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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 第九十三章神炮手一炮而中
李元吉終于收起了對羅士信的輕視之心,李元吉的身手不錯,至少在初唐的諸將中,李元吉的功夫,遠在大部分將領之上,僅僅有寥寥幾人可以強過他。
可是,羅士信恰恰正是這強過李元吉的幾人之一。一時間,李元吉連連搶攻,手中的馬槊化作萬千寒光,將羅士信籠罩在其中,此時的羅士信看上去就像在汪洋大海里的一葉扁舟。
眾齊王府護軍將士看著李元吉大占上風,紛紛為李元吉叫好:“齊王殿下威武。”
“齊王殿下,好身手。”
“齊王殿下把這個黑大個子打出屎!”
“黑大個子投降吧,萬一被齊王殿下傷著可不是鬧玩的。”
眾齊王府護軍士兵紛紛附和。
聽著這話,羅士信卻不為所動,依舊如同閑庭信步般在李元吉的槊鋒中穿梭著。
李元吉卻暗暗叫苦,表面上看他此時大占上風,壓著羅士信打,事實上,只有他最清楚,羅士信不是因為他的搶攻手忙腳亂,而是他百般手段使盡,卻無法傷到羅士信分毫,若是羅士信毫無保留的進攻,恐怕他連十個回合都難以招架。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嬌喝傳來:“都住手!”
李元吉不用回頭,光聽聲音就知道這是李秀寧來了,他如蒙大赦,趕緊搶先退出圈外。看著羅士信挑釁的道:“非常可惜,孤王未能盡興。”
羅士信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事實上他已經手下留情了,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若是李元吉不知收斂,他也不會對其客氣。羅士信面無表情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羅士信隨時奉陪到底。”
李秀寧道:“三胡你回吧,莫要胡鬧。”
李元吉知道他的實力還不足以應付羅士信,打陳應一頓,為李秀寧出氣的事情,自然無從談起。若是讓齊王護軍上前對付羅士信,強行突破陳府,那么性質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自小喜歡行五的李元吉,他非常清楚陳應的能量。
放眼整個東宮,李世績(此時聲名不顯)、楊文干、韋挺、馮立、包括薛萬徹兄弟,他們都是將才,而非帥才,尉遲恭的功夫肯定強過陳應,然而論起行軍布陣,尉遲恭就與陳應差得完了。反對秦王府,那可是人才濟濟,若是自己出手,狠揍陳應一頓,弟弟為姐姐出頭,那倒沒有什么,陳應理虧也說不出什么。可是讓護軍出手,那就是把陳應逼向秦王府。
看著李秀寧到來,李元吉依舊大言不慚的道:“姊姊莫惱,元吉一定為姊姊出頭,把陳應拎出來讓姊姊出氣!”
聽著這話,羅士信反而更加迷惑了。陳應對李秀寧的情義,羅士信又不是不知道,為了李秀寧的安危,陳應連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陳應又怎么會讓李秀寧傷心?
男女情事,對于羅士信來說,是一件非常高深的事情。就在李秀寧來的同時,陳勁勇急忙跑向后院,看著陳應正在呼呼酣睡,陳勁勇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搖晃著陳應。
然而,哪怕陳應快被搖得散架了,卻依然酣睡不醒。陳勁勇情急之下,端起一盆冷水,直接澆在陳應頭上。
寒冬臘月的深夜,一盆冷水澆在身上,那酸爽就不甭提了。陳應打著冷顫陡然醒來,腦袋瞬間變得清明:“你瘋了?”
陳勁勇來不及解釋,拖著陳應就朝門外走。
可是,當陳應被陳勁勇拖到門外的時候,李秀寧已經走了,李元吉也走了,齊王府的護軍也撤得干干凈凈。
陳應被凍得縮成一團,牙齒打著架:“你……你,你他娘的給老子解釋清楚,否則老子找十幾個老妓榨干你。”
本來羅士信也準備走了,看著陳應出現,一臉擔憂的道:“陳兄弟,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陳應凍得受不了了,急忙小跑著返回后院:“羅兄弟,進來說話!”
陳應三步并作兩步,返回臥室,快速脫下濕衣服,換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可是依舊冷的感覺不到溫度。
在陳府的暖閣中,陳應與羅士信對坐著,圍坐著一個銅火鍋,吃著涮肉繼續喝著酒。羅士信八卦的問道:“陳兄弟,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平陽公主這么生氣?你當時沒見著,平陽公主的眼睛都腫了,肯定哭得非常厲害,還有齊王李元吉,可以紅著眼睛來找你,他說要揍你為平陽公主出氣,也幸虧我今天來了,否則你可就懸了。”
陳應拍著自己額頭,一臉無奈的苦笑道:“我還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陳應腦袋中突然浮現竇琮一臉詭異的笑容:“陛下向老夫打聽竇氏一族尚未婚配的青年俊杰……”
陳應腦袋中一個大膽的念頭慢慢形成,不會是李淵有意將李秀寧許配給竇氏子弟吧?
羅士信撇撇嘴道:“你那事破事,我也懶得管,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平陽公主可是奇女子,若是其他公主,那也就算了,平陽公主……”
陳應的腦子里一團亂麻,弄不清楚李秀寧為什么惱他,弄不清楚李淵是不是有意將李秀寧許配給竇氏子弟,陳應難以心安。陳應沖陳勁勇道:“你現在興道坊的陳府。”
“興道坊陳府?”陳勁勇疑惑的道:“現在?”
“對,就是現在!”陳應道:“陳常侍如果此時沒在宮里當時,應住在興道坊的宅子里,三更時分他就會進宮當值,你現在就去,讓他給我打聽一下,李淵是不是有意將平陽公主另許他人。”
陳勁勇正遲疑了一下,陳應又道:“你去錢庫里取兩錠金子,送給陳常侍!”
羅士信吃著肉,燙的呲牙咧嘴,不過火鍋這種美味,對羅士信而言,誘惑是非常大的。在陳勁勇走后,陳應望著羅士信道:“年后秦王要率領大軍攻打王世充,左武衛軍是不是也在征調之列?”
羅士信點點頭:“是有這個可能,我剛剛上任的時候,往死里操練左武衛的那幫大爺兵,他們牢騷滿腹,有人聲稱要彈劾我,不過后來卻不了了之。”
唐朝的府兵,其實是半職業化的軍隊,平時務農,戰時為兵。通常只有在重大軍事行軍前,才會進行為期三個月的軍事訓練。
陳應道:“你馬上就可以與秦瓊、程咬金相遇了!”
羅士信還以為陳應是擔心他對秦程二人下不了狠手,羅士信點點頭道:“兩軍作戰,各為其主,這點輕重,我還是分得清的。大不了到時侯捉了秦瓊,我好酒好菜的供著……”
陳應一聽這話,就知道羅士信誤會了,秦瓊與程咬金都是在明年武德三年的這場戰爭中臨陣倒戈,投降了李世民。不過陳應也沒有向羅士信解釋。
陳應與羅士信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酒,陳應原本就沒有完全清醒,慢慢的就失去了意識。
等到陳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午后時分。羅士信早已返回軍營,而他卻揉著發脹的腦袋,緩緩洗漱。
高文錦端著水,服侍陳應洗漱。
看著陳應沒有大礙,高文錦松了口氣道:“郎君終于醒了,東宮來人要請郎君去東宮,有要事商議。”
陳應默然的點點頭道:“我吃點東西,這就走。”
陳應急忙匆匆吃點東西,坐著馬車朝東宮趕去。坐在馬車上,陳應突然想起昨夜向陳齊打聽的事情,陳應問道:“事情打聽清楚了嗎?”
陳勁勇壓低聲音道:“打聽清楚了,陳常侍昨夜道,陛下得知白城縣主懷了郎君的孩子,勃然大怒,欲將平陽公主許配給竇相國之侄竇奉節……”
聽到這個消息,陳應的腦袋瞬間就懵了。
李道貞居然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
這怎么可能?
難道自己成了神炮手,一炮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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