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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396 是他們
“哎呀,你干什么!官人快來啊”不光是王大有這種感覺,洪濤也有。
這兩個人必須不是漢人,也不是蕃人,連鶻人都不太像。如果非說她們像什么人種,洪濤覺得更像波斯和東歐那邊的混血。還沒來得及詳加盤問,里屋突然傳來了宸娘的驚叫。
洪濤和王大的反應截然不同,王大馬上抽出了短刀橫在那個男人脖子上,而洪濤則抓起桌上的蝎子弩沖進了里屋,但只埋進去半條腿就跨在門檻上不往里走了。
“怎么事!她怎么你了?”里屋兩個光溜溜的女人,一大一小。
大的跪在小的面前,還把臉貼在了小的腳背上,連一個男人進屋都不帶抬頭的,嘴里不住的念叨著什么。洪濤是聽不懂,但他能聽明白,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
“她她要親我的腳”宸娘膽子很大,和王大不相上下,但此時也有點麻爪。對方不打不鬧,好像也沒什么惡意,只是這個禮節太隆重了,讓人很不習慣。
“親就親吧,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在你家鄉這就和見了皇帝磕頭差不多先披上衣服,官人說過多少次了,你是大人,要男女有別,給她也穿好之后再出來。”
此時洪濤的腦子已經有點不夠用了,主要是視覺信號太豐富。以前沒發現,宸娘小小年紀居然已經開始發育了,罪過啊罪過。更罪過的是地上跪著的那個女人發育的更好,皮膚比宸娘也不逞多讓,雪白且細膩,看得人眼暈。
“你用西夏話告訴她們倆,再用家鄉話偷偷對話別怪本官不講情面,全扔到甘州鑿石頭去!”
很快宸娘就拉著穿戴整齊的女人出來了,只是那個女人比剛才還放肆,根本不搭理洪濤,而是和那個男人語速極快的聊了起來。這不光洪濤,王大和宸娘也是大眼瞪小眼,一個字都聽不懂。
“官人,她說她是我的臣民”宸娘的西夏話可比王大強多了,一番警告之后,這一男一女終于不再嘀嘀咕咕,而是雙雙跪在了宸娘腳前,用西夏話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宸娘越來越迷茫。
“你的臣民!?王大,到門口盯著,誰都不許靠近”聽到這個話,洪濤剛剛端起來的茶杯差點掉地上,臉色立馬嚴肅了起來。
“讓他們倆過來看看,是來自哪兒的?”遲疑片刻洪濤又返案后面,拿起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這是大海!這里也是大海”宸娘也跟著兩個人一起湊到了桌前,紙上的圖她見官人畫過,名曰世界地圖,自己的家鄉大概就在兩塊大陸中間的細腰上。
而那個男人好像也認識這片地區,先是指著被官人稱作里海的地方指了指,又往下錯了錯指到了地中海。
“官人,他們指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鄉,難道真是我的族人?她剛才肯定見到我脫衣服露出后背的圖案才下跪的”這次該輪到宸娘不淡定了,這幾年她確實不再提家鄉的事兒,也知道歸無望,但這個詞兒還是沒忘。
“真是邪門,你的運氣可以去買大樂透了,這么遠居然也能碰上同鄉,還不是藍帽分支,就是你們族群的分支!”
自打那個男人把手指從印度半島挪到了中亞,再挪到阿拉伯半島,洪濤就知道不離十是宸娘的族人。
當初藍帽的老頭不是說過,宸娘一族是南以色列國皇族,但遠走他鄉之后就沒了音訊。
照這個男人的指點,他們這個族群可真能漂泊,都快把亞洲大陸走遍了,最終卻流落到如此荒蕪的地方。要不是自己帶著孩子們玩冰橇,估計他們早晚要被周圍的族群同化,或者干脆就滅了。
“那、那我該如何與他們講?”得到了官人的首肯,宸娘依舊沒從迷茫狀態中清醒過來,說話都不太利落了。
“先問問他們你父母的下落,然后就想問啥問啥唄。對了,讓她別老跪著,對腿上的傷不利。你帶她們去里屋聊,有事再叫我。”洪濤吧嗒吧嗒嘴,全是苦澀。好不容易把孩子養大了,人家親戚來了,這尼瑪不是全賠了啊。
“宸娘不需要瞞著官人”看到洪濤一臉的大便干燥樣兒,宸娘馬上就覺察出來了問題所在,很貼心的表示了立場。
“是官人我不想聽你們絮絮叨叨,一個字都聽不懂,你說難受不難受!趕緊進去,我還有地圖沒畫完呢!”
假如這兩個人真認識宸娘的父母,而且她父母還有至少一人健在,或者家里還有直系親屬在,洪濤就真得考慮把宸娘送去了。要說一點不舍都沒有那是假話,索性就眼不見心不煩吧。
“官人,他們真是宸娘的族人?”宸娘剛和兩個人進了里屋,王大又像鬼魂一般消無聲息的溜到了桌前。
“你信不信我把你耳朵全割下來派人送給高大上!你不是愿意打聽嗎?那好,本官交給你一個任務。帶人去他們所說的綠洲看看還有活人沒,都給本官帶來,傷不太重的也一并帶來!”
王大要不是女孩子洪濤這一巴掌就抽過去了,都長這么大了偷聽大人說話的毛病還沒改,而且變本加厲。
宸娘到底聊的怎么樣、王大到底找沒找到活人,洪濤全不知道。王大前腳走他后腳也出了屋,只留下一名特種兵守門。
先是溜達到蔣二郎屋里,結果發現蔣二郎晚上執勤,沒功夫陪自己喝酒,然后又去了黃蜂屋里,這孫子更絕,早早就睡了。
訛力命、苗魁洪濤是不想搭理,和那兩塊料沒的聊,干脆還是找工匠們去吧,聊聊今后涼州的建設問題,順便喝點小酒,煩心事兒也就都忘了。
確實忘了,見到駙馬登門工匠們很高興,招待的也格外殷勤。自打奪了馬尾城之后,駙馬就很少有時間來找大家聊絕學了。
現在主動來了,那還等什么,好吃好喝趕緊招呼,說不定就又學一招呢。熱情一過度,再加上洪濤心里有事兒,喝酒就沒了節制,然后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屋的。
“宸娘啊,弄點水,什么時辰哎呦我的媽呀,你要干嘛!”
再次醒來的時候洪濤只覺得頭也疼嗓子也疼,眼睛還沒睜開呢,就習慣性的喊起了宸娘的名字,然后差點慘叫出來,宸娘的小臉就在自己眼前,慘白慘白的。
“都怪宸娘不好,讓官人擔心了我不會和他們走的,要家也要官人送我去,別人都不許!”宸娘啥事兒都沒有,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抱著洪濤的胳膊不撒手。
“水先去端點水來!”洪濤不太明白這孩子怎么了,自己也沒說讓她家啊。
“他們是不是你的族人問明白了嗎?啥時辰了,外面怎么是黑的?”喝完了一大杯水,洪濤終于舒服點了,剛要問宸娘和那兩個人的談話內容,突然發現窗外黑黢黢的。
“已是戌時,官人睡了十個時辰可是擔心宸娘會走才喝醉?”接過了空水杯宸娘又端來熱水,用毛巾連腦袋帶臉這頓揉搓。
“你想啥呢?本官豈是婆婆媽媽之人,走就走唄,走之前先把這些年的撫養費繳納清楚!”喝酒的起因確實和擔心宸娘家有關,但過程和結果與她就沒啥關系了。
經過這兩年的磨練,那些大匠們對高度蒸餾酒已經有了免疫力,不再像當初那樣一喝就醉。自己卻沒啥長進,此消彼長,不被灌多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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