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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種距離 444、法不容情
可是人家說了,張總家大業大,一談就是幾百億的項目,豈能把這區區一百萬放在眼里,所以這堆票票注定跟他沒有關系。
他在心底里嘆了一口氣,看著孔祥東,現在只希望孔祥東等下能夠多少分他一些。
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個姚姚總,說的沒有錯,這段段時間,主主要還是靠孔孔總和姚總來幫忙,所以得感謝孔總和姚總。
當然我也得謝謝大保,也幫了不不少忙。”
渠百勝微笑著:“那張總,你來把錢分一分吧,我也好知道一下,以后應該跟誰打交道。”
“張慕”看著孔祥東的表情,然后指著錢道:
“要不我看這樣吧,孔總分五,啊,不,六,啊,不,七十萬,姚總分二十萬,魏領導十萬吧?”
渠百勝笑道:“那這位劉總,怎么辦呢?”
“張慕”又看了看孔祥東,笑道:“渠總您不用擔心,這位劉總,哦,大保是我我好兄弟,我我我不會讓他吃吃虧的,一定另外安排好。”
渠百勝點點頭:“行,這事本來就該您張總說了算,這樣吧,你們這就把錢分一分,這個箱子我還有用,得帶回去。
孔祥東、姚力和魏君分別把錢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孔祥東是見過錢的人,七十萬雖是意外之財,但也不算多,他的表情相對淡定,一邊推錢,一邊還不忘跟渠百勝打幾句趣。
姚力和魏君卻是激動壞了,兩個人這輩子何曾一下賺過這么多的錢,他們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尤其是姚力,對著兩捆錢東看西看,還拆掉了外面的薄膜封,放在鼻子前深深一吻:
“唉,同樣是油墨味,為什么人民幣的油墨味聞起來會這么舒服呢?”
旁邊的魏群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好聞,真好聞!”
劉大保和“張慕”滿臉的羨慕,卻也沒有什么辦法。
張慕松了一口氣,心道:“還好,這下子基本就可以確認誰是主謀了,大保不拿錢,最后的罪大不了,去里面好好反省一下,出來以后自己再幫幫他吧。”
他和警察點了一下頭。
男警察向女警點了點頭。
女警會意,從長頭發里面掏了一根耳機線來,輕聲道:“行動!”
孔祥東一方五人中,其余四個人都沉浸在人民幣的喜悅中,只有劉大保聽到了這一聲“行動”,不由得一陣詫異,他看向張慕,忽然之間驚呆了。
因為張慕已經把墨鏡摘了下來。
雖然張慕的臉依然無法辯認,可是劉大保與張慕朝夕相處這么長時間,實在太過熟悉了,這雙眼睛一眼就認了個清清楚楚。
他霍地站了起來。
孔祥東斥道:“劉總你干什么一驚一乍的,太沒禮貌了,快坐下。”
劉大保顫抖著聲音:“張張張......”
孔祥東埋厭道:“什么張張張的?你想說什么啊?說不清話就不要說,免得丟張總的臉。”
劉大保終于完整的喊了起來:“張慕!”
另一邊的“張慕”卻先應道:“大保,外人大場的時候,喊喊喊我張總,記住了沒?”
可劉大保又喊了一句:“張慕!”聲音中充滿了懼意,連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這時候姚力反應過來了,因為張慕已把粘上去的胡子給剝了下來。
姚力騰的一下跳了起來,然后把手上的錢飛也似的扔了出去,東張西望地開始尋找逃跑路線,可是才半秒鐘以后他就絕望了。
他太了解張慕了,這種情況下,要從他手上逃出去的可能性為零。
孔祥東終于察覺了異樣,因為張慕已經把頭上的頭套給剝了下來,又把額頭上貼著的刀疤也給撕了下來。
他與張慕在火鍋店有過一面之緣,如何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張慕,“張慕”遇到了張慕,他明白了,自己被圈套了。
他站起來:“媽的,張慕,你敢跟老子玩陰的,老子干死你!”
張慕呵呵冷笑:“孔總,你說你本來可以好好地在上虞開你的財務公司,可偏偏卻跑來煙雨市,還跟我玩一出真假胡彪來!
你說,究竟是誰在跟誰玩陰的?”
男警拿出證件,上前一步:“警察,懷疑你們設局詐騙,都給我老實點,到局里去好好說一說。”
孔祥東一抖擻,看著自己邊上的一大堆錢,知道這下子完蛋了。
光是一個張慕,他只要能從現場跑出去,最后來個矢口不認,總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他完全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兩個警察在,那么剛才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這個警察看得清清楚楚。
釣魚執法,人贓并獲,這些錢上沾完了自己的指紋,想賴都賴不得,人證物證俱在,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他存了萬一的希望,對其余四人吼道:“快,沖動出,先跑出去再說,總能想辦法。”
“張慕”擺開架勢就要向外沖。
姚力卻是拉住了孔祥東:“算了,孔總,投降吧,我們五個人加起來,也不夠張慕一個人揍的,我們投降,至少還有一個好態度,以后可以判的輕點。”
“張慕”卻是不信,舉起手上的凳子向張慕直沖過去,真可惜,他還沒把凳子砸出去,張慕已經一手拿住了凳腿,兜心腿直塞而出。
“張慕”被一腳踢倒一邊的墻上,扶著肚子,半分動彈不得。
姚力和劉大保都對著孔祥東苦笑,意思是你現在明白了吧?沖什么鋒啊!
孔祥東一屁股癩倒在地上。
門口,一群警察蜂擁而入。
劉大保忽然向張慕跪下:“張慕,我求你了,你放我一馬,我不能進去,我媽要動手術,還等著我拿錢去救命。
現在她整天躺在床上,連動都不會動,我如果被抓了,我媽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求你了!”他一邊說,一邊連連向張慕磕起頭來。
兩名警察擁上來,將他的雙手反剪到后背,用手銬銬了起來,劉大保全然不顧,只顧拼命的向張慕磕頭,傾刻間額頭上有血流了出來。
劉大保的動作,反而讓張慕的感覺好了許多,至少劉大保也是被迫無奈,而不是主動借張慕的名義招搖撞騙的。
張慕一把扶住了他:“你瘋了啊,就算你媽身體不好,你怎么可以做這種騙子的事情,趙虎應該給了你我的電話,為什么不打電話向我借?”
劉大保滿臉淚水:“動手術要的錢太多,我的一點積蓄早化完了,借了錢我還不了啊!我怎么有這個臉!
我以為這個事情可以無聲地息的,誰也不會知道,可沒想到馬上就被你抓到了,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啊!”
“你!”張慕啞口無言。
兩個警察要把劉大保從他身邊帶走。
張慕連忙制止道:“等等!”
副中隊長在一旁勸張慕道:“張總,法不容情,我們必須帶走他,還請您理解!”
張慕點點頭:“隊長,我沒有想要保他的意思。”
他從邊上拿過一張紙,一支筆:“大保,把你媽的名字,聯系方式拿下來,你老老實實的把事情向警察同志交待清楚。
是你的事情,是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收過的錢,當時什么心態,你一點都不許隱瞞。
但不是你說的話,不是你做的事,不是你出的主意,也不要瞎講義氣,絕對不能亂認,你要知道,你媽還在外面等著你,別絕不要給自己背黑鍋。
我會替你請一個好的律師,盡量讓你受的懲罰少一點,你要積極配合,知道沒有?
至于你媽的事,你不用擔心,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會把她保下來!”
副中隊長給架著劉大保的警察使了個眼色,那個警察拿出鑰匙,在把劉大保反銬著的手放開了,放到胸前又重新銬上了。
劉大保連忙把姓名地址電話寫了下來遞給張慕,然后差點又要給張慕下跪,張慕扶住了他:
“大保,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爹娘,你我是兄弟,有事相互幫忙天經地義,不用下跪。”
姚力渾身顫抖著從張慕面前走過,他也想要求著張慕一點什么,張慕像看一只綠頭蒼蠅一樣看了他一眼,他嘆了一口氣,低著頭老老實實走了。
副中隊長在一旁勸張慕道:“可以看出來,你朋友是個老實人,估計是被他們蒙蔽的,最多是個協從犯。
而且從他們主動分贓的情況來看,你朋友拿到的錢不會多,甚至有可能他根本就沒有什么非法所得。
如果他們沒有其他特別大的已經欺騙成功的案子,他又能態度良好,交代的清楚,再加上你能夠請一個專業好律師好好辯一辯,判一個緩刑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張慕嘆了口氣:“領導,我這位朋友在里面的生活,還得請您多關照,有些道理我懂,我不會讓您難做,也不會讓您吃虧的,還請幫忙打打招呼!”
副中隊長連忙推辭:“張總,您這話就客氣了,這件事是丁市長親自過問的,而且丁市長特別強調,在我們辦案過程中要我聽取您的意見,您又何必跟我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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