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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寒之翼 127 藍光
“不允許我加入戰場?建議我在這里防御收割者?”白河似笑非笑地看著薛帕德:“你們不怕我趁著奎利人和桀斯的主力跟著你們去打收割者的時候,把萊諾奇重新端掉?”
“如果我們沒有戰勝收割者,奎利和桀斯的結局已經注定,如果我們戰勝了收割者,那么你的艦隊占領了這里,星聯也會想辦法收復他。”
薛帕德的語氣有些無奈道。
“這不像是你的心機,薛帕德指揮官。”
白河笑道。
“是的,這是那位中將的說法,他認為您可能是收割者的內奸,所以當我們與收割者的艦隊決戰的時候,您不可以進入戰場,質量中繼器的管理員已經標注了您的艦隊的標識,您的無畏艦無法通過。”薛帕德苦笑起來:“抱歉,白先生,我其實很想說服他們,但反對的人實在太多。”
“我能理解。”白河道:“就這樣吧,我會讓桀斯的艦隊把莉亞拉送過去。”
“謝謝您的理解。”薛帕德似乎松了口氣,他關上了通訊。
白河笑了笑,對星聯的態度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們能夠聯合到的力量雖說不一定都是一條心,不過每一股勢力他們都知根知底,出了問題也知道該怎么應付。
對于突然冒出來的白河他們就不這么看了,在他們的眼里,白河來歷不明目的未知又侵略性十足,是妥妥的危險存在,與其讓這個危險的家伙在大決戰中增添不可測的變數,不如干脆拒之門外。
“哎呀呀,二十條無畏艦說拒絕就拒絕,是該說魄力好大呢還是說受迫害妄想太嚴重呢?不過這個時間點,他們也的確沒有多少時間了。”白河掐算著:“大結局快到了吧。”
他站了起來,吸納了所有三體人和完成轉化的VI細胞,駕著一架穿梭機到了桀斯的艦船基地。
對于如何到達最終戰役發生地點白河并不擔心,他在幾臺桀斯服務器中放了木馬,夾在桀斯艦隊中偷渡過去完全沒有問題。
莉亞拉倒是有些依依不舍,作為一個技術狂人,她對白河的技術非常感興趣,在她看來,白河的合成體顯得與眾不同,原因在于特別的材料技術,這些改良的材料能夠讓白河的合成體承受更強的零素侵蝕,釋放出更強的能量。白河的技術部門似乎對材料的小尺度結構有著特別的研究。
她猜想得沒錯,畢竟這些東西出自一個能夠把強相互作用物質當成武器、把信息刻錄在質子上的種族之手,這還是限于時間沒有完全發揮的結果。
只是對技術的好奇還是不及對隊友的牽掛,莉亞拉登上了一艘桀斯運輸船,艦隊的另一邊,白河靠著一群被他暗中控制的桀斯VI混了上來,跟著艦隊偷渡到了最終戰場。
在倫敦上空向下俯瞰,能夠看到長相如同巨大機械章魚的收割者艸地球的英姿,他們身形巨大如山,噴吐著致命的激光,掃蕩著地面的建筑和戰車。大量稀奇古怪的生化怪物被釋放出來,肆無忌憚地屠殺著地面的人類。
各種族的聯合部隊與收割者纏斗,薛帕德尋找著收割者控制中心,試圖前往神堡開啟擎天爐。
白河在城市一角降落,幾個女妖和巨獸發瘋了一樣向他撲了過來。他操縱動力裝甲在身后變出兩對翅膀,異能使白河體重大幅減輕,這對翅膀就帶著白河到了倫敦上空。
這副VI裝甲白河已經調試了大半年的時間,其中相當部分都塞入了混合了VI程序的白河體細胞,整體從合成材料變成了半生化材料,除了提供一層抗打擊能力堪比五層龍鱗的外殼以及更強的能量抗性外,還很出乎意料地有了變形的效果。
白河對此愛不釋手,特命名為‘龍用萬能動力裝甲01式’,并進一步研究,精簡其材料,以求這個東西能夠在科學被壓制的高魔世界仍然有效。
三體研究所對此報以悲觀態度,這件裝甲整體位于白河體外,白河體內那種奇特的萬能通用環境似乎影響不到他,不過相應的研究卻沒停止。
“回去之后還需要用魔力處理一下,添加些魔法材料。”白河在空中靈活地閃過一道收割者激光,降落在一片空曠的野地上,在他的正前方,抵抗住了收割者猛撲,成功找到收割者傳送臺的薛帕德,正帶著重傷,一步一步向平臺挪動過去。
白河悄悄地隱身跟在后面,看著薛帕德艱難地舉槍擊斃了撲來的活尸合成體,在收割者噴出下一道激光之前鉆進了控制臺,白河緊隨其后,鉆進了一片血肉殘骸的神堡內部。
在這神堡的隱藏區域,神堡空間站的護理種族‘護工’正在清理墻壁上的血跡,無視地上的累累尸體。
質量效應系列中,神堡空間站的設定頗為有趣,它是銀河系所有質量中繼器的中心,發現他的種族都認為它是先代文明的恩賜,將之設立為銀河系的政治中心,卻沒料到收割者的控制總部就在神堡的隱藏區之中。
五萬年前普洛仙人在收割者入侵的最后時刻發現了真相,他們利用一個程序隔斷了收割者對神堡的控制,并發現了利維坦設計收割者時設計的總開關‘擎天爐’的圖紙,可是為時已晚,只好將這些信息包裹在信標之中留待后人。
只可惜后人長時間未能破譯普洛仙信息,讓普洛仙的苦心落了空,直到劇情到達了如今這一步。
收割者通過煽動催眠極端人類種族主義組織‘賽博魯斯’控制住了擎天爐和神堡空間站,薛帕德歷經艱難險阻,憑著開掛一般的精神意志擊倒了一切敵人,最終成功通過嘴炮讓‘賽博魯斯’領導幻影人意識到自己被收割者精神催眠的事實,舉槍自盡。
薛帕德進入了擎天爐,在催化劑的引導下,知道現在整個銀河系的人類、合成體包括收割者的命運,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三個選擇擺在了他的面前:
擊毀主控制器,釋放擎天爐的破壞力量,破壞所有質量中繼器,殺死收割者和銀河系中所有的合成體?
重寫收割者的主程序取而代之,掌握收割者的技術力量,以此終結悲劇,造福銀河系?
釋放最終的希望之光,重編有機生命的DNA,再造合成體的智能,讓有機生命與人工智能合而為一?
“我堅信智能沒有分界。”薛帕德看著閃爍著綠色光芒的能量池,那里孕育著新時代的DNA,他的視線越來越堅定:“有機生命和人工智能,一定能夠相互理解。”
他想到了與奎利艦隊的重逢時刻,回歸故鄉和重返和平讓許多奎利人放下了心結,和桀斯重歸于好,形成了嶄新的共生模式,完全復制了薛帕德在考驗中做到的一切,讓薛帕德的信念更加堅定了。
他看著綠色的能量池,決定舍生取義,為有機生命與合成體帶來永恒的和平。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突然傳來有點惡劣的聲音:“薛帕德指揮官,你真的要選擇那個?”
“是你?”薛帕德困惑地轉身,就看到那個白發少年的身影在擎天爐入口出現。
“你不會真的以為,選擇了強行讓合成體與有機生命融合就能解決一切的問題吧,這個想法好像和當初利維坦創造收割者時候的想法相差不多呢。”白河并沒有靠近主控室,就在擎天爐的入口處這樣說。
“只要這么做就能夠獲得永恒的和平,正是為了彌補利維坦犯下的錯誤。”
薛帕德皺起眉頭。
“你試圖借此終結所有的戰爭,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這些戰爭的存在是不是有意義的?”
白河問:“或者換一個問法:你認為所有合成體和有機體之間的戰爭都是沒有意義的。是么?”
“戰爭帶來了仇恨,隔閡,毀滅等種種悲劇。利維坦制造悲劇的根源就在于此。”
薛帕德坦然地一指能量池:“毫無疑問,它能夠終結所有的悲劇。”
“可是人們相互理解往往也是因為戰爭。桀斯和奎利之間如果沒有爆發戰爭,桀斯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自己有著真正的選擇權?奎利又怎么能夠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意識到桀斯并不是簡單的程序而是有著靈魂的?又怎能在戰爭產生的痛苦中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白河歪頭看著薛帕德:“你認為粗暴地結束一切戰爭是最好的主意?斗爭始終是發現解決問題的一條重要途徑,它貫穿著文明發展的始終,他是文明發展的推動力,眾文明的歷史都是在戰爭和矛盾中漸漸磨合成現在這個模樣,你只想象到戰爭的可怕,是悲劇的創造者,但你是否想過:萬一有些應該發生的戰爭沒有發生,后果又會怎么樣?”
“這……”
薛帕德隨著白河的詢問陷入思考,忽然覺得有些發懵。
“歷史上所有試圖用粗暴的方式解決一切問題的人,他們的所作所為,最終都被證明只會引來更巨大的問題,利維坦人想要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結果你已經看到了,你這樣的選擇和當年的利維坦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呢?”
白河放低了音量,聲音有種說不出的誘惑力:“我承認,讓有機體和人工智能合而為一,相互理解,解決爭斗,這個未來很有吸引力;我也認為這在某種程度上是未來的趨勢,不過我寧愿認為這種和解會在沖突、妥協、反思之后達成,在我看來這樣更加符合文明發展的規律;而不是好像把橡皮泥硬生生捏在一起。強行炮制出這么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你覺得這樣的結局會是健康的嗎?薛帕德指揮官。”
“我……我……”
薛帕德思維混亂,瞠目結舌。
“請等一下。”一直引導著薛帕德做出選擇的神堡中心程序‘催化劑’截斷了對話,他看著白河:“DNA結構怪異的生物,你在誘導控制者。”
白河斜了這個在劇情中一直裝傻賣萌試圖教化薛帕德的虛擬小男孩一眼:“我沒有用任何其他的手段,只是在講道理而已,有什么問題嗎?”
“控制者應該依靠自己的意志做出選擇。”催化劑的聲音提高了起來。
“自己的意志?他的意志取決于他身上背負著的責任,人類的未來,銀河的未來,合成體的未來,越是如此,越要讓他認識到自己選擇的重要性。”白河冷笑了兩聲:“薛帕德,你認真思考一下,這個綠能量池代表著一個不可逆的進程,你身上背負著的重擔允許你把他們的未來引向不可知的方向嗎?”
“你……你說得對……”薛帕德晃了晃頭,理清了腦海里的思緒,目光清明下來,他跌跌撞撞地挪出綠色能量池包裹著的區域,大量失血讓他的腳步踉踉蹌蹌,不支的體力讓他難以做出復雜的動作,但他還是奮力地轉過頭來:“等一下,我還要問一個問題,你……你的目的是什么?白河,我要知道你的目的。”
“我要收割者的技術。”白河笑道:“我只想要它們的技術。如果你不干,我只有自己來了。”
一個袖珍的VI細胞合成體從他的裝甲上脫落,白河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東西能否取代薛帕德的作用,不過這成功地逼迫薛帕德做出了決定。
他無法選擇擊毀主控臺,質量中繼器的毀滅不僅僅會推后銀河系文明的發展,也會殺死大量恒星系內的生命——2代的巴塔瑞事件讓薛帕德意識到這個結果,薛帕德更不能接受的是軍團和桀斯的死亡,這代表著他心中的‘有機體與合成體能夠相互理解’的理念破產。
薛帕德的雙手按在能量桿上,強大的脈沖輻射閱讀著他的腦域,復制著他的思維,擎天爐入口的白龍露出了笑容。
新的主控智能在收割者程序的中心成型,就在薛帕德即將消失的時候,一個被改造過的腦部結構此時散發出奇怪的思維信號,隨著薛帕德的意識被復制而被復制。
強烈的警報聲在擎天爐中回蕩,小男孩形象的催化劑轉向白河,充滿敵意地詢問:“DNA結構怪異的生物,你在做什么?”
“復制一些數據而已。”白河笑嘻嘻地看著小男孩:“我記得你沒有權限影響擎天爐,現在的權限可是在他那里,但他會停止嗎。”
控制臺前的薛帕德在藍光中呈現一種介于消失和存在之間的‘量子’狀態,程序進入不可逆的階段,只過了兩秒,薛帕德的軀殼就在藍光中消失。
隨著薛帕德消失,擎天爐釋放出浩蕩的藍色光芒,光芒掃過催化劑,這個小男孩形狀的收割者主控程式就在一片雜音中消失。
隨著薛帕德的駐入,他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藍光并沒有影響到有機體,只是所有與有機體戰斗的收割者紛紛受到影響,主動飛離了戰場,停止了收割行動。
地面上的戰士意識到最終勝利的到來,他們舉起武器,開始歡呼雀躍。
“這就是結局了。”白河掃描著收到的數據,有些心滿意足地掏出了骰子。
“等一下,白先生。”一把合成音叫住了白河,一個成年男子模樣的投影出現在催化劑消失的地方。
“薛帕德?”白河看了這個投影一眼,微微皺了皺眉:“你是薛帕德?”
“是,也不是。”他有些機械地點點頭,眼睛里露出兩道藍光:“你可以叫我薛帕德。”
“現在你是收割者的大boss了,有何貴干?”
“我想請你留在這個地方。”薛帕德一點頭,擎天爐中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有大量的生物移動聲音正在靠近。
白河不出意外地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布置被發現了:“看來你有充分的理由了?”
“是的,你很危險,白河,DNA結構怪異的生物。”薛帕德點點頭。
現在的‘薛帕德’繼承了原本薛帕德的所有記憶和核心的理念,只是由于機械體的影響,他的思維模式出現了變化。
取代了催化劑的位置后,薛帕德看到了白河的怪異DNA形狀——迥異于銀河生命且半數無法掃描。
聯系白河的行為,薛帕德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在相當程度上受到了誘導——從那個‘考驗’開始直到現在。白河做的手腳在這時被他發現,這讓他認定白河是一個威脅,苦心獲取收割者的技術,會不會隱藏著危險的陰謀?
新生的‘薛帕德’成為了銀河的守護神,他決定解決這個威脅。
“你來歷不明,行為模式具有極高的危險性,為了銀河系的安全,你必須留下來接受調查。”薛帕德揮了揮手,一群女妖、掠奪者、雷螌、兇獸從入口涌入。同時擎天爐防護罩外側,幾只收割者‘霸主’從外部擋住了空中路線。
“看來你這是不顧一切地要找我的麻煩了呢。”白河張開屏障,嘿嘿地笑道:“不過你看到你自己的麻煩沒有?”
“什么麻煩?”‘薛帕德’困惑地看著白河身后的投影。
幾只看上去有些怪異的霸主級收割者在遙遠的太空中航行,金屬軀體表面纏繞著血肉和觸手,看上去令人作嘔。
一股腐蝕的力量讓薛帕德立即意識到了什么,未消失的人類情緒讓他睜大了眼睛。
“瘋狂病毒讓你的手下里出現了不聽話的壞家伙,看來一段時間不見,被感染的收割者越來越多了。”
白河丟出骰子,它在空中旋轉著落地,一扇黑色的傳送門包裹了他的身軀,直到充滿惡劣笑容的臉孔也在光芒中消失:“祝你好運,這個游戲對你來說還沒結束,薛帕德指揮官”
‘薛帕德’面色鐵青地看著遙遠的太空,質量中繼器外,污染收割者已經顯露出了猙獰可怖的身影。
戰爭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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