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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保衛戰 第三百八十七章 露出馬腳
子衿愈是遮遮掩掩,月華心里越是焦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rì)剛剛叮囑過她,如何又招惹了新的事端出來?
“快些說就是,想要急死個人么?”月華的聲音驀然提高,真的有些焦急。
子衿吞吞吐吐道:“其實也沒有什么,適才你將我說了一通,我也覺得有些不太保險,害怕那裝神弄鬼的事(情qíng)敗露出去,就跑去(殿diàn)后面的花榭那里去了。”
“你到那里做什么?”
“就是,昨(日rì)裝神弄鬼所用的衣裙和架子被我團成一團壓在一塊石頭下面藏著呢。”
“你......唉!”
“我已經知道錯了,就是覺得不太穩妥,害怕被人看到,所以就專程跑去那里,想著把衣服取出來,藏個更加嚴密的地方,或者直接毀了。”
“然后呢?”月華心里不(禁jìn)升騰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子衿的頭垂得更加低,緊盯著自己的鞋尖,小聲道:“結果,那些東西全都不見了。”
“什么,不見了?!”月華大吃一驚。
子衿訕訕地點頭,撓撓頭發:“我明明藏得(挺tǐng)隱秘的,想著誰也不會那樣無聊,跑去挪動那塊石頭。誰想還是被人發現了。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聯想起來。”
月華無奈地嘆口氣:“這宮里人多眼雜,每個區域都是專門有太監宮人負責清掃的,每一個角落他們了如指掌一般。你挪動石頭換了位置,自然就會容易被覺察。”
子衿懊惱不已:“都怪我太疏忽大意了。”
月華見她自責也只能反過來安慰她:“罷了,左右那人即便是發現了那衣服和衣架,也可能不會聯想起此事,更不知道就是你藏起來的東西。你就權當做不知道罷了。”
“可,可關鍵問題是......”
“又怎么了?”
“適才我去看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小太監撞見了,他問我在找什么?”
月華伸手拍拍自己前額:“那你是怎么說的?”
“我說我在找油葫蘆蛐蛐。”
“這......”月華已經不知道如何說教了,畢竟現在雖然的確是開(春chūn)三月,但是這拿蛐蛐可真不是什么好借口。
“那個小太監是哪個宮里的,你可識得?”
子衿搖搖頭:“這宮里的太監我看著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委實分辨不清。”
“那他又是如何說的?”
“什么也沒說,就是笑笑就走了......有點那種高深莫測。”
月華愈加不安,這太監若是偶然路過,見到子衿也就罷了,可若是哪個宮里的宮人發現了子衿藏在石頭下面的衣裳,惹得懷疑,特意守株待兔,可就大事不妙了,豈不很容易就攀扯到子衿的(身shēn)上?
子衿又心思簡單,若是直言不諱地坦然承認了,裝神弄鬼,驚嚇妃嬪,那可是殺頭杖斃的大罪過。
而且,此事未免有些太巧了。子衿昨(日rì)里剛剛將衣服藏下,今(日rì)就立即被發現了。
月華有些后悔,將子衿留在清秋宮里了。
她無奈地嘆口氣:“發現就發現了吧,你自管放寬心抵死不認就是,此事我來周全。”
子衿像個辦錯事(情qíng)的孩子一樣,怯生生地看了月華一眼:“這件事(情qíng)你是不是很為難?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絕對不會讓你替我背鍋的,若是有人問起來,我自然要承認的。”
“好了,你就不要添亂了!”月華心里煩躁,說話的口氣也重了起來:“無論是誰問起,你都推脫不知道就是,千萬不要承認。”
月華心里有自己的顧慮,若是果真事發,自己倒是容易超脫事外,但是太后追究起來,子衿在朝中沒有任何根基,自己與褚慕白定然不會袖手旁觀,豈不與太后和雅婕妤等人直接交惡?鬧騰大了,背后所牽扯的朝堂之上的大小勢力也會涇渭分明,對立起來。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shēn),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不與泠妃等人計較的原因之一。
子衿一愣,囁嚅著不說話。
月華卻沒有心(情qíng)去勸慰她,而且將自己想要找她問詢的事(情qíng)忘到了腦后,直接喚過玉書來:“玉書,這幾(日rì)你陪著子衿說話解悶,不要讓她自己在宮里胡亂走動。”
她話里的意思明顯就是讓玉書看好子衿,免得惹是生非。而且因為一時著急,直言不諱,并不委婉。
玉書看一眼子衿,不解何故,也不多嘴,乖巧地點點頭:“娘娘放心,玉書一定陪好子衿姑娘。”
子衿心里委屈,并不明白月華的苦心,但是此事的確是因自己而起,所以(欲yù)言又止,將話咽了回去。
月華心里七上八下,也只能盼望著安然無事。
一連數(日rì),宮里倒是平靜無波,并沒有什么變故。
雅婕妤的燒(熱rè)退下去,癔癥逐漸地好了,就是夜間仍舊會做噩夢,一驚而起,通(身shēn)大汗淋漓,再也不能安睡。
錦瑟宮夜里仍舊燈火通明,燭火徹夜不能熄滅,值夜的婢子換做兩人,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床床)前,只要她驚醒就要立即湊到跟前去,稍晚一些,就會受到責罵。
雅婕妤除了對那(日rì)的事(情qíng)心有余悸,還擔心著此事留下來的影響。
據說宮婢纖歌是回來給自家主子鳴冤的,萬一陌孤寒果真過問起來,嚴厲地追查下去,自己會不會露出馬腳?牽強附會攀扯到月華(身shēn)上的疑點,能不能經得起推敲?而周遠被月華留在太醫院,又終歸是個禍患,萬一他熬不住了呢?
她(日rì)夜思慮,不過幾(日rì)功夫,就明顯消瘦下來。
宮人進來通稟,說是泠貴妃前來探望。
雅婕妤已經下(床床)走動,聞言重新躺回(床床)上去,沖著宮人揮揮手,有氣無力:“快些請進來。”
話音剛落,泠貴妃已經一步踏進門里來,(身shēn)后跟著的婢子手里捧著兩盒老山參。
雅婕妤作勢掙扎著起(床床):“妾(身shēn)參見貴妃娘娘,給娘娘請安。”
泠貴妃兩步上前,按住她的(身shēn)子:“不用多禮,在(床床)上安生躺著就是。”
雅婕妤從善如流,重新躺下去:“竟然勞煩貴妃娘娘親自過來探望,妾(身shēn)愧不敢當,哪里過意得去?”
“你我姐妹還用得著這樣客氣?”泠貴妃微微嗔怪:“也沒什么好東西,翻騰半晌,找出兩支老山參,可以定神補氣。你(身shēn)子可好些了?”
雅婕妤點點頭:“(身shēn)子是無恙了,只是仍舊經常心悸心慌,夜里夢魘。”
“這心病還須心藥醫,今(日rì),本宮就是給你治這心病來了。”
雅婕妤不解地抬頭:“怎么治法?”
“本宮問你,你那(日rì)可是確確實實撞見那臟東西了?你可要實話實說。”泠貴妃一本正經地問。
“連您也不相信我么?那(日rì)一進門就將我駭了一個魂飛魄散,確確實實就是有人影在我臉前晃((蕩蕩)蕩),可是(身shēn)后的婢子又沒有見,不是鬼是什么?”雅婕妤言之鑿鑿。
“那我問你,那人影是什么樣貌?”
“我嚇得魂都散盡了,哪里還能看清楚相貌?就是鶴妃平(日rì)里的穿戴,穿著煙青色廣袖羅裙,頭上卻是蒙了一方大紅的帕子,就和她死那(日rì)一模一樣。若是說這女鬼乃是纖歌,我還果真不信。”
泠貴妃微微一笑:“那你看看,可是這幅樣子?”
她拍拍手,雅婕妤莫名其妙地向著門口望過去,見一煙青色人影飄忽著進了寢(殿diàn),(身shēn)上好似沒有骨架一般,面上就如她適才所言,蒙著一方大紅似血的帕子。
雅婕妤原本就心有余悸,瞬間就瞪大了驚恐的眼睛,一聲驚叫:“鬼!”
泠貴妃似乎早就了然于(胸胸),上前輕輕拍打著她的心口,勸慰道:“別怕,別怕,你看看那是什么?”
雅婕妤緊閉著眼睛,蜷縮成一團,抖若篩糠,根本就不敢睜眼:“走走走!千萬別過來!”
泠貴妃強硬地掰開她捂著臉的手:“青天白(日rì)的,你怕什么,不過是件衣服而已,你睜開眼睛看看!”
雅婕妤聽她說話,將信將疑地睜開眼,驚恐地從手指縫里向外看,見(床床)前立著一小個子的小太監,正抬手提著一個衣架,衣架上就掛著一件煙青色廣袖羅衫。
她慢慢放開手,瞪大了眼睛去看,不過略一思忖,便恍然大悟:“你,你的意思是說,那(日rì)嚇唬我的不是鬼,而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
泠貴妃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不錯。”
“可是,可是璇璣她們闖進來的時候,屋子里什么都沒有,空空如也啊。那人即便再迅疾,也不能趁亂逃出去。”
泠貴妃笑吟吟地看著她,意味深長:“你可知道這(身shēn)衣服我是從哪里來的?”
雅婕妤疑惑地搖搖頭,迫不及待地追問:“哪里?”
“是從清秋宮后面花榭的一塊石頭下面發現的,被人團了嚴嚴實實地壓在石頭下面。”
“皇后?”雅婕妤驀然拔高了聲音。
泠貴妃篤定地點點頭:“下面人回稟給我知道,我當時就立即起了疑心,想起你受驚一事,覺得有蹊蹺,但是不敢確定,就命人暗中守在那附近留心。結果你猜猜看,看到了什么?”
“什么?”雅婕妤已經不自覺地被泠貴妃牽著鼻子走了。
泠貴妃興奮地咽下一口唾沫:“我的人看到皇后跟前的那個仇子衿,竟然鬼鬼祟祟地跑到跟前翻開石頭,想找這(身shēn)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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