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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兇猛 第兩百二十六章、力量
被孔溪打臉,還有情可愿。畢竟,大家有著曾經彼此捅刀的淵源。
但是,被自己親生父親給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刀,就讓王信有些難以接受了……以父親的行事風格,怕是早就讓人把凌晨的背景資料給查了個底朝天。如果說他不知道凌晨和陳述的關系,王信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再說,前段時間孔溪和陳述的緋聞炒得沸沸揚揚,順帶著「前女友」凌晨也跟著上了熱搜。父親是影視行業的老人,仍然保持著每日娛樂新聞的習慣,怎么可能沒有關注到這些?
但是,他知道凌晨是陳述的前女友,還這樣當著眾人的面稱贊陳述。這就實在是有些太過份了。
而且,你這樣讓凌晨置身何地?
果然,看到凌晨臉色煞白,眼眶泛紅,想要流淚卻又強行忍住的楚楚可憐模樣,王信心頭酸澀,伸手拍拍凌晨的手背,給予她無言的安慰和溫暖。
孔溪滿臉幸福,嘴上卻是謙虛的說道:“哪里能當得上王老這樣的贊美?他呀,談不上優秀,就是會寫點小故事,現在有個本子正在由東正做影視改編。對待感情也比較認真,不會朝三暮四,對我也是極好的。懂生活,有情趣,我很喜歡他。”
凌晨起身,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推開洗手間的門,反手將門鎖死,然后打開水籠頭的開關,任由水流嘩嘩流敞。
凌晨眼眶濕潤,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羞辱!
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在他們的眼里,自己不像是個人,更像是一個……任人評說或或者唾棄的夜壺。
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么,她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淚水,一臉兇狠的對鏡子里面的自己說道:“凌晨,無論再難你都要堅持下去。”
“你沒有錯,你只是選擇了你想要的生活。”
凌晨伸手洗了洗手,然后關掉水籠頭,抽出紙巾把手擦拭干凈。從隨身攜帶的手包里面拿出化妝包,清潔補粉,打上腮紅,瞬間又變成了明艷佳人。
她對著鏡子里面展顏微笑,笑得極其的開心。
“凌晨,你要笑,對著每個人笑……因為有人在等著看你的笑話。”
“你哭得越慘,他們就笑得越是開心。”
她拉開洗手間的門,風情款款的重新走回了包廂。
看到王信擔憂的眼神,凌晨對著他微笑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王譽和孔溪談笑風生,談行業發展,談趣事逸聞,也談從前的交際過往,就是不談合作簽約的事情。
夜晚十點鐘的時候,孔溪起身告辭,王譽起身相送,說道:“小溪啊,我知道你忙。但是有時間的話,就過來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天。”
“王老,我會經常過來看望你的,只要你老人家別嫌棄我煩就好了。”孔溪恭敬的說道。
王譽點了點頭,說道:“人的年紀大了,就變得人嫌鬼厭了。年輕人啊,更是聽不進去你說些什么話了。小溪愿意來陪我聊天,那我是求之不得啊。”
他擺了擺手,說道:“去吧,回去早些休息。我就不送你出門了。王信,你送送小溪。”
“好的。”王信答應著說道。
“孔溪小姐,我送你。”
“謝謝。”孔溪說道。
王信和凌晨一直把孔溪送到會所的地下室,那里有孔溪的房車在等待。
“王總請留步。”孔溪出聲說道:“感謝您的盛情招待。”
“客氣了。”王信笑著說道。今天的相處很不愉快,但是,卻也沒有到雙方需要撕破臉的地步,說不得以后還有機會在某一個單獨的項目上面進行合作呢?成年人哪講什么對錯啊?只要有利益就好。“孔溪小姐,以后有機會再聚。”
“會的。”孔溪對著王信點了點頭,然后抬腳鉆進了房車。
從頭到尾,她都不再看凌晨一眼。
王韶落在身后,微笑著對王信和凌晨點頭致意,說道:“王總,凌秘書,我們下次再約。”
“韶姐,有機會再一起喝酒啊。”王信笑著說道。
“當然。”
“韶姐慢走。”凌晨語笑嫣然,笑著說道。
王韶頗為詫異的看了凌晨一眼,點頭說道:“謝謝。”
王韶今天晚上很少說話,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從頭到尾見證了凌晨的遭遇。不僅僅有來自孔溪的敵意,還有王信的淡漠,更甚至有王譽的挖苦……
雖然中間臉色有過變化,情緒也有過波動,但是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著這般的優雅和體面。
這個女人,當真有其過人之處。
自己還是要提醒小溪小心一些,這樣一個女人在后面盯著你,誰知道什么時候會跳出來咬你一口啊?
王信和凌晨重新返回會所包廂的時候,王譽正坐在沙發上面抽雪茄。
王信走到王譽面前,說道:“爸,你怎么沒和孔溪說起簽約的事情?”
“有些事情還需要說出口嗎?”王譽吐出一口煙沫,整張臉都籠罩在那淡薄的煙霧之中。“孔溪一口酒都不愿意喝我們的,證明她不想和我們有任何的牽扯……既然人家已經下定了決心,說出來不過是自取其辱,平白壞了多年的交情。”
“要我說,不簽就不簽唄?不就是一個孔溪嘛,有人比她演的更好,有人比她更有名氣,還有人比她年輕……我們無論是想要簽和她同等級別的藝人,還是簽約一批有潛力的新人進行培養,都比和她直接合作要好的多,何必要受她這份氣?”王信不滿的說道。
王譽看了王信一眼,說道:“讓凌秘書先回去吧,我們父子倆說幾句話。”
王信看向凌晨,說道:“凌晨,你先回去吧。”
“好的。”凌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早些回來。我等你。”
“我會的。”王信握了握凌晨的手。
凌晨又對著王譽微微鞠躬,說道:“董事長,我先回去了。”
王譽不答,凌晨也不在意。她知道對方不會有任何的回應,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凌晨沒有去會所的地下停車場,她和王信開同一輛車過來的,離開的時候,王信沒有把車鑰匙給她,她就只能到路邊去打車。
剛剛走出會所,頭頂「轟隆」一聲巨響,漆黑的天幕上面有白光閃爍,那是雷電在嘶鳴。
十一月的花城已經有了深深的涼意,穿上風衣外套的凌晨仍然覺得有些寒冷。
抬頭看了看天色,仍然沒有叫車的意思,一輛出租車在她身邊放緩了速度,也被她擺手給趕走。
她大踏步的走在風中,任由那秋風將她的整個身體包裹。
又是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天幕就像是被撕扯開一道口子,傾盆大雨狂涌而來。
啪嗒!
凌晨的身體被雨水澆透,走在大雨中的身影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一片枯葉。隨風飄揚,任其摧打。
「搖晃的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
那不尋常的美,難赦免的罪
誰忠心的跟隨,充其量當個侍衛
腳下踩著玫瑰,回敬一個吻當安慰
可憐」
大雨之中,尖細帶著顫音的歌聲傳來,如泣如訴。
等到凌晨也離開,包廂里面只有王譽和王信父子倆人了。
王譽指了指面前的沙發,說道:“坐下說話。”
王信坐下,說道:“爸,你想和我聊什么?”
“感想如何?”王譽出聲問道。
“什么感想?”
“差距。”
“什么差距?誰和誰的差距?”
“凌秘書和孔溪之間的差距。”王譽說道。他不叫凌晨的名字,一直叫她「凌秘書」或者「那個女人」。
“爸,你什么意思?我覺得凌晨也挺好的啊。聰明勤奮,體貼入微,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是極好的伴侶。”王信頗為頭痛的說道。父親一直不喜歡凌晨,這讓他夾在中間非常的為難。
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么父親會對凌晨有那么大的成見呢?
再說,凌晨在公事上面能力突出,人情往來面面俱到,對父母長輩也足夠的尊重,甚至有些低聲下氣阿諛奉承,為何父親還不愿意接受她呢?
“孔溪給你什么樣的感覺?”王譽看向王信,出聲問道。
即便心里已經對孔溪有了恨意,在老頭子的逼人眼光審視下,王信也只得說出心里的真實評價,說道:“進退有據,大方得體。”
“不錯。你能夠看到這些,也很不容易了。”王譽說道:“但是你忽略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什么東西?”
“力量。”
“力量?”王信想了想,孔溪一直表現的溫和隨意,并沒有特別的有力量啊?而且,一個年紀輕輕看起來還有些孱弱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力量?
“那是來自骨子里的驕傲,能夠掌控一切的自信。”王譽出聲說道:“她的優雅從容,她的談吐舉止,她的溫暖笑容以及無可挑剔的禮儀,都在向人展示這些。她不驕不躁,不人云亦云,更不隨波逐流。思路清晰,目的明確,卻又徑渭分明。不疏遠,卻又很難讓人接近。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更知道自己應該拒絕什么。這就是力量。是自控的力量,也是掌控的力量。”
王譽看向王信,說道:“你的伴侶應該是這樣的女人。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事業上,都能夠真正的幫助你,甚至能夠啟發你,帶領你。你喜歡的那個女人,除了裝腔作勢的拙劣演技之外,就只有那藏也藏不住的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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