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什么東西啊,你才是東西呢

八種距離 296、什么東西啊,你才是東西呢

“我只希望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可以站在你們的身后，離你們最近的地方，那怕只是默默的注視，卻也可以感受到榮耀和光芒。

這就是我唯一的心愿。

而那之前，我會陪著小午，我會陪著你們每一個人，不管有多難，不管道路多曲折，不管時間要多漫長，我會陪著大家一起走下去，一直到你們登頂的那一天。”

臺下一片沉默，更多人開始默默流淚，張慕的最后的那一段話進入了他們的靈魂深處，那種來自知已者的賞識，是對信念最好的褒獎。

李小午看著張慕，看著他眼中自信的光芒，那是一種發自于靈魂深處的，如同信仰和圖騰一般的圣潔的光芒，讓人絕對相信張慕在說話的那一瞬間內心的堅定和平穩。

她曾在某一階段對江承業有好感，但這種好感并不因為江承業的長相、經濟地位或者家庭權勢，只是因為江承業身上似乎與生俱來的那種自信和風度。

在這一刻，李小午終于相信，張慕身上，也有這樣的特質，只不過這些只在他的內心和靈魂深處，就如同他對自己最初的關懷一般，潛藏在最深處的地方，只因為自己，才投射到了世界上。

她在心底默默祈禱：“小慕，不管有多難，最后我一定會陪著你，直到時間的盡頭。”

張慕卻不知道臺下為何沉默，只以為自己的發言不夠精彩，他想了想覺得也是，空口白話的，不如來點真金白銀更實際。

他想了想：“好了好了，各位，我還要宣布一件事，我剛才說了，對整個實驗室而言，我提供不了技術上的支持方案，但是我可以為各位搞好后勤。

這次反式藥物雖然沒在獲得上級相關部門的批準，但是我認為藥物試驗是成功的，所以我宣布，對實驗室每一位成員，包括后勤人員，每人一次性發放獎金五千元。”

令張慕意外的是，下面依然沒有一個鼓掌叫好，絕大部分的人似乎反而感覺很難受。

韓俊杰站了起來：“張總，雖然你一直瞞著我們沒有說，但是我們都知道，從房海村搬過來直到上個星期為止，實驗室里所有的開銷都是您個人掏腰包。

甚至你現在已經窮得連給李小午買婚戒的錢都沒有了，更不要說給我們每個人發這么多獎金了。

這一次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導致實驗室數據泄密，讓前期砸下去的那么多資金全部都打了水飄，您不來責怪我們，我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這種情況下，我們有何顏面拿你私人給我們發的資金。”

張慕一愣，心忖看來李小午已經跟韓俊杰做過溝通了，否則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買不起婚戒的事，他顯然是在配合自己調動士氣。

他故意笑道：“各位，錢本身沒有任何意義，只有把錢投到有價值的地方去才會產生意義，對我來說，把錢投入實驗室中，讓大家盡快取得成果，就是化錢最有意義的事。

更何況，我還騙走了你們實驗室最有價值，最珍貴的東西，對來來說，就算是化光身上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小午啐了他一口：“什么東西啊，你才是東西呢。”

眾人哈哈大笑。

張慕繼續道：“那么我現在發布一個動員，現在呢，我們的安保系統已經全部升級了，類似以前的泄密案件，將不會再發生，所以呢，我希望大家抓緊時間攻關，力爭在年底之前取得一些成果。

如果大家有什么私人的事情，嗯嗯，剛才那位小姐所提的私人上的事情除外的私人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只有要力所能及，我一定解決。”

眾人紛紛鼓掌，蔣夢蝶在臺下喊道：“張總，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一定會在年底前把手頭的工作突破!”

眾人開始拍桌子。

張慕發現自己完全H不住。

李小午發現張慕雖然說的似乎很吹牛，很土，但是卻遠比自己能調動積極性，現在整個實驗室里又恢復了剛從楊木搬回來的銳氣。

許多時候文人簡單而有傻氣，所以更容信奉“士為知己者死”的訓條，而現在張慕就是那個“知已者”。

李小午越來越想給張慕做一個門薩測試，張慕的進步實在太快了，用一日千里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成長。

將近三年前，張慕還是銷售科那個孤立的，連WORD、EXCL等文檔都不會用的傻瓜，可是三年后，張慕已經可以從容面對這一票目前學歷遠遠高過他的人了。

而且他能夠輕松的調動全場的氣氛，帶動一眾人向一個方向努力，充分表明張慕已經不再是一個人材，而是一個將材了。

這讓李小午對自己的大計劃略微增添了一點信心。

李小午宣布散會，大家去吃東西，只不過現在實驗室內部小食堂還沒有沒夠運行，所以大家都得去楊達區的大食堂里蹭吃的。

吃完飯后，嚴雪音找了個借口，把李小午給支開了，韓俊杰鬼鬼祟祟地跑過來：“張總，如果方便的話，我有件事想與你商量一下。”

張慕有點奇怪，韓俊杰這是搞什么鬼，有事也該去找李小午吧，找自己干嘛？不過他還是點點頭：“嗯，有事你說話。”

韓俊杰似乎很是尷尬，支支吾吾道：“那個張總，你能不能借我二百萬塊錢？”

張慕明白了，韓俊杰是怕直接去找李小午會丟面子，而且嚴雪音故意把李小午拉開也就說明嚴雪音已經知道韓俊杰借錢的事了，所以韓俊杰借錢應該和兩個人有關，那就只能是結婚這件事了。

不過就算是結婚，兩個人借的錢似乎也有點多啊，畢竟實驗室給韓俊杰開的收入并不低，他又沒什么額外開支，這些年應該存下一點錢了吧，再加上嚴雪音，買個房子，應該用不了這么多錢。

韓俊杰見張慕沒有回應，以為張慕故意不回應，有點黯然，不過他也理解，畢竟張慕和他沒什么交情，如果非得算的話，自己還欠了張慕的救命之恩的，現在卻要在張慕資金這么緊張的時候向張慕借錢，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他嘟囔著說：“這個如果實在為難的話，那就少借一點，要不就算了吧，你當我沒說過吧。”

張慕微笑著：“韓老師，借錢倒不是問題，只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借錢去干什么呢？就算你和嚴雪音結婚買房子也用不了這么多錢啊？”

韓俊杰的臉有點紅，他猶豫了半天：“張總，你能不能不問原因，這個我不能說。”

張慕更加奇怪了，不過他還是決定把錢借給韓俊杰，不為別的，只為這些年來韓俊杰一直實際領導著實驗室，可以說隱姓埋名，任勞任怨，自己可以為一臺設備化上數千萬，韓俊杰難道還不如一臺設備？

最重要的是，李小午始終不可能長期呆在實驗室，所以韓俊杰是實驗室未來領導人的最佳人選，而憑韓俊杰在凱撒事件中的表現，足以證明他有這個學術能力。

但是他仍然很好奇，他很拓揄地看著韓俊杰，韓俊杰更加狼狽：“算了，算了，我另外想辦法吧。”

這個反應完全在張慕的意料之中，這才是韓俊杰，很正常。

他笑笑：“二百萬說多不多，算說也不算少，所以有個條件。”

韓俊杰連忙問道：“什么條件？”

“這二百萬我可以以實驗室的名義借給你，但是需要每年向你結算利息，以后以你在實驗室的實驗成果的獎金來歸還，在獎金數未達到這個數的時候，不允許你實驗室里辭職。”

韓俊杰一愣，張慕這是什么條件，老實說自己在提這個數字的時候，其實是憂心忡忡，別的不說，光是這兩百的利息就需要自己和韓雪音全部收入了，可是張慕卻反而給了自己一張無期限的長期飯票。

他心頭激震，感動莫名，幾乎雙眼淚汪汪地看著張慕：“張總，您這......”

張慕笑了：“光憑你和嚴雪音兩個人的收入，背上這個債務，怎么養兒子，這要嚴格排起來，你現在算是比我長了一輩了，這個寶寶，跟我是同輩的，你們抓緊時間結婚吧，國慶怎么樣？”

韓俊杰心情激動，忍不住道：“張慕，其實我借錢是為了......”

張慕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你不方便說的，不需要告訴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理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我相信你，這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

韓俊杰鼻子上的那副眼鏡完全被霧氣打濕了，他拼命的忍住淚：“好，張總，就憑你這句話，我韓俊杰......”

張慕又阻止了他：“韓老師，有些話，記在心里就好了，做得到的未必需要說，說了做不到的更不必要說，反正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心照就好了。”

韓俊杰拼命地點頭：“那我向你發一個邀請，我打算國慶節辦婚禮，請您來給我當伴郎，這件事，你一定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