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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吾逍遙 第三百四十七章:我有一個問題
“是了是了,你看那法寶厚重結實,盡管不知究竟有多少重寶禁,但能讓墨景純如此鄭重其事地拿出來,肯定不一般!”
“怎么辦?要不我們還是先撤吧?”有人難免憂心忡忡。
“切,你們就是想得太多了,我還就不信了,難道他還能順著千里瞳過來打我?”
這人信心滿滿,就差沒叉著腰配一行“你來打我啊”的文字了。
不過這倒也是,只見千里瞳之中的墨天微利索地將那件古怪的法寶打開,然后直接就躺了上去,愜意地瞇著眼睛,看起來真是舒坦極了。
不約而同地,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靜了靜——墨景純在曬太陽?他只是想曬曬太陽?
沒人相信這個答案,已經將墨天微妖魔化了的他們立刻找到了一個個十分“合理”的解釋。
“我記得有許多秘術,是需要配合汲取日月之精華來修煉的,這千波海日月星齊聚,是個極利于修行的寶地,他必然是在修煉某種極其厲害的秘術!”
“哼,我看他是在故弄玄虛,特特出來讓我們好好看看,以破除他‘身受重傷’這一謠言。”
墨天微現在在干什么?
當然是在曬太陽了!
她一直都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說她懷舊,可偏偏她也能將過去的絕大多數習慣與觀念一一改變;說她健忘,可在不經意之間她又會顯露出與這個宇宙土生土長的人不一樣的地方。
就好比換個人來,在剛剛擊敗左楚晏一舉成名之時,或許會趁機在外活動,拉幫結派,建立一張人脈網,踩著左楚晏順理成章地成為第一天驕;也或許會故作姿態,表露出不屑與其余人結交的高傲一面。
可她偏偏不這樣,打完架就匆忙離開,再出現時沒有因此感到任何激動,反而悠閑地在曬著太陽,也不管這一幕落到了多少人眼中,又被他們解讀成什么樣子。
這幾天發生的改變,對她而言似乎什么也算不上一般。
虛空之上,兩名羽衣高冠的修士看著下方的這一幕,反應卻并不相同。
秦神意微微一笑,挑眉看向對面的人,“這便是打敗了你那個小徒弟的人,如何?”
“也不如何。”
他對面的人正是左楚晏的師尊,少陽天明心仙宗嬴川老祖,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看起來與左楚晏根本毫無相似之處。
“你徒弟自己都服了,偏偏你這老道士還在嘴硬……”秦神意哼笑一聲,“當初本座特意給你發了請柬,你偏推說自己要閉關,不來;結果一聽到徒弟輸了一場,就急急忙忙從少陽天趕過來……這是瞧不起本座?”
“少在這說三道四,我那時是真的要閉關!”嬴川老祖才不會承認,“而且這不是楚晏道心不穩了么,這么大的事情,我當師尊的怎么可能不來?”
“行了,你看也看過了,有什么想法……”秦神意又看向下方的墨天微,“別死犟著,承認打敗你徒弟的人是個厲害角色,只會比認為他是個不入流的貨色更加有面子。”
“哼……馬馬虎虎吧,還不錯啦。”嬴川老祖別別扭扭地說道。
他倒不是真看不出墨天微的資質,可將心比心,自己徒弟被人打了,而且還留下了心理陰影,可能影響到日后道途,誰都不會痛快,難免有些意見——他沒有像一些種馬文里寫的那樣出手一掌拍死墨天微,都是很有修養了。
“驟然成名后,依舊不驕不躁,只有兩個可能。”嬴川老祖豎起兩根手指,“一,他心性淡泊,名利于他如浮云;二……”
“二是什么?”秦神意笑著問道。
“二么,便說明他極其自傲,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本該得到這些榮耀,自然不會受寵若驚。”嬴川老祖看著那個年輕的修士,“他……是第二種。”
“你說得沒錯。”秦神意也點頭表示贊同,“雖然我只見過這年輕人兩次,但卻能感受到他心中那股傲氣,比你那傲在外面的徒弟可要強多了。”
“我真的很好奇,這小子是怎樣養出這么一副脾氣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愛,自然是喜歡他的永不服輸、性如烈火;恨,卻也是恨他的目中無人、冷酷無情。
“我倒沒你那么復雜的情感。”嬴川老祖笑了笑,“我只是覺得,這小子早晚要吃大虧。”
“哦?”秦神意驚訝地看向他,“你什么時候也會算命了?說來聽聽?”
“算命?我不會。”嬴川老祖擺擺手,“我只是有這樣的猜測罷了。”
“單單從這一件事上,我便能看出,此人并非性情古怪,只是他習慣了不去考慮別人的想法,很明顯視其余人為無物,這樣本就容易招惹事端。”
“且不提這一點,你只認為他看似有情有義,其實本心冷酷無情;然而我卻覺得,此人也并非完全冷酷無情,依舊還有人能牽動他的心緒。”
說到這里,嬴川老祖頓了頓,目光突然顯得頗為悠遠,“這恰恰才是最危險的。一個多情的人并不容易受到重創,一個無情的人不會給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反而是如他這樣的人,才最容易吃虧啊!”
“你是想說,他可能會遇到來自親近之人的傷害?”秦神意微微垂著眼簾,目光之中隱約有著幾分興味,“這也不過只是猜測罷了。”
“或許吧。”
嬴川老祖也無心與秦神意爭辯——因為這世上沒人能說得過秦神意——他來此只是為了看看能將自己徒弟打得道心受損的究竟是個怎樣的人,而現在看過了,他便也不愿意多留。
“嗯,你已經看過人了,回去便約束好你們家那些小崽子們,不許他們來找墨景純的麻煩。”秦神意與嬴川老祖并肩踏著虛空離去,一邊說道。
“哼,這么護著,這又不是你家的人!”嬴川老祖依舊一臉不爽,“知道了,反正他早晚會栽個大跟頭,我又何必枉做小人!”
“你倒是很自信嘛!”秦神意笑道,“讓我猜猜,你肯定還有另外的打算吧?”
“什么打算,你可別胡說啊!”
“弄死一個沒有靠山的天驕太簡單了,但若是如此,左楚晏的道心漏洞便再也無法彌補……唯有讓他親敗墨景純!”秦神意意味深長地看了嬴川老祖一眼,“可你知道以左楚晏的天賦,恐怕是沒希望打敗墨景純,所以才會來看上一眼,推算他未來的道途是否會有大劫……”
“等算出來了,便安排左楚晏在他遭逢劫難的時候發出挑戰,到時候獲勝的幾率就更高了……”
“哼,你這么能,咋不去說書呢?”嬴川老祖怒目而視,“知不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
“這天下,對我而言,能算是‘禍’的,還不存在。”秦神意輕描淡寫地反擊了一句,又道,“雖然你這有乘人之危之嫌,不過總比那些連身份規矩都不顧的好。”
嬴川老祖沒有再說什么,秦神意的最后一句話,便代表了他的態度——不能對墨景純不利,但若是墨景純自己不爭氣,那也就無所謂了。
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兩位大能之間的談話,墨天微自然無從得知,她現在曬太陽曬得挺高興的,雖然知道暗中有不少人在監視,不過無所謂——別忘了她前世可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現在這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紫靈幾人對視一眼,心中都覺得頗為古怪。
他們被那些視線盯著,總覺得渾身不得勁,可景純卻不會,這是為什么?
倒不是他們心理承受力差,也不是他們就沒見過大場面了,而是這種場合中水很深,他們在心理上就將自己放在了弱勢的地位,自然有許多顧忌;而墨天微還保持著前世的心境——當年她雖是個紈绔,可卻來自頂級豪門,一輩子只受過墨天寧的氣,其余人誰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當然不會有任何不自在的情緒。
總之,墨天微還就真曬了一個白天的太陽,直到天色漸晚,她才收了躺椅,慢悠悠地回了住所,留給千里瞳后的眾人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翌日清晨,悠揚的鐘聲響徹整座千波海,這是代表著真武仙會即將開始的信號。
一道道五顏六色的遁光從島上飛出,朝著千波海中央最大的島嶼——真武島上飛去。真武島與天涯城所在的島嶼大小相仿,容納來自諸天萬界的客人完全不成問題。
墨天微等人在島上降下遁光,看著頭頂上的許多流光,心中難免有些羨慕——那些能直接飛遁入場的至少都是合體尊者,他們這些小蝦米無論來頭多么大,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按規矩來。
不過好在真武宗的弟子還是十分靠譜的,他們一降落,便有人迎面而來,將他們送上浮島,之后浮島便會自動將他們送去安排好了的座次。
墨天微等人的位置并不都在一處,至少蘭沛嫻肯定不能和一群金丹真人混在一起,而墨天微這個剛剛出名了的天驕也有專屬的位置。
幾人隨意說了幾句便分開了,反正又不是生離死別,沒必要太過矯情。
浮島一路前行,直接來到了比較靠前的地方才停下來,這便是墨天微的座次了。
她這才有心情環顧四周,而這一看,又令她心中暗贊不已。
墨天微以往也參加過幾次法會,可那些法會都有著較為固定的規制,一般大能居中,然后以大能為中心向外,修士的身份地位依次降低,每個座次都經過了極其嚴格的考量,總而言之規矩甚為嚴苛。
而這真武仙會,卻并非如此。
真武島的形制極類玄武,而這次仙會的場地卻并不是整座真武島,而是真武島上的七個點——即北斗七星。
這七個點相距并不遠,任何一個點有大能講道其他地方都能聽得見,且仙會上的位置也并不是固定的,只要你樂意,大可滿場亂竄——不過話雖如此,可正常人也不會往修為比自己更高的群體那里逛。
她所在的這個點,正是北斗七星中的搖光星,周圍的人多是各宗天驕,這些人看見她之后,神色各異,不過這不是墨天微關心的事情。
其余六星上,各有許多勢力的大能,是按照遠近親疏來劃分的,畢竟肯定不能安排兩個打生打死的大勢力坐在同一個地方吃吃喝喝,那樣就是在赤果果地打臉了。
總之,整個真武仙會的氣氛是比較輕松愉快的,大能不會在這里擺譜,也沒人蠢到不看場合作死,比起許多法會,倒確實是多出了幾分仙家氣象,無愧于這個“仙”字。
言歸正傳,仙會還未開始,但已經有許多相熟之人湊到一處,彼此之間談玄論道,好不暢快。
墨天微沒動,她正在側耳傾聽各方的討論,打算借此判斷之后該加入哪個圈子討論。
不想她這行為落到其他人眼中,卻是高傲至極,根本不屑于與其他人論道,一時間難免有些心胸狹隘之人心中不悅,琢磨著等會怎么讓她丟個大臉。
左楚晏在諸天萬界的天驕之中人嫌鬼憎,可沒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造次;相比之下,只是有了一點小戰績的墨天微,就差得遠了,不是所有人都會把她放在眼里的。
正當此時,忽然有人的浮島動了,飄到墨天微的浮島不遠處,然后便聽得一聲粗豪的大笑,蒙世嘉站在島上朝墨天微拱了拱手,“景純道友,不介意與在下交流一番吧?”
墨天微一怔,認出來此人正是當日第七座擂臺上使用神降術的大漢,她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伸手引請,“在下求之不得,請。”
蒙世嘉哈哈一笑,縱身一躍,便落到了墨天微的浮島上,在她對面坐下,也沒有說什么客套話,單刀直入,“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墨天微訝然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和他不熟吧,怎么一上來就問問題?不過她覺得對方肯定是問那天與左楚宴一戰相關的事情,于是便點了點頭,“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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