情人淚的作用下愈合,可此刻卻痛徹入骨。骨鞭的厲害,她可是嘗過的。
歪歪預感到不好,忙松開刀柄,準備撤身,可骨鞭嗖地一竄,將她的腳踝纏上。尸奴手腕一抖,骨鞭一節節蕩起,同時飛起的還有末端的歪歪。騰起的同時,尸奴猛地將手腕向下一壓,歪歪被重重地砸向地面,地面應聲顯出一個坑來。
歪歪感覺自己渾身仿佛散架了一般,再動彈不得。
尸奴從地上撿起玄鐵鏈,拖著腳步無比緩慢地挪向歪歪。
菱呲出獠牙,她想救她,卻深知自己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尸奴被菱的威嚇聲攪得心惱,一揚鞭,劈向她。菱身體一斜,翻入水中,骨鞭撲空,打在石頭上,那石頭登時四分五裂。菱若再慢一分,此刻四分五裂的便是她。
一塊飛石正落在歪歪手邊,歪歪撿起,凝神將精氣聚于石塊,然后猛地向逼近的尸奴擲出。石塊正中尸奴前胸,深深地嵌進他腐爛的血肉之中。尸奴面無表情地垂首看看自己,抬手把石塊扣出,砸向歪歪。歪歪使出體內最后的力氣,在石塊即將落在她身上的瞬間翻滾開去。
春朝的晨光和煦而溫暖,但歪歪的身心卻冷似寒冬,痛楚像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她每一寸血肉和每一寸筋骨。身體越來越冷,冷地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
押解歪歪去都城的車馬,剛剛離開海波城,到了郊外的林子。
押解的官兵忍不住抱怨:“怎么咱們每次做的都是這種苦差事。”
“城主說把她送進王宮后,給我們每人二十兩銀子。”
“噓,別讓城主聽見,責罰我等。”
隊伍最前面便是費仲坐著的馬車,為保證此行順利,他決定親自護送。此時的他頗有些困倦,手支著下巴,意識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
突然之間,一道狂風刮來,吹的風沙四起。馬兒們嘶叫著停住腳步,馬車夫忙用手遮擋風沙的同時,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韁繩,好不讓馬兒驚跑。
狂風息止,沙塵慢慢沉淀下來。隊伍正想繼續前進,忽聽一人指天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天空中飛來一團白霧,那白霧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后,落在隊伍最前方。正在眾人驚得不知所措之時,霧氣中款款走出一位男子,腳步輕盈飄然如踏無物,姿容絕色超塵,孤傲宛若天神,雪白的衣衫鼓蕩如旗,銀白色發絲翩然飛舞,冰藍色的眸子里是深不見底的幽冥。
一官兵哆哆嗦嗦道:“你,你知不知道車上坐的是誰,竟敢擋我們的道。”
“留下我的人,我就饒你們的狗命,否則……”雪影右手伸向前方,五指張開,指尖微微一動,那說話的官兵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向雪影飛去,脖頸落在他纖長白皙的指尖中,稍稍施力,那人開始痛苦地慘叫。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妖怪啊!”官兵們高叫著逃竄而去。
下一秒,眼前只剩孤零零兩輛馬車。
費仲聽外邊寂靜無聲,馬車也停了,撩開簾子探出肥碩的大腦袋,問詢:“發生了何事?”
雪影不理會他,徑直向歪歪的那輛馬車走去,將她從車上橫抱起。費仲一看來人搶他財路,哪里肯依,亟亟從車上下來,朝雪影追過去。剛跑出不到十步,就上氣不接下氣劇烈地喘息起來。
“來,來人!都死哪兒去了,給我抓住他。”
空忙忙的林子里沒有回應。
“你,你給我站住。”
“放心,我回去找你的。”拋下這句話,雪影抱著歪歪身姿一晃,便回到了如意堂。
恰這時,玉狐也剛回到如意堂。她去了海波城,發現歪歪已不在牢中,以為她自己成功越獄,回來了。沒想到,竟是被雪影抱回的,還傷重如此。
把歪歪放到床上,雪影眸中冷光寒寒:“我讓你護著她,你做什么去了!”
“城主費仲不知為何就要抓歪歪,我想弄清緣由,便順水推舟,先讓他們把歪歪抓去,再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簡直胡鬧!”
玉狐已許久沒見雪影如此憤怒了,深深低下頭去:“我料定城主府中那些酒囊飯袋傷不了她,才這么做的,我沒想到……”玉狐頗為自責,忽一轉念繼續道,“尋常人不可能傷到她,更不可能把她傷的這么重。此事一定不簡單!”
“是尸奴。”歪歪虛弱的聲音響起。
“尸奴?”雪影和玉狐異口同聲。
“人將死未死之際,將其魂魄封在體內,再采兩百精壯男丁之血以養之,養九九八十一天,便可煉成死而不僵的行尸。再以邪法操控之,便是尸奴。尸奴沒有痛感,且力大無窮。那城主竟然養著如此陰邪之物,他到底想做什么?”玉狐眉目一轉,“而且,城主府地牢里拘禁著鮫人。”
“鮫人?”雪影輕吟,冰藍色的眸中光芒乍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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