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聽者有心而已

八種距離 910、聽者有心而已

林高遠嘿嘿傻笑：“張總，你也別怪我，虛虛實實的事，聽者有心罷了。”

張慕呵呵一笑：“再說了，童年從來都沒有騙過你，只不過我提供給她的情報有問題罷了。

她的演技雖好，可是她做錯了一件事，她不該突然莫名其妙說劉勁不如我，也不該說什么，當初該選我，不該選劉勁，她有多愛劉勁？上刀山下油鍋都可以，卻突然愛上了我，可能嗎？

我張慕雖然有幾個女孩子喜歡，可我的魅力還沒有大到如江公子這般人見人愛的程度，更何童安誠的死與我有關，童年就算真的暗戀我，也不該選這種時候跟我表白。

于是我便給她提供了一段情報，我把我控股謝家的情況全部告訴給了她，這其中的所有其他情況都是真的，包括我控股55的股份，以及控股公司的全部股東結構。

當七星海不惜一切對謝家進行打擊的時候，我就猜到，我控股謝家的事應該已經暴露了，而能同時泄露我這么多情報的人，只有小午，在小午面前，我完全沒有什么秘密可言。

既然沒有秘密，我索性把這一切都透露給了童年，但是我告訴童年的幾筆債務卻是假的，我只是向謝家投了十億元而已，后面的十億元，則是我虛構的。

謝家得確收到了十億元的投入，但這十億元是以增資形式完成的，而不是購買股份完成的。

所以，不管你們怎么調查，這些情報全部都是正確的，一點漏洞都查不出來。

然后我又編了幾筆債務，金無極、秦晚松、羅成，慕輕舞還有麗科，在這幾筆債務中，也有一筆是真的，那就是麗科的那一筆。

果然，沒有多久，你們就找人去找金無極去問這筆債務的情況，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童年已經是你們的人。”

童年滿臉通紅：“老大，那你后來，全部都在跟我演戲？”

張慕搖搖頭：“也不是全部跟你演戲，我與輕舞談得事情，我跟夏青的部分計劃，金無極與謝王孫來找我商量，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只不過，這些東西，就算我不告訴你，以江總的聰明，也必定能夠猜到，我何必跟你假裝。

嗯，嚴格說起來的話，也確實是在演戲，只有我和夏青才知道情況，其實的人，包括金無極他們全都蒙在鍋里，就連慕輕舞也是直到最后才知道了一點信息，所以她才會很配合的跟你們簽任何協議。”

他突然苦笑道：“最可笑的是，你們居然認為可以離間我和夏青，想當年，我知道她真的是趙紅衛安排在我身邊的間諜時，我都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他，過了這么多年，我們始終不離不棄，會隨便被人離間嗎？。

更何況，夏青掌握著我的一切，離開她，我分分鐘都得完蛋，她怎么會背叛我？她和我的默契，根本不是你們可以想像的，我一說缺錢，她馬上就編正夏化學缺錢的事，我又說要賣小午留給我的房子，你們果然都信了。

其實最難的是為了配合你們離間我與夏青，我只好裝作與夏青炒架，最頭疼的事情就是要把我們的矛盾演得逼真，我既不能對夏青太失望，又不能不失望，這才真的難！

為了示弱，網上那么多關于夏青與言星河的假消息，夏青一條都沒有反擊，最可笑的許多照片分明是最近夏青跟你進出酒店的時候照的，可是為了裝傻，夏青也只好配合著‘忘了’這件事，實在太不容易了！”

童年滿臉通紅，現在回想，她確實有太多的破綻，張慕心里很清楚，卻從來不問，只用一句“相信一個需要理由嗎？”給搪塞了進去。

張慕微笑道：“其實你早就可以猜出來的，有太多的談判，比如說去帝都那一次，比如說金無極、慕輕舞他們來找我商量事情，你根本沒有參加的必要，可是我全程都讓你參與了。

如果你的心態是正常的，你一定會質疑我為什么帶著你當處跑，只可惜你巴不得聽到更多的消息，所以對所有事情的判斷也就出現問題了。

我說過的，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你怎么選擇相信，或者選擇不相信，這會讓你看到截然不同的那種東西。

不過呢，比起小姨來，你始終是有良知的，你一邊把我的情報告訴他們，一邊卻又在內心煎熬，覺得自己做得很不對。

所以，我也不斷地提醒你，提醒你我早就了解了全部的情況，已經知道你是一個間諜了。

在帝都的那一晚，童年你讓我很感動，我跟你們夫婦這么多年的交情沒有白廢，而他們抓了夏青以后，你終于認清了這些人的真面目，我才告訴了你真相。

當然了，演了這么多場戲，最關鍵的一條，是我想讓江總覺得我缺錢，而你看到的一切都可以證明我很缺錢。

可事實上，我缺什么錢？我也不瞞你們，謝家的10億元中，我只不過付了2億元而已，這完全在我的承受范圍內。”

他轉過頭對閔柔道：“小姨，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別人，你首先把你腦中的污水清掉吧，不然你永遠無法正常思考問題的。”

閔柔怔怔地無法說話，昨天下午張慕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是現在聽來卻完全已經是兩種感覺。

張慕笑瞇瞇地對江承業道：“江公子，謝謝你用7.2億買了我6億元的債權，這筆錢，等到期的時候，我會按時歸還你的，還有你讓童年借給我的一億元，我也會還給你的。

嗯，這段時間里，我用這些錢投入我的BXF行業的那些企業中，現在大盤飛泄，可能只有那幾個企業的股份會上漲。”

賈揚濤道：“你別做夢了，BXF價格馬上要暴跌，我看那幾個企業的股價怎么樣下跌？”

張慕悠悠然問道：“你們共有43個企業收購BXF，現在手上一共囤了357409噸BXF產品，平均的購買價格是954250元/噸對吧？”

賈揚濤嚇了一跳，張慕這個數字太可怕了，這其中包含了中星海的庫存，還有他自己帶著的一群人所購的庫存，這讓他傾刻間嚇出一身冷汗來，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跳進大坑里了。

張慕揶揄的一笑：“江公子，難怪你那天想讓我替你去打工，你手下人的業務能力真的令人著急。

你們就連一公斤BXF都不能生產，居然跑進一個被完全我們掌控的行業里做空頭，你這個手下的市場經濟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吧？

不過我們得謝謝他先前大筆做多，讓我們賺了不少錢，那幾個企業馬上就會出半年預報，嗯，利潤會特別好看，你們如果現在去買那幾個企業的股票，還來得及。”

賈揚濤猛然反應過來，拿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

張慕大聲道：“不用打了，剛才開庭之前，幾個BXF企業已經發布公告了，為了穩定市場價格，對于市場上惡意炒作BXF的企業，將列入黑名單，以后限制對這些企業供貨。

很不幸，你們那43家企業，全部在這個黑名單之中，以后不管是買貨或者賣貨，可能都會有大問題。

至于你那35萬噸產品，留著慢慢銷吧，當然，你們要是缺流動性的話，60萬一噸，你有多少，我們收多少。”

賈揚濤仍然不死心，拿著電話拼命問情況，可是得到的結果與張慕所說的一模一樣，不光中星海的企業被限，他偷偷帶著的企業同樣受限。

他本來想趁中星海炒BXF的時候，讓自己那個圈子也跟著賺點錢，可是現在看來，他所帶的人統統被一網打盡，絕無翻身的余地。

張慕懶得管他，他把江承業單獨拉到一邊，小聲道：

“江公子，我知道你在中星海中實力非凡，但是你個人對于資金的調度和可以接受虧損的程度也有一定的權限范圍吧。

BXF一戰中，你們需要虧損12億元，七星海的價格戰也虧了不少，還得向我付10億元專利使用費，而且是10億元/年，按照這個數額，你把七星海賠給我，也未必夠賠的。

江公子，你覺得你能擺平這件事嗎？”

江承業呆立在原地，任他無比淡定，也難以想象自己會輸到如此一敗涂地，而且莫名其妙就輸得一無所有，但他終于微笑道：“佩服，佩服，我輸得心服口服。”

張慕倒也佩服他的心胸：“張總，這事不怪你，實在是你的手下不得力，他們給你的情報全是錯的，結果導致你的判斷全都失誤了，如果是你親力親為，以你的胸懷才干，我很難贏。”

江承業點點頭：“小午早就提醒過我這件事了，這幾年我無敵慣了，確實目中無人了，這次回去，我會認認真真改革一次，聽說你在楊木的改革很成功，如果有時間就跟我來交流一下這件事。”

張慕點點頭：“沒問題，估計一個月之內，他們會把我從楊木開除，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來中星海替你搞一個試點。”

江承業伸出一個手：“一言為定。”

張慕也伸出一個手：“一言為定。”

他轉過頭，再看看閔家的三個人，閔柔已經在渾身發抖，因為張慕沒有吹牛，他得確在摧毀閔家，而且，也許已經摧毀閔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