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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476 不確定因素
啥米囊子花啊,它和大規模紡織業相比副作用太大,既然已經完成了歷史的使命就該慢慢隱退,完全消失不見才好。
新開辟出來的拓荒土地就是要種棉花用的,這里還有個問題,棉花對于此時的大部分人而言還是個新鮮物種,即便在西域也沒有大面積種植,回鶻人也是把它當做一種珍貴的禮物送給王浩的。
對于誰都不了解,心里都沒底的東西,大家會樂意冒險耕種嗎?種地不像工業,這爐鋼沒煉好,頂多耽誤幾天十幾天時間,大不了下一爐換配方,啥事兒都不耽誤。
農作物種下去不管收成好壞都得辛勤耕耘,要是秋天得不到相應的回報,這一年基本就算交代了,全家人吃啥?
對于這個問題洪濤毫不擔心,當初米囊子花是如何普及的,現在棉花也照方抓藥唄。咱繼續搞合同收購,官府免費給提供種子,誰種棉花還低價供給土化肥。
秋天的收獲官府全數收購,第一年種砸了沒關系,第二年官府依舊提供免費種子,而且還發放農業補貼,保證不讓你家餓肚子。
只要把收購價格公布出去,相信很多人都會眼紅。這可比種糧食賺頭大多了,一畝頂好幾畝。其實種地和做買賣也差不多意思,風險越大收益越高,只是種地的周期要比做買賣長,不太好管控風險罷了。
所以這件事兒官府必須插手,我們來分擔一部分風險,你們就踏實種吧,這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玩意,種不好還種不壞嘛。只要利益存在,農民們一樣有探索和鉆研精神,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讓白花花的棉桃鋪滿大地。
棉花種子也不用擔心,周一(日rì)已經又派人去瓜州了,還帶著好幾車駙馬酒。名義上是合作雙方走動走動,按照大宋禮儀去拜個年,實際上就是騙人家種子去了。高度酒換種子,相信嗜酒的游牧民族是不會拒絕的。
順便再看看當地還有沒有內地沒有的玩意了,一并帶回來。過幾年棉布就是主打產品了,要大量返銷回棉花種子的來源地。洪扒皮的酒是這么好喝的?喝多少就得吐出來多少,還得算利息,不要錢,要你們的土地!
總的來講,元豐六年是豐收的一年,幣制改革順利推行了、天堂之路修好了、肅州也到手了、河西走廊的商路聯通了、新軍規模擴大了、商業交往加深了、(情qíng)報系統建立了、外來的威脅降低了、工業和化工方面取得了突破,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也有所提高。
缺陷嘛,就是自己在朝中的助力降低了,得罪的人更多了。連帶著神宗皇帝的(身shēn)體又不太好,(身shēn)邊還增加了三顆定時炸彈。且河西走廊這條商路并不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未來可能還會有變數。
臘月初,富姬帶著駝隊又出發了,她要親自去開封送禮,也算幫自家男人在朝中走動走動,能緩和的關系盡量緩和、能維護的朋友使勁兒維護、完全看不順眼的敵人也別馬上撕破臉,保持這么一種微弱的平衡。
在這個問題上洪濤是弱項,他能低頭但低不到底,所以需要富姬去舍這個臉。她是內官出(身shēn),比這還低的頭都低過不止一次,完全沒心理負擔。
另外富姬還背負這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就是想方設法通過長公主的關系見一見神宗皇帝,哪怕就在一邊看著不吱聲,也要知道皇帝的(身shēn)體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有了這個基本參數,洪濤才好相應的調整自己的計劃。如果神宗皇帝(身shēn)體確實危在旦夕,那有些事兒就得提前準備。
要是神宗皇帝還能抗幾年,就得琢磨是不是去試探試探西夏的虛實,看看有沒有機會再來一次突襲把興慶府解決掉。讓遼國都來不及反應,西夏政權就名存實亡了。
到時候該如何瓜分西夏的地盤,還不是看誰手快,總不能讓新軍把興慶府這塊塞上江南讓出來吧。北面的大漠隨便占,給老子老子都嫌累贅。
這些其實都是后話,洪濤現在最想完成的就是湟州和甘涼路的經濟體系和稅收體系建設,生搬硬(套tào)的十抽一稅率太影響經濟發展了,利潤低的行業會得不償失、無力發展,官府也無法從利潤高的行業里收取更多稅收用來補貼。
目前這個缺陷還看不太出來,但等將來商業繁榮之后種種弊端就會逐漸顯露,到時候再修修補補,遠沒有制定規則之初就盡量完善來的有效率。
自打富姬一離開,西迪就又可以夜宿在駙馬的房間里了,名義上是照顧宸娘的生活起居,實質上是連宸娘帶駙馬一起照顧,后者好像還更多一些。
“你們另外幾位拉比什么時候能到?”這不,兩個人剛剛就一個新的課題激烈討論完畢,渾(身shēn)上下的汗水還沒干呢,洪濤就叼著一根枯草棍談起了正事兒。
這種枯草棍就產于大漠邊緣地區,草莖有手指粗細,里面全是孔洞密布的松軟結構。曬干之后會收縮到筷子粗細,非常容易燃燒,是牧民們引火的好東西,當地人俗稱火苗草。
但到了洪濤手里,火苗草就成了香煙的替代品。都幾輩子了他也沒把煙癮戒掉,沒事兒就喜歡叼著點東西。凡是他用過的毛筆,筆桿上都布滿了牙印兒,和狗啃的差不多。
自打有了這些火苗草,筆桿算是解脫了,但屋子里的味道又差了許多。這玩意點燃之后有一股子酸酸的氣味兒,不太好聞。
全涼州的軍民現在都能順風幾百米就知道帥司大人來了,他走到哪兒這股子味道就跟到哪兒,獨一份兒,沒第二個人樂意抽這種玩意。
其實洪濤也不樂意抽,味道酸不說煙霧還嗆人,可是每次叼上火苗草桿之后,自己的心緒就能平靜下來,腦子也清醒的多。這不是在抽煙,而是在自我暗示。
“他們要從西邊走很遠,再穿過回鶻人的地盤。睿智的大官人,能不能告訴您最忠實的西迪,我的家鄉真的像地圖上畫的那么遠嗎,它的景色是什么樣的?”
和洪濤接觸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被影響,他就像機器貓(胸胸)口的布兜,任何人伸手進去都可以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西迪就找到了,除了越來越多的(肉肉)搏姿勢外,還有她夢寐以求的故鄉。
“你偷看了本官的地圖,又是宸娘干的吧!”
洪濤這輩子活的和前幾輩子不太一樣了,幾乎沒有什么秘密,或者說把秘密都藏在心里,從來不寫秘密筆記。只有一張地圖輕易不會給別人看,但這也不是啥大秘密,在神宗皇帝手里同樣有一份兒。
“她騙走了官人給我的很多好東西……真不愧是官人的女兒!”一說起宸娘西迪連女王都不叫了,滿滿的全是埋怨和哀怨。
“嘿嘿嘿,你應該慶幸你們有了一位精明的女王,由她領導總比讓那三位傻乎乎的皇子來強吧?沒關系,東西沒了官人還可以再給,說吧,這次是想要綢緞衣服呢還是寶石?”洪濤并不在意別人如何評價自己和那些孩子,能力越強的人越容易遭人嫉恨,很合理。
“我只想聽官人講一講我的家鄉……它真的遍地都淌滿了蜜糖嗎?”西迪并不是個對物質很貪婪的女人,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只是想確定在洪濤心目中的位置,結果探了半天也沒有個準確答案。
有時候這位大人很慷慨,讓自己感覺馬上代替公主成為他妻子都有可能;但有時候他又非常無(情qíng),訓自己的時候半分(情qíng)面也不講。所以她干脆就不費心去試探了,說白了就是老輸都沒斗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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