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設套進行時(2)

大時代1994 425、設套進行時(2)

“老地方”是一家粵城的魯菜館，從這個起名字的特點來看就知道是北方的餐廳，熊白洲偶爾也和王連翹在這里換換口味。

不過今晚他沒有摻和，這件事從頭到尾將看不到熊白洲的身影，那樣嫌疑度會降到最低甚至無人懷疑。

牟少華來到餐館外面，忍不住感嘆一句：“為什么這家的菜總是吃不膩呢？”

魯力存笑著回道：“牟工的父母都是齊魯人，雖然從小在國外長大，但這個血脈之間的留存還是割舍不掉的。”

牟少華不搭理魯力存的暗示，這幾天類似的話他經常聽到。

不過牟少華沒什么太大波動，對他來說中國只是父母的故鄉，和自己關系并不大。

“而且。”牟少華心里笑了笑：“也只有大陸才會說牟工這種稱謂，在美國的稱呼都是Doctor牟。”

不過因為魯力存這一陣子的服務非常到位，牟少華不會把這種情緒表達在臉上，而且聽說大陸有很多這些沒什么知識的土老板，他們錢很多，也很有勢力。

看在錢的份上，牟少華也不會多計較，他自己“蹬蹬蹬”先走進去了，后面王哲超、谷濤還有李茂新都客氣的和魯力存打招呼。

魯力存在門外點上一根煙，視線注視著不遠處的一輛奔馳大G。

車上坐著的是熊白洲，司機是陳慶云。

魯力存沒有走過去，他安靜的抽完最后一口，將煙蒂踩滅后也進入餐館。

里面，柳老板正式上線。

粵東人對美食比較講究，川渝菜、湘南菜、齊魯菜在粵東都比較有市場，尤其一些做出市場口碑的餐飲店生意更是火爆，所以晚上的“老地方”包間和大廳都已經爆滿。

不過，魯力存總是有辦法預留一間包廂，這幾天一直如此，牟少華等人也習慣了，哪曉得今天出了意外。

魯力存抽完煙回去后，發現包廂門口站著兩批人，一批是高通的技術工程師，另一批就是柳道德他們了。

今天的柳道德可以說是氣場十足，除了一身剛買的高檔西裝，頭發和面容也是打理過，身邊還帶著幾個四海的小弟充當司機保鏢。

昨晚，柳道德這狗東西央求白登威帶著他去“放松放松”，理由是氣血旺盛，如果不進行合理排泄，影響演技的發揮。

白登威沒辦法，只能讓人帶著柳道德去“放松”。

果然，現在柳道德氣色紅潤，負手站立，靜靜的看著“司機”和餐館服務員理論，神態居然有一點熊白洲的味道。

“老板，這個房間真的是魯先生早就定下來的，所以才一直預留空著。”服務員誠懇的解釋。

魯力存的房間是早早預定好的，結果剛才一群人看到這間房空著就想坐進去，服務員連忙去攔住，正在解釋的時候，牟少華他們也到了。

“你飯店是不是開門做生意的，我們既然進來了那就是客吧。”四海的小弟，現在是柳道德的司機，按照“劇本”這樣理論。

服務員不知道這是在“演戲”，她和那些工程師一樣都被蒙在鼓里，而且她著急的樣子正好說明了這場意外的真實性：“老板，附近的餐館還有不少，你們可以等一等或者去其他地方嘗嘗。”

“這樣啊。”柳道德說話了，還帶著唏噓：“我從小離家在外很多年，今天難得想吃點家鄉菜，沒想到還和其他人沖突了。”

“那我們走吧。”柳道德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

柳道德多少還是有點演技的，一些細微表情把“在外游子”的形象刻畫很圓滿。

尤其在臨走的時候，柳道德還不甘心的問一句：“不知道能不能在房間里多加一桌，結賬時你們這一桌可以算在我的頭上。”

王哲超他們都不說話，集體看向魯力存。

魯力存沉吟片刻，又詢問這些工程師的意見：“你們說呢？”

谷濤和李茂新都有出國留學的經歷，思念家鄉菜的經歷對他們來說都是常有的事，推己及人當場就表示同意了，王哲超也不介意，牟少華雖然雖然覺得有點別扭，但也覺得影響不大。

“既然萍水相逢，那多擺一桌也沒問題，不過我們自己有錢付賬的。”魯力存點頭答應，還問了一句服務員：“這樣不違規吧？”

“不違規，不違規。”服務員趕緊說道，只要魯力存他們不介意，多搭一張桌子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包廂里坐了兩桌人，不過有點擠，這邊說話那邊都聽得到，這時就是開放式的自由表演時間了，主要目的是和牟少華搭上關系。

這難不倒社會經驗很豐富的柳道德，他從一道道齊魯菜開始，一邊介紹歷史傳承，一邊說起當地的故土風情，說話的時候沉穩自信，偶爾還用兩句當地的歇后語，引得牟少華他們都把注意力集中過去聽講。

魯力存點點頭，心想這老流氓正經起來也有幾分可取之處，學著熊哥的氣勢還有點靠譜。

唬人是夠了，但是不能笑，柳道德一笑起來眼角就不自覺的變得輕佻，那瞬間就破功了。

要知道熊白洲即使笑起來，那股磁場依然牢牢存在的，這就是胸有成竹和裝腔作勢的區別所在。

正說著，服務員端上一瓶特色的米酒，柳道德笑著說道：“這是我老家臨沂的酒，臨沂在古代也叫蘭陵，還有句詩描寫贊頌。”

“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柳道德抑揚頓挫的朗誦，整個人一副清逸出塵的姿態。

這時，魯力存在旁邊聲調不大不小的說道：“牟工，你老家不也是臨沂的嗎？”

“哪位同志也是我的老鄉，哪個鎮的？”柳道德馬上接上話茬。

其實本來牟少華并不樂意摻和，但魯力存都這樣說了，柳道德看上去似乎也是有錢有修養的樣子，開口道：“我父親是蒼山縣蘭陵鎮的。”

“巧了，我也是這里的。”柳道德“驚喜”的說道，其實這一點他沒有撒謊，他本就是蒼山縣的人。

柳道德站起身，端起一杯酒走過來：“這位同志，不知道怎么稱呼啊？”

“牟少華。”

“我多問一句，牟志祥和您是什么關系。”

趁著柳道德和牟少華敘上親屬關系的時候，魯力存掏出手機，發一個短信，只有兩個字“搞掂”。

奔馳大G上，熊白洲收到信息后，很平靜對陳慶云吩咐道：“過關，去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