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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一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不會扔下你
眼下沒工夫去痛恨吳熬,當務之急是設法把阿洛救出來。
酒糟鼻和吊喪眼早些時候已經去了村落,此時若是趕過去,不啻于自投羅網。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急切的思慮之后,吳中元還是決定趕去村落,此前酒糟鼻和吊喪眼曾經阻止王栗去村落,理由是他此前見過王栗,若是看到王栗在村子里就不會現身。由此可見酒糟鼻和吊喪眼是想混在人群之中,假裝尋常武人,等他現身之后再趁機下手。
二人既然有這種想法,就不會藏身暗處觀察尋找,自暗中靠近村落危險性并不是很大。
打定主意,吳中元便離開山頂,往東行去,他是徑直往東走的,此前酒糟鼻和吊喪眼走的應該也是這條路線,沿著二人走過的路線行走相對安全一些,至少不會驚起林中飛鳥。
片刻過后,吳中元到得村鑼附近,此時火勢已經減弱,偌大的村寨只剩下了殘垣斷壁,村民大多遭到了屠殺,血流滿地,尸橫遍野。
圍攻村落的武人比他料想的要多,足有三四十人,此時這些人都聚集在村落的東側區域,那里有處村民飼養牲畜的圈欄,但此時圍欄里除了牲畜,還有不少老弱婦孺,她們都是被賊人趕到這里來的,村落里的壯年男子已經被他們殘殺殆盡,老勇士就死在柵欄的入口處,身上有多處刀傷,死相慘烈。
圍欄里有幾處窩棚,東南方向的窩棚里拴著幾匹馬,白鼻子也在其中。
阿洛并沒有藏起來,而是站在了這群老弱婦孺的前面,身上背著弓箭,但箭囊已經射空,手里抓著一把刀,憤怒的盯著正在逼近的敵人。
酒糟鼻此時位于圍欄的東北方向,吊喪眼在西南方向,都是混在人群之中,可能是知道他擅長用箭,二人都有意無意的利用嘍擋住了自己的后背。
吳中元潛行來到的時候,一個彪形大漢正拿著一根熟銅大棍向阿洛走去。
眼見敵人向自己走來,阿洛臉上除了憤怒并沒有其他表情,待得大漢走到兩丈之外,鼻翼急抖,拖刀前沖,三步之后縱身躍起,凌空揮刀,斬那大漢頭顱。
阿洛沒什么靈氣修為,雖然氣怒,出刀的速度卻并不快,那大漢本可以揮舞銅棍將她砸飛,卻并沒有那么做,而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五指大力抓握,令阿洛長刀脫手,然后將阿洛甩向一旁,“綁了。”
彪形大漢言罷,立刻有人拿了繩索上前,將阿洛雙手擰到背后,用繩索捆了,扔到了馬廄所在的東南方向。
吳中元藏身暗處,看的真切,這捆綁阿洛的人并沒有將繩索勒的很緊,此舉自然是有意為之,為的是讓阿洛可以掙脫束縛,騎馬逃走。
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好人就是好人,天生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天生就是壞人。
都說人之初性本善,其實這話并不正確,應該是人之初性本真才對,人的是非觀是后天養成的,但人的本性是與生俱來的,是隱藏在基因之中遺傳下來的。
判斷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只看他們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這些人都是壞人,因為他們明知道自己做的是壞事還去做。
為了引他出來,這些人極盡殘忍暴虐之能事,他們先是將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老人自人群之中拖出來,打斷雙手雙腳,扔到一旁令他們苦痛喊叫。
然后又將那些婦人拽出來扯碎衣衫,猥褻,手段殘忍,暴虐扭曲,令人不忍直視,令人心驚發指。
吳中元強忍著不曾動手,這些人之所以行此霪邪惡舉,無疑是為了引他出來,也可能是引他出來這個理由,給了這些人顯露內心兇殘丑惡的合理借口。
眾人所行之事,便是禽獸也做不出來,那些婦人越是哭喊哀求,他們越是殘忍虐待,人性之惡,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有孩童見母親受辱,心中驚懼,哭喊上前。
孩童的啼哭令人萬分揪心,但這些人并沒有因此心生憐憫,眼見孩童上前礙事,其中一人抓起一個蹣跚靠近的嬰孩掄起就摔。
吳中元以為自己能忍住,但他高估了自己,眼見那嬰孩即將被摔死,發乎本能的搭箭開弓,將那抓著嬰孩的賊人腦袋射穿。
開弓之后,吳中元知道自己沖動了,原本還有機會帶著阿洛全身而退,現在不可能了,因為他暴露了。
既然已經暴露了,也沒什么顧忌了,箭囊里還有不少箭矢,趕在吊喪眼和酒糟鼻沖來之前,箭矢頻發,將那幾個婦人的賊人盡數射傷,此番他是故意傷而不殺的,這些賊人全是腹部貫穿,得讓他們受盡苦頭,直接射殺太便宜他們了。
射出箭矢之后,吳中元再催風行術,引著一干賊人往西移動。
眾人的目標是他,見他出現,紛紛舍了那群婦孺,持拿各種兵器群起追趕。
吳中元將風行術催到極致,拉開距離之后搭箭開弓,回身再射。
雖然酒糟鼻和吊喪眼離他最近,但他的目標卻并不是他們,這二人修為太高,能夠躲開箭矢,他的目標是那些嘍,能殺一個是一個。
搭箭開弓與施展風行術是不能同時進行的,每次開弓吊喪眼和酒糟鼻都會趁機沖到近前,射出箭矢之后,吳中元只得將風行術催到極致,與二人拉開距離之后才能再次搭箭開弓。
見他往西退走,酒糟鼻和吊喪眼并沒有拼命追趕,他們也猜到吳中元之所以沒有徑直逃走是為了引開他們,讓那些婦孺趁機逃走,對此他們亦有應對,那些婦孺無關緊要,跑了也就跑了,他們卻不會放走阿洛,一直帶著她往西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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