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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子的挽歌 第三百三十九章 談判
房鬼子選擇的這個包房,是整個二樓里面最大的,也是檔次最高的一間,這個房間的墻壁都是實木的,一進‘門’,正對的是一個寫滿了梵的影壁,影壁間是一個透明的圓形,間是一尊坐著的佛像,繞過屏風之后,房間的央是一個石組成的假山,面潺潺流水,霧氣繚繞的,假山旁邊是一個小拱橋,再往里走,是一個實木的大茶案,旁邊是兩個相對的實木沙發。。。請看最全!的小說!
我和東哥進房間的時候,正對茶案的那個沙發,一個五十多歲的年,正低頭擺‘弄’著茶具,他穿著一身寬松的唐裝,兩鬢帶著斑白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茍,我看了看這個人,一眼認出了他,此人正是我在照片見過的,萬佳地產董事長房永根。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房鬼子,沒有我想象那么凌厲,只是一個普普通通,還略顯消瘦的年男人,即使這樣,我還是帶著一些拘謹,我只是這個城市,一個微不足道的底層‘混’子,而他卻是安壤市里出名的商人,面對他,我心里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帶著一點窮人見到大款的自卑感。
此時駱洪蒼坐在房鬼子身邊的椅子,自顧的喝著茶水,而洛賓則是西裝筆‘挺’的站在房鬼子身后,目光‘陰’仄的看著我們。
東哥看見擺‘弄’茶具的房鬼子,‘露’出了一絲微笑,邁步走了過去:“呦,好興致啊房叔,玩茶道了!”
房鬼子聞聲之后,也抬起頭笑了,伸手對旁邊的椅子了一個請的手勢:“哦,楚東來了,坐!”
“哎!好!”東哥應了一聲之后,走過去坐在了房鬼子對面的沙發,我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干什么,學著洛賓的樣子,也站在了東哥身后。
‘嘩啦!’
房鬼子端起茶杯,緩緩將東哥面前的茶杯給斟滿了半杯:“三十多年的普洱茶餅,我費‘挺’大勁才搜羅來的,你嘗嘗!”
東哥點點頭,端起茶杯放在鼻子前面嗅了一下:“好茶!真是好茶!房叔,要不怎么說呢,男人還是得有一番自己的事業,要不然有些東西,還真是一輩子都享受不到,這一杯茶,得大幾千了吧!而且有價無市!”
“喝茶的時候不提錢,俗!”房鬼子端起茶杯輕咂了一口,瞇著眼睛做出了一副很享受的表情,過了四五秒之后,他才把茶杯放在了桌子:“大侄子啊……我這個人,是野路子出身,前半輩子不懂享受,等有錢了之后,孩子也大了,老人嘛,都想給孩子多留下一份基業,雖然有錢了,我反而又舍不得享受了……但是現在我連兒子都沒了,你說,我如果再不學著讓自己舒服一點,空留下這冰冷的萬貫家財,它能帶給我什么啊!”
東哥聞言一笑,客氣的幫房鬼子續著茶水:“不管怎么說,房叔你現在還能千金換一暖,而我弟弟當年被人陷害入獄之后,我不僅沒保住他的命,還為了撈他,‘混’了個傾家‘蕩’產!要不是來你這了,我可能后半輩子,都嘗不到這么好喝的茶葉了!”
我聽著東哥跟房鬼子兩個人的對話,感覺云山霧繞的,經過了這么多事,我心里明明白白的清楚,現在這個房間里面,坐的全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看房鬼子和東哥這兩個一心置對方于死地的人,在這里一口一個叔侄的叫著,宛若遠房親戚見面一樣,我感覺十分的別扭。
接下來的時間里面,東哥和房鬼子兩個人談天說地的,從海灣戰爭聊到收復臺灣,又從地方政務聊到家長里短,總之扯了半天犢子,一句正事也沒有。
當我在后面站的‘腿’都快麻了的時候,房鬼子終于話鋒一轉,聊到了正題:“楚東!”
“哎,房叔您說!”
“我公司里有個叫樊海志的小伙,你認識吧?”
東哥抿了一口茶,微微的搖了下頭:“沒啥印象!”
“哦,呵呵!”房鬼子點頭一笑:“昨天晚,徐慶斌把樊海志缺了半個頭的尸體,扔在了我公司的大‘門’口!”
“呦,安壤怎么還發生了一件這么大的事呢?”東哥戲很足的驚訝了一下。
“這個徐慶斌,不是號稱為你的左右手么,他犯的事,你不清楚啊?”
東哥咧嘴一笑:“房叔,這個你真冤枉我了!幾個月前,我的公司被一伙陌生人給砸的一塌糊涂,到現在我還沒找到砸我公司的人呢,在這期間呢,徐慶斌和王國豪已經不跟我在一起了!”
房鬼子并未理會東哥的這套說辭,抬手拿起桌的電子煙吸了一口:“對一個二十歲的孩子下手,過了點吧?”
東哥依舊保持著笑容:“房叔,你說什么,我真的聽不懂!還有啊,你親兒子都沒了,別替別人家的孩子‘操’心了,你說呢?”
“行,既然你聽不懂,那算了!”房鬼子也不再跟東哥計較這個問題,繼續開口道:“大樊的事你不清楚,那小濰,是不是在你那呢?”
“哦,您說扈濰啊,這個我還真知道!”東哥點了下頭:“他在我朋友那做客呢,呵呵!”
“孩子不省心,喜歡‘亂’跑!”房鬼子理解的一笑:“等你遇見他了,麻煩幫我給他帶個話,說讓他玩夠了,早點回家!”
東哥抓起一個開心果,撥開之后送到了嘴里:“房叔,帶話倒是可以,但是我這個身份,不太適合做個跑‘腿’的吧?”
“我懂!你說吧,你打這個電話,需要多少錢話費啊?”
“房叔,我雖然落魄了,但是電話費啥的,自己還能‘交’的起!”東哥玩味的看著房鬼子:“主要還是得看,扈濰在你心里,占了個什么位置!”
“……”房鬼子聞言沉默了半晌,隨后把身體略微向后,倚在了沙發靠背:“這么跟你說吧,我親兒子沒了,但是我也得給自己踅‘摸’一個養老送終的人,扈濰這個孩子,我覺得還不錯!”
房鬼子這番話說完之后,我明顯的看見,站在他身后的洛賓,眼角‘抽’動了幾下。
東哥了然的點點頭:“房叔,能讓你親自惦念著,是扈濰的福分!”
房鬼子抿嘴一笑:“現在樊海志沒了,樊海清也躺在醫院里,連危險期都還沒過,樊家這哥倆,我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他們畢竟也是我公司的員工,他們遇見事了,我不能不管啊,午我跟財會打過招呼了,大樊的喪葬費和撫恤金,都按工傷處理,不管真兇會不會落,他們家里都會拿到一筆賠償,二樊的醫療費用,也由萬佳承擔!至于其他的,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司法公正了!”
房鬼子的話說到這里,我才算是真正聽明白了他想傳遞給東哥的訊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大樊的死,他不會刻意給官方施壓,至于大斌他們搶的那三百多萬拆遷款,他更是提都沒提,而他舍棄了這么多,是想換扈濰平安歸來,面對房鬼子的態度,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扈濰能‘混’到這個身價,也算值了。
“”東哥聽完房鬼子的話之后,沒同意,也沒否認,只是低頭品嘗著茶水。
“從大局看,扈濰產生不了什么影響,但是以我現在的這種心態,能喜歡一個小孩,不容易!我今天叫你來,是出于‘私’心!”房鬼子看見東哥不表態,終于說出了一句較實在的話。
“房叔,我不這么覺得!當初的周坤疑心太重,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而扈濰可不是!你能用一年的時間,把周坤從下三濫扶到安壤賭王的位置,那給你一段時間,扈濰恐怕也不是池物吧?”東哥笑了一下:“但既然您說話了,我朋友那邊,一直扣著人也不合適,這樣吧,二百萬!”
‘撲哧!’
坐在邊半天沒吱聲的駱洪蒼,聞言忍不住開口笑了一下,隨后看向了東哥:“孩子,你是窮瘋了吧!你知道這二百萬放在我們手里,夠找多少人‘弄’死你了嗎?”
“我知道!”東哥一點身份沒有的點了點頭,隨后也笑了:“但你們再有錢,我現在不是也好好的活著呢嗎!”說著他又看向了房鬼子:“房叔,跟你客氣了半天了,我也有點裝不下去了,那我說實話了昂!”
“好,你說!”
“你既然能親自給我打電話要人,那這個扈濰值多少錢,咱們倆心里都有數!這筆錢呢,如果你出了,還能看見扈濰,如果不出呢,我也豁出去了!”東哥伸手指著我:“今天來的沒外人,只有我和我弟弟,現在城內已經戒嚴了,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您如果想魚死破,那我舍命陪君子了!”
房鬼子看見東哥‘混’不吝般的舉止,臉的表情沒什么變化:“甘楚東,你剛我呢?”
“對!”東哥毫不掩飾的點點頭:“房叔,你有錢,自然不會缺給你賣命的人,但是這些人里面,你信的過幾個啊?實話跟你說,我到現在為止,都沒單獨跟扈濰談過話,因為我知道算我去問他,有些話他也不會跟我說!”
‘嘩啦!’
東哥話音剛落,邊的駱洪蒼速度很快的掏出了手槍,膛之后頂在了東哥頭,我看見駱洪蒼掏槍了,下意識的要抓他的手,但對面的洛賓顯然也早有準備,駱洪蒼動的一瞬間,他跟著動了,他也攥著一把手槍,用槍柄對著我頭砸了一下,洛賓這一下力氣很足,我只感覺太陽‘穴’一痛,人栽倒在了地,等我緩過神來,已經被洛賓一只腳踩在了臉,他手里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的眉心。
我看見東哥被用槍頂住了,掙扎著要往起爬,這個時候我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怕東哥會出事。
‘嘭!’
洛賓對著我的頭再次踢了一腳:“小B崽子,今天我他媽給你送墳里去!”
感受著臉的疼痛,我怒視著洛賓,再次掙扎著打算起身:“今天你踩在我頭,早晚有一天,我他媽踩在你墳!”
“小飛,別動!”東哥看見我還要起身,伸手阻止了我,駱洪蒼看見東哥我們不動了,用槍口推了一下東哥的頭:“現在給你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把扈濰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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