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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526章 大姐饒命,顛覆火器
“馬越的運氣不錯。”
曹佾的朋友不多,王冀算是一個。
王冀是去打探了消息回來傳八卦,“國舅,你不知道吧,那沈安早就準備好了馬越的罪證,就等著把他逼入絕境。可那馬越大概是察覺到了什么……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去自首的?”
曹佾搖頭。此刻他在賞玩著一把寶刀,是曹彬當年的戰利品。
華夏有個很古怪的趨勢,老子英雄,兒子守成,孫子紈绔。
所謂富不出三代就是這個道理。
曹彬當年戰功赫赫,到了兒子這一代也算是不錯,等到了曹佾時,就和紈绔差不離了。
曹佾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紈绔,不過最近他經常告假,把萬勝軍丟給了折克行,自己回家來瀟灑。
王冀瞪著眼睛,“他叫人在家里挖了個坑道,直通大門外,隨后在凌晨時分,他就從這個坑道出去,一路狂奔……”
“他連妻兒都沒說,他的娘子發現了,就出門去看,誰知道一腳就踩進了那個大坑里,當即就被嚇哭了。”
王冀想象了一下一個婦人突然跌落坑底的場景,不禁齜了一下牙。
曹佾漫不經心的道:“這是被安北嚇破膽了。”
“誰說不是呢!”王冀看了那把寶刀一眼,有些艷羨,“他這是怕沈安怕到了骨子里,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前陣子不是有人說他立下了滅國大功,可卻選擇了蟄伏,這是野心勃勃。”曹佾放下寶刀,愜意的道:“這不安北就做了一次回應,那些人都啞口無言,痛快啊!”
“原來是這樣?”王冀笑道:“那些人若是彈劾他跋扈,就和前面的自相矛盾,估摸著如今正憋屈難受,哈哈哈哈!”
“別人遇到此等事多半會選擇沉默,可安北卻不同,他不肯吃虧,誰的虧都不肯吃,那馬越自己找死,怪誰?”
“國舅,宮中有人來了。”
任守忠一臉笑意的進來,“國舅,娘娘召見。”
曹佾打個哆嗦,“某只是回家管管家事,馬上就回去。”
任守忠微笑道:“國舅,娘娘……召見。”
娘娘召見你想躲,哪來這回事?
曹佾強作鎮定的起身問道:“可是有事?”
任守忠笑道:“有人說清剿無憂洞時國舅也在,娘娘頗為歡喜。”
這是好事!
曹佾心情放松的跟著進了宮。
秋高氣爽的時節,曹太后一身布衣,負手在看著天色。
周圍都是高大的宮殿,恍如四面墻,堵住了看向外界的目光。
這便是牢籠!
“大姐。”
曹佾最后悔的大抵就是大姐進宮,若是有來生,他發誓一定要阻攔此事。
曹太后回身,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那夜你很好,只是外面有人說你把十余人犯打成了肉泥,還準備弄了人肉饅頭……”
曹佾瞪大了眼睛,“大姐,沒有的事啊!”
這特么是誰在污蔑某?某弄死他!
“某就喜歡吃羊肉饅頭。”
“是嗎?”
曹太后不多說,伸手,“刀來!”
一個內侍捧著連鞘長刀,任守忠接過就扔了過去。
曹太后接了連鞘長刀,曹佾轉身就跑。
“大姐饒命……”
“嗷!”
慈壽宮中的人見慣了這等場面,依舊眼皮子狂跳。
國舅被打的太慘了啊!
看看,又被抽了一下。
等曹太后收刀后,曹佾看著鼻青臉腫的,慘不忍睹。
“大姐,那是百姓自發打的。”
曹太后扔刀,任守忠熟練的接住了,她回身淡淡的道:“老身知道。”
曹佾悲憤的道:“那你還打!”
他摸了一下臉上的青腫,嘶嘶呼疼。
曹太后微微皺眉,“外戚領軍終究不便,外面說你是食人惡魔是好事,如此你可積蓄惡名,否則遲早會成為眾矢之的。”
曹佾一怔,“那是誰弄的謠言?”
“沈安。”曹太后很是感激沈安的手段,“他讓你去抓人是立功,隨后散播這等謠言,是讓你自污。你記住了,他的功勞比你多百倍,他怎么做你照做就是了,如此可保得曹家百年太平。”
“是安北?”曹佾臉上生痛,不禁齜牙咧嘴的,“那他為何不明說?若是明說,某配合就是了,大姐你也不用打……不,大姐你也不用累一場。”
曹太后走過來,曹佾不禁退后了一步,然后訕訕的站定。
“你是我的弟弟。”曹太后伸手輕輕摸了一下他臉上的青腫,淡淡的道:“可你也是曹家的家主,什么都要別人去為你考量,你怎么做的家主?等老身百年后如何能放心入棺下葬……”
“大姐……”曹佾跪下道:“某知道了。”
曹太后冷冷的道:“你知道什么?知道知道,你就只知道知道。做出來,讓人對你、對曹家刮目相看,如此才是興旺之道。記住了,帝王只會用有用之人,當你不必自污時,那就是個廢物!”
不必自污,就說明你毫無用處,廢物一個。
“去吧。”
曹佾抬頭道:“好,某就做大事讓大姐看看。”
他的眼中全是倔強,讓曹太后想起了小時候,目光不禁多了些柔和,“好,老身拭目以待。”
曹佾悲憤的走了,女官夏爽上前,“娘娘,國舅很是勤奮……”
曹太后搖頭道:“大宋的國勢蒸蒸日上,這等時候曹家若是不跟上,無需多少年就會默默無聞。老身在時還好些,可不能萬事都靠著老身吧,那以后呢?沈安說給子孫留下許多錢財是有用,可最要緊的卻是讓他們學會本事,老身深以為然。大郎的骨子里還是有些紈绔的味道,老身只是想磨一磨他,好歹上進些。”
曹佾出了皇城,一路回營。
“國舅回來了。”
一路上見到他的人先是行禮,然后都忍著,等他過去后就捂嘴笑。
那滿臉的青腫,不用說,多半是被太后打的。
那么大的人了還被自家大姐抽,國舅真是可憐啊!
“準備……放!”
前方在操練弩箭,弩手們發射,弩箭飛過去,那一片箭靶上插滿了箭矢。
折克行點頭,但依舊不滿意,“弩箭射的遠,可卻要求組成弩陣,否則箭矢少了就無法覆蓋,若是威力大些該多好。”
有人說道:“軍侯,若是弩箭能帶著火藥飛過去炸了如何?”
折克行點頭,“那自然好,可卻不能。”
他回身就看到了曹佾,拱手道:“見過軍主,軍主這是……又被打了?”
曹佾點頭,他有個兇悍的大姐,這事兒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大把年紀了還被大姐毆打,有些丟人。
他捂額道:“弩箭帶著火藥飛過去……火藥多了飛不遠,帶少了沒用,怎么才能帶多些,還能飛遠呢?”
折克行說道:“那除非是床弩!”
大宋的床弩威力強勁,當年澶淵之盟前,遼軍大將蕭撻凜就是被床弩的巨箭一發入魂,直接了賬。那一發巨箭也間接促成了宋遼和平的開端。
曹佾搖頭,“床弩的巨箭若是掛著火藥,會失于準頭,那還有何用?”
他緩緩蹲下,皺眉看著那些箭靶。
“軍主,用飯了。”
直至下午,他依舊在那里,不時伸手比劃著,或是拿著小石頭在地面上寫寫畫畫。
“國舅怕不是被打傻了。”
眾人看到他的模樣,就去找了折克行。
折克行端著一盆飯菜過來了。
“……若是打出去,可夠用?”
“安北說過,火藥必須要封著才有勁,那這個用什么來封?”
“鐵?”
折克行聽到這里就放心了,就端著大盆在后面吃飯。
飯菜的香氣依舊不能讓曹佾清醒,他一直寫寫畫畫到夜里,這才起來。
“哎哎哎……腳麻了!”
他一起來就往地上摔去,這是長久坐著導致血脈不通的緣故,就像是雙腿失去了知覺一樣,任何反應都沒有。
沒人在身后,他重重的倒在地上,然后喘息著。
腿部的血液在漸漸的循環起來,那種感覺……像是萬物復蘇。
“某要試試!”
曹佾的眼神堅定。
第二天他就去找來了工匠。
“弄個竹筒子,大一些的,中間弄通了。”
這個活簡單的讓工匠以為曹佾是來消遣自己的,那目光難免就多了些疑惑,隨后簡單的就弄了幾個竹筒子出來。
曹佾去要了火藥來,又叫工匠弄了幾個小石彈。
把火藥裝在竹筒子底部,這個道理他明白。
隨后就是把小石彈放進去。
“咦!怎么點火?”
他發現自己沒法點火了,就絞盡腦汁的想。
最后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就用火釬子燒紅了,在竹筒子的底部弄捅了個小洞。
“某真是天才啊!”
曹佾得意的把引線插進去,然后扛起竹筒子,吩咐道:“點火!”
“國舅,小心啊!”
身后的軍士拿著火把湊上來。
火焰太大了些,燎到了曹佾的頭發,可他絲毫不覺。
引線被點燃……
嗤嗤嗤……
曹佾盯著前方的靶子,心想若是能成功,這可是對火器的顛覆啊!
他只覺得肩頭一震,接著一股熱浪襲來,人就倒了下去。
“軍主……國舅!”
第三更,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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