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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超級警察 253、不是你的
謀害王小梅的兇手已經基本能確定是男性,所以王小梅案的直接作案者不可能是阮荷。
然而從倉園社區北側的犯罪現場推斷,謀害王小梅的兇手,應該就是謀害張好的嫌疑人。
難道在張好的事件中,是阮荷與另一名男性共同參與,而這名男性又謀害了王小梅?
或者阮荷是一切事件的幕后黑手,她的目標不僅是張好,還有王小梅。
亦或者,阮荷與這兩樁案情沒有關系,她有著其他不為人知的罪行。
肖然思路急轉,瞬間想到了多種可能,但也僅僅只是可能,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之前,誰也不能認定阮荷與張好及王小梅的案件有關。
不過既然正義之眼對阮荷發出預警,肯定是要對其進行調查的,如果阮荷真與‘1.02’案無關,那么也只能等后續騰出手時再對阮荷進行調查。
在命案面前,一切可以暫緩的情況都要往后排。
肖然記下阮荷的微聊號,又往下翻了翻阮荷的朋友圈,當看到27號前后幾天的動態時,肖然不禁皺起眉頭。
在上月20號的時候,阮荷曬出了她前往巴黎的護照還有機票,其后一個星期,阮荷發了二十幾條動態,有在法蘭西一些景點的留影,還有介紹各種包包,以及試用化妝品的心得。
隨手點開其推薦某化妝品的一條動態,下方有阮荷的一條回復:“統一回答,這幾款產品在五坊路致美N1專賣店都有賣,不要再找我代購!”
再之后便是其在30號回國時的動態。
暫且不論阮荷的這些動態是不是舊照新發,假設阮荷真在20號至30號之間去了西方列國,那么在陳好與王小梅案件中,阮荷有充足的證據證明她不在現場,她本人作案幾率基本為零。
即便阮荷是兩樁案件的幕后指揮,在沒有找到執行者之前,對其也無從查起。
將手機還給葛青,讓其在記錄上簽字按手印之后,對葛青的詢問也暫時告一段落。
此時九耀公司的員工俱都返回,何曉麗向公司負責人出示了相關證件,帶著張好的‘前男友’林似平走了進來。
林似平留著小背頭,瘦高個,顴骨有些突,鼻梁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面龐白凈,打其進來便一副老實人的模樣沖著眾人點頭微笑,看起來文質彬彬挺有禮貌。
肖然瞥了林似平一眼,面無表情地翻開一張空白記錄單,冷漠道:“姓名,年齡,身份證號,家庭住址……”
“我叫林似平,29歲,……”林似平被肖然冷漠地眼神看的有些緊張,搓著雙手,揚著臉皮硬笑著。
肖然填好表格之后,示意何曉麗可以開始了,不過肖然心中已經做好了問不出有用信息的準備,正義之眼沒有預警,基本可以判斷此人與‘1.02’案無甚關聯。
“林似平,你知道張好嗎?”何曉麗冷聲道。
林似平似有所料,扶了扶眼鏡,坦然道:“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但你們不至于因為這事就抓我吧?”
“你以為我們是為了你的這些事來的?張好失蹤了,你知道她去了哪嗎!”單月柔憤然道。
林似平愣了愣,雙手一攤,很無所謂道:“她失蹤了關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干的!”
肖然抬起頭,目光如寒霜一般盯著林似平,單月柔更是指節攥的泛白,若非她是公安干警,肖然覺得單月柔很可能會賞林似平兩個大嘴巴子,這人是真的渣!
聽葛青說林似平之前還裝裝樣子,現在看來林似平大約也知道自己的人設崩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在你老婆找來之后,你有再接觸過張好嗎?”何曉麗冷聲問道。
林似平撇了撇嘴,“感情都破裂了,而且我們也沒有可能了,相見不如不見。”
“我問的是從23號之后你有沒有再接觸過張好,是或否!”何曉麗一字一頓道。
林似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沒有。”
“上個月,即12月26號晚至12月27號,你在什么地方,都做什么?誰能給你證明?”何曉麗道。
林似平道:“上班啊,工作日,公司里人都在。”
“下班之后呢?”單月柔道。
“陪我老婆啊,修復感情,我老婆能給我證明。”
林似平想了想,又道:“哦,我老丈人也能給我證明,當時他在臨安,不過你們現在找不到他們,我老丈人帶我老婆回老家了。”
“你們感情都這樣了還能修復?”張磊嘀咕了一句。
肖然抬頭道:“給你老婆去個視頻電話,我們現在就問她,如果你剛才說的有假,我們有理由懷疑張好的失蹤與你有關!”
“我現在都這樣了,有必要騙你們嗎?”林似平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他老婆去了視頻電話,結果連打了五次,林似平的老婆才同意接通。
“你什么事?我和你說過了,我不想再看見你,惡心你知道嗎?惡心!”微聊視頻剛接通,林似平老婆的喝罵聲便傳了過來。
肖然朝林似平勾了勾手,接過手機,看著視頻中那個一臉冷漠的女子,“林似平的夫人是么,我們是臨安市公安局的,找你是有些事要問你。”
林似平的老婆面色緩和了些,“公安局?你們是警察啊,不好意思,我剛才有些失態,有什么事嗎?”
“就是詢問一下,上個月25號至26號晚間,你和林似平在哪里?有誰能夠證明?”肖然道。
林似平的老婆掐指算了一下,皺著眉頭道:“我記得是在他租住的地方,當時我們在吵架,準備離婚,我爸在旁邊勸我們。”
何曉麗將椅子靠近了些:“接下來請您保持平靜。張好,也就是你老公的出軌對象,在23日你見到她之后,你有沒有再接觸過她,你老公或你父親私下里有沒有再和她接觸?”
“沒有,從哪之后我一直和我爸待在林似平的住處,林似平下班之后,都準時回來,想獲得我的原諒。”林似平的老婆很平靜,像是對此事已經不在乎了。
何曉麗點了點頭:“那你又是什么時候返程的呢?”
“是28號晚上7點的火車,對,我們的火車票還沒丟,稍等,我找下給你們看。”
林似平的老婆放下手機,不多時便找來兩張已被劃過的車票,上面的時間的確是28號晚7點,也就是王小梅遇害前幾個小時。
“秀兒,誰啊?”正說著,一個頭發有些白的大叔出現在鏡頭里,想來就是林似平的老丈人。
林似平的老婆道:“是臨安那邊的警察,像是他那邊出了什么事,警察打電話問問。”
“哦。”林似平的老丈人恍然大悟,接著沖鏡頭大聲道:“是那狗東西犯事了嗎?
警察同志們,狠狠恁他個狗日的,壞東西活該被抓!——對了,能不能先讓那狗東西和我閨女把婚離了你們再抓他?”
林似平的老婆推了推她父親:“爸,你想多了,你先忙去吧,我和警察說。”
“行,你說,你說。”林似平的老丈人點了點頭,轉身似乎走了出去。
“待會兒你把你那兩張車票拍下照發過來,我們要與鐵路系統核對你們的出行信息,不要介意,這事關系重大。”何曉麗道。
“好的。”林似平的老婆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是張好那姑娘想不開出事了嗎?沒生命危險吧?”
何曉麗搖了搖頭:“她失蹤了。——也可能遇害了。”
林似平的老婆捂了捂嘴,惋惜道:“雖然我和林似平基本已經沒關系了,但我保證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在的那些天林似平確實沒有出去過,后續是不是他干的,你們再查查。”
話音剛落,林似平便叫道:“怎么可能是我干的,我和她都破裂了,她死不死關我什么關系!
秀兒,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保證痛改前非,你就算不待見我,你看在我們兒子的份上,對吧,你難道想讓兒子以后沒有爸爸嗎?”
“林似平你個人渣,人家姑娘因為你都成這個樣子了,你居然一點內疚都沒有!我現在真是看透你了!”
林似平的老婆氣極敗壞道:“你別拿兒子當幌子,我現在就告訴你,兒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剛結婚后你就去逛過洗頭房,我當時就惡心透了你,然后我就找男人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知道我為什么忍了你這么些年嗎?
我就是想讓你把這孩子養大,供他上學,供他買房子娶媳婦,等你一輩子都花在他身上了,我再告訴你他不是你兒子!”
肖然眨了眨眼睛,這故事好精彩,看看對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林似平,怎么就覺得那么爽快呢!
“現在我忍不下去了,我現在就實話告訴你,這個婚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林似平的老婆掛斷了視頻通話,但余音似乎依舊回蕩在這間小會議室里,震蕩著林似平的神經,令其呆若木雞,粉碎了他的一切。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啊……”林似平大叫一聲,抱著腦袋狠狠地撞著桌面,肖然與張磊連忙上前將其制住。
會議室的隔音玻璃門閃開了一條縫,葛青等人一臉好奇地探進頭來,“出什么事了?”
單月柔笑了笑,示意沒什么事,畢竟涉及個人隱私,作為公務人員,還是要為林似平保密的。
但林似平自己似乎并不想保密,他猛地起身,大叫道:“特么兒子都不是我的,我還工作個什么,經理,我要辭職,回去離婚,不過了!”
門口的公司員工亦是愣了片刻,隨即一個個努力地忍著笑散去,這下林似平在這公司里算是徹底成笑話了。
看著林似平搖搖晃晃地沖進公司經理的辦公室,肖然便坐回了位子上,既然正義之眼沒有對林似平和他老婆、丈人預警,那林似平也就不值得他再關注。
畢竟在肖然看來,案情本身,比林似平家里的狗血劇情更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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