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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關紀事 011 最終的選擇
沈家軍主帥沈昊林親自接見了嘉平關城百姓代表,并送上了皇帝陛下、沈家軍全軍將士的新年祝福,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嘉平關城。沒有一炷香的工夫,大家就都知道了,咱們的元帥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大家仍能相互信任、精誠團結,共同抵御外敵。城中的老者,家庭和睦、子孫孝順、健康長壽。年輕的學子們可以用功念書,通過自己的努力來達成自己的理想。家中有小寶寶的,小寶寶們可以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長大。
這一連串的祝福,讓城中的百姓,尤其是親耳聆聽的百姓,心里感覺暖暖的,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鎮國公府的,只知道自己站在鎮國公府外面,滿臉都是感動的淚水。經過今天與元帥的見面,他們更堅定了要跟大夏、陛下以及元帥站在一起守護國土的決心,讓遼金那些鬼鬼祟祟的細作去死,絕對不給他們留有探知嘉平關城消息的任何機會。
沈昊林可不知道,這一次為了平息流言之舉,卻促成了一樁大事,以至于到后來,不僅各邊關重鎮紛紛效仿,大夏很多繁華的城鎮,包括西京也建立起了相同的模式,實施之后,發現城中的治安變得非常的好,這是以前完全想不到的。而現在,這種由百姓們自發組成的民間力量剛剛成立,嘉平關城的百姓以坊為單位,每天每家出一個人,不用做什么特別的事情,就盯住自己家門口這塊地方,要是發現了可疑的家伙,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坊長,并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可疑人物拖住,直到沈家軍的巡邏人員到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模式太有效了,盯住了很多沈家軍巡邏隊盯不到的死角,那些細作們的行蹤慢慢的就被暴露出來,導致他們在城中舉步維艱,想要接個頭、搞點事情是越來越不容易了。
“昊林,你這張嘴現在越來越會說了,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呢!雖說有軍師提前寫好了文稿,但你這臨時發揮的得也不錯啊,聽得我都非常的入迷,差點就把你忽悠人的話當成真的了”
“怎么說話呢?”沈昊林朝著薛瑞天扔了個橙子,“什么叫忽悠人的話?我哪一句忽悠別人了?明明都是有感而發!還說聽進去了,我看你就是聽了一個熱鬧罷了。”
“不瞞你說啊,我還真覺得挺熱鬧的。”薛瑞天擺弄著他的折扇,笑瞇瞇的看著坐在上首的沈昊林,“大家都被你的話給感動了,一個個都淚流滿面的走出去了,回去之后,一定會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以后無論你有什么命令,他們肯定都會無條件的遵從。”
“小天哥,他們應該無條件遵從的命令是陛下的,不是嗎?”沈茶翻開著早上剛剛送過來的邸報,“不僅是百姓們,我們也是一樣。”她抬起頭看了薛瑞天一眼,“這個絆子下得有點太明顯了吧?”
“這么明顯自然不是下絆子,而是純粹的擠兌呀。”薛瑞天朝著沈茶挑挑眉,輕笑了一下說道,“你且放心,你家兄長絕不會因為皇帝陛下的忌憚而喪命的,或許在別的國家,比如遼、金,比如段氏都有可能發生,但在我們大夏,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的!”
“侯爺這話有點自賣自夸的嫌疑。”整理好了花名冊,金菁朝著等在門口的幾個兵士招招手,問道,“讓你們在同濟堂所處的那個路口設一個點,用來發放給百姓們的年賞,那個點可布置好了?可足夠的喜慶?”
“軍師放心,已經布置好了,也足夠的喜慶。需要發放的屋子都已經準備妥當,等名冊一到就可以開始發放了。從早上天剛有些放亮,就已經有百姓來排隊了。”
“準備好了就行了,別到時候攤子鋪得挺大,什么都沒有,那這個臉可真是要丟光了。”金菁把名冊交到領頭的小伍長手里,“去吧,告訴那邊的兄弟們,要注意維護秩序,警惕周圍來往人員。跟大家說,不要著急,每家每戶都會輪到的。還有,城中有幾戶是獨居的老者以及行動不便的人,你們要派專人去送上門,順便看看,他們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是!”
“還是軍師想得更周到,我們都沒想到那些獨居的老者和行動不便的人,他們平時靠著救濟過日子,若是過年的時候,沒有這些東西,這個年過得就太凄慘了。”
“侯爺過獎了,屬下既然身為軍師,必然是為主君考慮周全一些,也要為主君分憂解難,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也是屬下的本分。”金菁看了一眼薛瑞天,端起放在旁邊的茶盞,淺酌一口,說道,“屬下剛才說侯爺有自夸的嫌疑,侯爺……不打算遍解釋一下?”
“辯解什么?事實就是如此啊!”薛瑞天一攤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自夸的嫌疑。”
“功高震主這種事,無論多么英明的君主,都是相當的忌憚的。自古以來,有多少冤案是由此而發生的,侯爺,您心里應該比屬下更清楚吧?”
“這個說法倒是有的,那些功高震主之人,通常是被一句話所連累的。”薛瑞天把橙子剝開,接過紅葉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汁水,說道,“這句話就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多少立有赫赫戰功的大元帥、大將軍都折在這句話上了,多少的冤案也都是由此引發,不管他們是真的做了什么違逆之事,還是那陰險狡詐之人的惡意中傷,但能逃過這一劫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沒有幾個。”沈茶伸了一個懶腰,扭了扭脖子,她維持一個坐姿的時間有點久,脖子有點酸。“雖然冤案發生之后,必然會有人為其鳴冤、為其翻案,但這人死都死了,鳴冤也好,翻案也罷,無非就是留下一點好名聲,順便讓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罷了。”
“就是這么回事,本來大夏也有可能走那些人的老路,但祖宗英明,提早就定好了規矩,若是有不肖子孫敢聽外人的挑撥,冤死守邊大將,死后不可葬入皇陵,且永生永世不得托生。這個規矩可真是要了命了,一個不小心就要成為孤魂野鬼了。”薛瑞天啃著橙子,含含混混的說道,“老祖宗來了這么一手,你說,那些存了這種心思、想要做這種事的子孫們怕不怕?不能承受香火,簡直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君主立有這樣的誓言,各守邊大將也要表明自己的忠心,世世代代要鎮守邊關,不得心存二心,不得勾結外族,不得無詔入京,奉召入京,所帶兵士不得超過一千人。”沈昊林拉住沈茶的手,輕輕的拍拍,說道,“茶兒可還記得家訓?永遠不可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為借口,做出違背圣諭之事。”
“是,我沒有忘記。”沈茶放下手里的筆,說道,“兄長不用擔心,小天哥也不用解釋,其實,我只是看這些邸報覺得無聊,存心找點事情而已。”
“我就說嘛,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識,以你在朝中、在軍中的資歷、地位不會不知道的,原來是拿我尋開心、解悶兒呢!”薛瑞天故作不滿的搖搖頭,“小壞蛋,太不厚道了!”
“如若陛下早早回宮,好好的責罰一下或者干脆換掉寫邸報的人,想來將軍也不會覺得無聊了。”
“軍師說得不錯,這些不知所謂的邸報已經快要把我的耐心耗光了,這一次回京述職,我們要跟陛下好好的談一談,不要把朝廷的銀子都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將軍還是很厚道的,這句話若讓我說,就是請皇帝陛下不要把銀子浪費在這種垃圾的身上。拿著朝廷的錢,卻不能做好自己的事情,或許在不重要的位置上,這樣的人可以不用放在眼里。若這種人有人脈,并身居高位呢?難道不是我們大夏的禍根嘛?”金菁伸手拿過沈茶遞來的一摞公文,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當上書吏的,這文章寫得真是……讓人一言難盡,比大字不識的白丁好不了多少。”金菁拿起旁邊的手爐,捂了捂有點凍僵了的手,說道,“不說他們了,越說就越讓人生氣。上午就沒什么事情了,我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等吃了午飯之后,咱們就要去大帳了,那才是今天的重頭戲呢!”
“希望今年新兵營稍微爭氣一點,不要再出現太過激動而昏倒的情況了。”
沈茶瀏覽著在各地安排的暗影送回來的消息,看到一張字條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
“怎么了?”察覺到沈茶的異樣,沈昊林湊過來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瞄了一眼正在跟金菁侃大山的薛瑞天,又看了看坐在薛瑞天身后打哈欠的紅葉,壓低聲音說道,“怎么是這樣?他不是應該……”
“一直以來,我們都沒有掌握他確切的行蹤,只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知道這個人長什么樣子,僅此而已。這個人很善于躲藏,大概是因為身份的緣故,所以,每當我們尋到了蹤跡,再去堵他的時候,這個人就像是人家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沈茶把看過的消息用只有她和沈昊林知道的方法抄錄下來,然后將紙條扔進旁邊的炭盆里燒掉,說道,“不過,他既然出現在那里,就說明經過深思熟慮之后,他已經有了最終的選擇。兄長應該沒有忘記吧?我們曾經探討過這個問題,我說過,他會有兩個選擇,不管選擇哪一個,稍有不慎,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我記得。”沈昊林點點頭,“看來他是想要借著……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惜了,他這是與虎謀皮,一旦求助成功,想要再甩掉對方……就很困難了。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金,真的會變成遼的一部分。”沈茶看了看果盤里的葡萄,拿起一顆塞進了沈昊林的嘴巴里,“可一旦求助不成功,被對方拒絕了,就會變成另外一個麻煩。他露了行跡,再想要跑的話,那就很困難了。說不定,對方會抓住他,當做籌碼,向某人開些條件什么的。又或者……”沈茶搖搖頭,“怎么想,都覺得他不會有個太好的結局,真是太可惜了。”
“無論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前路艱難,但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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