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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人 五十三、狐面女妖
魔主、王獸、侍劍人,閻獄道對這三種存在已略有了解。
昆侖妖禍由魔主而起。他蠱惑昆侖山的修道者,打碎鎮山石,將女君紋翦放出來。
女君紋翦為謝迢所殺,新王獸接任其位,繼續對抗人族。
陸長光道:“新王獸名叫無悌,他一改紋翦的激進策略,放緩侵略速度,與魔主合謀對五方神劍下手。所以謝迢仙尊才急著選出五位侍劍人,好讓妖魔無機可乘。”
陸長光說,洞靈宗弟子中,定有人被魔種蠱惑,所以才會利用金像參與煉妖。
至于這人是誰……
陸長光沉思道:“那個叫卿卿的女人,你留心著點。她氣味不太對,和我有些像。”
小枝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芥子囊只能用來放死物,比如金像。而陸長光能被收在里面,說明他被盤螺壺煉化后,不能再算“活物”。
假如卿卿與他相似,那她也不是活人,說不定是皮影人那種東西。
小枝正思考著,忽然聽見一聲尖叫,似乎是吳衷的。
陸長光化作灰霧進入芥子囊,小枝把袋子扎緊,然后趕去找吳衷。
穿過層層密林,她看見吳衷和一道倩影站在一起。那道倩影身材凹凸有致,雙腿修長筆直,不過臉上戴了張邪佞猙獰的狐貍面具,看著有些嚇人。
“卿卿,你做什么呢,嚇死我了!”吳衷驚魂未定地對面前的女人說道。
小枝運轉枯木訣,靠近吳衷和卿卿。她的身子貼著樹,真氣與周圍草木融為一體。
卿卿從臉上摘下狐貍面具,嬌笑道:“膽子可真小,虧你還是卻邪使呢。”
她抬手在吳衷胸口拍了一下,吳衷抓住她的手,問道:“你怎么出來了?”
卿卿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其他人都不理我,我當然出來找你啦。”
其實所有人都能看出卿卿不是正經女子,吳衷也看得出。他只是覺得卿卿比較“方便”,所以才上去勾搭。可現在這女人黏他黏得太緊,讓他有些不耐煩。
吳衷道:“你回去呆著吧,我們走得太近,岳師兄都不高興了。”
“你管那胖子怎么說!”卿卿含嗔一瞪,眼波流轉,讓人心里發癢。
吳衷覺得她身上有股無法抵擋的吸引力,他心神蕩漾,飄飄然地沉浸在她的眼波之中。
他不由自主地吻上了她的紅唇。
小枝這個角度看得很清楚——卿卿伸出了一根血紅色的管子。
但是吳衷渾然不覺。
那根半透明的管子上盤滿了血肉細紋,似乎是從身體里長出來的一部分。卿卿將它伸進吳衷口中,從斜下方刺入上顎,一點點吸出紅白色的稠物。
小枝看了好久,終于意識到那是吳衷的腦子。
她心中咯噔一下,緊接著就聽見陸長光道:“沒關系,反正他本來也沒腦子。”
……
小枝覺得,吳衷畢竟是蜀山卻邪使,能救還是要救。
她念頭剛起,腦海中就閃過了一道靈光,是紫薇離合訣。
她并指掐訣,輕誦真言:“離式,行璽!”
喇叭花化作藍色的劍光,離匣而出。它一往無前,沿著簡單卻無法回避的路線,朝擁吻的兩人斬去。
這時候,卿卿抱著吳衷一側身,將吳衷當成肉盾擋在劍前。
小枝立即放手。
劍勢崩潰,喇叭花落在地上,小枝口鼻中也涌出鮮血。
紫薇離合訣分“離式”與“合式”,完整的一招由一個“離式”與一個“合式”構成。如果用“離式”出鞘后,不能用“合式”歸鞘,就很容易被劍訣反噬。
所以公子讓她苦練出鞘、歸鞘,幫她養成這樣的本能。
“可算是引出你了……”
卿卿將吳衷往旁邊一扔。他仰面倒地,像老了幾十歲一樣,白發蒼蒼,滿臉褶子,渾身哆嗦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卿卿朝著小枝的方向款款走來。
“女君,出來吧。”卿卿抬袖,重新將狐貍面具戴上。
小枝往避難所方向撤退。
卿卿叫她“女君”,難道是王獸派來的妖物?可是從上次蛇尾男子的態度來看,王獸應該不打算強求她去妖族啊。
“哼……”卿卿步子不大,但始終緊緊追在小枝后面,“王派人來救你的命,你還偏要留在蜀山自殺,真是不識好歹……若有點眼色,就隨我去妖族吧,保管你過得有滋有味。”
聽她這口氣,似乎不是被王獸派來的,而是心懷不憤,所以特地在此處截人。
小枝見她越追越緊,心里特別后悔。剛才就不該斷劍訣!索性把吳衷一劍穿了算了,反正他也被吸得差不多了。
現在因為中斷劍訣,她也被劍氣反噬,大大拖慢了行動速度。
卿卿引誘道:“乖乖當個好孩子,跟我回去吧。”
她的媚術似乎只對男人管用,小枝什么都沒感覺到。
她拄拐跑得飛快,卿卿追得不耐煩了,終于張口吐出那根血肉管子。與此同時,她身上還冒出不少粉紅色的妖霧,甜香味讓人神魂顛倒,渾身燥熱。
小枝腦子轉得飛快。
她想,這管子似乎是妖物內臟的一部分,只有進食的時候才伸出體外,說不定非常脆弱。反正逃也逃不掉,與其被吸成老奶奶,不如回頭殊死一搏。
想到這兒,小枝反手一招,重運劍訣:“合式,行璽!”
落在地上的喇叭花彈了一下,但是沒能飛起。因為距離太遠,中間還隔了妖霧,所以它很難被劍訣引動。
卿卿嬌柔一笑:“還想掙扎嗎?”
不知為何,小枝此時很平靜。
每次戰斗之前,她都會緊張無措。但是一打起來,這種感覺就被別的東西壓下去了。
因為戰斗時,她總是在考慮怎么活命,怎么贏,怎么達成目的。這個時候,她腦子里往往就裝不下其他事情。
比如現在,她知道自己必須收劍歸匣,再重起劍訣。
小枝回憶著給喇叭花滴血認主時的微妙感覺,默念道:“合式,行璽!”
長劍靜靜地躺在地上,小枝越跑越遠,它的光芒也越來越淡。
小枝牢牢抓住最后一絲羈絆,絲毫不改之前的堅定口吻:“合式,行璽!”
她的神念像努力勾住懸崖邊緣的手,被無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緊繃得讓人疼痛。
在這樣努力的延伸下,霜花似的寒芒掙扎了一下。緊接著,它猛地躍起,朝劍匣飛去,沿途經過卿卿,刷地割下了她口中的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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