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勝利會師

戰錘神座 第九百三十九章,勝利會師

自從進入了德拉克瓦爾德森林之后，騎士道大軍就飽受野獸人的襲擊和騷擾，野獸人拼命襲擊沿途補給線，和騎士道大軍打運動戰與游擊戰，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拖延騎士道大軍的步伐，盡管這種只是零敲碎打，但也給騎士道大軍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為此，萊恩精心設計和籌劃了烏杜因反伏擊戰，他首先故意讓一部分后勤部隊和大軍脫節，再通過氣味吸引野獸人伏擊，然后通過濃霧來隱藏大軍，再進行反伏擊。

這個計劃的難點在于，如何保證野獸人一定會出現，還有如何保證在遭到伏擊之后，軍隊的戰斗力不會太弱而被一口吞掉，又不會太強導致野獸人放棄呼叫同伴選擇逃走，這些都是這場伏擊戰的難點，至于最后莫吉安娜率領的湖神女巫團制造迷霧倒是最容易解決的。

所幸萊恩和伯希蒙德公爵都有大量長時間和野獸人打交道的經驗，他們很清楚，野獸人本質上只是被腐化和扭曲的人類，它們和人類有不少相通的地方，在寒冷的冬天，人類經常會面對饑荒，而野獸人更是如此，只要有足夠的牲畜和糧食，饑餓中的野獸人是會愿意冒險的。

第二個就是萊恩判斷的，野獸人對于騎士道大軍應該是屬于了解不深，沒有見過，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沒有親自打過就不知道對方的厲害，沒有吃過苦頭就不會重視起來，野獸人的智商比起人類來說要更加低下。

因此，才有了這場反伏擊戰。

濃霧散去，布列塔尼亞軍隊正在打掃戰場，輜重大部分完好無損，只損失十幾匹馬、八頭牛和幾十頭羊，其中羊就是萊恩從附近村落中收購來當誘餌的，萊恩翻身下馬近距離觀察野獸人的尸體，歐若拉、莫吉安娜、特蕾莎都嫌惡心沒有靠近，勞恩在清點傷亡，只有維羅妮卡和伯希蒙德公爵和萊恩一起視察。

“才四千多。”萊恩有些意猶未盡地搖頭：“比我想象中的要少，而且我沒有看到獨眼巨人、末日公牛、四臂牛魔、龍魔、大型混沌卵和傳說中的裂合變異獸，這些才是野獸人中的精銳。”

“大角獸、牛頭怪、獸王、嘶叫薩滿。”伯希蒙德公爵用自己的鐵靴踩著野獸人的尸體，巴斯托涅公國的士兵和騎士們正在補刀，所有野獸人只要還有一口氣的全部補刀，然后扔到一起準備焚燒：“這一仗我們消滅了大量的野獸人中堅軍隊，足夠讓野獸人們肉痛一陣了，別忘了，野獸人之中數量最多的還是劣角獸和角獸。”

“親愛的，我記得你幾十年前就是靠著打野獸人起家的。”維羅妮卡興致很高地挽著萊恩的胳膊，嘉蘭女巫甜甜地笑道，甜美的杏眼中滿是回憶：“現在好像又是一個輪回。”

“哈，我跟你說，維羅妮卡，我萊恩有今天，這些野獸人每個人都有責任。”萊恩忍不住嗤笑道：“雪崩的時候，每一片雪花都在勇闖天涯。”

“哈哈哈哈”維羅妮卡忍不住笑了，實際上在這種冰天雪地的黑森林中，嘉蘭女巫忍不住回憶到了自己當初和萊恩一起冒險的時光，心里甜絲絲的，她伸手在萊恩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們也不要再在這里過多停留，野獸人被打痛了，趁著這個機會，我們還是盡管和米登領大軍匯合為好。”

“嗯，沒錯，我同意維羅妮卡女士的意見，陛下。”伯希蒙德也說道：“野獸人會暫時退卻，但如果它們真的對我們有想法，很快就會卷土重來的。”

“叫貝特朗、哈根和達武過來！”萊恩點頭表示同意，騎士王立即朝著身邊的老近衛軍下令。

很快，兩位老近衛軍的統帥和哈根公爵就被找來了。

“我將老近衛軍的長戟營、大劍營、火槍擲彈兵營和一部分軍隊交給你們統帥，你們的任務是作為先鋒在前面偵查情況，為隨后的大軍作出指示和提供情報。”萊恩朝著三個人下令：“哈根公爵會率領著吉索萊奧克斯公國和里昂納賽公國的騎士軍隊協助你們，我對你們的要求是，盡快設法和鮑里斯托德布林格取得聯絡，告訴米登領人我們的位置。”

“派出老近衛軍？”貝特朗和達武對視了一眼，不可思議地問道。

“協助他們？”哈根公爵也對于這個任命感到很驚訝，公爵心想這兩貨連男爵都不是，自己身為初代十二位圣杯騎士家族成員居然要協助他們？

“先鋒軍隊由七千人組成，貝特朗為主帥，哈根你和達武為副。”萊恩沒有給幾個人更多的指令了，騎士王直接朝著身后喊道：“歐若拉女士和安斯利烏三姐妹將在魔法上協助你們。”

寒冰系圣域女巫有點不情愿地接受了這個命令，而莫吉安娜也隨之派出了三位年輕的湖神先知——安斯利烏三姐妹。

安斯利烏三姐妹有著既悲痛也榮耀的過去——這三位姐妹是穆席隆埃夫魯爾爵士的三個女兒，大女兒在十歲時展現出了驚人的魔法天賦隨后被湖神先知帶走，二女兒在六歲時也展現出了驚人的魔法天賦而被湖神先知帶走，當母親的幾乎對此感到崩潰而帶著小女兒出逃，結果幾年之后，莫吉安娜親自深入夏隆森林，從絕望的母親手中奪走了她最后的小女兒。

母親無力阻止，當場自殺，而埃夫魯爾則是一邊流淚一邊“感謝”女士的恩賜。

然而當萊恩開始召集大軍準備支援帝國的時候，湖中仙女派出了三姐妹，她們全部完成了女神的魔法課程并從女神的神國中光榮歸來，成為了湖神先知。

很諷刺，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尿性。

自此，萊恩將為數三萬五千人的騎士道大軍拆分成由貝特朗、哈根和達武等人率領的為數七千人的先鋒軍，和由他和莫吉安娜、勞恩、伯希蒙德等人率領的兩萬八千主力部隊，分成兩部行動。

先鋒軍隊花了接近一周時間，以較快的速度朝著德拉克瓦爾德深處的森林之中趕路。

它們的目的，是盡快趕到伯根城堡。

一周后，米登領大道，騎士道先鋒軍隊正在前進。

老近衛軍統帥貝特朗一如既往喜歡在腦袋上戴著三角帽，只是現在他頭上的三角帽已經華麗無比，有著獨角獸的榮耀和一根獅鷲的鳶羽，塔爾之眼警惕地看著周圍，隨時準備好應對可能的襲擊。

如此整齊的精銳軍隊在米登領大道之上前進是非常壯觀的景色，尤其是輝煌的老近衛軍們，盡管這些老兵和布列塔尼亞的驕傲們不明白為什么國王會派出三個營作為前鋒，但所有的老近衛軍都已經發誓忠于騎士王萊恩和王后蘇莉亞，他們將驕傲地執行萊恩的命令。

天下又開始下雪了，米登領就是如此，這里一到冬天永遠都在下雪，黑蒙蒙的群山和黑森林，荒蕪的大道，沿線零零散散點綴的村莊，不同于溫暖和人口逐漸變多的布列塔尼亞，行走在這里，士兵和騎士們有被世界遺忘的感覺，森林深處無窮無盡的野獸呼聲此起彼伏，沒人搞得清楚那到底是普通野獸、野獸人亦或者是某種變異存在的吼聲。

根據消息，德拉克瓦爾德森林的深處有很多地方可以直接抵達混沌領域，這片古老邪惡黑森林的很多地方在帝國勢力退出之后已經蒙受了太長時間的混沌腐化。

帝國方面試圖燒荒過，但是被野獸人阻止，試圖進行大規模的砍伐作業，結局是如果人少，野獸人和綠皮會迅速出現殺死所有人，而如果派出保護的軍隊太多，帝國貴族們則無法負擔龐大的軍費開銷。

“呼真尼瑪地冷！”老近衛軍連長雷蒙裹緊了自己身上湖綠色的老近衛冬季大衣，三十多歲，已入中年的雷蒙即使已經是個傳奇強者了也忍不住抱怨米登領冬天的寒冷，習慣了在布列塔尼亞溫暖氣候中生活的軍隊大多都不是很適應：“我有時候都在想，帝國人是怎么在這種冰天雪地和無盡的黑森林中屹立下去的？”

雪花夾雜著寒風撲打在達武的臉上，老近衛軍副帥頭戴著雙角帽全副武裝，似乎是由于某種文化影響，他的雙角帽故意戴得很歪，上面白色的角鷹獸羽絨在寒風中沾染上了更多的雪花，達武忍不住說道：“帝國人也確實了不起，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之下，從三千年前屹立到現在。”

“那又如何，還不是需要我們的援助。”哈根公爵是圣杯騎士，他可以長時間全副武裝行動，公爵頭戴著金杯頂的鹿角十字盔，祖傳家族盔甲的外面套著紅黑打底色、印有白色雄鹿家族紋章圖案的罩袍，公爵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們都已經深入德拉克瓦爾德快十天了，帝國人的軍隊怎么還沒來？”

“米登領的統治沒有延伸到那么遠，公爵。”圣域女巫歐若拉的表情不太好看，她顯然更愿意待在主力軍隊里面，她和特蕾莎共同擁有的那輛颶風寒冰魔乘里面一邊泡茶一邊跟隨軍隊前進，但歐若拉還是解釋道：“鮑里斯托德布林格的統治從來都沒有深入過森林，不是誰都像萊恩的兄弟安格朗和那幾根黃金玉米棒一樣可以隨意出入森林，就跟回家一樣，米登領的貴族們對森林是避之不及的。”

“感謝你的解釋，歐若拉女士。”哈根公爵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貝特朗和達武都是土生土長的布列塔尼亞人，但歐若拉不是，她甚至不算半途加入的，也不像維羅妮卡那樣通過一系列戰爭證明了自己。

軍隊繼續前進，自從一周前的那一仗之后，野獸人的騷擾就少了很多，先鋒部隊放開了手腳，保持了行軍速度。

終于，在即將抵達伯根城堡的時候，先鋒軍隊的先頭部隊和一只人類軍隊遭遇了。

雙方在距離伯根城堡還有十公里的一處拐彎處相遇，帝國軍隊在見到有軍隊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嚇了一跳，一排火槍手和弩手們立即朝著布列塔尼亞人舉起了武器：“什么人？你們，哪個部分的？報出你們的番號！”

布列塔尼亞人也嚇了一跳，老近衛軍們同樣排成線列準備射擊，雙方隔著大約兩百米對峙，老近衛軍統帥貝特朗也大吼道：“你們才是，什么人？立即說出你們的名字！”

雙方劍拔弩張，騎士們仿佛受到極大侮辱，他們臉色漲紅，開始準備戰斗。

“等等！那似乎是米登領的軍隊，貝特朗，快命令軍隊放下武器！”歐若拉注意到了對方的旗幟，那是一面上藍下白，一匹白狼在一座城市的上方飛奔的紋章圖案，圣域女巫急切地說道：“而且這是米登海姆的城市紋章！快讓軍隊放下武器！”

“憑什么要我們先放下武器！”哈根公爵不滿地吼道：“難道帝國就是這樣對待他們的援軍的么？我要讓這群狼崽子們嘗嘗苦頭！”

“老近衛軍！”貝特朗卻舉手了：“放下武器！舉起我們的旗幟。”

布列塔尼亞紅藍雄獅鳶尾花王國大旗立了起來。

“以尤里克之名！歡迎你們，山對面的援軍們。”對面的帝國軍隊也在短暫的緊張之后放松了下來，這支帝國軍隊人數不少，大概有五千人左右，他們的裝備算不上很精良但也并不寒磣，絕大多數士兵都穿著藍白相間的厚實衣服，外面披著胸甲，手中拿著武器，成群的長戟兵團和劍盾兵們讓開了一條路，一群白狼騎士從軍陣中徐徐而出，他們保護著一位大約四十來歲的帝國將軍，他穿著全身板甲，腰間掛著利劍，馬匹下面掛著盾牌，身后披著狼皮披風，鳶盔上的七彩鳶羽直指天空。

“我是米登海姆元帥海因里希托德布林格，我代表我的父親和米登海姆，以及尤里克，歡迎你們的到來！”海因里希打馬靠近：“請問騎士王陛下在何處？”

“我們這是先鋒軍隊，騎士王陛下的大軍落后我們兩日路程。”貝特朗上前，他的額頭上亮起了屬于自然之主的圣徽：“我是老近衛軍統帥，貝特朗塔爾之眼。”

“塔爾之眼？老近衛軍？”海因里希拉起鳶盔的面罩，露出一副刀削斧鑿，還有布滿了傷口的臉龐，他瞇起了眼睛，打量了一下貝特朗和達武：“我知道你們，那位夏隆森林盜賊出身的塔爾神選者貝特朗塔爾之眼，還有以老近衛軍身份飲下圣杯漿液的尼古拉達武，你們和老近衛的名字在舊世界也算是家喻戶曉了。”

自此，雙方終于解除了敵意，大軍匯合，海因里希朝著歐若拉打了個招呼：“歐若拉女士，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海因里希。”歐若拉和海因里希認識，只是不熟。

海因里希托德布林格是鮑里斯選帝侯的第一個兒子，但不是嫡長子，是由鮑里斯臨幸的女廷臣所生的合法私生子，自幼就展現出了超凡的武勇和過人的膽識。

和小弗雷德里克有點像。

一位中年白狼騎士長打馬而出，他留著滿臉束成了辮子的大胡子，抹油長發上夾雜著雪，腦袋上披著狼皮，身穿著精鋼全身板甲，手持一把白狼戰錘，笑道：“不知道騎士王陛下是否還會記得我，我是科勒瑞茲菲爾德，白狼騎士團連長，當時被騎士王擊敗的時候，我只有24歲，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了。”

“見到您不勝榮幸。”哈根公爵記得，他想起了當初的事情。

自此，帝國軍隊和布列塔尼亞軍隊完成了勝利會師。

而就在兩支軍隊相遇的時候，黑森林深處，一個強大而可怕的存在正在暗中窺視著這一切。

名為“獨眼”卡扎克的圣域階野獸大軍閥，被鮑里斯選帝侯懸賞一萬枚金馬克的野獸人傳奇獸王正在偷偷地觀察著這只軍隊：“惡心的……蟲子……卡扎克……會將他們……捏碎。”

卡扎克憤怒地低吼著，它對它和鮑里斯選帝侯之間樂此不疲的狩獵與被狩獵感到狂喜和樂趣，卡扎克本來已經布置好了一場可怕的埋伏，準備先殺了鮑里斯這個最喜愛的兒子，讓他感受到痛失愛子的刻骨銘心之痛：“挖出……眼珠……尿……狼皮。”

然而布列塔尼亞先鋒軍隊的出現令卡扎克不得不放棄原本的埋伏計劃，這兩支人類軍隊加起來已經有一萬兩千多人，而卡扎克手中只有不到七千野獸人，這樣是打不贏的，擁有凌駕于所有野獸人之上智慧的卡扎克立即放棄伏擊。

卡扎克發出了新的命令。

“召集……部落，召集……公牛……召集……上位戈爾……牛頭毀滅者！”。

“狩獵……人類！”

“燒掉……米登海姆……燒掉……文明……毀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