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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8章 最后的掙扎

作者:甲青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甲青 | 蜀漢之莊稼漢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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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 第1468章 最后的掙扎

延熙十三年十月,太子劉諶與馮府長女馮盈定親的喜訊尚在朝野間津津樂道,大漢天子便應大司馬馮永所請,再頒詔令:

“今盟邦東吳黎庶困于糧荒,復遭丹陽水患,朕心惻然。特于前約借糧之外,另賜糧秣若干。”

“遣通好使諸葛喬、送糧副使馬謖,率護軍司馬傅僉、行營都尉羅憲、漕運都尉王濬、錄事參軍事杜預,護糧船東下,助吳救災,以固盟好。”

詔命既下,諸葛喬等一行人奉旨督運糧船自永安啟程,浩浩蕩蕩駛向東吳。

消息傳至建業,諸葛恪喜形于色。

得知漢國糧船已發,他當即親率大軍渡江北上,以接應漢國糧食為由,于濡須水畔修筑東興大堤。

并依傍東西兩側山勢,筑起東、西兩座堅城(即后世所稱東關、西關),命留略、全端二將各領千兵分守。

諸葛恪此舉,既是對魏國最直接的武力炫耀,宣示吳國雖遭天災,兵鋒依舊犀利。

更是他這位新晉輔政大臣,向國內各方勢力證明能力、樹立權威的立威之舉。

他不是不知道此間多有冒險,但卻不得不做,因為他深知自己接手的是怎樣一個爛攤子。

孫權晚年發動的兩宮之爭,以魯王被賜死,太子被廢黜,以及大批朝臣被流放、處死而告終。

此舉雖沉重打擊了江東世家豪強,暫時鞏固了皇權,卻也留下了難以愈合的政治裂痕。

如今,以吳郡四姓為首的江東大族,對新帝登基之事,要么沉默,要么冷眼旁觀,甚至消極怠工。

更何況在他們眼里,諸葛恪這位輔政大臣,根本算不上自己人,憑什么要幫他?

沒有這些世家豪族的錢糧人力支持,僅憑吳國府庫那點捉襟見肘的積蓄,想要迅速平息丹陽水災,無異于癡人說夢。

這也是為什么諸葛恪頂住壓力,保留了聲名狼藉卻掌控著與漢國貿易命脈的校事府。

若連這最后的財源都斬斷,他這位輔政大臣,恐怕真要被徹底架空。

沒錢你輔什么政,沒糧你安什么邦?

偏偏諸葛恪這個輔政大臣,又存在一定的爭議。

不僅孫權生前曾公開評其“剛愎”,他更在孫權尸骨未寒之際,以雷霆手段誅殺另一位輔政大臣孫弘。

雖暫時穩住了局面,卻也難免引人猜忌,落下“鏟除異己”的口實。

內有權臣傾軋的余波,外有世家大族的冷眼,下有郡縣災民的哀嚎。

在得到大漢這批“救命糧”后,以諸葛恪性格,自然不愿意選擇按部就班,慢慢收拾殘局。

對外示強,尤其是向正處虛弱期的魏國亮劍,是他最快凝聚人心、轉移內部矛盾、樹立個人威望的不二之選。

畢竟,魏國剛歷司馬懿政變,偽帝東遷,許昌、汝南重鎮接連歸漢,正是內外交困、最為脆弱之時。

此時出手,風險最小,政治收益卻可能最大。

他挑的地點也很有講究。

濡須口,這處控扼巢湖與長江的咽喉要道,歷來是吳軍自建業渡江北上的前哨據點。

諸葛恪以此地為大營,既可接應漢國糧船,又能防備魏軍南下,名正言順,進退有據。

然而,他接下來的動作——修堤筑關之舉——卻遠遠超出了“接應”與“防備”的范疇。

這無異于將兵鋒公然越過了吳魏邊境,在魏國眼皮底下打下兩顆楔子。

此舉立刻在淮南魏軍中激起軒然大波。

原因無他,若坐視吳人將此臨時據點經營成永久性要塞,后果不堪設想。

屆時,吳國水師便可據此為跳板,自由出入巢湖,如疽附骨般持續襲擾合肥。

在魏國看來,這是吳人將刀尖抵在咽喉之側,與臥榻之側,容他人鼾睡無異。

只有千日做賊,豈有千日防賊?

屆時合肥守軍必將疲于奔命,防務壓力何止倍增。

魏國揚州代都督、征東將軍諸葛誕再也坐不住了。

他火速向彭城上表,力陳利害,強烈要求即刻出兵,趁吳軍工事未固,一舉拔除東西二城,絕不可養癰遺患。

然而,他的奏表送入彭城,卻如泥牛入海,杳無音信。

眼看著吳軍城垣一日高過一日,諸葛誕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

他只得將合肥防務暫交予太守王基代理,自己則以“回朝述職,面陳軍機”為由,快馬加鞭,星夜兼程直奔彭城。

對于魏國來說,今年冬天,格外的冷。

凜冽的北風卷著鵝毛大雪,將臨時都城彭城裹在一片肅殺的白茫之中。

諸葛誕不顧一路風寒,馬蹄踏碎冰凌,直奔太傅府。

府邸深處,暖閣與藥味也驅不散那股沉沉的死氣。

司馬懿裹在厚厚的裘褥里,斜倚在榻,面色蠟黃,呼吸間帶著破風箱般的雜音,仿佛一盞隨時會熄滅的殘燈。

當諸葛誕被引進來,將那份沾染著寒氣與雪水的緊急軍報重重放在榻邊小幾上時,司馬懿那雙深陷的眼窩,這才亮起些許微光。

“太傅!”諸葛誕的聲音因激動和寒冷有些發顫,也顧不得太多禮數:

“諸葛恪狼子野心,竟在我境筑城!東西二關若成,則合肥永無寧日,淮南危如累卵。”

“末將連番上表,請求出兵擊之,為何……為何至今杳無音信?”

他指著軍報,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發抖:

“若待其城防完備,水師入駐,則巢湖門戶洞開,屆時我揚州諸部,皆將被束縛于合肥,日夜防備,疲于奔命。太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大約是被諸葛誕帶進來的冷風激著了,司馬懿劇烈地咳嗽起來,良久才緩過氣,用微弱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緩緩道:

“公休……忠心可嘉……然……天寒地凍,士卒不堪征戰;糧草轉運維艱,實難支撐大軍……咳咳……且待來年春暖,再議不遲……”

“天寒地凍?糧草不繼?”諸葛誕幾乎要跪倒在地,痛心疾首,“太傅久征沙場,亦知兵貴神速。”

“待來年春,吳城已固,恐悔之晚矣!吾等眼睜睜地看著吳寇在我朝境內筑城,朝廷威嚴何在?天下人將如何看待我輩?”

站在一旁服侍的司馬昭見此,欲言又止。

司馬懿只是疲憊地閉上眼,揮了揮手,聲音愈發微弱:

“吾意已決……公休……你……先回驛館休息……此事……容后再議……”

語氣雖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諸葛誕見太傅公然請他回去,知道再爭無益,臉上閃過失望與憤懣之色。

他重重一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末將……告退!”

隨即轉身,狠狠地一甩袍袖,又無奈仰天長唉一聲,這才極不甘心地離去。

待諸葛誕的腳步聲消失在廊外,司馬懿才緩緩睜眼,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司馬昭:

“我看方才子上有話要說,是否亦認為為父老邁怯戰,寒了忠臣之心?”

聲音依舊低啞,卻陡然清晰了不少。

司馬昭連忙跪倒:

“孩兒不敢!只是……孩兒覺得,諸葛都督所言,不無道理。”

“如此放任諸葛恪,恐損朝廷威望,亦讓內外輕看大人決斷之力,孩兒實有不解。”

“不解?呵呵……”司馬懿發出一聲沙啞的冷笑,示意司馬昭近前,“你只知其表,未窺其里。”

“你當真以為諸葛誕是為了淮南防務,才如此急切?”

司馬昭一怔。

只見司馬懿眼中有譏誚之意:

“你以為,他不顧天寒地凍,星夜馳歸;不顧為父病體,直言進諫;甚至言語頂撞我,皆是因憂心淮南防務么?”

司馬昭有些吶吶:“難道不是么?”

司馬懿喘著氣,一字一頓地剖析:

“那是他刻意而為之!半真半假,七分做戲,淮南危局是真,他的焦急至少有五分,是演給為父,演給你我看的。”

司馬昭聞言,臉色微變:“刻意?”

“沒錯,就是刻意。”司馬懿渾濁的眼中閃過精光,加重了語氣,“他這是為表忠心!”

“他是在用這看似‘魯莽直諫’的姿態,告訴為父:看,我諸葛誕與那些首鼠兩端的世家子不同。”

“我諸葛誕心中只有國事,只知公義,為了淮南防務,連太傅的威嚴都敢沖撞,此心可昭日月。”

“他是在用這‘無禮’,來證明他的‘無私’!”

司馬昭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原來是這樣嗎?

司馬懿語氣變得冷漠,目光落到司馬昭身上:

“如果他以為,為父病重昏聵,就可欺之以方,那他就想錯了。”

司馬昭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他知道,大人口中的“欺之以方”,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

想起諸葛誕方才的言行舉止,似乎確實有些過于刻意。

司馬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抬起頭繼續問道:

“那大人,諸葛誕此舉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試探,自保,甚至可以說是逼宮。”

“逼宮?”

“沒錯!”司馬懿又劇烈咳嗽幾聲,強撐著精神,開始為兒子剖析淮南局勢,“他諸葛誕,難道不知道汝南已經歸漢?”

“所以壽春之后路,早已懸于馮永一念之間!漢軍從汝南出兵,鐵騎旦夕可至壽春城下。到那時,莫說支援合肥,就連壽春本身,亦是一座孤城死地!”

不需要攻下壽春,只需要鉗制住,就相當于斷絕了淮南與淮北的聯系,到時候怎么守?

“淮南,自汝南失守那一刻起,便已是注定要放棄的死棋!他諸葛誕,身在前線,比你我……更清楚這一點!”

司馬昭隱約抓住了關鍵,身體隱隱有些顫抖:“那他還……”

“他還如此強求出兵,為何?”司馬懿替他說完,“他是在問為父:這曹魏的江山,這淮南的土地,你司馬太傅,到底還要不要?!”

“若說要守,好!那就請太傅拿出魄力,傾青徐之糧,調可用之兵,我諸葛誕愿為前鋒,與吳人決一死戰。”

“若說不守……”司馬懿又大力喘息了好一會,這才繼續說下去,“那司馬太傅則須早日作好安排,如此,他諸葛誕,才好早作打算。”

司馬昭聽到這里,只覺得身上的寒意愈濃:

“大人的意思是說,諸葛恪也看出這一點,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在我大魏境內筑城?”

看著自家兒子震驚幾近失語的神情,司馬懿枯白的臉上竟回光返照般泛起一絲潮紅。

如同枯皮的手死死抓住兒子,鼓起最后的力氣,氣息微弱卻異常清晰地吐出那個名字:

“不用擔心諸葛恪……此人亦在馮永彀中矣!”

司馬昭瞳孔猛地睜到最大!

就在這心神劇震的恍惚間,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如同鬼魅般,不受控制地從記憶深處浮現出來,清晰得可怕:

“子上,你還好嗎?太傅病快好了吧?”

這是在那個決定命運的時刻,他親手接到的那封神秘信件。(第1451章譙陵之變)

雖至今不知寫信人是誰,但他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死死咬定這封鬼信,定是某個馮姓之人的手筆!

“大人是說……馮,馮永支持諸葛恪,亦是……計策?”

“沒錯!”司馬懿已經快要耗盡自己的力氣了,只能長話短說,“馮永這是驕諸葛恪之心,養東吳之禍!”

“諸葛恪性疏而志大,剛愎少恩,這種人只能勝,不能敗,勝則目空一切,敗則眾叛親離。”

“馮永助他糧草,穩他后方,非為盟好,實為催命,助他放心北進,與大魏拼個你死我活。”

司馬昭只覺全身冰冷,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險惡。

哆嗦著嘴唇問道:“那若諸葛恪勝了……”

“勝?”司馬懿一陣急喘,“勝了則諸葛恪更驕橫不可一世,吳國內部世家怨氣如山,豈能容他?屆時馮永或可坐收漁利。”

“若敗則諸葛恪民心盡失,威望掃地,東吳頃刻將亂,屆時漢軍順流而下,何人能擋?”

“子上,你記住,馮永之謀,不在尺寸之地,而在敵國之心,助敵亦可亡敵!”

說到這里,若非力氣不足,司馬太傅定要長吁短嘆一番。

而司馬昭亦是心有戚戚:

好了大人,你不要再嚇我了,我早就知道辣個男人的厲害……

看著司馬懿咳喘稍平,氣息奄奄地伏在榻上,司馬昭心如刀絞,有心讓大人休息,但又忍不住地問道:

“大人,那我等……當如何應對?”

司馬懿伏在榻上,一動不動,仿佛已耗盡最后一絲力氣。

良久,他才緩緩抬起頭,臉上竟泛起一種近乎瘋狂的神色,聲音雖微弱如游絲,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還能如何?自然是將計就計,因勢利導,借其勢而破之。他能驕諸葛恪之心,我……為何不能?”

不待司馬昭消化這話中深意,司馬懿便掙扎著說出更驚人的安排:

“你不日便與諸葛誕同赴壽春。王基雖是心腹,但我怕他一人,鎮不住諸葛誕這頭……心思難測的惡犬。”

“記著,你與王基務必要將淮南軍給我全須全尾地帶回來,死守呂縣。”

“我會遣密使去見諸葛恪,主動將淮南之地割與吳國!待你等安然北渡淮水后,再令郭淮放棄譙縣,退守徐州!”

“大人!不可!”司馬昭聞言,如遭雷擊,駭然失色,幾乎要跳起來。

這等于是將大魏在東南的疆土拱手讓人!

“聽……我說完!”司馬懿用盡最后的力氣低吼,聲音雖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今日之言……你……一字不可忘!”

他渾濁的雙眼死死盯住兒子:

“淮南、譙縣之軍……悉數北歸……則彭城、呂縣、下邳可成三角之勢,互為犄角……暫保無虞。”

“將譙縣這片四戰之地……讓給吳國……看似失地……實則是……驅虎吞狼!”

他喘著粗氣,一字一喘,拼著最后的力氣解釋:

“從此……我西面……便有吳國這面肉盾!漢軍若想從許昌、汝南東進……必先問過諸葛恪答不答應!”

“我倒要看看……他馮永……有沒有這個膽量……將自己的后方側翼……全然暴露給反復無常的吳人!”

說到這里,司馬懿眼中閃過一絲混合著絕望與希冀的復雜光芒:

“若他不敢……則我東線只需應對吳人……壓力大減……若漢吳因此生隙……乃至反目……那便是……天佑我司馬氏!”

司馬昭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那……那若是朝中諸公……皆不答應呢?”

司馬懿枯槁的臉上掠過一絲近乎猙獰的厲色,從齒縫中擠出一句冰冷徹骨的話:

“那就……先換個聽話的皇帝!誰敢不服……就讓他去譙縣……給先帝守陵!”

看著兒子瞬間煞白的臉色和眼中徹底的驚惶無措,司馬懿嘴角扯出一抹慘淡而詭異的笑容,試圖安撫:

“莫慌……為父……早有安排……縱使事敗……亦有退路……你……依計行事即可……”

事若不成,這可是誅滅三族的大罪!

會將司馬氏推入真正的萬劫不復之地!

何來退路?!

司馬昭呆立在榻前,渾身冰涼,想要追問。

卻見司馬懿猛地一陣劇烈抽搐,一口黑血噴濺而出,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重重栽倒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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