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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塔之柱 第九十章 圣物的秘密
方鸻與那龍騎士早已熟悉。在亡神笛卡的一夢當中,在銀之塔的樹海之中,那一黑一白的龍騎士的形象,早已錄刻入他記憶深處。
它們是所有龍騎士構裝中原初的兩臺。固然龍騎士這一概念是由魔導技藝的發展而興起,但龍騎士構裝卻并非為凡人文明所獨有。
艾塔黎亞早已有自然龍騎士存在,為了區分,人們將那些存在稱之為行于天空之上的騎士——既‘空騎士’,他們與龍之魂締結契約,然后將其覺醒,從龍魂之中投映出獨一無二的構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艾塔黎亞并不是不存在工匠龍騎士,只是自然龍魂太過罕有了,而且‘空騎士’覺醒的能力又不一定與工匠有關。
只能說他們既是‘龍騎士’,又是工匠,而非工匠型龍騎士。
然而白騎士怎么會在這里?
方鸻不由看向一旁的塔塔小姐。妖精小姐曾經在笛卡的夢境中投影出過這一黑一白兩臺原初的騎士,但她那時并不記得自己為何會有這兩臺龍騎士構裝的構型。
當初兩人將這一切歸結于銀之塔大圖書館的館藏,畢竟在數不清的卷冊之中或許有那么一些記載了這段傳說,但現在看來——
似乎另有原因。
春曉之塔是由精靈和妖精所共建,但事實上只有妖精們掌握著獨特的空間魔法,如果最后的密室是由妖精所設,那么它們說不定也曾見過這臺原初的龍騎士。
而塔塔小姐也曾是羅夏爾的一員,是妖精女王的后代。
她又與銀之塔的人工龍騎士計劃息息相關,銀之塔與妖精們合作,是不是正是因為眼下這個原由?
但妖精小姐的記憶只追回了銀之塔的那一部分,長眠之間發生的一切她幾乎一概不知。
塔塔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著,翠綠的目光中透著一絲不解,看著面前這臺純白的騎士,一時間感到既陌生,但又熟悉。
她隱約記起自己似乎見過這樣的一幕,高大的純白的騎士矗立在自己面前,純黑騎士與之相對而立。
在那個夢境之中并無他人,也不是銀之塔中熟悉的場景,仿佛除此之外,那個世界空無一物。
像是許多記憶的碎片涌入她的腦海之中,讓她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才剛剛從灰域的一戰之中恢復過來,但此刻又忍不住感到有些暈眩。
方鸻時刻注意著自己妖精小姐的狀態,見狀立刻呼喚起她的名字:“塔塔小姐。”
妖精小姐回過神來,微微一怔之后才抬起頭來,與他的目光相交。
方鸻對她搖了搖頭,示意那些記不起的過去,也不用刻意去記。兩人互相攙扶著前進,相信一切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塔塔小姐微微張了張口。她再默默看了一眼那臺龍騎士,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
方鸻這才回過頭去,看向一旁默然而立的奎文拉爾,這位精靈的君王似乎對于龍魂小姐的存在并未表示太過驚訝。
或者不如說,他早有所料。雖然龍魂小姐并未真正顯形,而是處于隱形的狀態,但這似乎不能瞞過這位精靈王的眼睛。
他看著方鸻與妖精小姐之間的交流,只安靜地一言不發。
方鸻也沒打算隱瞞,開口問道:“奎文拉爾先生,這究竟是……”
他忽然之間停了下來。
蓋因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如果永恒印記就是這臺龍騎士,它一直藏在千門之廳的最后一間,而按照這位精靈王的說法,千門之廳的最后一間中皆有一門獨特的煉金術技藝。
那么永恒印記——或者白騎士豈不是這門技術本身?
那是不是意味著,在長達幾百年的時間里,春曉之塔千門之廳的最后一間中什么也沒有,直到那位夜鶯重新將永恒印記竊回為止。
可又按照奎文拉爾的說法,如果一旦有人進入過這扇門,這扇門就會永遠地消失,這豈不是兩相矛盾了?
方鸻并不相信一位精靈先君殘存的意志會和自己說這些自相矛盾的廢話,那豈不是說……
但奎文拉爾笑了笑,仿佛認同他的想法,但并不作答,只伸手將圣劍向方鸻遞了過來。
他指了指那個方向,示意他自己上去看。
方鸻一怔,立刻隱有所悟,看了看那臺在沐浴在光之中、純白色的高大構裝體,一時間仿佛察覺到什么。
他一邊接過圣劍,走上前去,在接近之時,像是穿過了一層水紋。
那是空間阻滯——
千門之廳便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方鸻手中的精靈圣劍仿佛是打開它們的鑰匙,那層阻滯力自動避開,讓他輕易來到那純白的騎士腳下。
他這才仰頭看著那臺有些神圣的構裝。
純白的外殼,上面鑲嵌著如同火焰一般的光路,但卻是天青色的。相傳它來自于辛薩斯蛇人們的時代,但卻相當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
它與蛇人的風格迥異,倒像是一臺充滿了未來美感的機甲,低垂著頭顱,視覺水晶散發著沉沉的綠光,頭上還有一支獨角,仿佛一支剔透的青色水晶。
方鸻走近一些之后才看清對方手中所示的并不是一把圣劍,倒不如說是一枚鑰匙。
它由青綠色的水晶所打造,被白騎士雙手駐在地上,插入地面,從裂開的土縫之中,生長出翠綠的枝條。
那枝葉向上攀援,圍繞住水晶與高大的構裝體,共同沐浴在那一束光之下,構成了一幅奇異的構圖。
但在這個距離上,方鸻已經完全可以察覺到那層不真切感,龍騎士的存在并不是一個實體,而是一層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的影子而已。
他放下圣劍,將另一只手向前探去,果然探了一個空。手掌如同穿過一層水面,直接穿過了龍騎士的外殼。
方鸻收回手,回過頭,看向奎文拉爾:“這是……”
“這是它的構型,”奎文拉爾答道,“在不同人的眼中,它會展現出不同的面貌。”
方鸻愣住了,收回的手一時間竟忘了放下,所謂的龍騎士構型其實也就是它的設計圖。
也就是說,春曉之塔中所藏的技術,是一張龍騎士的設計圖?
但這就是永恒印記所藏的秘密?
不知為何,方鸻心中竟有些……失望?
龍騎士固然高大上,這甚至是現階段他第一次接觸到相關的領域,那是魔導技藝的頂點。
但要知道,這可是四圣物之一——
原初的龍騎士,一黑一白兩臺龍騎士構裝,不管它們是來自于黑色的命星也好,還是與辛薩斯創世神話之中一黑一白兩位龍騎士有關也好。
但這怎么說都是無數個時代之前的產物了。
辛薩斯蛇人掌握的是與當下截然不同的力量,其后努美林精靈又發展出獨屬于自己的文明,但先后兩代文明并沒有什么替代性。
而而今凡人所掌握的力量,其實也并不比努美林精靈們遜色多少,在某些領域,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
只是努美林精靈自身就可以容納魔法,令它們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技藝,而凡人則要依托于外力而已。
但即便是在這個領域,而今的魔導技藝也在大踏步地向前延伸,創生術、余量技巧、多重并行,總有一天,凡人會在過去的領域上走得更遠,甚至讓更多的人可以使用上過去少數人才可以企及的技藝。
而來自于幾千年,數十個時代之前的龍騎士,放在現在或許還有一些考古的意義,但要說它具有什么價值。
大約也只剩下一些技術上借鑒的意義了。
“怎么?”奎文拉爾卻看出他心中所想,“有些失望。”
“并不是,奎文拉爾先生,我……”
但奎文拉爾打斷他,“失望就失望吧,沒什么不好開口的,你對此感受失望,說明你和他對文明的認知是一致的。”
“凡人的文明便應當大踏步地前進,而不是回望過去,因為總有一天他們會踏出襁褓,打破這宿命的循環——”
“只要還在向前,一切就仍有希望。”
方鸻當然知道,這位精靈先君說的是那個自己與之同名的大煉金術士。
或者不如說,他正是因為崇拜那個曠古爍今的大煉金術士,才會取下如此的ID。
而對方颯然一笑,忽然開口問道:“不過艾德,你對龍騎士的認知是怎樣的?”
對龍騎士的認知?
方鸻微微怔了一下,會有人對龍騎士的認知有什么不同么?
龍騎士算是艾塔黎亞最獨特的力量體系了。
翱翔于天空之中的巨龍,擁有整個浮云之上的世界最強大的偉力,不管是黑暗的巨龍,還是善良的巨龍,都是這個世界僅次于眾圣的凡物的頂點。
它們高傲,強大,但凡物終也有殞落的一天。相傳殞落的巨龍并不會歸于光海,它們強大的靈魂會前往一個獨特的空間。
那里就是龍之墓,時光的終點——圣約山。
當然不是第二世界的那個,第二世界那個只是人們依此傳說杜撰的地名而已,第二世界的許多地方其實都被人們冠以神話之中的地名。
像是渾濁之域,那就是艾塔黎亞傳說中淵海之下的第一長河,冥河。
而傳說有少數人——也不一定是人類,也可以是其他智慧生靈,精靈、帕帕拉爾人甚至是蜥人之中都有龍騎士誕生,他們會在一生當中的某一刻抵達圣約山,并在那里與一頭巨龍的靈魂定下契約。
而龍騎士。
便是指這些與龍魂簽訂契約,覺醒了龍魂力量的人,他們從龍魂提供的知識之中,獲取了法則領域的一角。
換句話說,龍騎士是使用法則力量戰斗的人。而在人工龍騎士出現之前,行天空的騎士并不需要龍騎士構裝,因為龍魂一旦覺醒之后,能自動投影出適合他們法則的‘甲胄’。
后來凡人仿造這樣的力量,塑造了人工龍魂,其可以模擬出自然龍魂的一部分力量,也讓更多的人擁有了踏上法則領域,比肩巨龍偉力的可能。
但人工龍魂并不具有塑造‘法則鎧甲’的能力,因此工匠們專門為不同的人工龍魂打造了專屬于它們的‘甲胄’。
而這,正是龍騎士構裝的來歷。
“所以說,可以簡單地理解為,天空騎士有自然的法則甲胄,那是屬于他們的龍騎士構裝,”方鸻一邊回憶自己在卡普卡學會所學到的這些知識、一邊回答道。
“但其實后來自從龍騎士構裝誕生之后,這兩個概念本身就不分彼此,現在也很少有人會這么單獨去稱呼了。”
“不過擁有自然龍魂、法則甲胄的龍騎士是空騎士,擁有人工龍魂、龍騎士構裝的是龍騎士,這兩者都擁有領域法則的力量,也同時可以使用構裝甲胄輔助自己作戰,去使用超凡的力量。”
“而正因此,只有龍騎士構裝,而不具備法則領域的戰爭工匠,才會被稱之為偽龍騎士。”
“這些應當就是我們這個時代,人們對于龍騎士的全部認知了。”
“你說得很對,”奎文拉爾點了點頭,“不過漏了一點,龍騎士構裝是由法則折射出的構裝,即便是人工龍魂,工匠們打造的龍騎士構裝多半也是與其適配的。”
方鸻意外地看著他,心想這有什么值得說的么,這不是基本常識?
龍騎士構裝肯定要適配龍騎士的法則力量才能發揮出戰斗力,這個世界上的龍騎士如此之少,即便是人工龍騎士,也仍舊是鳳毛麟角。
在擁有近億人口的艾塔黎亞——這還不包括圣選者,數十個王國近百龍騎士真算得上是鳳毛麟角了——
但奎文拉爾輕輕搖了搖頭:“可原初構型并不是。”
“原初構型?”
方鸻怔了一下,這又是一個他從未聽說過的新名詞。
“原初型龍騎士,”奎文拉爾答道,“你此刻接觸到的是一種迥異于你所知的龍騎士的構造,或者說,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一類。”
“它是對一種法則力量的描述,所謂的構型,其實不過是為了適配這種法則的力量而打造的專屬構裝。”
“這種構型并不是一張刻板的龍騎士的藍圖,而是為了向你闡述這種力量的本質,只有當你掌握了它,你才能構筑出屬于自己的龍騎士。”
“而這一構型——”
這位精靈王停頓了一下。
“它被稱之為造物構型,純白騎士,造物法則,創世者——‘Sz'kraalith’(蒼穹)。”
造物者辛薩斯,蛇人們在原初所見的第一縷光。
方鸻完全怔住了。
在他的認知當中,龍騎士與龍魂簽訂契約,龍魂覺醒之后令龍騎士窺見法則的一隅。
繼而工匠們才會為他們打造獨屬于他們的龍騎士構裝,或者至少選擇一臺適合于同樣法則力量的龍騎士構型與之適配。
這是一個順序不變的過程。
但造物者白騎士豈不是說,只要有人掌握了這臺構裝,就自動掌握了與之所屬的法則的力量?
這意味著什么?
如果一個人本身就具備龍魂,那他如果得以繼承白騎士,豈不是可以同時掌握兩種法則的力量?
這簡直聽起來比他的雙龍魂還要夸張,畢竟塔塔小姐是一個人工龍魂,她是為了妖精龍騎士而誕生的。
而妖精龍騎士本身并不具有法則力量,或者不如說,強悍的計算能力就是妖精龍騎士的法則。
艾塔黎亞的歷史上還從未聽說過有誰同時踏入兩個法則領域的。
但奎文拉爾卻輕輕點了點頭,“正如你所想,艾德。這正是原初構型的獨特之處,但也并不是人人都可以駕馭它們的。”
方鸻不解地看向對方。
“正因為原初構型是對一種本源法則的獨特闡述,”精靈王答道,“因此你首先要了解這一法則,并深入它,才能得到原初構型的認可。”
“而且原初構型獨一無二,沒有龍魂可以幫你投影出它們,你必須自己將它一點點設計出來,并令它與其對應的法則相契合。”
“這其中,造物構型既是簡單的,但又是最復雜的,”奎文拉爾看向那臺高大的構裝體,“艾德,你學過創生術,應當明白它可以自己投影出自己,但同樣的,你應當明白這個過程有多艱巨。”
“奎文拉爾先生,你的意思是……”方鸻忽然意識到什么。
“是的,”奎文拉爾再度頷首,“你曾在機緣巧合之中踏入千門之廳中的一扇,并獲得了創生術的傳承。”
“而在此處,春曉之塔中,這是這是自雙圣樹的時代以來,精靈們最重要的傳承之一。”
這位精靈王徐徐說下去道,“我打算將它交給你,艾德。”
“我?”
方鸻并沒有恍然,心中的疑問反而更多了。
“可為什么是我,”他忍不住問,“僅僅是因為創生術么?可掌握了創生術的人應當很多,奎文拉爾先生你自己也會,精靈廷之中也一定有關于它的傳承吧?”
“因為對你來說,前面的路會很危險,”奎文拉爾答道,“但不僅僅是如此,而是因為它選擇了你。”
“它?”
方鸻記起之前那道灰色的光芒,他用手在自己胸口一按,才意識到不久之前這位精靈王送自己的那枚灰色的寶石正在那個地方。
“那枚寶石?”
精靈王指了指他的心口,“那就是永恒印記。”
四件圣物之中,分別潛藏著一個秘密——
白色的騎士曾擷來星光。
‘至圣以蒼穹編制成一束長槍,當祂舉起槍時,整個天空皆映照著星辰的光芒——辛薩斯蛇人認為那是世界諸多顏色當中的第一種,它們以天空的名字取名為‘Sz'kraalith’(蒼穹)。
那是世界的第一抹色彩。
蒼之輝。’
黑色的騎士則帶來毀滅——
‘祂使用一柄長劍,是世界上所有屠龍圣劍的源頭——因為它的對手,就是一頭舉世的巨龍,黑色的使節將之稱之為諸世界的黃昏——黃昏的巨龍(Ragnark)。’
黑與白兩位騎士,曾共同擊退了災厄,擊退了陰影與黃昏,為辛薩斯的蛇人們帶來第一個時代的黎明。
但蛇人們并未聽從至圣的警告,于是無數個時代過后,蒼翠的災難又再降臨。
但歷史重演,四位英雄誕生,凡人再一次擊退禍星。
他們中的一位使用長槍,意為騎士,是眾考林人的祖先——
命運是世界樹上長青的枝丫,是它的第一縷新芽,被塑成一支長矛,被人們稱之為天青。
相傳它閃爍著蒼翠不滅的光輝,戰爭之后精靈將這光封印入一頂王冠之內,其名為海林。
海林王冠為伊休里安先君所得。
另一位手持圣劍。
圣劍象征群星的墜落,萬物的終結,具有毀滅一切的威能,它痛飲龍血,卻要令人發下誓言,謹守秘密。
其所持者無一人得以善終。
后來寶劍蒙塵,隨著最后一位英雄的逝去墜入群山之中,再無人得知其下落。
第三位與知識為伴。
其威能意味著掌持一切,伊塔的目光注視世間萬物,思考一切問題的終極答案,那道遠慮的目光被銘刻在一只手掌之上。
帝國以其為權柄,稱其為眾圣的哲理。
第四位——
“第四位偷來樹種,妄圖以世界樹心的力量,令雙圣樹重回最輝煌的時代。”
奎文拉爾輕聲答道,“那就是我,精靈們的罪人,我掌握著白騎士的力量,創生萬物的力量,并自詡為率光之人。”
“但這力量終離我而去,永恒印記也不知所蹤,我懷著悔恨留下這道思緒,并將這枚印記交還于你手上。”
“而今帝國人正在重蹈我們的覆轍,他們已經不能再代表凡人,但你,”精靈王看著方鸻緩緩開口道,“接過它吧,艾德。”
“哲理之手被留在了奧述人手上,它象征著愚者的權柄,知識的盡頭亦是固執與傲慢。”
“圣劍是黑騎士的武器,其與純白的騎士是密友,亦是宿敵。”
“而能與之為敵的只有蒼穹的長槍,它曾刺入蒼翠的心臟,因此是克制一切黑暗力量的利器。”
“但也正因此,其在那場大戰之中四分五裂,精靈們將它的力量封入一頂王冠之中。”
奎文拉爾看著他,“創生術選擇了你,你也選擇了它,而蒼之輝的光芒同樣來到了你身邊。”
“它本來就是白騎士的力量,是它的佩劍,它的法則,因此當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這枚殘缺的永恒印記自然而然選擇了你。”
他手指停留在方鸻的心口。
“并不是我將它送給了你。”
“那個夢境本來就是它的夢境,只是它在那個夢境之中選擇了你,那僅僅只是白騎士的一部分,至于剩下的一部分。”
“只能靠你自己去尋找了,艾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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