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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為王 第八百三十二章 彈石脈
林源心中不免嘆息,像小林道一這樣的情況,算得上比比皆是。
活在當今時代的年輕人,可謂是十分幸福的。衣食無憂,而且有大量的精神消費產品供他們使用。
在這樣的情況下,往往會以求享受代替了應該健康生活的一些習慣。
像小林道一,學習本來就夠艱苦的了,但閑暇之余,還是會上網,玩手機,熬夜,樂此不疲。
這樣所產生的疲勞實際上是極其危險的,是精神和的雙重疲勞。跟可怕的是,修復過程中產生的感覺是有些不正常的,因為人體在承受損傷帶來的不舒服的感覺的時候,會慢慢適應,就進進一步迷惑了自己,以為身體沒有事情。
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對這種長期積累下來產生的病癥是最忌諱的。因為這樣的病癥一旦發作,很大的可能就是不治之癥。
因為長期的損害積累起來,對身體的傷害是毀滅性的,臟腑肌體幾乎沒一個好地方,醫生面對這樣的身體,也只能徒嘆奈何了。
對于大多數人而言,感覺大多時候會戰勝理智。
在接下來四個人的檢查當中,林源發現,這些志愿者都有或多或少的身體機能紊亂,這都是不合理的生活習慣所導致的。
不注意休息,暴飲暴食,熱天冷飲不加節制,吃東西只問口味,不管對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有損傷。
要知道,除了小林道一之外,其他的志愿者可都是學醫的。他們盡管有醫學類的常識,但真正在學習生活中,還是以自身的感覺為準。
到了最后的一個,林源看到他的臉就有一種很不好等啊覺。
這個志愿者的臉,不像是其他人那樣有些晦暗的意思,但他的膚色絕對不是那種健康的,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感覺正常的。
可是,這個志愿者的身體外形,好像是喜好運動的那種體型。從露出的手腕,脖頸看,肌肉十分發達,在這樣的歲數,這樣的身體應該是十分健康的,怎么膚色會給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呢?
林源讓志愿者坐下,通過問話,一邊記錄基本信息,一邊仔細觀察他的氣色。
“姓名?”
“大島樹。”
“年齡?”
“二十三歲。”
林源一邊看著大島樹,一邊仔細聽著他的聲音。大島樹的聲音,讓林源更加感覺奇怪,雖然他的聲音很響,但林源總有那么點中氣不足的感覺。
最奇怪的是,通過詢問,大島樹根本就沒有不良的生活習慣,按時作息,吃東西也比較克制,還定時參加鍛煉。
這可是很好的生活習慣啊,怎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呢?
林源給大島樹搭了一下脈,眉頭立馬就鎖緊了。
彈石脈!死脈之一,脈象有如彈石,沉實之極,看上去脈搏有力,實際上卻是瀕死之脈!
在《素問·平人氣詳論》中,對于彈石脈的描述是這樣的:“死腎脈來,發如奪索,辟辟如彈石,曰腎死。”
就臨床而言,這個病癥是后天之本的脾臟衰竭導致的。但具體來說,能夠導致的原因不一而足。
林源掩蓋住了自己的驚訝,問了一些生活中的問題,然后讓大島樹站起來,不漏痕跡輕輕在大島樹的記錄上稍稍折了一下。
“各位同學的身體呢,都有點問題,但是沒有太大的毛病,這樣吧,咱們反正沒事,就再用西醫的設備檢查一下。”
這就相當于是免費的福利了,因為林源所要給大家做的檢測,是全方位的。常規體檢的要檢查,一些非常規的檢查,也都要給做。
林源偷偷把麻生柳叫到一邊,告訴他把大島樹的檢查情況悄悄抽出來。為了避免大島樹的懷疑,林源把借口都想好了,就說是有少許的異常,需要確定。
大島樹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林源寧愿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但現實很無情,大島樹的血檢報告異常。
麻生柳皺著眉頭說道:“前輩,大島樹的情況,很可能是白血病,但檢測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空腹。如果能夠空腹測一下血常規,應該能夠確診。”
林源嘆口氣說道:“那就想辦法再讓他空腹檢查一遍吧,但愿我的診斷是錯的。”
麻生柳找到了大島樹,說是檢測結果出來了,但因為出現了血液污染,有些異常,為了穩妥起見,請大島樹第二天空腹來檢測一遍。
這個理由很正常,因為檢測的血樣,往往會因為工作人員操作不當而受到污染。大島樹就是學醫的,他自然知道。
到了第二天,大島樹和志愿者們來到附屬醫院,高高興興要整理義診現場,卻被麻生柳給叫走,問明了大島樹沒有吃飯,便領著他做了血常規檢測。
拿到檢驗報告,麻生柳找到了林源,很沉重地交給了林源。
“前輩,一點沒錯,就是白血病,而且病人的情況很糟糕。”
林源接過來一看,上面的數據讓他連連嘆息。
大島樹最明顯的就是血小板一項,大小不等,畸形,而且有巨型的血小板,而且根據數據能推斷,他的凝血功能也是異常的。
這就等于是說大島樹已經到了白血病晚期,怪不得在望氣上面,大島樹會沒有明顯的氣色特征,但卻是感覺怪怪的。
林源想起了扁鵲見蔡桓公一文,在前期的時候,扁鵲立有間便看出了蔡桓公的病癥。這是望氣的功夫,一眼就能夠得出結論。
到了最后,見桓公而走,就是說扁鵲從蔡桓公的臉上看到了死氣,所以斷定這病已經沒法治了,所以才會跑。
一切都明白了,林源看到的大島樹的氣色,實際上就是類似于死氣的那種顏色。因為大島樹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境地,身體各部的氣息都已經是接近油盡燈枯,所以就沒有凸顯出來異常。
正常人的氣色,顯現的是生機,如果此時夾雜晦暗的病色,一眼就能看出來。而像大島樹這種情況,沒有一處是好的,表現出的都是病色,所以望氣就無法斷定了。
這還是一個經驗問題,林源見過瀕死之人,也見過面有病色之人。偏偏像大島樹這樣的自己都沒有覺察到死期將近的人,林源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種怪怪的感覺,就是這種無差異的死氣讓他的判斷出現錯覺。
林源找個借口,讓麻生柳找一個護士,帶領志愿者參觀附屬醫院,讓則是帶著麻生柳找到了渡邊一木。
檢驗報告讓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
醫生就像是戰士一樣,對戰士而言,槍聲就是命令,就要義無反顧投入到戰斗當中。醫生則是遇到病癥,就要拿出方案,挽救生命。
不管面對的病人病情有多嚴重,極力挽救是醫生的本分。
渡邊一木盡管是心血管方面的專家,但一看檢驗報告,就能判斷出病人的狀況。
沉默很久,麻生柳說道:“前輩,老師,我覺得,還是暫時瞞過病人,通知病人家屬吧。”
麻生柳的意思很明顯,大島樹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渡邊一木嘆口氣道:“情況十分糟糕,以我的經驗看,這個病人應該是身體素質一直很好,但因為突發的狀況,導致他的身體出現了病變。但這種突發病變,會因人而異,有人會很快覺察到癥狀,有的人則是一直沒有特別的癥狀,直到發病才知道離死不遠了。”
麻生柳見林源遲遲沒有表態,便問道:“前輩,莫非你還有辦法?”
“天下只有必死之人,沒有必死之病。大島樹的病情,確實是像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但也不是毫無機會。”
這話一出,別說是麻生柳了,就是渡邊一木也有些驚詫。
林源出手救治了不少的瀕死的病患,但有些事情要辯證地看。
就比如吉澤俊雄的病情,心血管嚴重堵塞,在心血管專家的眼里,就是等死的癥狀。
但林源卻是利用續命丸強行讓吉澤俊雄的心臟搏動,用溶栓只要開塞,救活了吉澤俊雄。
吉澤俊雄的情況,看似危險,但病患部位就在局部,雖然不好處理,但畢竟是身體一個臟器。
可大島樹就不一樣了,他是全身血液出現了病變,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了造血功能,而且脾臟問題十分嚴重,無論是做放療還是化療,病人根本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在渡邊一木看來,無論是西醫還是中醫,這種全身性質的病變,根本就是無從下手的。
“老師,您的意思是大島樹的病,還有得一治?”
林源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大島樹的身體可是非常強健的,而且為人也很樂觀。你們看,這樣數據的病人,應該早就是形體消瘦,不堪風吹,而大島樹卻是還能夠這樣活蹦亂跳。你們說,這說明什么呢?”
麻生柳渡邊一木相視一眼,都想不出來為什么,于是,兩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林源。
“我善養吾浩然之氣,這就是答案。”林源雙眼似乎穿透了墻壁,看向遙遠的地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回答渡邊一木兩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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