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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出山 第885章 沒有回頭
號房里傳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看守所。
很快,兩個手持電棍的看守所警察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門房打開,三個人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渾身抽搐,一陣鬼哭狼嚎。
三人見警察來了,立刻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在他們的人生中,以前都害怕見到警察,這一次他們第一次感覺到警察是那么的親切,簡直比親爹還請。三人一邊哀嚎,一邊哭喊著爬過去抱住警察的腿,“救救我們,他要殺我們”。
警察看了眼若無其事坐在床上的陸山民,蹲下查看了三人一番,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也沒有骨折,看上去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
其中一個警察起身踹了花臂男子一腳,“深更半夜裝鬼叫,是不是皮癢了”。
花臂男子疼得淚流滿面,“他會妖術,剛才掐了我們幾把,疼得我們要死了過去”。
另外兩個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求給我們換一間房吧,我不要跟他住在一個房間”。
另一個警察一棍子打在其中一個人身上,又是一聲慘叫。“以為這里是五星級酒店嗎,說換房就換房”。
說著給三人每人一棍,“再不老實,把們通通關進小黑屋,都給我老實點”。
警察走后,三人戰戰兢兢站在墻角,“大哥,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饒了我們吧”。
陸山民淡淡道:“現在還要跟我講規矩嗎”?
三人連連搖頭,除了花臂男子,其余兩個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哥,我們錯了,是我們不懂規矩”。
陸山民看了眼花臂男子,問道:“為什么不跪”?
花臂男子臉頰抽搐,剛才陸山民那幾招似拳非拳似掌非掌的手法打在身上的幾個穴位上,那種痛苦簡直不要太酸爽。但他好歹也是一方頭目,讓他下跪還是有些做不到。
陸山民淡淡道:“好了,都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隨便給人下跪”。
另外兩人受寵若驚,趕緊道謝起身。
花臂猛男畏懼的看著陸山民:“這位大哥,我打了一輩子架,自問什么狠角色都見過,從沒碰見過這樣的高手,我洛河街廖勇以后跟著混,還望大哥不要嫌棄”。
陸山民重新躺在床上,沒有理他。
廖勇以為陸山民看不起他,趕緊說道“大哥,可以到洛河街打聽打聽花臂廖勇的名頭,等出去之后,我帶著所有人投奔大哥”。
陸山民轉頭看了眼廖勇,想了想問道:“我見們躲在廁所抽煙,煙怎么來的”。
廖勇趕緊從褲兜里摸出兩根煙朝陸山民遞去,“看守所不比監獄,沒有那么嚴格。俗話說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進這種地方的大多都是慣犯,很多都是熟人,有些小門道”。
陸山民擺了擺手,雙目盯著廖勇,嚇得廖勇心里咯噔了一下。
半晌過后,陸山民說道:“今天看守所有人自殺們知道吧”?
三人連連點了點頭,“聽說了,據說是鐵絲穿喉,大哥問這個干嘛?”
“去幫我查查鐵絲是誰送進來的,查出來了我就收下”。
廖勇一陣欣喜,他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當了這么多年混混頭子,腦子比大多數人都靈光,以陸山民的身手肯定不是一般人,說不定在外頭就是某個大老板的保鏢,要是能傍上,比他當一輩子不入流的混子要強上太多。
“大哥放心,我一定給查出來”。
納蘭振山低眉撫摸著茶盞,避開了龐志遠的灼灼目光,他知道龐志遠的來意,但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下定決心。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龐志遠開口說道:“內斗已經拉開序幕,子冉不是子建的對手”。
納蘭振山淡淡道:“子冉占據絕對的優勢,目前看來還占據上風”。
“振山,掌管星輝這么多年,難道不明白領導力的真諦嗎,領導力除了位置之外,更重要的是威望,一旦家族里大部分人發自內心的認可了子建,那么納蘭家變天所需要的只是個契機而已。子建的手段很高明,雖然光明正大的拉攏家族里的人,但所談所展現出來的風采大不一樣。反觀子冉,他的小心思太多了,自以為聰明,給個大棒給顆棗子的策略是沒錯,但他也不想想他的對手是誰,局勢又是什么樣,紙上談兵遺憾無窮啊。”
“子建本來只是順便拜訪了一下家族里的人,子冉倒好,每個人都去拜訪,說是拜訪實際上是拿董事長和家主的位置約談,他以為坐在那個位置人人就必須聽他的,他也不想想這些人聽老爺子的是因為老爺子幾十年的威望而不僅僅是那個位置。他把每個人都約談了一遍,表面上和氣一團,實際上所有人都以為他在懷疑他們,他不出手還好,這一出手讓所有的人戰戰兢兢,人人自危,子建這一招其心可誅”。
納蘭振山眉頭微皺,“有我們震著,子建鬧不出來什么亂子,只要再等一兩年子冉完掌握了家族,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龐志遠嘆了口氣,“振海前段時間去找朱家老爺子了”。
納蘭振山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朱老爺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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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管這些事,再說我們家族的事他也管不了”。
龐志遠搖了搖頭,“葉以琛昨天到了天京,直接去了朱老爺子那里”。
納蘭振山手再次抖了一下,想到上午季鐵軍的表現,眉頭皺得更深。
龐志遠接著說道:“朱老爺子不管振海是因為振海確實不是那塊料,但子建不一樣。朱老爺子連陸山民的事都管,更別說他的親外孫”。
“振山,如果子冉的位置穩固,朱老爺子自然無法管,也管不了,但現在的情況不是,這個時候朱老爺子不需要怎么管,他只需要透露一絲信息,甚至不管這個信息的真假,都會是一場亂子,因為家族里很多人等的就是一個突破口,等的就是一個口號,一個借口”。
納蘭振山越聽越心驚,雖然老爺子的遺囑白紙黑字,但老爺子畢竟不在了,家主之所以是家主,其本質在于能管住所有人,如果所有人都不聽子冉而是聽子建的話,這個家主也就名存實亡,早晚會下臺。
龐志遠嘆了口氣,“老爺子臨終前說的話不能忘,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情都有個大前提,那就是納蘭家不能亂”。
納蘭振山眉頭緊皺,心亂如麻,影子要殺子建,老爺子的遺命也容不得子建。
“龐叔,容我再想一想”。
龐志遠深吸一口氣,“振山,勝義的死雖然和子建脫不了干系,但我絕不是想為勝義報仇。我對文若的忠心,對納蘭家的忠心日月可鑒,絕不敢因私仇膽大妄為的動納蘭家的人。”
說著怔怔的看著納蘭振山,“這件事不用插手,就當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罪名都讓我來背,等除掉子建之后,我親自到文若墳前自裁謝罪”。
“龐叔,您一家三代為納蘭家赴湯蹈火,這個罪不能背。父親臨終前讓我負責,我納蘭振山不是貪生怕死在乎虛名的人,這是我的責任”。
龐志遠老眼微紅,“振山,納蘭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納蘭振山手里的茶盞猛烈晃動,眼里盡是痛苦的糾結。
“我要親自去見他一面”。
““艸,不科學””!金不換氣得面紅耳赤抓耳撓腮。“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納蘭子建一邊摸著阿英的柔荑小手,一邊呵呵直笑。
“怎么,還不服輸,都連輸十八盤了”。
“不算不算,剛才我是眼睛花了”,金不換氣呼呼開始重新擺棋子。
阿英癟了癟嘴,“自取其辱”。
金不換咬了咬牙,強行忍住沒有對阿英發火,這段時間以來,沒少被這個女人揉膩,到現在都還腰酸背痛。
“我身上有傷,棋力只能發揮出一半”。
阿英握了握拳頭,“要不要給腦袋松松筋骨,好讓發揮出另外一半”。
金不換咳嗽兩聲,一臉委屈的看著納蘭子建,“子建兄弟,得好好管管的丫鬟,太暴力了”。
納蘭子建嘿嘿一笑,“阿英啊,有人說暴力”。
阿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金不換暗叫不好,隨即調動身內氣,只見一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迎面而來。
“砰”!“啊”,金不換一聲慘叫飛了出去。
金不換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骨頭要散架一般,一臉的欲哭無淚。
納蘭子建朝金不換勾了勾手指,笑道,“金兄,來,我們接著下”。
金不換猛的搖頭,“打死也不過來”。
納蘭子建哎了一聲,“阿英啊,有人不聽本少爺的話,該如何是好”。
金不換立刻彈起來,飛快的坐回到座位上。
金不換一邊下棋,一邊揉屁股。
“子建兄弟,這棟別墅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要是被影子發現我就完蛋了,跑都跑不掉”。
納蘭子建放個中堂炮,悠悠道:“為什么要跑”。
金不換跳上邊馬,“不會是拿我當誘餌吧”。
納蘭子建嘿嘿一笑,“聰明,金兄不愧是名門之后”。
金不換欲哭無淚,心想聰明M逼,拿老子當魚餌釣魚,問過我同意了沒有。看了眼滿臉寒霜的阿英,金不換憋出難看的笑容問道:“子建兄弟果然高招,但是,我怎么沒感知到周圍有多少高手埋伏”?
“嘿嘿,金兄不愧是武道高手,感知很準確,我確實沒在別墅周圍安排高手”,說著笑了笑,“別說高手,連一個低手都沒有”。
“媽、、”金不換脫口而出想大罵納蘭子建,不過看到阿英眼中的冷意,硬生生的將后面的國罵吞了回去。
“子建兄弟,這個玩笑開大了”。
“吃一炮”。
金不換看向棋盤,“這不算,我剛才分心了”。
納蘭子建嘖嘖搖頭,“落子無悔真君子”。
金不換一把抓回自己的炮,“我又不是君子”。
“哎,阿英啊,我上次說什么來著”?
“少爺說這間屋子里只能有君子”。
金不換一臉不甘的把棋子交給納蘭子建,嘟囔道:“什么時候說過”。
納蘭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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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笑道:“放心吧,阿英是高手,也算半個高手,不會有事的”。
金不換一臉苦逼,“真要是遇到危險,阿英要保護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里顧得上我”。
阿英冷冷道:“說得對,到時候自求多福”。
金不換苦兮兮的望著納蘭子建,“這么聰明,不會一點沒安排后路吧,比如說密道地道之類的,比如說放狼煙讓遠處的人趕來”?
阿英毫不吝嗇的給了金不換一個鄙視的眼神,“這種雞鳴狗盜的下三濫手段,我家少爺不屑于用”。
金不換手里的棋子啪嗒一聲掉落棋盤,“子建兄弟,不會真想玩兒死我吧”。
“將軍”!“哈哈,金兄,又輸了”。
金不換沒有心情再下棋,“子建兄,外面到底是什么情況,給我透個底唄,哥我晚上睡不著啊”。
納蘭子建饒有趣味的盯著金不換的眼睛,“真想聽”?
金不換點了點頭。
“我怕聽了之后更睡不著”。
金不換心里咯噔一下,說道:“死個明白總比做個糊涂鬼強”。
納蘭子建笑了笑,“現在不僅是影子對我動了殺機,連我二伯也想殺我,就連一直和我同一個陣營的大伯也不管我的死活了”。
金不換雙手捂著砰砰狂跳的心臟,“納蘭子建,小子得有多討人厭啊,一家人也想弄死”。
納蘭子建哈哈一笑,“彼此彼此,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說我倆是真兄弟啊”。
“誰他娘的跟是真兄弟,早知道是個坑貨,當初就應該跟著陸山民走”。
納蘭子建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跟著陸山民早去見呂清風了,他呀,現在正在牢房里吃免費的午餐呢,沒空搭理”。
“什么”!“影子也對他動手了”?
納蘭子建呵呵一笑,“誰知道呢,這潭水越來越亂了,亂了好啊,越亂越好,張飛打岳飛,關公戰秦瓊”。
說著問道:“會玩兒殺人游戲嗎”?
金不換愣了一下,“猜”。
“對,猜,人心最難猜,猜字最可怕,很多無中生有的東西都是猜出來的。特別是一群各懷鬼胎互不信任的人在一起猜,最好玩兒不過”。
金不換拍了拍腦袋,“我才懶得跟們玩兒猜字游戲,我們老金家還指望著我傳宗接代呢,我還不能死”。
正說話間,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從遠處傳了過來。
金不換和阿英幾乎同時眼睛猛睜。
納蘭子建露出一絲苦笑,“來了”?
阿英點了點頭,“他故意釋放出氣息”。
納蘭子建呵呵一笑,“總算還懂點規矩”。
金不換神經緊繃,“誰”?
“當然是要我倆命的人”。說著起身站了起來。
納蘭振山緩步走進別墅,走進大廳,站在了納蘭子建面前。
兩人相對而視,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傷感和無奈。
“二伯,子建讓您操心了”。
納蘭振山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內心的絞痛,“子建,聽二伯一句勸,放手吧。把金嘯天交出來,我送出國留學”。
金不換身內氣調動,隨時準備跑路,但他已經感知到外面有高手鎖定,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納蘭子建,是男人就說話算數,要是敢出賣我,我做鬼也不放過”。
納蘭子建沒有理會金不換,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二伯,真的忍心對我下手”。
納蘭振山看著納蘭子建痛苦的神色,除了老爺子去世那晚,還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這個玩世不恭嬉笑怒罵的納蘭家天才,何時有過悲痛的時候。
“好孩子,不要逼我”。
“二伯,納蘭家真的容不下我了嗎”。
“聽二叔的話,永遠是納蘭家的三公子”。
納蘭子建半閉著眼睛,嘴唇顫抖。
納蘭振山一臉希冀的望著納蘭子建,等待著他的回答,雖然知道他不可能屈服,但心里仍然抱著萬分之一的期望。
納蘭子建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微笑,納蘭振山心里一沉,一抹眼淚流了下來。
“我知道了,二伯送最后一程”。
一旁的阿英身形一閃,伸手就要去掐納蘭振山脖子。
“住手”!納蘭子建冷喝一聲,“不得對二伯無禮”。
金不換在身后跳腳大罵,“納蘭子建,腦袋被門夾過嗎,拿他做人質,我們沖出去”。
納蘭振山最后看了納蘭子建一眼,緩緩轉身朝門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他多么希望子建抓他做人質,也多么希望干脆就殺了他,那樣他后半輩子就不會活在痛苦之中。
納蘭子建望著納蘭振山的背影,他的背一下子佝僂了許多,整個人也一下子老了許多。
“二伯,對不起”。
走到門口的納蘭振山停頓了一下,再次抬腳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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