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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烽火錄 一百二十 變數
“老子宰了你!”
先鋒營陣前,封愁年大吼一聲,手中冷艷鋸重重地朝一名正在沖刺的青年胡騎胸膛滑過……
沉重的刀身攜帶破甲之勢,將那疾馳而過的呼蘭青年身上鎖子甲連同內中所穿皮甲一道砍裂,但見一道血弧呈半月痕跡從他胸前浮現,下一刻他頭一歪,整個人都翻落馬下。頂點小說23
“阿媽……永別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再……做您的兒子……”
那呼蘭青年帶著滿心的不甘和對這個世界的留戀,陷入了黑暗之中。
“呸!”
此時渾身上下早就被血水浸透的聶磐,再又一次殺死一名沖陣的狼騎胡人之后,吐出被馬蹄踢起濺入口中的沙土,順便狠狠對著地上死尸踢了一腳……
“甲里的弟兄,還能喘氣的出個聲!”眼見周圍地上有不少自己同僚,聶磐大聲喊道。
“我……”
“我……”
“我……”
“十三個,哈哈哈哈!”當聶磐得知自己麾下站著的還有九個,躺地上受傷的四個人總計十三人還活著時,不由大笑起來,“七人換掉一十九騎胡奴!夠我聶磐在精衛營里炫耀了!現在還有力氣的就把長矛端起,本甲長再帶你們立軍功,殺他個人仰馬翻!”
“喝喝喝!”
九名站立的將士立馬喊著整齊口號向聶磐靠攏,擋在幾名受傷的袍澤身后,握緊手中長矛,緩緩向前方胡奴騎兵逼去。
“虎!”
只聞先鋒營后陣一聲齊喝,四百余名重裝步兵再次手持苗刀殺向胡騎。幾十名醫戶隊的人抬著擔架快速通過人群將地上受傷未死的將士送往后陣救治,這些醫護隊此時也跟時間在賽跑,恨不得自己多長一雙腿。
“嘭!”
幾十騎零散的狼騎胡奴此時和重裝步兵重重撞在一起,但聞一陣骨骼斷裂地脆響,新一輪的搏殺開始了!
剛剛經過血戰洗禮的重裝將士士氣已經膨張到了極點,他們舉著苗刀,拖著沉重的步伐迎著疾馳而來的戰馬沖了上去,此刻他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殺光這群畜生。
“呀……喝!”
封愁年再次將一名胡奴一刀砍落馬下,手上冷艷鋸散發著殷紅的血光,再也找不到一處金屬的冰寒,刀身上滾燙的血液隨著每一次揮砍都會帶起一片血霧……
“呀!”
就在此時一名胡騎手持鏈錘選轉著襲向封愁年,在鏈錘甩出之際,封愁側身一閃,但聞一陣金屬撞擊聲響,他左肩肩甲被來勢洶洶的鏈錘擊飛出去。
“嗯喝!”
劇烈的震動感從肩胛處傳來,封愁年怒吼一聲,手中血刀一揮,一刀砍中那名胡騎腹部,將他掃落下馬來。
然而令封愁年感到意外的是,那名胡騎雖然腹部鮮血直流,卻死死抓住他的血刀不愿放手,眼中滿是惡毒的目光。
“給老子放手!”封愁年大怒,一腳踩在他臉上,但見一股血液濺射,他臉上此時已經被鐵靴下的釘子活活撕扯下一層皮來,滿是血洞的臉頰暴露著森白的碎骨和泉涌般的血液,簡直如同一尊惡鬼般。可不知為什么,他竟還沒斷氣,死死抓住腹中血刀不放手……
“唏律律……”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嘯在封愁年耳邊響起,他猛的抬頭一看,從面甲瞳孔處見到一條帶血的虎槍正無情的向自己臉上刺來,可地上的胡奴此時就是死死的抓著他的兵器不放手,頓時封愁年腦海一片空白……
“年糕,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別丟下我一個人……”死亡來臨之際,封愁年耳邊回蕩起出征前盧氏對自己說的話……
“魚兒,對不起了,你再也吃不到這塊年糕了,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真不想這么死啊,好想再見你一面……”見虎槍槍尖已經逼近自己面甲幾寸處,封愁年無力的閉上眼睛,暗暗嘀咕了一句,等待死亡的來臨……
“噗……”
一聲利刃入耳聲響貫空而起,封愁年猛地睜開雙眼,但見原本近在咫尺的槍尖此時卻早已不知去向,馬背上那兇殘的胡人此時被一支巨長的鐵矛洞穿咽喉,滿臉的震驚和不甘……
“起!”一矛刺死這名胡騎的聶磐大吼一聲,將手中長矛用力向上一抬,那胡人整個頭顱就被矛桿活活彈飛出去,那無頭胡奴帶起一道道腥熱的血霧緩緩倒在地上。然下一刻,無主的戰馬猛地向他撞來,眼看是避無所避了。
“糙!虧大了!”見戰馬沖來,聶磐也是瞳孔圓睜,只能無奈地暗罵一句。
“砰!”
“吁……”
就在戰馬即將撞上聶磐之際,封愁年突然棄刀一掌拖住馬腹,然后用力一頂,那飛速疾馳的戰馬就被他活活向敵騎頂飛出去,隨著一聲馬嘯,撞倒了后面前進的胡騎,揚起一陣黃沙。
“呼……這下血賺啊!”剛脫離危險的聶磐長長呼出一口氣,望著封愁年笑了起來。
“笑什么笑!誰讓你脫離陣列的!”封愁年對聶磐大聲吼道,事實上他對眼前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下屬,感激不盡,至少自己妻子不用守寡了……
聶磐見眼下暫且安全,對封愁年說道:“封營,這次你得給我個百長坐坐!要不回去后我保證你怕老婆的事全精衛營都知道,你不想楊營他們幾個看你笑話吧!”
“滾!歸隊!”封愁年大吼著讓他回到陣列中,其實他心里早有打算把聶磐升職到百長了,畢竟他戰功就擺在那兒,就是考慮到他這嘴巴實在太毒很容易得罪人,所以一直按下想等他有所改善再上報劉策,不過這次如果能活著回去,封愁年是鐵了心要提拔他了……
“勇士們,隨我回轉本陣!”
眼見自己三千狼騎如今只剩不足一千,科穆爾徹底從怒火中冷靜下來,知道眼前這支鐵甲軍隊是斷無可能突破的,再拼下去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自己麾下勇士已經死的夠多了,必須要留些種子給狼騎營,這樣將來才能再次壯大起來……
得到科穆爾撤退命令的胡奴,頓時齊齊撥轉馬身向己方后陣疾馳而去,動作是如此的整齊如一。
他們其實早在之前的戰斗中,就被眼前的精衛營步兵的意志戰力給震得膽戰心驚,只是全憑體內一股血勇在支撐著自己繼續搏殺。如今一聽到科穆爾下令撤退,立馬如釋重負,飛也似的向后陣策馬奔去,經此一役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面對眼前這支軍隊了……
“想走有這么容易么”劉策在窺鏡中望著后撤的狼騎胡奴,發出一陣冷笑,當即下令:“勁弩手!射殺潰騎!”
“喝!”
之前鋒矢營留下的一百勁弩手聞聽劉策下令,立即齊喝上前數步,將手中勁弩死死瞄準了正在后撤的胡騎。
“卜虎……”
伴隨著弩機扣動的聲響,百支弩箭化作一道道索命流星,嘶嘯著竄入胡騎群中,銀白色的鎖甲上綻開一朵朵彼岸的花海,吞噬著這些胡騎的生命……
“不要回頭,繼續后撤!”眼見身邊數十騎胡奴被弩箭射落馬下,科穆爾心中愈發冰冷,強壓竄升的恐懼努力指揮剩余的騎兵向前方硝煙彌漫的后陣撤離。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沖出這片修羅場,逃的越遠越好……
劉策在窺鏡中看著胡騎漸漸跑遠,面無表情地對身邊督軍衛說道:“告訴徐輝,用投石機,想走有這么容易么都給我留下來吧!”
“轟轟轟!”
十幾道火彈再次騰空而起,快速竄向正在奔逃的狼騎營,但聞一陣劇烈晃動,碎石鐵渣夾帶黏人的火花在胡奴撤退的前方四散濺開,沖在最前方的幾名騎兵被鐵渣碎屑活活覆蓋在整個臉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掀飛馬下!
“吁……”
科穆爾和剩余屬下趕緊勒住馬韁,望著眼前滾滾濃煙,一下子不知所措,胯下戰馬此時都在不停來回踱步,顯然受到了驚嚇。
“告訴封愁年、楊開山、楊又懷,奴騎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現在三營齊壓,將他們全部斬殺陣前!”
冰冷的話語從劉策口中說出,傳入三營各將士耳中,頓時三營二千多名將士齊踏步伐,緩緩逼近受困的胡騎……
“統領,現在怎么辦?”眼看前無退路后有追兵,這些自小以血勇著稱的草原勇士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名再普通不過的牧民,面對死亡有的只是恐懼和不安。
科穆爾大聲說道:“勇士們,我們不能束以待斃!既然退路已封,那就隨我一道再沖殺過去!”
“可是,我們的戰馬都跑不動了,我們的大腿早已磨破了一層皮疼痛難忍,統領!我們如何再戰”一名胡騎擔憂的說道。
科穆爾聽后,怒道:“你們都怎么了?你們忘記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么?你們可是羅津部最強悍的勇士,現在面對一群綿羊卻膽怯了簡直丟盡了我呼蘭草原的臉!”
那些騎兵聽后,頓時羞愧的低下頭,只見科穆爾又說道:“馬兒垮了,我們狼騎營的勇士沒垮!既然戰馬不行,那我命令你們!全部下馬結陣!將這些劊子手全部殺死,為我草原勇士報仇雪恨!”
“嗷嗷嗷~”
數百胡騎聽聞,紛紛翻身下馬,取過圓盾彎刀虎槍以及角弓等兵器,十幾人為一列,靜候精衛營鐵甲大陣的逼近。
“步騎對決都不如我,你步戰和我精衛營對決真是佩服這群胡奴的勇氣,可惜太天真了!”劉策在窺鏡里見到胡騎下馬這一幕,頓時就樂了,這簡直就是找死的節奏啊,隨即下令道:“一百弓弩手跟上,火彈不要停,校準繼續放!”
“報!”
就在劉策氣勢洶洶要將眼前這股胡騎盡數殲滅之際,蘇文燦的斥候將卻傳來緊急軍情。
劉策遞過情報一目十行后,頓時心中一驚,前去遠州各地劫掠的剩余七千呼蘭人正在押送著二十幾萬百姓和物資向巫山鎮方向行來,已抵達此地二十里外……
“不行,必須要阻止這股胡騎與眼下胡奴匯合,否則對我軍士氣影響很大,后果不堪設想……”劉策腦中快速開始計算起如何阻止甚至消滅這支呼蘭騎兵,斷不能讓他趕到此地。
沉思片刻,劉策大聲喊道:“楚子俊、武鎮英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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