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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第1126章 月黑風高夜,他要殺人放火
晚飯很豐盛,得知趙頊要在家里吃飯,曾二梅使出了拿手本事,特別是一道‘蟹生’吃的趙頊贊不絕口。
前幾日有人送了幾簍螃蟹來,意外的肥美,家里吃了好幾頓,什么火鍋、炒螃蟹、清蒸什么的。
而蟹生則是在大宋本來的作法基礎上改進而來的。
螃蟹清洗干凈,剝開殼,去掉肺葉和雜物,然后切塊用高度酒和鹽腌制備用。
高度酒是殺菌,這個必須有,不然沈安不敢吃。
第二步就是用胡椒腌制,這個要求時間長一些,不過曾二梅沒這個時間,只能把配料下重些。最后就是姜末和各種配料調汁澆上去。
趙頊夾了一塊,輕輕一吸,那蟹肉就進了嘴里,接著那鮮美襲來,讓他不禁舉杯喝了一口酒。
酒水在嘴里和著蟹肉,頓時那味道就彌漫開來。
“鮮!鮮!鮮!”
趙頊吃的贊不絕口,果果也想吃,卻被沈安攔住了。
“哥哥……”
果果覺得很委屈,為啥自己不能吃呢?
特別是趙頊吃的眉開眼笑的,讓她再也忍不住了。
沈安干咳一聲,“小孩子腸胃不好,別吃這個東西,吃熟的。”
果果噘嘴,別過臉去,楊卓雪笑道:“你哥哥是為你好,沒見我也不能吃嗎,就他們兩個饕餮吃。”
“娘……”
坐在邊上圈椅里的芋頭突然一扒拉,就把一塊螃蟹殼子扒拉了出來。
上面的肉被弄的干干凈凈的,而且很大,肯定肉很多……
“嫂子……”
果果覺得自己被嫂子騙了。
楊卓雪尷尬的道:“那個……”
“哎呀!好香!”
蘇軾來了,這廝在門口吸吸鼻子,邊走進來邊說道:“某嗅到蟹生的味道了,拿酒來,要烈酒,哈哈哈哈!”
“子瞻快來!”
蘇軾手中還拎著一只炸鵪鶉,先遞給果果,然后洗手坐下。
“蟹生啊蟹生,多久沒吃了?”蘇軾搓著手在等待著,“某最近就吃魚膾,蟹生要肥美,這季節找不到嘍,也只有你家才有。”
這貨吃都堵不住他的嘴。
蟹生一來,大家都看到了誰才是真正的饕餮。
嘴巴一吸溜,然后品味一下,一杯酒送下去,接著又夾一塊……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般的,絕對感受不到貪吃。
這才是饕餮,不,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吃貨啊!
大中華吃貨的歷史源遠流長,沈安和蘇軾一邊吃一邊說著美食,其他人聽的流口水,不知不覺就吃多了。
于是晚飯后一群人都在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廚房趕緊弄了消食的湯水,一人灌了一碗完事。
“你們倆今夜有事!”
蘇軾見趙頊還沒走,就一臉我智珠在握的模樣說道:“此刻宮門都落鎖了,你卻還在這里,那必然就是大事,某也要去。”
蘇軾的好奇精神是與生俱來的,伴隨著他的樂觀精神,形成了他一生的命運線。
好奇帶來災禍,樂觀度過災禍……就這么來回反復。
這個不妥啊!
晚上的事兒比較重要,涉及到許多事,蘇軾的嘴巴大,到時候不小心說出去了怎么辦?
“某會守口如瓶!”
蘇軾發誓自己會保守秘密,可沈安知道,要想保守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說。
可這廝看樣子是要跟著啊!
咋辦?
他看向了趙頊,卻見這廝一臉的平靜。
沈安總覺得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三人在院子里溜達,蘇軾不時活動一下,大抵是準備晚上出手。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蘇軾就是向往佩劍行天下的生活。
“那個……咦!”
蘇軾突然捂著肚子,皺眉道:“怎么有些不對勁呢?”
“吃多了。”
沈安覺得肚子舒服了許多,最多再過半個時辰,肚子就會扁平下去。
年輕的消化系統真好啊!
可蘇軾卻漸漸止步,然后回身皺眉,“好像不對……”
“什么感覺?”沈安擔心他吃多了來個什么胰腺炎,那可就沒治了。
——剛暫露頭角的偉大文學家、詩人蘇軾,死于治平二年深秋的一次暴食暴飲。
這個死因很不好啊!
“哎喲!”
蘇軾只覺得腸子里一股子東西往下沖,他夾緊雙腿,伸手道:“紙……”
“拉了?”
沈安帶著最后的希望問道。
“嗯……”
這一聲嗯很是婉轉,仿佛帶著無數思念。
沈安的心掉到了谷底,蘇軾已經忍不住了,夾著腿往茅廁去。
“送紙來!”
沈安搖搖頭,“你這個……怕是要把屁股擦破了。不對,只會用一次紙。”
他看著身邊的趙頊,“你竟然對自己的兄弟下黑手……”
沈安很悲痛,覺得自己沒好好教導趙頊,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以后的大宋會變成什么模樣?
下藥皇帝?
還是藥皇。
不對,毒帝。
趙頊鎮定的道:“他是吃蟹生吃拉了。”
吃蟹生吃腌泥螺什么的,若是腸胃不適應會拉肚子,拉的你欲罷不能。
但沈安是誰,他冷笑道:“子瞻是饕餮,每年不知道要吃多少蟹生和魚生,若是可以,豬大腸他都能吃生的……”
豬大腸刺身……
沈安忍不住干嘔了一下,然后說道:“他會上火某信,拉肚子……”
蘇軾后來吃魚生吃的上火,很嚴重了,依舊很快樂的繼續自己的饕餮人生。
趙頊干嘔了一下,“你就不能不說豬大腸嗎?還吃生的,怎么吃?全是屎尿味道……”
“你沒完了是吧?”沈安知道他是故意惡心自己,就說道:“若是說這個,可要某給你說說盛夏的茅房里的……”
“小弟錯了!”趙頊干嘔一下,“只是一點點,保證不損子瞻的身體。”
他說話間自信滿滿,沈安回憶了一下,后世那些營銷節目上的專家好像就是這個模樣。
“啥時候下的藥?”沈安覺得這孩子還有挽救的余地。
趙頊說道:“子瞻剛進來時,我說去更衣,路過時順手弄在了他的茶杯里。”。他解釋道:“子瞻喜歡熱鬧,看到我晚間留在你家定然知道有事,為了不誤事……你知道的,子瞻……我當時手就忍不住了,情不自禁的下了藥,是情不自禁啊!”
趙頊指指自己的嘴巴。
那個大嘴巴啊!
這個小團體都知道蘇軾的大嘴巴屬性,所以某些大事從不敢對他說。
今夜將會是一場大戲。
帝王、權貴、以及挖坑的沈安。
這出大戲會很精彩,可卻不敢讓蘇軾看到,否則哪日他喝多了咋辦?
子瞻,你何時能長點心呢?
沈安心中唏噓,只是再看趙頊時,目光就不對勁了。
皇子,未來的太子下藥,不,是下藥成癖,這個咋辦?
以后他的身邊人肯定會倒霉。
若是這小子不喜歡自己的娘子,一三五讓她拉,二四六讓她便秘,剩下一天給她緩緩……
沈安很糾結,在想著等趙頊登基后,宮中舉辦宴席的話,自己是不是托病不去。
“放心,保證一刻鐘后子瞻就不拉了。”
專家的氣息彌漫,沈安想抽他,想想還是算了,就吩咐道:“去請了郎中來,若是子瞻出來見我等不在,就說外面有急事,等不了他了。”
兩人出了沈家,沈安見喬二臉上有些淤青,就問道:“誰打的?”
喬二經過趙頊多輪下藥后依舊活蹦亂跳的,趙頊在他的身上測試了許多配方,這人也能扛得住,堪稱是藥人。
沈安覺得這人是祥瑞,最好活到七八十歲,到時候看看會是什么模樣。
喬二努力抬起頭,想讓趙頊看到自己的傷,“官家見到臣就歡喜,賞了臣茶水喝。”
賞你茶喝?
沈安嘴角抽抽了一下,知道這是被趙曙砸了一茶杯。
這是生氣了?
“官家說今夜月朗星稀,好天氣。”
喬二討好的把趙曙的話說了出來,趙頊看了沈安一眼,說道:“是好天氣。”
沈安點頭,“月朗星稀啊!”
幾個侍衛抬頭,發現今夜烏云遮蔽了月亮和星光,烏漆嘛黑的。
這個……
官家莫不是眼花了?
一行人緩緩去了外城,前方幾騎在等候。
“見過大王。”
來人是曹佾曹國舅,沈安問道:“那人可穩妥?”
曹佾笑道:“他若是不穩妥,某晚上就能去砸了他家,保證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是死黨。
沈安點頭。
“什么意思?”
趙頊很好奇的問道。
沈安說道:“一個姓馬的權貴是國舅的好友,某讓他在里面見機行事,促成此事。”
那茶葉價比黃金,權貴們雖然有錢,可這么一筆巨款卻有些謹慎,擔心陳吉是騙子,姓馬的權貴在關鍵時刻喊了一嗓子‘某要一百斤’,把這事兒弄圓滿了。
后世那些買東西的人,比如說買房子,本來猶豫的,覺得這房子怕是不大好,可邊上有房產商的托在喊買,還說什么買晚就沒了,造成熱銷的氣氛,其他人被感染后也會跟隨。
這年月的托還不多,于是姓馬的一出手,這事兒就成了。
一行人走到了一條巷子里,沈安低聲道:“左邊就是茶莊,右邊某讓陳吉買下了一個宅子……”
巷子里突然有了動靜,骨折的聲音,被捂住的叫聲……
右邊有人打開大門,眾人魚貫而入。
張八年已經在了。
院子里,黃春和嚴寶玉帶著一些鄉兵灰頭土臉的,見沈安和趙頊來了,紛紛行禮。
沈安問道:“如何了?”
黃春說道:“最后那點被咱們一點點的挖到了頭,只需撞一下就能上去。另外,今日巷子里有些人在盯著對面的茶莊。”
沈安笑道:“月黑風高殺人夜……”
剛才鄉兵們已經動手了。
趙頊還不知道沈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張八年過來低聲道:“陳吉是沈安找來的騙子……在陳吉買下茶莊裝修之后,這邊就同時在挖地道,今夜就要動手……”
趙頊問道:“什么月黑風高殺人夜?”
張八年看著沈安蹲在洞口那里看,嘴角抽搐一下,“今夜他要殺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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