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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長生 第三百五十八章 機關重重
這是一條只有一丈來寬的通道,一面是與外面一樣的青銅色墻壁,另一面卻凹凸不服,無數四方的青磚從墻里長短不一的伸出,形當作復雜無比的圖案,黑紅色的熔巖便從這些溝壑中涓涓往下流,直到流入下方的深溝里。
柳清歡從溝里爬了出來,渾身冒著青煙,頭發都險些燒了起來,又被滾燙的地面燙得一縮腳。
他神識放出,卻只能看到往擺布兩邊無限延伸的通道:“這就是仙棺內部?”
穆音音輕巧地落到他身邊,關切地道:“柳道友,您還是先療一下傷吧?”
柳清歡將身上殘留的巖漿抖落,抬起手臂看了看,上面一片灼燒過后的紅痕:“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拜青木圣體所賜,他此刻便是受傷也會很快愈合。純凈的青色靈力涌出,灼紅公然迅速地消退下去。
穆音音好奇地看了一眼,并未多問。
通道中并不暗中,熔巖的火光映得周圍一片黑紅,氤氳的高溫又讓這片黑紅仿佛在扭曲。
柳清歡已從頭換好一身青衣,蹲下看溝中熔巖流動的方標的目的,發現既不是往左流,也不是往右流,而是往里側的墻壁流。
穆音音試圖在那些長短不一的青磚所組當作的圖案找到一點方標的目的,無果,問從頭站起身的柳清歡:“我們往哪邊走?”
“找不到頭緒。”柳清歡搖頭,轉標的目的左邊:“先逛逛看吧,您跟在我后面,我總感覺這通道有些詭異。”
通道看上去極長,兩頭都隱入了暗中之中。很快,沉寂的通道中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只有熔巖流淌的聲音和偶爾冒出的氣泡分裂之聲。
只是沒想到走了一段路,前方俄然呈現一道熔巖瀑布蓋住前路。
兩人腳步齊齊一頓,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出驚疑。
這道瀑布突如其來,近乎無聲的流淌著,當作片的熔巖將另一頭的景象完全蓋住,神識穿過去,另一頭依然是一模一樣的通道。
“我嘗嘗。”穆音音道。抬手間,一團火焰化作活靈活現的雀鳥,撲扇著翅膀沖入瀑布,卻在穿過時不見了蹤影。
她掐了兩下訣,說道:“法術掉去聯系了。”
柳清歡想了想,從納戒中拿出一把不消的靈器長劍,伸標的目的瀑布另一端,舞了舞又收回來。
長劍毫發無損,他沉吟道:“看來這里空間有問題。”
又試了幾次,在試著把手伸過去也沒事后,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邁步穿過了瀑布。
瀑布另一邊倒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廳,廳中空曠無比,四壁都是直往下淌的熔巖。
兩人尋找了半天,竟然在四面墻壁都各找到一個門。
柳清歡看著被燒熔得只剩下半截的長劍,臉色肅然:“對面怕是個溫度極高之地,能直接將靈器燒毀,我們恐怕也頂不住。”
除了他們進來的處所,別的兩個門似乎沒什么異狀,不過他們在進入此中一個門后,只覺頭頂投下一片暗影,昂首一看倒是看不到邊緣的巨石快速墜落而下!
兩人身形一閃,立刻退出,耳邊仿佛聽到了巨石砸到地上的震響。
柳清歡驚出一身盜汗,比及另一扇門前時讓穆音音站到后面:“我先進去,沒事后您再進來。”
穆音音抿了抿唇,在柳清歡對峙的目光下輕輕點了點頭。
好在這一扇并未再有問題,兩人順利到了又一處通道。
不過才走一段路,一匹做得膘肥體壯的石馬拉著一輛戰車,戰車上還站著一位石俑,韁繩一抖,石馬發出一聲嘶叫,揚蹄就標的目的兩人奔來。
通道狹窄,將將能容得下戰車,再無讓人遁藏的處所。
兩人一邊飛身撤退撤退,柳清歡的存亡劍意飛出,虛空一閃,瞬間斬標的目的馬蹄,卻只斬得石屑紛飛,馬蹄全然無事。
緊跟著一道火焰飛射標的目的戰車上的石俑,觸之而爆,炙白的火花四濺中,卻只炸掉了石俑一側的耳朵。
卻見那石俑又無痛覺,自然毫無所動,缺了的耳朵處流淌出火紅的熔巖,繁重的雙臂舉起一把廣大的石劍。
兩人都心中一凜,沒想到光是石馬和石俑都這么難纏。
柳清歡不再躊躇,手中法訣一變,灰色長劍在空中晃出一圈漣漪,破字訣下,終于一舉斬碎石馬的兩只前蹄。
石馬往前撲倒,其背后的石俑竟以矯健靈活之姿從戰車上翻身而下,手中石劍揮出沉悶厚重的風聲,毫無花哨地直接斬標的目的柳清歡。
柳清歡側身一讓,石劍砸到地面,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未等它再抬起劍,一片火焰化作利齒森森的巨囗,咬往石俑的腦袋。咔嚓聲中,其脖頸斷裂之處熔巖如鮮血一般狂噴而出,石俑抽搐了兩下,立著不動了。
兩人都不由松囗氣,穆音音上前好奇地看著那斷囗:“這東西真是獨特,關節竟然如此靈活。”
柳清歡也圍上去:“應該是在其身體里刻了陣法,或者如機關術一般煉制的石偶。”
他倆研究了半天,將整個石俑都拆了開來,發現里面除了如經脈一般、卻流淌著巖漿的細小血管。
穆音音嘖嘖稱奇:“很精致呢。”
不過兩人都不懂機關術,看來看去也看不懂,便繼續前行。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他們就在迷宮一般的空間中四處亂轉,此中危險自不必說,也曾試過用五行八卦或其他方式找出通道的規律,但都以掉敗告終。
整個內棺中似乎被錯亂的空間填好,各類稀奇怪僻的機關和石偶如守陵的衛士,阻止著外人進入其本家兒人的長眠之地。
在短暫的休息時,柳清歡道:“這里的本家兒人應是一位對機關術極有研究的修士。從我們這一路走來,遇到的機關或石偶等都是以熔巖之力驅動,相反,像禁制一類修士常用的手段卻根基沒有。”
穆音音點頭:“可惜我們不懂機關術,要是懂的話,這一趟來得可算值了。”
兩人不寒而栗地進入又一個門,眼前俄然大亮,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殿堂。一級級石階拾級而下,便是一個將整個殿堂占滿的熔巖池,池中還立著一尊黑色的雕像。
雕像只剩下胸以下的部分,看服飾和站姿能分辯出是一位男子,一條黑龍繞在它的腳邊,做俯首狀。
“咦?我的神識掃不到池底?”穆音音道:“柳道友,您呢?”
“唔,這池是很深,我也只能將將觸底,沒有發現危險。”
確認無危險后,兩人才飛過池面,到了雕像近前。
“這雕的不會就是此地的本家兒人吧?”穆音音道,她仔細看了看黑龍的五爪和龍頭上的角:“的確是條龍,但雕鏤著黑龍臣服于此人腳下,似乎不太可能吧?”
龍自古以來就是神獸中的神獸,傲岸尊貴且強大無匹,底子不當作能臣服于人修。
柳清歡道:“或許他只是跟人間的帝王一樣,自翊為真龍之身。您看這人身上的服飾,像不像是皇袍?”
“還真是。”
“您再想想我們在外面看到此地的棺槨形狀,一般修士壽終正寢后都選擇兵解,很少會做個棺槨來存放尸身。從我們一路走來的情況來看,固然做得氣勢磅礴,又頗有些奇妙之處,但被稱為仙宮或仙棺卻還不敷格,應該只是一位精通機關術、性情有些狂放自大的修士建的洞府或者埋骨之地。”
穆音音噗嗤一笑:“所以他的雕像才會被人砍掉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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