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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795章 水軍發財了
常建仁發誓自己只是想來撈一把,而點燃軍營也只是想驚擾一番大食人。等他們沖進堆滿了輜重和各種物資的小鎮后,他的眼睛紅了。
全是輜重啊!
這里面值錢的東西可不少。
“趕緊搬運!”
他站在那里,皺眉看著前方沸騰的軍營。
前方有人在挖坑,用的是精鋼打造的鋤頭和鏟子,速度飛快。
有人在邊上準備倒油,這將是阻攔敵軍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
“敵軍炸營了!”
一聲歡呼后,常建仁果斷的喊道:“掩殺過去!”
所謂炸營,就是將士們被某個事兒給嚇壞了,于是大多數人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和理智,只想逃命。
這等事兒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是你的運氣。
要發達了呀!
常建仁興奮的渾身顫抖,下意識的一拉,那嫻熟的解衣手段讓人不禁嘆服。
嗆啷!
他拔刀出來,單手拍打著肋骨。
噗噗噗!
熟悉的時間到了。
“為了大宋!”
宋軍沸騰了,只覺得熱血在奔涌。
“為了大宋!”
那些將領一臉黑線看著常建仁率先沖殺了出去,就開始了推卸責任。
“剛才你為何沒拉住軍侯?”
“某拉了呀,可軍侯恰好揮刀,某若是退晚半步,怕是就要成為軍侯的刀下之鬼了!”
“別吵了!”一個老將覺得這幫子混球太不像話了,“特么的!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推卸責任!不要臉的東西,趕緊追上去,若是軍侯戰死,你們別想好過!”
“是啊!咱們趕緊去,否則軍侯殺紅眼了,說不得會一往無前!”
“好!趕緊!”
一群人急吼吼的沖出去,有人回身見老將原地不動,就問道:“那你呢?”
老將罵道:“這里許多輜重,老夫見多識廣,知道什么最值錢,難道不該留下來?”
是啊!
那將領一路狂奔而去。
“殺啊!”
常建仁提刀沖殺上去,那長刀快若閃電,當面之敵無一人能扛住兩刀。
他追上了一個大食將領,一刀梟首,然后提著人頭呼喊道:“萬勝!”
宋軍不過兩千余,追殺出來的時候真的心虛,可此刻見到自家軍侯這般悍勇,不禁熱血奔涌。
“解衣!”
一個都頭扯掉甲衣,拍打著肋骨喊道:“萬勝!”
無數人解衣拍打著肋骨,呼喊聲沖霄而起。
“萬勝!”
“宋人脫衣了!”
大食人不理解宋人為何要解衣,開始還有百余人準備來攔截一下,可當宋人再度追殺上來,那悍勇的程度爆表了。
什么攔截,宋人只是一往無前。
自從常建仁蛻變成為猛將兄后,水軍上下不少人都琢磨過他的招數,有人還特地去學了一陣子,在和交趾人的廝殺中就使用了一次。
就一次,那人斷了一只手臂。
從此大家才知道,原來軍侯的招數是學不得的。
唯一能學的就是悍勇。
別怕死,那么你就不會死。
這是常建仁的口頭禪。
所以在那等不怕死的砍殺之下,大食人潰敗了。
拜占庭很猛,可咱們不怕。
塞爾柱蠢貨很兇,可大食也能維持局勢。
但當大宋水軍沖上來時,什么維持都靠不住。
潰逃不可阻攔的發生了。
幾個將領在后面拼命的追趕著,可常建仁的體力卻不是他們所能企及的。
他們跑得吐舌頭,可只能看著常建仁絕塵而去。
常建仁憋的太久了。
從水軍出發開始,他一直在等待著廝殺的機會。
可直至在此之前,麾下的將領們都在明著暗著的攔阻他。而理由很簡單,此次你是一軍之主,不能輕易廝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從第一次斬殺敵軍之后,他就漸漸不舍那種感覺。
每當長刀揮出時,對方的兵器也在揮舞過來,誰更快誰活。
那時候的他專注的忘乎所以,當斬殺了對手時,腰部那里就會釋放出一種令人愉悅的東西,從脊背直沖大腦。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讓他念念不忘。
他知道自己的未來應當是無盡的征途,而不是在某間值房里空耗一生。
那些棒槌拼命想阻攔自己,不就是怕擔責任嗎?
今日某就撒個野看看!
他渾身熱血沸騰,竟然追上了一個騎馬逃竄的將領,伸手一拉,就準備來個活擒。
敵將倒栽蔥倒了下來,頭朝下……
“活擒!”
有軍士趕過來,用火把照著。
常建仁過來,只看到了一雙白眼。
竟然摔死了?
常建仁不禁大失所望,就上馬急追。
這一刻他忘卻了自己的職責,嚇得麾下發狂追趕。
于是就出現了一個奇觀。
一個宋軍騎馬在追趕數萬大食人。
直至戰馬的馬蹄受損,一瘸一拐的,常建仁這才遺憾的停止了追殺。
他沖著遠去的大食人喊道:“回來!都回來啊!”
沒人答應。
此刻所有的大食人都只想著逃命,而國王和大臣們先前差點被宋軍給活捉了,此刻跑的飛快。
“回來!”
常建仁真心的沒殺夠!
身后還有不少潰兵啊!
常建仁心中一喜,卻發現身后很安靜。
這是什么情況?
常建仁緩緩回身……
那些落在后面的大食潰兵呆呆的看著他。
那些水軍追兵也在看著他。
瘋子!
這個瘋子!
他竟然一人去追殺數萬大食人。
竟然無人敢回頭弄死他!
常建仁回想起自己剛才的經歷,也覺得有些茫然。
某那么瘋狂的嗎?
前方,空蕩蕩的軍營依舊在燃燒著。
小鎮里,宋軍正在瘋狂搬運值錢的東西。
“軍侯!發財了呀!”
“這是他們的軍餉!”
“哈哈哈哈!”
常建仁帶著人回到了小鎮,看著那些錢財,歡喜的合不攏嘴,老鼠眼一眨一眨的。
那個老將得意的道:“軍侯,咱們水軍每次出門都能掙大錢,這個叫做什么……”
有人說道:“這叫做賊不走空!”
草泥馬!
眾人尋到了多嘴的那人,一頓暴打,然后都捧腹大笑。
“看看,這是衣裳,只是咱們用不著。”
那些大食人的衣裳大宋看不上,還占地方,只能丟棄。
“還有這些……食物咱們補給夠了。”
輜重里什么都有,眾人遺憾的看著那些大宋不稀罕的東西。
“帶回去!”
常建仁說道:“能帶走的都帶走。”
“軍侯,為何?”
大伙兒覺得用這些不值錢的東西壓船艙不值當。
要知道回程時興許還能貿易一次呢!
常建仁拿起一件衣裳,“大宋不要,也不能留給大食人!”
“既然都大打出手了,東西都別留給大食人。”
于是大伙兒繼續苦干。
當遠方火把密集出現時,常建仁遺憾的道:“大食人整軍回來了,撤!”
等大食人再度進入小鎮時,面對現場的一片狼藉欲哭無淚。
那些宋人就和狼似的。
“他們和乞丐一般,搬走了能搬走的一切。”
說話的武將很是悲憤,“有人說宋人有錢,這是有錢人的做派?”
看看吧,連特么肉干都被搬空了。
所有人都在看著那些文官們。
你們不是說宋人有錢嗎?
怎么這批宋軍就和強盜似的,什么都拿!
可那些文官也很無奈啊!
誰也不知道這一切都來源于沈安的交代。
——大宋水軍要學會養活自己!
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空,曹佾出了武學,習慣性的一腳踩去,水泥路的硬反饋讓他有些不適應。
“祭酒!國舅!”
身后傳來了司業林園的聲音,曹佾有些膩歪的回身道:“又是要錢?”
林園的眉毛馬上就挑了起來,點頭道:“國舅,不是某糾纏,那些小畜生精力旺盛,沒幾下就把那些操練的器械弄壞了不少,連屋子都被折騰了一番。
這也是您的吩咐啊。說是只要不打斷骨頭,不打死人,隨便他們私下斗毆,這不值夜人經常能聽到他們在寢室里打架,那床都被拆散了,打的滿頭是血還去喝酒……”
“這才是武人!”
曹佾顯然很滿意,“私下打是打,打了之后還是兄弟,還是袍澤。”
林園是個文官,五十多歲了,頭發斑白了還來武學擔任司業,給曹佾這個紈绔背鍋,當真不容易。
“國舅,下次打死了人怎么辦?”
曹佾想了想,“一命償一命!”
他非常清楚那些學生們的德性,滿身的精力沒地方發泄,那脾氣能小?
一點就炸的性格在武學里比比皆是,然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那錢呢!”遇到這個不負責任的國舅,林園想自盡。
曹佾很頭痛,“錢,沒錢!”
“那還修不修了?”那些地方總不能就這么不管吧?林園握緊雙拳,真心想給這個老紈绔一拳,打他個滿臉桃花開。
曹佾嘆道:“讓那些小畜生自己動手,修不好……老子收拾他們。”
曹佾也很累啊。他覺得自己做這個武學祭酒就和當爹一樣。
可別人當爹最多幾個孩子,他卻有幾百個孩子。
而且這些孩子鬧騰的厲害,經常玩拆家的游戲。
老子好命苦啊!
林園在那邊一跺腳,“他們只會破壞,哪里會修理!國舅,你若是要不來錢……老夫就從飯堂克扣了!”
操蛋!
曹佾回身道:“那些學生吃不好會罵娘!”
林園沒好氣的道:“誰不讓他們吃飽?炊餅管飽。”
“菜呢?”
曹佾看著發飆的林園,有些不妙的感覺。
這位大爺莫不是要動真格的了?
林園咬牙切齒的道:“那群折騰人的小畜生,隨行就市吧,再折騰,肉全部沒了,只有菜蔬和豆腐,不吃拉倒!”
臥槽!
曹佾豎著大拇指。“好,某支持!”
林園回身進去,走了一半才反應過來,“這事情最后還是落到了老夫的頭上,這國舅真是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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