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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福 第五百七十八章 凡心
魏雪安從小身子孱弱,王佩珍夫婦兩個對她的寵愛絲毫不必魏明煦對九姐兒的少,如今道真既然能救了雪安的性命過來,對王佩珍和魏應祥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成日里對道真感恩戴德,哪里會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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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外頭就連林芷萱都將道真當成道行高深的高人,只將雪安對道真的親近當成感激之情,雪安又三災兩難的說不好就不好,道真在這兒陪著,也能救救急,便也沒有顧及那許多男女大防。
再者道真當真也不是個輕薄的人,在王府這么久,也從不曾對雪安有什么越矩之處。
只是一番相處下來,雪安與林芷萱不止贊過一回道真的才學,而論起才學,雪安在一眾皇族宗親里頭也是最拔尖的了。況且又究竟生死,心思奇絕,若是一番朝夕相處下來,就是神仙也要動凡心的。
怪道說道真怎么肯在莊親王府留下來了呢。
這幫孩子怎么這樣不讓人省心,王佩珍瞧不出來,那還有與雪安朝夕相處的絲竹呢,還有魏秦岱呢,都不曾察覺也不攔著嗎?
雪安對道真行了一個道家之禮,喚了一聲:“師父,這位就是靖王妃林氏。”
這個當初在雪安口中只會騙人的牛鼻子老道,如今竟然也成了師父,可見雪安是有多瘋魔。
在林芷萱上下打量道真的時候,道真也上下仔細打量了林芷萱,聽了雪安的介紹,也只揮了揮拂塵,對林芷萱照著道家之禮行了一禮。
林芷萱對道真略一點頭,道:“閣下就是道真真人,久仰大名。”
道真應了林芷萱一句:“不敢不敢。小道云游鄉野,并無大名可以供王妃久仰。”
林芷萱含笑道:“真人過謙了,真人之名不流于廟堂,卻遐邇于江湖。當初京城鬧天花,我曾經派人去請真人入京襄助,卻不想真人竟然能窺破天機,先我一步而云游避世,可見真人道行之高,已經能參破古今。”
道真聽了林芷萱略帶試探和警醒的言語,卻哈哈地笑了起來,道:“人世之事皆應對與星象八卦之中,貧道夜觀天象,見星宿不利,便索性給自己占了一卦,發覺命中有一大劫。本想借故離去避禍,卻不想生死禍福自有天定,躲是躲不過去的。如今貧道還是入了京城,被困于此處了。”
道真的話看似無奈,可林芷萱卻覺著他話中的“劫”所指的并不是被困于此地,而是與雪安的情劫:“將真人困在此處的,不是墻,而是障。若是真人當真能勘破紅塵,天地自在胸中,自在腳下,哪里也困不住你。”
可如今,他當真被困住了,那只能是心甘情愿被困。
他想帶雪安走,因為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是萬無可能迎娶雪安,與雪安長相廝守的。
只有帶走雪安,他才有可能與她在一起。這與魏秦岱想冷大姑娘是一樣的道理。
道真原本自以為偽裝得很好,這么些時日,也從沒有人瞧出一絲一毫的不妥,可是這位靖王妃卻那樣刁鉆地一來,就盯著他看,仿佛只一眼就洞察了一切。
可其實,林芷萱了解的不是道真,而是雪安,是雪安這些日子的種種露出了馬腳。
道真心頭一緊,面上卻一絲不顯,只是呵呵地笑著,仿佛聽不懂林芷萱在說什么似的,沒有答話,只道:“聽聞靖王妃對信鴿的馴養很有興趣,二爺才進了兩對鴿子,王妃不妨瞧瞧。”
說著便領著林芷萱瞧新來的那兩對鴿子。
這四只鴿子都還只是幼鴿,可瞧起來體態勻稱健壯,眸子靈動,有一番聰慧、冷靜、自信的神態。兩只腳不太長、不太直,也不太短。雄鴿落落大方,雌鴿端莊秀氣。靜若處子,動若蛟龍。這鴿子也與道真一樣,讓人只瞧了一眼,就覺著不凡。
雪安就是從前不覺著,如今林芷萱這樣一番說辭下來,以雪安的聰慧如何能察覺不出來不妥。
雪安眸子里的光亮消散了許多,整個人顯得有些木木訥訥的,道真卻當真起了興致來跟林芷萱說這一對鴿子的事,又仔細地教了林芷萱應該如何馴養,臨了竟然還送了林芷萱一對金貴的鴿子。
這是魏秦岱的東西,可是如今道真竟然能不問魏秦岱而拿出來送人,可見二人相交之深。
而林芷萱著實是想要這樣一對鴿子的,故而也沒有推辭就收了。
外頭已經傳了飯,讓林芷萱和魏雪安過去用膳,秋菊已經用籠子提了那一對鴿子與林芷萱一同回去。
一路上雪安安靜得很,林芷萱不著急與魏雪安說什么,只是給她提個醒,望她能在跟著道真走之前先想清楚,否則日后若是當真跟著他走了,再反悔,天高皇帝遠,連林芷萱都幫不了她,也救不了她。
一行人回了莊親王府正堂,桌子上已經涼菜熱菜地預備好了,還有白玉壺、翡翠壺、銀壺、竹筒、泥罐五樣,據說里頭分別成了不同的酒。
魏秦岱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等瞧著林芷萱提著兩只伩鴿,魏秦岱的臉都有些白,痛心疾首。
可好在并沒有多說什么。
魏明煦瞧著林芷萱帶著的兩只鴿子并沒有在意,魏應祥也道林芷萱喜歡就多拿兩只。
只有魏秦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心里想著也罷,反正自己都要走了,這些東西也是帶不走的,就便宜了他們吧。
可聊是如此,依舊忍不住心疼。
一行人落了座,魏明煦又多看了林芷萱兩眼,林芷萱的面色似乎比來時更加的憂心忡忡,去瞧了這一趟鴿子顯然并沒有讓她十分的歡喜。
再瞧魏雪安一頓飯下來也是默然不語,卻與她平日里的端莊不同,整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
在飯桌上,魏明煦問起了道真其人,畢竟他聽林芷萱不止一次地與他說起過,今日他也想來見見,便道不妨邀他一同用膳,王佩珍卻道:“他是修仙問道之人,頗多忌諱,況且你們還喝著酒呢,若是不喝酒倒是可以叫他過來。”
魏應祥聽了這話,趕緊道:“何必急于一時,左右他也跑不了,咱們先吃酒,吃過了午膳再喚他過來拜見。”
魏秦岱心中又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佳釀哀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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