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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小說家 第二二一九章 香肉
“逍遙先生屬意神農堂朱家?”
蒼璩遠去,此地還剩下不少農家六堂的弟子,野老掃了一眼,同逍遙子虛空而落。
自己盡管悟虛而返,修為不弱,卻……對于農家六堂并沒有太大影響力,何況,對于那些事情,自己也沒有興趣。
無論農家的俠魁是誰,都不會對自己有什么大礙。
逍遙子!
近年來他破入玄關,偶有數次一起論道,因而相知,他的話語中,提及朱家比較多。
“農家六堂!”
“如若田猛堂主未死,則俠魁之位,當從田猛堂主與朱家堂主二人出,而今,田猛堂主無故身死。”
“在下看來,朱家堂主最為合適了。”
“當然,這是在下隨意之言,于農家之事,在下不會摻和,除非如蒼璩這般人肆意出手。”
逍遙子徐緩的吐出一口氣,之前被蒼璩一番強攻,受了不小傷勢,再加上之前因花籃之傷。
果然再次遇到蒼璩,棘手!
六堂之內,自己的確很屬意神農堂朱家,數十年來,他在百家中的俠義之名很高。
自己也和他相交多年,更是了解這一點。
有他成為農家俠魁,農家會有嶄新的局面。
“無妨。”
“六堂接下來的事情,六堂長老會處理的。”
“逍遙先生你受了傷勢,不如隨我回六賢冢,農家有一些上好療傷之丹,我閑暇之時也煉制了一些。”
“會有所用。”
野老并不在意。
逍遙先生的意思自己明白。
感知逍遙子此刻的三元氣息,主動邀請著。
逍遙先生是道家人宗的傳人,雖說現在是真道宗的掌門,根基并未變化,于道理參悟甚有所得。
同其論道,受益良多。
“你等返回各自堂口吧。”
說著,對著不遠處想要近前行禮的數人擺擺手。
“多謝野老美意。”
“神農令落入蒼璩手中,在下還要返回神農堂,同朱家堂主說道一聲。”
“待農家之事了畢,定然親自前往六賢冢。”
逍遙子道禮落下。
“也好。”
“蒼璩此人,先前為農家之敵,而今,卻入六堂,實在是怪異,定有所謀。”
“此人實力不弱,逍遙先生,再次相遇此人,切勿戀戰!”
野老遺憾道。
“蒼璩!”
“此人實力越來越強,再有數年,諸夏間……怕是鮮有人制!”
逍遙子心中有數。
若是自己實力沒有損傷,同蒼璩交手,或許勝出一絲,如若沒有玄牝花籃,自己現在根本不是蒼璩的一合之敵。
驚才絕艷之資!
楊朱一脈有此人,要么大興,要么徹底淪落。
短時間內想要恢復自己的傷勢,要么從玄清子手中取回花籃,這應該不可能。
要么有頂級的丹藥,或是天材地寶,那同樣很難很難。
按照現在的恢復速度,三個月之內,同蒼璩交手都是自找苦吃,既如此,只好待在朱家堂主身邊,希望堂主無礙。
“紫女姐姐!”
“莊如今的傷勢還沒有徹底恢復,若是前往,不妥!”
蘭陵城,紫蘭軒。
大日當頭,紫蘭軒內正是一天難得的閑逸之時,距離繁鬧之始,還有兩個時辰左右。
二樓如舊一隅。
觀手中秘密文書,姿容俏麗的紅衣女子美眸微動,進而看向雅間內一人,神農堂的事情……流沙的確會助力。
莊,不能夠繼續前往。
上次如果沒有狼神到的及時,性命堪憂,再去一次,就真的難以預料的,讓狼神去比較好。
“從墨家、農家那里得來的消息,蒼璩的傷勢疑似已經恢復?”
“根據莊你的判斷,蒼璩的傷勢當和你差不多,想要徹底恢復,起碼還得近一個月。”
“他怕是服用了什么療傷丹藥,楊朱一脈同雅湖小筑交好,雅湖小筑源至陰陽家,陰陽家內的玄妙之丹很多。”
“蒼璩的傷勢恢復,你不合前往。”
“讓狼神去一趟吧。”
“流沙能做的,就是護衛朱家的安全,至于摻和六堂紛爭,不妥!”
臨窗而立,有感窗外吹來的道道微風,其內夾雜些許熱浪,不若春日溫柔拂面。
紫衣女子提議著。
這封書信是朱家堂主親自寫就的,眼下神農堂局勢堪憂,尋求百家之力,以流沙和神農堂的交情,自然要有所為。
“狼神說過,他所修的浮屠之法,于蒼璩的種玉功有些許壓制。”
紅衣女子秀首輕點。
狼神的實力不比莊弱,尤其所修功法還能夠隱隱壓制種玉功,他前往再合適不過了。
“近來……我正在思索蒼璩為何插手農家之事。”
“多年來,他劍下身死的農家弟子足有數百人,這等人現在主動入農家是不可能的。”
“尤其農家對他并沒有價值!”
“除非,是不得不如此,不得不入農家,不得不摻和六堂之事。”
靜坐于雅間內的一張長案后,面前擺放著一張紙,上面書錄了許多東西,衛莊手中執筆,目光在那些文字上來回掃視。
動手?
并非上策!
蒼璩,卻為勁敵。
上次爭鋒,兩敗俱傷,不……是自己敗了,沒有狼神,自己會死,會死在泗水郡。
接下來,自己不會給蒼璩那個機會。
不可能!
“不得不摻和農家之事?”
“為何?”
“農家之內有蒼璩想要的?”
“蒼璩……觀其多年來所為,皆隨性而動,殺戮隨意,很合楊朱一脈的道理。”
“農家,有什么是蒼璩想要的?”
紫衣女子驚訝。
這一點自己也有所思,只不過沒有答案。
莊也在思忖這個問題,這是為了對付蒼璩?孫子有言,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了解這一點,的確重要。
“蒼璩想要的?”
“財貨之物?農家有不少,可……他不缺少這個東西吧,因燕丹之事,他在咸陽肯定得了大量賞賜。”
“修行之道?種玉功很詭異強大!莊你也說過,楊朱一脈的傳承本就不弱,只是后來的弟子難以參悟罷了。”
“天材地寶?農家之內也沒有什么吧,如果有的話,農家也就不會只有一位野老了。”
“這……,他到底想要什么?”
紅衣女子放下手中的書信,隨即將身側鏈蛇軟劍握在手中,緩緩把玩著,蒼璩此人,極有謀略。
不會無緣無故做一件事的。
入農家之內,所做之事不小,甚至于朱家都差點身死,神農堂的精英弟子更是死了很多。
思來想去,農家之內并無蒼璩入眼的。
起碼,自己覺得沒有。
“難道是……農家?”
紫衣女子不確定的說著。
有些事情,往往想的越是復雜,其實答案往往很簡單。
農家!
如今的諸夏間,農家最有價值的便是只有一個,那就是農家自身,便是農家的數十萬弟子。
那是諸子百家勢力最龐大的一家。
最珍貴的便是農家自身。
泗水郡沛縣的扶蘇公子所謀,便是如此。
神農堂朱家也想要如此。
田氏一脈的一位位堂主,怕是也都有此心。
紅蓮所語,于普通人來說是珍寶,對蒼璩來說,就太過于一般了,他想要那些俗物,輕而易舉。
如紅蓮之語,因燕丹,蒼璩所得財貨估計數不勝數。
燕丹之事,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流沙和墨家沒有太大的牽連,隱秘數年為巨子,還是被發現。
沒有多想那些雜亂事,拋開那些不可能的,剩下的便是——答案!
“農家!”
與此同時,衛莊也在紙上落下這兩個字。
非秦國近年來通行的統一制式文字,而是往昔韓國的文字,如今的諸夏間,使用這種文字的越來越少了。
“農家!”
“難道蒼璩還想要成為俠魁?”
紅衣女子愕然,不可能吧。
這怎么可能。
農家?
蒼璩想要農家?
他連農家弟子都不是,還想要謀略農家?
豈非是說笑?
就是眼下六堂爭鋒,俠魁之位也只會從六堂堂主中選出,蒼璩更沒有機會了。
“農家!”
“有些時候,一部分農家之力就很不俗了。”
“蒼璩現在是魁隗堂的客卿,據說同田蜜之間有些……,或許蒼璩已經在謀劃了。”
“神農堂!”
“神農堂不存,它的力量不會消失,會被其它堂口吸收。”
“就算是狼神前往,神農堂的危局也難以避免。”
“農家沒有時間了。”
“我會和狼神交代的。”
衛莊將手中的毫筆落于筆架上,蒼璩的目的是農家?
他要農家的力量做什么?
無論是戰國亂世,還是而今一統秦國,對楊朱一脈的他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
看來其中還有一些更深的隱秘。
農家的時間不多,也意味著蒼璩的這個秘密不會保存太久,自己的傷勢還需要繼續修養。
“現在農家連殺害田猛的兇手都沒找出來呢。”
“莊!”
“紫女姐姐!”
“如果再這樣拖下去,怕是證據什么的更不會有了,紫蘭軒身上的污名更難以洗刷了。”
“如今農家內亂,我覺得正是查此事的好機會。”
“肯定和烈山堂的那個田言脫不了干系,還有那什么驚鯢劍主,時隱時現的。”
蒼璩所謀是農家?
紅蓮還是不太相信,好端端的圖謀農家做什么?想要成為下一個農家?那他就更找死了。
同那件事,自己更關心殺害田猛的兇手之事。
那件事已經耽擱好久好久了。
現在是流沙衛莊殺了烈山堂田猛的消息早已經傳遍諸子百家,有些話,傳的多了,說得多了。
就算不是真的,也會成真。
“烈山堂田言!”
“她……知曉田猛身死的真正下落!”
“除非她親自開口說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否則,此事不易!”
“驚鯢劍主,田猛身死想來和秦國的羅網脫不了干系,田言莫不是受了什么威脅?才沒有說出真相?”
“如若真的受到威脅,那么,田言的一舉一動都不會簡單,會和羅網有相當的關聯。”
“烈山堂!”
“農家的事情越來越復雜了,羅網也要摻和一手?扶蘇公子……,嗯,難道扶蘇和羅網所謀非一?”
紅蓮所言之事,的確重要。
流沙不背那個污名。
田猛之事,必須要有一個結果,紫女親自前往烈山堂查探過那般事,雖無所得,也有別樣之得。
田言!
驚鯢劍主!
羅網!
扶蘇公子!
農家!
蒼璩!
神農堂朱家!
農家還真是成為了一塊香肉,諸方都想要取走?
“羅網!”
“扶蘇公子!”
“是否所謀如一,接下來就知道了。”
衛莊也是清冷一笑。
那個結果,自己期待。
“殺烈山堂田猛的,和驚鯢劍主有關。”
“越王八劍,接下來驚鯢劍主肯定還會出現,他的實力不算太強,烈山堂里的流沙暗子無所得,看來需要你親自易容喬裝前往了。”
“農家變局,田言是一個關鍵人物!”
接著前言,衛莊繼續道。
視線一轉,落在紫女身上,當初殺田猛兇手落在流沙頭上,未幾,便是落入暗子了。
連月來,幾乎沒有所得。
那不可能。
只能說明那些暗子實力有限。
“也好!”
“紫蘭軒這里的事情,紅蓮已經可以上手了。”
紫女沒有拒絕,有些事情需得自己親自出手。
紫蘭軒這里的事情,自己近來都已經交給紅蓮了,她做的很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如果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欣慰的。
“這……,紫女姐姐,太危險了。”
“蒼璩現在留在農家之內,若是被發現,就太危險了。”
紅蓮頓時搖搖頭。
就算是喬裝易容,也只能說少一些危險,萬一呢?
農家現在亂糟糟的。
上次紫女姐姐出事,自己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現在紫女姐姐又去以身犯險?
“無妨!”
“入農家之內,只要不出手,不會有事的。”
“何況,以我現在的修為,農家之內,只要不是玄關層次,無人可以留下我!”
危險!
肯定存在!
比起所得,還是值得的。
迎著紅蓮看過來的憂心神情,紫女輕輕笑道,自己連月來靜修《紫霞真經》,還是有些進益的。
“韓成還在城中沒有離去嗎?”
衛莊不知何時已經從案后起身,也是走向臨近的木窗前,眺望遠處,詢問一件事。
“成兒說……一定要等子房歸來。”
成兒!
現在還在蘭陵城。
還在等著子房從泗水郡歸來,算著時間,子房應該歸來的,現在卻還在泗水郡,不知道做些什么。
“神農堂之事,朱家不會忘記發給儒家一封密信的。”
“身為儒家三當家,密信很有可能會落在他手上,不出意外,他不會那么快回來的。”
“韓成在這里很危險。”
“他似乎忘記了一些危險!”
衛莊平靜道。
“韓成……,他現在可是為紫蘭軒一些姊妹所等待。”
“天生貴胄,氣韻不俗,出手大方,錢財如水,紅蓮,讓他先去旁邊的蒼山別院等著吧。”
紫女抿嘴輕笑。
韓成。
的確有些忘記了自己的危險。
或許以為是在蘭陵城,以為是在紫蘭軒,所為忘記了許多事情,一開始剛到蘭陵城的時候,還比較老實。
近來竟然都敢出現在紫蘭軒了,那般年歲,知曉風月,頗為流連,短短五日,便是來了三次。
韓成!
莊不為理會他!
自己看在紅蓮的份上,也沒有多言,當然,該收的錢還是要收的,紫蘭軒的規矩,那些錢近半都落在姊妹手上。
紅蓮好像……也過于放縱了他。
以至于,越發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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