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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眼能見鬼 第八十四章 只手遮天
按理說,普通鬼物是無法鉆進生人的靈臺。
因為每個人本身都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生命磁場,而靈臺則是整個磁場的中心,是不能容忍其他魂魄靠近。
除非是自己的靈魂歸體,或者跟自己靈魂相呼應的靈魂。
就像眉希希和那幾個被她害死的小三的靈魂,被人下了降頭,彼此靈魂相呼應,全進入她的靈臺中。
奈何黃佑安本身邪氣正盛,讓自身的生命磁場減弱,而外面又有馮建生施法增壓,反倒讓楊桐硬生生擠了進去。
魂魄只要能寄宿靈臺,那就相當于這幅身體是自己的了,而不只是附身那么簡單。
其實對于鬼魂來說,他們對外界事物的感知就像人對陰物的感知一樣,存在盲區。
附身和寄宿靈臺是兩碼子事,前者就像只是去別人家里做客而且只能看到別人愿意給你看的東西。
而后者則是自己成為這個家的主人。
楊桐的魂魄進入靈臺后,就完全掌控黃佑安的身體,自然也能完全感知到外面一切了。
所以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用這幅身體活下去。
黃佑安母親緊緊抱著兒子,口中兇狠斥罵:“哪里的野鬼,趕快離開我兒子的身體,否則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
對于鬼物來說,恐怕最忌諱的就是這幾個字了。
楊桐還沒來得及完全了解這幅身體和周圍環境,就被這個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兒子?她竟然叫他兒子,那她就是他母親咯?!
楊桐仔細看去,果真發現這個女人很“面熟”。
剎那間,曾經經歷的一切唰地涌入腦海。
一年前剛開學,因為一件小事,他跟黃佑安有些小矛盾,她便沖到學校,把他叫去樓梯口,不問青紅皂白,讓黃佑安拿著乒乓球拍狠扇他腦袋……
所有的噩夢都是從那一刻開始的!
后來他與黃佑安的矛盾激發,經常被對方幾人抓去暴打欺辱。
事發那天,幾人把他“約”到圖書館樓頂進行虐打侮辱。
實際上他們是以他的家人相要挾,若是不從,或是敢告訴父母,就會讓讓公司把她父母開除…
十七八歲的孩子早已懂事,怎不曉得其中厲害。
哪知這次他們竟是變本加厲暴打楊桐,原因竟然是因為他去老師那里告了他們的狀!
幾個少年把他當皮球一樣踢,黃佑安的那幾個跟班兒為了討好他甚至打的更賣力,辱罵的更難聽。
楊桐感到無邊的孤獨和絕望,原本渴望獲得一點點公平,未料竟給自己惹來更悲慘的對待。
“有本事就把我打死,我死了你們也好過不了,法律會懲罰你們的——”
幾人嬉笑,“法律會懲罰我們?告訴他,你們多少歲——”“十七……”
“聽見沒有,還不到十八歲,就算現在殺了你最多也是過失罪,教育一頓就行了。而且……我忘了告訴你,法律只是用來約束你們這些賤民的,我敢打包票,他們動都不敢動我……”
楊桐聽到對方如此赤果果的藐視生命,描述他心中信仰的公平,感覺整個人如墮冰窖,徹底的絕望。
就在這時,黃佑安耍酷地一腳飛踢,而楊桐恰巧站在邊緣,于是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掉落下去。
幾個跟班兒有片刻惶恐,黃佑安告訴他們:“誰也不許說出去,只說這是他自己掉下去摔死的,跟我們無關,懂嗎?!就算說出去了,你們也脫不了干系”“是,是是,老大”
黃佑安給父母打電話,說自己不小心把同學推下樓。
黃家二老一邊安撫兒子,讓他和他的幾個伙伴咬死是對方失足摔下樓的,另一邊則立即跟校長“溝通”。
順便提一句,黃佑安的跟班兒中有一個就是校長的兒子。所以校長立馬找幾個親信把尸體斂了。
然后黃家打電話跟警察局的人……也就有后來不聲不響直接把人拖走火化,以及直接定性為跳樓自殺案件。
整件事情,楊桐的魂魄都飄在自己尸體旁邊,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粗魯地把自己尸體塞進袋子,然后推進火化爐。
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幾個人的幾句話便將整件事情真相掩蓋……
而后,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見自己父母最后一面,就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灰色旋窩吸了進去。
那個空間里有無數混亂的或完整或殘破的魂魄,被一點點絞碎,然后融入到最中央的女人身上,然后再將女人身體里的魂魄一點點抽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縮在最邊緣的角落……一直到被素辛發現,幫助他復仇。
……此番,楊桐看到這一張表面精致內心卻無比冷漠歹毒的面孔,頓時殺意升騰。突然沖進廚房抽出一把尖刀刺向黃佑安母親。
馮建生其實是在一次偶然機會找到一本相術殘本,上面介紹怎樣養小鬼以及怎樣偷竊別人氣運之類。
也是有些想法和氣魄的人,就憑這點手段,竟然也混的風生水起,為自己建立起一個牢固的關系網。
所以,他必須要遮蔽掉眼睛上的陽氣,才能看見鬼物。
但是這樣一來對身體影響很大,所以一般情況他都通過養的小鬼察看。
上次在醫院里便是因為養的小鬼進入反噬周期,他一向謹慎,并沒有把小鬼攜帶在身上。
這次,小鬼告訴他已經感應不到陰魂氣息,他便知道恐怕黃佑安被鬼物占據身體了。
盡管他明白這樣的極端方法即便把鬼物驅除了,也會對黃佑安的魂魄有極大影響,仍舊布置了這樣的房間,想用這些殺氣將鬼物徹底滅掉。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布置的陣法沒有任何效果。
于是他告訴黃家,這背后肯定有人在操控這個鬼物。
又裝模作樣地掐指算了一通,說可能是某某人。
也就有了黃家給警察施壓,逼素辛現身的一幕。
先前“黃佑安”已經把幾個保安保姆弄傷了,就連他父親黃登立也近不了他身。
最后不得已才被當暴力型精神病一樣穿自綁型病號服,而且嘴里還要塞上毛巾,防止他咬人也防止他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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