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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禁區 第四四四章 進塔
被白無常調集的探神手,從河岸上放下兩艘小船,順著水勢慢慢劃向了鐵塔。
從那四個人的動作上就能看出,他們都是控船的高手,兩艘小船哪怕是在激流當中,也顯得有條不紊,可是不久之后,控船的人就明顯壓制不住船只,兩艘小船就像是兩片被沖進激流中的落葉,在水中打著盤旋撞向了鐵塔。
僅僅眨眼之間,兩艘小船就在塔上撞得木屑紛飛,船上的探神手像被甩在塔身上的面團,血肉模糊的在塔上貼了數秒才被卷進激流。
白無常臉色鐵青的道:“通知對面的兄弟,用滑翔翼。”
有人打出信號之后,五個探神手就在河道對面的峰頂起跳,形同蝙蝠般的往鐵塔上方滑翔而來。
豆驢揚著頭道:“你說他們能落上去么?”
“估計不能!”我抱著肩膀搖頭道:“如果鐵塔真就那么好進,也就不用稱之為禁區了。”
我的話說完不久,就看見空中的五個探神手在同一時間失去了方向,就像是一群瞎了眼的蝙蝠在空中交叉亂飛,怎么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沒過一會兒,其中一個探神手忽然駕駛著滑翔翼一個俯沖,好像是魚鷹入水般鉆進了白浪飛涌的河道之中。只是魚鷹入水還能捕魚而起,他在翻入河道之后就再沒出來。
很快就又有人失去的方向,那人在壓低滑翔翼的高度之后,圍繞著鐵塔連轉了幾圈,狠狠撞向了塔身,我遠在百米開外都好像聽見了那聲骨骼開裂的悶響,對方尸體從塔上滑落之后,漆黑塔身只留下了那么一層血色。
“阿彌陀佛——”覺心雙掌合十之間,聲如獅吼的佛號貫云而起,還在空中徘徊的三架滑翔翼,有兩架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撐,頭下尾上的倒懸著跌落在水中,被激流沖走。只有最后一架滑翔翼還在空中苦苦支撐的。
豆驢一個沒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聲來:“和尚那一嗓子耳夠勁兒,把那倆鳥都給嚇下來了。”
“少說了兩句!”我明顯看見探神手在對豆驢怒目而視。
剛才覺心和尚那一聲佛號,應該是用上了少林獅子吼一類功夫,他的目的是想震醒那幾個失去了方向的探神手,卻沒想到適得其反直接讓人掉進了水里。
我瞇著眼睛看向最后一個飛在天上的探神手時,白無常已經運起內力大喊道:“你聽我指揮,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現在往左邊點飛,往上拉……跳——”
最后一個探神手翻身從滑翔翼上跳落而下,雙腳同時踏上了塔頂,身軀微微向前一躬像是想要站穩身形,可是他身軀還沒扎緊鐵塔,就忽然身形倒翻直奔著水底落去。
那人已經翻出塔頂,雙腿才飚出了兩行鮮血,整個人就像是拖拽著血線的風箏翻滾落水,他的雙腳卻還留在鐵塔之上。
豆驢盯著那雙鮮血淋漓的斷腳:“歡子,你看清楚他的腳是怎么斷的么?”
“沒看清!我只看見那人往后翻身了。”我說的是實話,剛才的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人的身上,根本就沒去看他的腳。
我和豆驢面面相覷,白無常咬牙切齒的喊道:“把魚炮給我推過來,上鋼纜。”
白無常說的魚炮就是過去捕鯨船上的東西,用來發射帶著倒鉤巨型弩箭,哪怕海中霸王被魚炮打中也別想掙脫深入皮肉的倒鉤,只能活活等死。用魚炮打碎鐵塔窗欞,搭一道鋼纜過去倒是個辦法。
幾個探神手把魚炮推向河邊時,覺心和尚卻緩緩向白無常搖了搖頭,后者往我的方向看了兩眼,才走了過來:“王兄,這次怕是需要你來幫忙了。”
我淡然看向對方道:“你們不是準備好魚炮了么?”
白無常道:“不到萬不得已,我們還不想出此下策,一旦用魚炮打擊鐵塔,說不定就會造成鐵塔內部的損壞,這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結果,我想王兄大概也不希望天眼秘術毀于一旦吧?”
白無常看我沒有說話,繼續說道:“我想請王兄幫忙調集一架直升飛機過來,那樣……”
“想都別想!”我斷然拒絕道:“從天上下去的路子,你們已經用過了,我想問你奏效了么?直升機過來的結果也是一樣,要是讓飛機撞到了鐵塔上,后果比你的魚炮還要嚴重。”
白無常的臉色一變:“是我魯莽了。我們再想辦法。”
白無常轉身離去,我卻在河邊上坐了下來。豆驢蹲在我旁邊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煙來:“歡子,你也沒辦法進塔?”
我搖頭道:“按照現在情況看,的確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接近鐵塔。除非,我們有移山填海的本事。”
豆驢的臉又苦了幾分:“這地方別是一個死禁吧?”
死禁,探神手的行話,意思是,當初建立禁地的人就沒有想過容別人進出禁地。所以沒留任何余地,甚至把會禁區建在絕地當中,讓人不得而入。
墓葬就是最典型,也常見的死禁,除非墓主像吳王一樣另有目的,否則,這世上不會有誰能歡迎別人去打自己的安寧。
我搖頭道:“這個地方肯定不是死禁,否則,建立禁地的人也不會在外面留下密匙,更不會讓鐵塔浮出水面。進塔的辦法肯定有,只不過,咱們沒找對方法。”
夏輕盈輕聲道:“你覺不覺得,那把鑰匙還能轉?”
我和葉尋一齊看向夏輕盈,異口同聲的說道:“逆轉乾坤鎖?”
我和葉尋在集訓的時候,也接觸過開鎖的辦法。
狐媽給我講過,逆轉乾坤鎖,是古代一種機關鎖,鎖頭只有一把鑰匙,卻得連轉兩次,甚至幾次之后才能完全打開鎖孔。
在外人看來,開鎖的人是拿著鑰匙在正反不同的方向來回亂轉,其實不知道鑰匙轉動圈數和方向,甚至停留在鎖孔中的角度,才是開鎖的關鍵,否則不僅沒法打開密鎖,還會觸動機關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我和葉尋同時跑向了那把密匙,繞著說密匙轉了幾圈才把白無常叫了過來,后者聽我說完眼睛不由得一亮,趕緊從探神手里調來了一個開鎖高手。
那人圍著密匙研究了半天,又讓人輕輕轉了轉兩下密匙,才搖頭道:“這是逆轉乾坤鎖不假,但也是通天密匙入地鎖啊!這種鎖頭,我只是在傳說里聽過……”
白無常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不耐道:“少說廢話,你就說,你能不能開鎖吧?你開不了的話,還誰能碰這把鎖?”
那人尷尬道:“我沒本事碰這把鎖,就算咱們探神手里也沒人能動得了這把鎖。我估計世上能開這鎖的只有兩個一個無鬼宗空門小天王陶晞羽,還有一個就是她師父。”
“滾一邊去!”白無常一腳把對方踹出老遠才轉頭跟我說道:“王兄,你看這事兒,是不是得你出出面了。”
“你先回去,這事兒讓我想想再說。”我打算攆白無常走,可他硬是裝著聽不出來:“那我就等著王兄想想,反正我也不急在一時。”
我干脆一言不發坐在了椅子上點起了煙來。
豆驢看我好半天都不說話,以為我是不好意思找人,狠狠一跺腳道:“人是我得罪的,我去請她回來,就算過去給她磕頭賠罪我認了。現在都到了這步了,還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不就是一張臉么?反正我也……”
我揮斷了豆驢道:“現在不是請不請陶晞羽回來的問題,而是咱們敢不敢請她回來?”
我沉聲道:“陶晞羽跟我之間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我能看出來,她不是個小氣的人。這回,你針對陶晞羽也是事出有因,想把她找回來問題應該不大。”
我話音一頓道:“問題是,我們誰都不敢保證,被我們找過來的人就是陶晞羽。你就不怕找一個傀儡回來么?”
豆驢睜目結舌的看了我半天,卻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白無常皺眉道:“王兄,你說的事情,我也有所考慮。只要你把陶晞羽找來,我們自然有辦法確定她是不是被妖狐附體,當然必要的時候,我們也會用些手段。”
我冷眼看向白無常:“滾!”
白無常像是沒聽清我說什么:“王兄,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滾,越遠越好。”我的臉色已經沉到了極點。
白無常卻笑道:“王兄,無鬼宗和探神手之間,應該選擇誰,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畢竟我們之間有所交易,不是么?”
我隨手扔出幾張照片:“下回想清楚之前,再跟我說交易。”
白無常看見照片之后臉色大變:“你……禍不及妻兒……你敢違反江湖規矩?”
我冷聲道:“你們能做初一,就別怪我要做十五。三個換一個,誰吃虧,誰占便宜,我想,你能想明白。”
白無常臉色鐵青道:“陸心遙不在我手里,你綁架我的妻兒也沒用。”
“我不管那么多。”我冷聲道:“陸心遙少了一根頭發,我就剁她們一只手,至于剁那條胳膊,我可以讓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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