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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妃傳 第四零四章 看不起女人是要倒霉的
“她知道什么?!等一會兒你回如如院,我跟你說曲好歌的事。”蒼老男魂忽然冒了出來。
沈濯覺得很莫名啊。
阿伯都多長時間沒跟自己透露過前一世的那些消息了……
隗粲予還在那邊皺著眉琢磨:“看來已經二十來年沒有入京了。那曲伯爺這次是來做什么的?”
“他擅長什么?”沈濯歪著頭問孟夫人和隗粲予。
“定天下時,他號稱是天下第一的會擺陣。因為那時中原大亂,蠻族想要趁火打劫。朝中無將了,先帝力排眾議,將年輕的曲好歌派去了北邊。就幾個大陣沿著咱們邊境線一擺,曲伯爺一個人來回奔走指揮。那蠻族可是一丁點兒便宜都沒討到。”說到這些,隗粲予倒是如數家珍。
沈濯心中微微一動,湊過去,低聲問孟夫人:“我們去吳興的時候,是不是北蠻和西番都有點兒小動作?”
孟夫人猶豫一下,輕輕頷首。
難怪爹爹說如今四夷不穩。
那小姑父……
沈濯的眼珠兒轉了轉:“看來臨洮那邊,錢要早掙啊。明兒個趁著小姑父沒走,讓他直接去找曲伯爺。”
隗粲予和孟夫人都睜大了眼睛看她。
“有備無患啊!”
沈濯分辯。
隗粲予鄙視地看著她:“小姑娘家家的,就愛阿堵物到了這個程度!沈侍郎那樣光風霽月出塵不染的人,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先生教的唄。”沈濯閑閑地頂回去。
孟夫人失笑,也自無奈地搖頭。
三個人一同出來,孟夫人和沈濯去如如院,隗粲予回洗墨齋。
“隗先生,剛才的事情不要告訴北渚。”沈濯面色如常。
隗粲予一滯:“為什么?他老人家可比咱們都了解那些人啊事情的!”
沈濯把嘴角彎了個大大的弧度出來,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北渚先生看不起我。往后,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他不是找個安生地方等他的三皇子嗎?好啊。要是覺得沈家不好,那謝家邸舍蠻安生的,讓他去!”
孟夫人張了張嘴,最后卻沒有作聲。
隗粲予則苦了臉,站住了沒動,半天,朝著沈濯長揖到地:“他老人家這些年風頭太盛,順風順水的……所以有點兒,嗯,那什么,看不清楚形勢。我替他跟你道歉……”
沈濯放下了一邊嘴角,嘲諷道:“便是人家臨波公主,道歉的信也是親筆一個字一個字寫給我的。卞山第一名士既然不覺得自己錯,那你替他賠不是,不是把你自己也給擱進去了嗎?
“你是我先生。我再跟你斗嘴,那也當你是先生。大事我不瞞你。但他就不一樣了。既然只是等人,那就等人吧。我就當是看在我們孟夫人的面子上,白養他一年。其他的,免談。”
說完,指指如如院:“夫人先去坐一下。我去給曾祖和祖母請過安就回來。”
擱下對視無奈的孟夫人和隗粲予,自己則帶著六奴直奔桐香苑而去。
孟夫人嘆口氣,搖頭道:“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出去警告北渚么?這孩子這小心眼兒使的。連遮掩都懶得。”
隗粲予也苦笑:“我答應她來京城做西席時,也沒想到二小姐有這么能干,這么聰慧。”
兩個人慢慢地走到外院。
北渚先生已經氣得令雁鳧在收拾行李了。
孟夫人看著,啞然,想一想,頷首道:“也好。公子做不到尸位素餐,我們沈小姐也是個看不得人沒來由狂傲的。索性撒開,兩不相擾。”
北渚先生的胡子都氣翹了:“什么叫沒來由狂傲!?我是沒來由狂傲嗎?”
“那從你入京,不,從你的童兒出現在她面前,我倒要問問,你做了哪件值得狂傲的事情?你是救了沈信美了?幫了沈信言了?幫著兒臨波改善了處境了?還是最簡單也是大家流傳最廣的,你還是給沈家掙了錢了?”孟夫人說話一向淡淡的,但卻從來沒有一個字的委婉。
北渚先生手里的書簡往地上一摜,怒道:“當年我欣賞沈信言的為人,送了學生去益州幫他。不然你以為那全國的首富,是如何在益州出現的?”
“那也是你學生的事。而且,錢也都掙到你學生自己的口袋里了。說起來,還是借了人家沈信言的開通明快。否則換個萬俟盛那樣的官兒,想必你那學生的皮都會被扒下來一層吧?”孟夫人淡淡地看著北渚先生,目光里又少了一分敬重。
北渚先生語塞。
隗粲予陪笑著上前,低聲把招投標辦法和國家銀行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又道:“這兩件事,在侍郎面前,二小姐都說是我想出來的。沈侍郎則認為,我是借了您的智慧。可唯有我知道,這兩件事,甚至賜衣案,都是二小姐那小腦袋瓜里轉出來的。跟我,沒什么關系。借我的名頭,而已……”
言下之意,在沈濯面前,拿著掙錢的本事狂傲,講真,正格兒的魯班門前掉大斧。
孟夫人訝然:“都是微微想到的?”
隗粲予點頭,無奈笑道:“不然我哪里來的那個底氣,讓她一個小姑娘家捧著沈侍郎的奏章上紫宸殿?那是因為我知道,沒人比她更了解那個國家銀行到底是怎么回事,該怎么運作。若是萬一有人當庭詰責,二小姐能應付得妥妥當當。”
北渚的臉色已經完全白了。
“她不過一個小小女子……”
小小女子怎么了?
這話孟夫人就不愛聽了。
冷著臉站了起來:“當年小姐行走江南,也不過是十四五歲。跟我們微微如今一般大。都是小小女子。我說怎么小姐當年只糾結了一夜便聽了老太太的話入京應選。想必也是被阮公子看不起了,所以才覺得萬念俱灰!”
北渚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去。
隗粲予瞪了孟夫人一眼,站到了他身前,維護道:“世事弄人。怎么能單怪誰呢?難道當年吉小姐還能抗旨不成?”
孟夫人回瞪他:“你以為我們小姐不敢!?”
北渚渾身巨震,佝僂下去,雙手捧住了頭。
孟夫人吃驚地看著他:“阮公子竟然不知道么?我們小姐連出走的細軟包袱……”
她忽然住了口。
緊盯著北渚,漸漸地怒氣溢了上來,臉色鐵青,狠狠地一甩手,轉身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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