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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腐肉 第六百四十四章 無言之嘆
董燕,你怎么......?舒清和看到一個女孩被人挾持著從五菱宏光中帶出來,那女孩正是董燕,他不由得急道:你們是什么人,趕緊給我放人!
你們是誰?舒清和問道。
你別管我們是誰,我就問你,你是不是舒清和,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們就告辭了。
我就是舒清和,冤有頭債有主,有什么事就沖我來吧。舒清和擔心董燕的安危,說話的語氣也有些急迫,你們把人放了,什么都好說。
要我們放人也行,但是你得給我去裝一車藥過來。文山說道。
還有軍火,槍和子彈都要。老六也跟著獅子大開口。
你們是‘淘金者’!舒清和終于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他先還不太確定,因為那些人躲進危險區后雖然也時常出來活動,但之前并沒有襲擊和傷害平民的舉動。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跑來這里抓人!舒清和怒喝道,看來之前的打擊力度還是不太夠,打得也不夠狠。
別他媽跟老子抖狠,是你們當初不給我們活路的,不然誰愿意窩在防線外面跟喪尸待一起。舒清和的話讓文山有些來氣,想到之前逃避抓捕背井離鄉的慘狀,他心里的恨意就越發的濃烈起來,被你們抓到也是死,我們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真有種就別那么多廢話,我可不介意死之前多拉幾個墊背的。
身后都是自己的學生,而董燕也落在他們的手上,舒清和投鼠忌器,還真下不了決心在這里跟對方開火。
只能給你們藥。舒清和想了想,打算假意應承下來,先拖住這些人。
那你快去,別耽誤時間,文山朝他催促道,別驚動了其他人,不然我們可不會憐香惜玉的。
怎么可能不驚動到別人,你們要的又不是一盒藥,是一車藥,舒清和說道,我只是帶隊的老師,還沒那個權限去直接調一車藥出來。
文山想了想,朝舒清和指去,你,過來。
什么?舒清和愣了一下。
我把這女的給你,你過來替她當人質。
好,舒清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不要啊,舒老師,被挾持著的董燕見舒清和要過來換她,趕緊掙扎著拒絕道。
文山,拿這女的還他是啥意思啊?女的不比男的更好控制嗎?同伴中有人不太理解文山的做法。
姓舒的說得對,他沒那個權限去調一車藥給咱們,所以等會驚動到其他人是在所難免。不過你們想想,這女的是橫沙島上的小學老師,跟這防線上的人有屁的關系?姓舒的就不一樣了,好歹他還是這支巡邏隊帶隊的人。把他換過來,咱們手里能提條件的底牌就更大一些。文山小聲地跟他們解釋道,把這姓舒的抓在手里,他下面那隊學生嫩的很,只要他們群龍無首我們就有可乘之機了。
幾名同伴心領神會,對文山的佩服又增添了幾分。
曹探,舒清和朝身后的一名學生喊道。
在,舒老師,名叫曹探的學生站了出來。
我要跟他們交換人質,等下你和我一起過去,接了董燕就趕緊撤回來,然后帶著她和其他人去通知派出所的胡所長和其他人。舒清和讓他附耳過來,將接下來的安排叮囑了一番。
那舒老師你......?
不用擔心我,我有辦法脫身。舒清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
換人吧,安排好學生們繼續進行戒備之后,舒清和朝文山喊道。
文山點了點頭,招了招手示意老六將董燕押過去做交換。老六有些舍不得放董燕過去,不過大家的意見已經趨于一致,他即便不舍也只能少數服從多數。
舒清和帶著曹探往文山他們那邊走過去,老六押著董燕也朝這邊走過來,雙方差不多走到中間的位置時,董燕望著舒老師道,舒老師,對不起,我......我只想來這里找你。
沒事了,舒清和寬慰她道,不用擔心我,跟著曹探去我們的隊伍里吧。
董燕含著淚點了點頭,兩人擦肩而過時,老六一把扣住舒清和的胳膊,曹探也迅速的將董燕拉到身邊,兩撥人飛快地退回到各自的隊伍當中。
文山見老六將舒清和帶了回來,有些得意地笑道,舒老師,讓你的兵把槍都交過來吧,這樣我可以不為難你,反正這些武器拿在那些學生崽手里他們也不會用。
剛不是說好的只要藥品嗎?舒清和質問道。
簽合同了嗎?畫押了嗎?都沒有的話你跟誰說好的。
你......!舒清和沒想到對方瞬間就翻臉了,他因為氣憤而臉漲的通紅。
你們都聽著,不想你們舒老師死的話,就把武器都交過來,文山朝對面戒備中的那些學生喊道,交了槍我就不為難你們,也不為難你們的舒老師。
同學們,別信他的,壞人從來就不會信守承諾。舒清和見學生隊伍里有人開始猶豫,急得大聲喊道,曹探,我剛跟你說的,你們趕緊去執行.....。他話還沒說完,臉頰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也飛了出去摔碎在地上。
舒清和的半邊臉已經腫了,他吐出一口血來,牙齒也掉了一顆,要不是剛剛用手撐在地上,整個身子就要摔倒下去。
舒老師!董燕和學生們見舒清和突然間挨了打,心里急得不行。
舒老師說得對,槍不能交過去,曹探說道,我們走,去通知胡所長。
我們就這樣丟下舒老師不管嗎?其他學生問道。
這是舒老師剛才交代給我去做的事情,咱們留下來也幫不上什么忙,當務之急還是去通知其他人,等大家包圍過來,舒老師才有獲救的機會。曹探是這隊學生里最穩重的一個,所以舒清和在交換人質的時候就點了他一起同行。曹探的話很有道理,學生們被他說服了,只有董燕還有些依依不舍。
文山,他們要走?老六見對面的巡邏隊開始后撤,急得喊了起來。
你怕個什么,他們只是去拿藥,有我在你們手上還不放心嗎?舒清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目光狠狠地瞪著文山,剛才是你打的我。
是又怎么樣?誰叫你突然開口壞了老子的好事。文山也有些不滿,要不是你還有點作用,我他媽現在就想弄死你。
哈哈哈哈,舒清和突然笑了起來,強弩之末,色厲內荏。說完他便不再言語。
媽的,臭教書的還嘴硬,老六沖過去朝舒清和后背踹了一腳,將他踢倒在地,還要再踩上幾腳時人已經被同伴給拉開了。
收著點,把人打廢了還怎么換東西?大家勸道,老六停下手來,嘴巴里仍罵罵咧咧。
文山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幕,心里卻因為舒清和剛才的那句話而泛起了波瀾。他們確實如舒清和所說的是一群日薄西山沒有前途的社會垃圾,也難怪一個落到手里的老師都會看不起自己這些人。
文山又想到自己出逃前的鄰居順溜,突然有些羨慕起這個家伙來。順溜的大名不叫順溜,只不過因為他性格敦厚、人又開朗的緣故,說話做事總是順著大家的想法來,所以周圍的人就這么喊他。
文山不知道順溜來崇明之前是做什么的,只知道這家伙來了崇明之后就和自己一樣分在了農場里干活,起先他的活干得還不如自己,不過做事扎實,也喜歡請教別人,所以工作也越來越出色。文山自己吃不了農場苦,又跟著人沾染上賭博的惡習。在這好逸惡勞之下,他干活的心思越來越淡,最后就鋌而走險做起了淘金者的勾當。
干這活風險雖然大,但是來錢卻很快,特別是以前政府還沒察覺的時候,他們干一票的收入可以抵得上農場大半年的工資。文山花錢開始大手大腳起來,灜東的娛樂場所他幾乎都玩了個遍,等手頭沒錢了,他就跟著帶他入伙的人往危險區里跑一圈,回來用不了幾天荷包里的票券就滿了。
做淘金買賣的人也并非一帆風順,危險區之所以被稱作危險區,就是因為那些區域確實危險,但是在高收益的驅使下,當初參與進去的人竟如同過江之鯽一般絡繹不絕。有的人死在了危險區里尸骨無存,有的人看到同伴的慘狀后干了幾票就抽身而退,當政府打擊淘金者的壓力給下來時,再想退出的人就退不出來了。就像勞宗誠這類的,剛剛萌生退意就被同伙給殺掉滅口,所以文山他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文山當初還想拉順溜入伙,不過在試探了幾次順溜的意思之后就放棄了。他以前覺得順溜是死腦筋,只配吃力氣飯,但是現在想來,人家因為工作出色,農場直接給分了房子和地,而且順溜還娶了媳婦。
文山再回過頭看了看自己的現狀,心里唏噓不已。
哎,一聲長嘆,個中滋味只有文山自己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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