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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天王 第二百二十一節:
“恭喜你。閃舞”
年度最佳專輯的頒獎嘉賓薛朗似乎是一個不茍言笑的家伙,板著臉地對著沈歡說道,勉強撐開一絲笑容。
這個兩鬢已經斑白的家伙是華語樂壇的一個傳奇前輩了,三十多歲才成名,輝煌時期在上世紀80年代,當時也算是紅遍大江南北,屬于“我爸媽特別喜歡你的歌”的那一種級別。
“謝謝。”
沈歡從對方手中接過獎杯,道了聲謝,對于薛朗的表情倒是沒怎么在意。
從“沈歡”的記憶中去看,這個薛朗本來就是出了名的撲克臉,平日里總是一副別人欠了他五百萬的模樣,今天能撐開一絲笑容來,已經算是給自己面子了。
他在臺上接獎杯的同時,臺下的歡呼聲和掌聲熱情洋溢,熱烈無比——事實上剛宣布出這個獲獎結果的時候臺下的觀眾們反應更加激烈。
把獎杯交給沈歡之后,薛朗就退后了一步,把發言臺交給沈歡一個人。
沈歡向著下面看了一圈,現場已經逐漸安靜了下來,隨后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臉頰上的那個唇印,咧嘴一笑:“我有預感,年度最佳新人將會成為明年最矚目的獎項,因為它將決定接下來三項年度大獎的歸屬。”
現場眾人莞爾一笑,有熱情點的更是哈哈大笑起來,鼓掌歡呼,還有吹口哨的,本來已經安靜了下來的現場再一次地小沸騰了一下。
“所以我現在第一個要感謝的,是今年年度最佳新人歌手的得主林荷溪小姐,感謝她的這個幸運之吻……”
頒獎典禮晚會的導播有點雞賊,為了收視率,在沈歡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給臺下的羅羨陽切了好幾個鏡頭過去。
今年華語樂壇上,爭奪得最厲害的就是沈歡和羅羨陽了,倆人已經連續第二年在同一時期發片,進行交鋒了。
從那次交鋒的整體情況來看,是沈歡贏了,而從全年的大情況來看,沈歡贏得更加徹底,因為相比起一年只發了一次片的羅羨陽,沈歡今年在華語樂壇上的動作可是真不少:先是以f4的組合形式發布《流星雨》專輯,在這個唱片銷量日漸萎靡的時代下賣出了不可思議的三白金銷量,又是和本茹組成鳳凰傳奇組合,走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通俗大眾路線,發布了《快樂至上》這么一款獨特無比的專輯,唱遍大街小巷,血洗了整個中國。
“沈歡”,無疑是200年的華語樂壇最響亮的一個名字,相比之下,羅羨陽這個傳統的老牌天王都要相形黯淡。而今晚金曲獎上,沈歡相對于羅羨陽的全面壓制,配合著今年的形式,更是隱隱傳遞出一種新老交替的感覺。
新的天王已經誕生,這是金曲獎組委會做出這種大滿貫決定給到在場很多人的感受。
這種時候把鏡頭切給羅羨陽,就很有一種英雄遲暮的悲涼感覺了——雖然當鏡頭切過去的時候,可以看到羅羨陽一直在溫和地笑著,沒有半點負面情緒,但是看在有心人眼里,總覺得他的表情含義復雜。
“……如果沒有林小姐心情激動之下的這個吻,我想我也不能得到這個獎……”
隨著沈歡的發言,導播還適時地給了林荷溪幾個鏡頭——這位也入圍了今年的年度最佳專輯的獎項角逐。
按照沈歡的說法,是她激動之下的這個吻把好運帶給了他,從而讓他拿下了這個吻。
雖然這個說法充滿了封建迷信,很明顯只是開玩笑,但是娛樂圈比起一般人來還是更加講究這些東西的,所以才會有什么劇組開機儀式、演死人要給紅包之類的規矩,很多從港臺那邊來的明星更是有按照“大師”的指點行事的習慣,對于這些東西都是抱持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
在這種整體心態下,沈歡的這個說法就不只是單純的開玩笑了,很多人要是換到林荷溪的位置上,大概心里都會突突一下:難不成還真是因為這個吻,把自己的運氣流失給了沈歡?從而產生后悔一類的情緒。
不過林荷溪卻只是抿嘴笑著,看到鏡頭拍過來的時候還對著鏡頭揮了揮手,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
在和羅羨陽的鏡頭對比之下,林荷溪的笑容要燦爛很多,陽光很多,要不知情的看了,還以為她根本沒有參與今年年度最佳專輯的角逐呢。相比之下,羅羨陽那在鏡頭前溫和的笑容就要遜色不少了,也讓很多本來就有主觀意識的觀眾看了之后,更加我確定羅羨陽這表情就是英雄遲暮了。
唉,全年被壓制,到年尾了還不消停,悲涼啊……
“……謝謝,謝謝大家!”
沈歡發言完畢后,現場觀眾們又是大力地鼓起掌來,聲音在今晚算是能排第二了——排第一的是宣布沈歡拿到了年度最佳專輯的那一刻。
“怎么還沒開始?”
沈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之后,摸了摸屁股下后的座椅,低聲問身旁的本茹:“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吃椅子的吧?”
本茹看了看鏡頭沒有掃這里,于是惡狠狠地瞪了沈歡好幾眼。
她知道,沈歡說的是她之前跟沈歡說的,若是沈歡拿了大滿貫的話,她就把椅子給吃了的事情,結果沒想到沈歡真的拿了大滿貫,把三大獎全部拿下來了。
不過她眼珠子一轉,又把腦袋湊了過去,低聲道:“四大只拿了三個,少了一個,算不上大滿貫,所以我不吃,耶”
沈歡聞言,搖了搖頭。
四大中的年度歌手和年度新人本來就有沖突性,不可兼得,本茹這樣根本就是在耍無賴。不過他本來也沒有想逼著本茹真去吃椅子這么變態,所以也就放過她了。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從反駁。”
金曲獎當晚的頒獎結果出來之后,自然又是在勤勞加班的娛樂記者們的加班加點下、成為了第二天娛樂板塊的頭條新聞,而很多媒體的重點都放在了沈歡身上,畢竟這可是頒獎典禮上最閃亮的一個點。
于是乎,沈歡今年雖然不上任何春晚,但是在春節前的這個檔期上倒是提前刷了一次存在感,給他200年這一年的奮斗歷程劃下了一個句點。
“……你跟我抱怨有什么用,你完全可以不接,這個時候你就能躺在家里睡大覺了。”
沈歡把手機拿在耳邊,邊走邊說,電話那頭的是本茹。
她現在正在參加彩排,抽空給他打了個電話,剛一接通就是要死要活地哭腔大喊,哭著喊著說自己多慘,大年三十了也沒有休息,不想彩排,想要睡覺什么的。
這話里的意思就是求安慰、求抱抱,但是鋼筋直男沈歡的回答表示他完全聽不懂,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聽不懂,就沒人知道了。
“……行,那你去吧,我掛了。”
又聽本茹哭喊了一會兒后,沈歡掛斷了電話,然后停下腳步,向前邊望了一眼。
遠處是一片景觀空地,再過去是河,河對面是壯麗的高樓大廈、城市景觀。
這里是尚海,外灘,現在是大年三十,除夕夜。
因為去年的突發事件緣故,今年的除夕夜活動已經取消,不允許舉辦。
沒有活動,再加上去年那件事的陰霾始終籠罩在這片天空上方,到了今年這個特定的時刻就更加濃重了,所以外灘上的人很少,別說和去年相比了,就是和平時相比,都是大大減少了許多。
沈歡緩緩漫步在外灘上,目光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周圍那稀少的人——他現在又是一身殺馬特打扮,不虞被人認出來,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這里散步。
他就這樣在外灘上慢慢地溜達著,江上的寒風一陣陣地刮來,撲騰在他的臉上,慢慢的,他的面孔都被吹得有些麻木了,最后找了個花壇坐了下來歇了歇,怔怔地望著這空曠的外灘。
要是讓那些邀請他的電視臺知道這個拒絕了他們的家伙現在閑著沒事在這兒喝西北風,估計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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