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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小說家 第三二三六章 救命啊
分教開宗!
對于那樣的事情,高漸離不為陌生。
也如逍遙先生所言,是諸子百家面對危局的一種嶄新應對手段,舍棄了一些自由、自在,以為傳承可以繼續。
宗門立下,需要入世俗。
需要和官府打交道。
甚至于要順從官府的一些規矩,順從秦國在諸郡之地立下的一些法道,而那些……是諸子百家所不喜的。
縱不喜,這些年來開宗立派的事情也是越來越多。
生與死!
死了,傳承沒了。
艱難了一些,傳承還可保護,也算別樣的舍得。
逍遙先生的真道宗就是如此。
道家的分教開宗也是如此。
墨家!
之前還在陸豐的時候,也有提及開宗立派的事情,言語是否可以立下一處宗門,方便行走。
只是。
對于那個提議,當時沒有討論出一個確切的結果。
也就擱置了。
雖未討論出確切的結果,其實,也已經是一個結果了。
就是現存的墨家弟子中,對于開宗立派之事不太喜歡,也不想要行那般事,不希望同秦國之力有過多的牽扯。
墨家的道是自由的,若然沾染了官府之力,沾染了另外一些力量,就容易變化。
那時候的墨家還是墨家?
倘若真的開宗立派,也的確有好處。
起碼在諸夏間落下傳承會便利一些。
具體,自己難定。
“無需著急,涉及傳承的事情,非小。”
“要慎重抉擇。”
“墨家的道理,很好。”
“只是,要傳承下去,非容易之事。”
逍遙子笑語點點頭。
真道宗是道家的傳承。
是變幻莫測的。
墨家的傳承,是入世俗的,其道理為世俗所喜,又被另外許多人不喜,甚至于厭惡。
那是墨家數百年來興盛的緣由。
也是墨家有今日的緣由。
真要分教開宗落下傳承,欲要沒有任何變化的為之,不太可能,也不足夠。
高漸離一禮。
那件事的確需要墨家上下之人細細思忖。
欲要繼續說著什么,六識有感,看向遠處,那里……正有人不住靠近這里。
有熟悉的道人。
也有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那位就是青水觀的元立道長?
前來找逍遙先生有急事?
不知何時。
思緒間,將面前的茶水接過,握在手中,輕輕把玩著。
“逍遙掌門!”
“元立見過逍遙掌門!”
隔著近兩丈,便是一道響亮中帶著一絲焦急的聲音傳來,令品茶的高漸離本能又掃了一眼。
“元立道友。”
“何事令你這般著急前來?”
逍遙子看將過去。
元立!
青水觀的元立!
是他!
他……似乎有些狼狽,心中多有雜亂事?
更隱現絲絲的愁眉苦臉。
上一次見元立的時候,他……心情還是不錯的,現在遇到麻煩了?前來見自己,是解決麻煩的?
“逍遙掌門正在會客?”
“在下來的突兀了。”
青水觀元立快步近前,剛靠近草亭,便是看到一位白衣男子坐在逍遙掌門對面。
不由驚訝。
已經有客人了?
觀此,便是道禮。
“元立道友,坐!”
“這位朋友不是外人。”
逍遙子指著臨近的一張空蒲團。
“朋友?”
“既是逍遙掌門的朋友,想來非尋常之人。”
“掌門可否引薦?”
白衣男子,模樣倒是不錯,就是性子看起來有些冷,自己和逍遙子相交也有數年了,沒有見過此人。
是第一次。
是誰?
不認識。
逍遙子的朋友。
笑語間,跪坐蒲團,看向那白衣男子,好奇道。
“高統領,這位是青水觀的元立長老!”
“在臨淄之地,名氣不弱。”
“一身陰陽五行的道理有獨到之處。”
逍遙子伸手一禮。
彼此介紹著。
“在下墨家高漸離,見過元立長老!”
高漸離看向臨近之人。
中年模樣,梳著道髻發冠,烙印山河水印細紋的淺藍色道袍著身,頷下留有短須。
體態有些微胖,一雙眼睛不大,卻有淺淺精光不住滾動。
化神境界。
不為強大,連化神小成都沒有。
臨淄之地的名氣不弱,雖不知和此人以后是否會有交集,認識一下,還是無礙的。
“墨家?”
“高漸離!”
“原來是閣下,怪道……。”
“還真和傳聞相仿。”
“墨家!”
“有聞,墨家在陸豐的十年之期已經滿了,可喜可賀,那是一件喜事。”
“墨家高統領的名聲,齊魯早早有聞,我亦是早有所聞,只是這些年來一直待在齊魯,未有機會得見閣下。”
“今日在逍遙掌門這里碰到閣下,還真是機緣。”
“在下青水觀元立。”
墨家。
高漸離。
聽得眼前這位白衣清冷男子的來歷,青水觀元立覺得熟悉,絕對聽說過此人。
稍有念叨,雙眸一亮。
果然聽過,還是早早就聽過的。
墨家自然是知道的,高漸離恰恰是墨家現存的幾位核心統領之一,多年前就揚名齊魯的。
這些年來,因墨家之故,多有銷聲匿跡。
以至于一時間沒有想起。
是此人。
他的實力不弱,比自己強。
逍遙掌門和墨家的關系不是秘密,如今墨家十年期滿,此人前來真道宗了?倒也不算意外之事。
“元立道友。”
“你此般前來真道宗尋我,有急事?”
看著弟子沖泡嶄新茶水,逍遙子輕道。
“逍遙掌門!”
“此行,在下前來,的確是急事。”
“說來慚愧,這一次在下從青水觀出去,怕是……怕是回不去了。”
“可否……容許在下在真道宗暫留一段時日,待一些事情過去,在下再離去!”
墨家高漸離。
還想要同墨家這位統領多說兩句的,急事?此行前來的重要之事,忙調理心神,輕呼一口氣,面露愁容,一禮看向逍遙子。
這次前來真道宗,是求救的急事。
救命的急事。
“回不去了?”
“元立道友,發生何事了?”
“這些年來……你的一些所作所為,我有所知,若言不妥,的確有,若言回不去?”
“有那般嚴重?”
急事?
求救?
元立想要在真道宗待一段時間,是為了避一避風頭?此刻遇到危險的事情了?
得罪人了?
還是很強大的敵人?
否則,元立道友無需如此的。
逍遙子眸涌奇異之色。
元立這些年做的一些事情,的確不太妥當,比如不思修行,多貪戀紅塵萬象諸事。
還有對于青水觀的一些經文典籍外泄,也是罪過之事。
還有另外一些事情,如和一些特別身份的人有相連。
諸般一切,加起來,是不小的罪過,青水觀現在要處理了?縱如此,罪不至死吧?
頂多會有嚴重的懲罰。
元立道友若是應之,若是經此事,對于他的修行而言,是有好處的。
當初自己初見元立道長,便是因一些事情談得來,故而成為朋友了,近年來,自己見他不多,也是因他悖逆初心了。
現在。
遇到劫難了?
亦或者是別的事情?
高漸離靜靜品茶,靜聽這位元立道長所言的事情,他前來真道宗這里是來躲避災禍的?
青水觀,回不去了?
犯下大事了?
自己不太清楚,唯有聽著。
“說來慚愧。”
“在下……。”
“唉,若知今日,當日當不會那般為外物動心。”
“這兩日……那位大人派人前來,清查處理齊魯之地的宮觀,據我所得消息,前來之人所過宮觀,身死之人不可數。”
“有一些人,都是我熟悉的。”
“逍遙掌門也認識他們中的一些人。”
“如高苑那里的兩座宮觀,其中的靜華道長、靜意道長、清玉道長……,那些人都……都已經身死。”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直接就被處理了。”
“若非我交友比較多,也難知那般事。”
“如今,齊魯之地,怕是還有一些宮觀不知那般事。”
“靜意道長他們這些年來……和魏國那些人多有相連,還曾彼此聯手一些事情。”
“我……。”
“我當初也不想的,只是看著那些人做了,也無大礙,也沒有什么影響,再加上另外一些朋友的勸說,我……。”
“唉,乃有今日。”
“高苑之地,距離不遠,在下多有擔心。”
“是以,得到消息后,稍稍交代一番,就前來逍遙掌門你這里了。”
“逍遙掌門!”
“在下不會停留在真道宗很久,只要那位大人派來的人離去,在下就離開。”
青水觀元立前一刻還存面上的笑意,直接散去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不盡的愁容。
不盡的悲苦。
不盡的擔心。
不盡的忐忑。
不盡的哀嘆。
多后悔。
多后怕。
多畏懼。
一些老朋友,已經去了。
自己!
雖不知那位大人派來的人是否會查到自己身上,直覺告訴自己,先跑為上,真要到時候再跑,一點點機會都沒了。
“玄清子派人前來齊魯了?”
和元立相交數年,他所言的那位大人是誰……逍遙子自然知道,為齊魯之事,玄清子派人前來?
他現在應該在江南隨同嬴政巡視諸郡之事才是。
怎么處理起齊魯的宮觀之事了?
是因為齊魯之地的宮觀之故?
自己猜著那是早晚之事,想不到玄清子這個時候就直接動手了。
真道宗待在齊魯,許多事情,自然所知。
玄清子派人前來立下的一處處宮觀,因一些緣故,變化不小,無論宮觀如何,都是需要人撐持的。
齊魯之地。
諸夏間,最為魚龍混雜的地方。
玄清子立下宮觀之地,所為是道者的傳承,所為是光大道者的傳承,然……許多人進入宮觀中,事情不一定如玄清子所想。
如眼前的元立,便是其一。
玄清子在秦國地位非凡,那些道者宮觀也多有不俗,一些事情,尋常官府都不為理會。
以至于那一特殊之處為齊魯許多人注意到,一時間,前往那些宮觀的人很多很多。
有正常的求道之人。
也有另外不少異心之人,希望借助宮觀的特殊,行己身的私事,行一些正常手段、門路難以行之的事情。
一些宮觀規矩之故,對宮觀的弟子之人要求很高,束縛比較大,如若宮觀的掌事者不為外界之力惑心,宮觀不為有大礙。
不是所有的宮觀掌事者都有那份定力。
不是所有的宮觀之人都有堅定的求道之心。
在一些人的特意施為下,特意誘惑下,特意拉攏下,宮觀雖然還是宮觀,外表而觀,沒有什么變化。
實則,初始的一顆心變化不少。
于那些事情,自己所知所聞。
那些宮觀如此,自己的真道宗也遇到那些問題,因自己一直坐鎮,是以,并無太大侵擾。
對于那些宮觀的人行非道者修行之事,自己也是不喜歡的。
許多事情,自己也難為。
唯有不插手。
唯有放任之。
而今!
元立道友所言……玄清子派人來處理那些事了?都已經死人了?靜華道長?靜意道長?
自己知道他們的。
好像是高苑之地的宮觀掌門吧?
都死了?
直接被處死?
玄清子派來的人手段那般干脆狠辣的?
怪不得元立道長這般憂慮,這般后怕,其意……這次離開青水觀不準備回去了?
等玄清子派來的人離去?
“聽說是兩位女子,實力極其強大。”
“沒有廢話,直接就開始殺人!”
“實在是……。”
“在下這些年是犯了一些錯,可……。”
“逍遙掌門,還望……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情分上,允我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
“待那二人離去,我便離開真道宗。”
青水觀元立深深一禮。
真道宗距離青水觀最近,得知高苑之地的事情之后,直接就前來這里了,齊魯之地,逍遙掌門絕對可以庇護自己。
定可庇護自己。
非所愿。
誰愿意死呢?
自己真的不愿意死。
高漸離若有所思,自己聽明白了。
是齊魯之地的宮觀出問題了,玄清子派人來處理解決宮觀之事,處理的手段很直接,直接殺人。
這位青水觀的元立道長,也牽扯其中,是以,畏懼了。
才匆忙的前來真道宗逍遙先生這里。
請求庇護!
這事……逍遙先生準備如何抉擇?
若然庇護此人,或許會引來麻煩。
若是不庇護,又非逍遙先生的性情。
“元立道友,此事你可有同青水觀的元和掌門所言?”
觀面前以頭搶地拜向自己的元立道友,逍遙子微微蹙眉,數息,落下一言。
青水觀的元和掌門,自己相識的。
其人性情敦厚,雖嚴苛了一些,實則……處事方正,自有條理,青水觀上下人等多信服。
元立道友這件事……如若元和掌門愿意助力,比自己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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