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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修士很危險 二百二十四章 郡主的復仇
許易心念一動,催動截音術,果然捕捉到一道聲音。
細說來,修行到陽尊境,截音術這套妙法,他用得頻率少了太多。
原因很簡單,隨著他修為的提升,面對的對手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強者,多有界障珠,即便不用界障珠,以心念傳意,也不是截音術能夠捕獲的。
這門妙術,很快便要陷入到無用武之地的境地。
此刻,若非他察覺出了異狀,他根本不會用截音術捕獲。
使用截音術的當口,許易為怕露馬腳,盡量放松精神,目不斜視,瞬息便鎖定了傳音之人,正是云家七長老。
果然,云七長老說一句,云承運學一句。
這一驚非同小可,為彌補心中的愧疚,他對云承運報以了極大的希望,怎么也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他趕忙運轉法術,頓時眼窩一熱,直觀云承運靈臺。
卻見云承運靈臺中的真魂小人衰弱至極,竟已成縹緲之態,如此孱弱的真魂,他生平僅見。
便是他當初深受重傷,真魂受巨創,最衰弱時,真魂也不至成此狀況。
甚至可以想象,一旦云承運的真魂倘若離體,一陣清風吹來,便會消散。
吟秋郡主要嫁之人,竟是這樣一個病鬼!
頓時,他心頭怒火蹭蹭直躥,心頭才稍稍消散的對云家的惡毒念頭,如火山噴涌。
事到如今,云家打的什么主意,已經昭然若揭。
對吟秋郡主,分明只有利用之意。
如此一來,他的盤算盡數落空,只存在于假想中的念頭:“隨著時間的消逝,吟秋郡主會忘掉憂傷,最終收獲快樂。”終究成了空想。
一旦許易欺騙不了自己,他陡然意識到問題嚴重了。
他斷然不可能坐視吟秋郡主跌入火坑,可如今的局面,怎生破去?心念急轉,忽的掃中隱在人群的云中歌,強壓住沸騰的心神,傳過一道心念去:“云承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孱弱之身,竟能修得真魂,你們云家不愧王侯之家,果然底蘊深厚,放在平常人家,此等病軀哪里還能活到成年。”
許易心念傳入,云中歌稍稍驚詫,傳過心念道:“前輩果然目光如炬,這云承運可是好生裝點,卻也瞞不過前輩。”
“本來這事,我不方便對外人說,既然是前輩問起了,我也沒什么隱瞞的。這云承運乃是我父前妻所出,因出生之時前任云夫人與人動手傷了元氣,以致于這云承運出生之時胎元不足,自下生以來,智力便低于常人,身體也格外孱弱。”
“若非我云家廣聚天下珍寶,他根本就熬不到成人。即便如此,前任云夫人也因生他而至難產,元氣大損,不過數年便香消玉殞。這云承運自幼多病,終日只癡迷家族資料庫中的圖案,故紙,終日埋首,也不見他讀懂幾卷文字。”
“今番,若非云某遭人暗算,令族中小人窺見機會群起而攻,才丟了這世子之位。不過,我父心意屬誰,單看云承運接位便能得知。很明顯,這云承運不過是替我占位。”
“待過了這陣風波,自然還是云某正位世子。所以前輩大可放心,你所要的靈石,對云某而言,根本不成問題。只要給云某足夠的時間,保管給前輩一個滿意的交代。”
云中歌受了噬心蟲,無時敢忘,三兩句話,便轉到了勸說許易別擔心上來。
許易傳心念道:“既然此人如此孱弱,觀其面目卻是正常,氣血也自充盈,神態舉止與常人無異,這是何故?”
云中歌傳心念道:“這便是我云家秘法的神妙了,這云承運能衰而不死,全靠我云家的轉元秘法,抽取他人精元,來給這病鬼續命。只是精元好續,真魂難留,看他這面目,至多也不過再撐數年。此刻你觀他行止如常,實則另有蹊蹺,此中秘密云某就不與前輩道了,還請前輩靜心觀禮。”
便在許易驚疑之際,云承運已然住口,卻聽紅臉圣使贊道:“久聞云家世子窮盡經典,埋首苦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滿腹經綸,華采詞章,非常人所能道,如此天賦英秀,本使由衷的替云王高興。”
話罷,轉視吟秋郡主道:“得此佳婿,亦是郡主之幸,便請郡主也說幾句。”
始終面無表情的吟秋郡主忽然笑了,她這一笑,滿殿生涼,引得眾人朝她看去。
便聽吟秋郡主道:“我不似云世子這般滿腹經綸,只有一問,問云世子以及云家諸位。”
她話題起的如此沉重,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余二公子面色頓變,陡覺不好,方要呵斥。
便聽吟秋郡主接道:“我心已有他屬,身更非處子,不知云家世子可還敢娶我。”
此話一出,滿場頓如冰封。
久經風浪的云七長老,也驚得張大了嘴巴。
余二公子的一雙斜眉,更是欲破空飛去,眼珠吊在眶外。
許易心頭更如被一柄重錘大力敲擊一下,咔嚓一下,心房破碎,肝膽俱裂。
事到如今,他當然看明白了,吟秋郡主所謂的愿嫁云家,等待的正是此刻。
唯有如此,才來傷害到云家。
唯有如此,才能為已死的許易復仇。
這是吟秋郡主竭盡全力,唯一能為已死的許易向云家報償的!
許易更知道吟秋郡主說出這番話來,會面臨怎樣悲慘的結局。
明知刀山火海,毅然縱身一躍。
許易只覺周身的神經被扯得劇痛無比,快要斷裂,眼眶不可抑制的發燙發熱,任憑他睜大眼睛,眼簾也漸漸模糊。
他仿佛看到了一襲白衫的吟秋郡主,悄然立在他身前,真誠地望著他,反手將一顆滾燙火熱的心剖出,捧到了他的眼前。
一時間,他心腹中滿滿的都是慚愧與感動。
千言萬語都化作了四字:無以為報。
圍觀眾人驚詫過后,頓起一陣嘩然。
眾人來觀禮不假,所礙的不過是身份使然,論及交情,誰對誰有真心?
此番云家,余家合流,不滿者眾。
此刻,陡然爆出此驚天亂局,竊喜,興奮之輩,不知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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