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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腐肉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大難不死
哪怕是死,也不能落在查爾斯的手上,蔡文越在心里想道,因為現在正值學術交流大會期間,如果自己被德隆和道夫抓住,幾乎可以肯定米國會用自己來打擊華國的國際聲譽,并且讓華國在今后的國際事務中變得更加被動。
蔡文越拿定主意之后,決定驅車沖入對岸的尸群當中,不過就在他重新發動車子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了橋下的河水。
來不及多想,他果斷地選擇了棄車。身后德隆和道夫的車子也趕到了,他倆剛從車里出來,就看到蔡文越突然下到車外并且舉槍朝自己開起槍來。
德隆和道夫趕緊將身體縮進車身當中,借著這個機會,蔡文越翻過橋上的欄桿,身子一躍便跳入了河中。
媽的,德隆和道夫原本以為將蔡文越逼入絕境之后這個人便手到擒來,誰知道他竟然選擇跳入河中。
這可是寒冬的河水,而且河水頗深,德隆和道夫撲到橋邊的欄桿上朝下面張望,河里哪還能看得到蔡文越的影子。
道夫氣憤不過,端著槍朝河面掃了一陣,德隆見槍聲將對岸的尸群吸引過來,只得拉上道夫離開了這里。
躍入冰冷的河水中之后,蔡文越放開了手里的槍任他沉入河底。周身的寒意在他身體沒入水中的一瞬間開始包裹住他,并一點一點地侵襲著他的身體。
劉嘉俊讓孟捷交給他的定位手表被套在腕部,身上的冬衣因為吸入河水的關系變得有些沉重,加上那接近零度的寒意,蔡文越感覺自己被一堆水泥包裹住,而且身體正慢慢下沉。
他會游泳,也在不斷試圖用其中的技巧讓自己浮上水面,但是身上仿佛掛著個十幾斤的包袱,任他如何施展手腳就是浮不起來。
蔡文越憋著氣,趕緊將身上的衣服解開脫掉,接著又用腳蹬掉皮靴。身體上的感覺終于輕松了一點,不過寒意卻更加的凜冽。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紫,只是感覺手腳不如先前靈活。低溫帶來的影響還導致蔡文越的心跳開始減慢,他終于浮出了水面,于是趕緊換了一口氣。
岸上已經看不到德隆和道夫的身影,剛才蔡文越在水里掙扎的過程中不知不覺被河水沖出了一段距離,他想朝岸邊游去,但是冰冷的手腳開始變得笨拙起來。隨著體溫的流逝,他的呼吸漸漸開始變慢,望向岸邊的目光也開始模糊起來。
朦朧中蔡文越似乎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熟悉地聲音,那是他遠在華國的女兒蔡吉的聲音。
爸爸,爸爸,快醒醒,千萬不能睡著了。
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看我呢?
我想你,也想媽媽。
蔡文越朝著傳來聲音的虛幻中伸出手去,他的意識里只能感覺到那個聲音,眼睛卻什么都看不見。
這一刻蔡文越的心里突然涌現出一股強烈的求生欲,女兒一直是他對華國最深的眷戀,這幾年來,因為身份和任務的關系,他們父女兩人聚少離多。而且為了更好的掩飾身份,蔡文越甚至和妻子全鶯在明面上結束了夫妻關系。
這并不表示他和妻子沒有感情,就如同他不能一直陪著自己的女兒成長一樣,這些都是他為工作、為國家做出的犧牲,實際上在蔡文越的心中對妻女的牽掛隨著時間的流逝與日俱增。
我想你們,對著黑暗的虛空中,蔡文越喃喃地說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將身體包裹住的那股寒意漸漸褪去,身體開始有了些許暖和的感覺,蔡文越的耳朵突然動了動,他聽到身旁似乎有兩個人正發生了爭吵。
劉,你不應該拿咱們好不容易找到的柴火給他取暖,他已經死了,你救不活他的。
不試試怎么知道救不活?
可是你動用的是大家過冬的物資,如果他沒有這張跟你們一樣的東方人面孔,你確定自己還會愿意救他?
閉嘴,塞納,如果我們救人只看他的臉是什么膚色的話,你早已經死透了。
你或許能讓他醒過來,但是多一個人的話,我們的食物會越發地稀缺,現在這個季節外面的食物也越來越難找,而且……。
塞納,用你的腦子想想,如果我們不救人的話,以后誰來救我們?
邵宇,他醒了,葉長青看見蔡文越的睫毛動了動,眼睛也慢慢睜開來,給他弄點熱水暖暖身子。
劉邵宇趕緊從火堆上架著的鐵盆里倒出一些熱水,接著又兌了些涼的水進去,讓水溫既能暖和身體,又不至于燙傷口腔。
喝點東西,劉邵宇和葉長青一起將蔡文越扶起來靠在旁邊的石階上,塞納則坐在火堆的另一邊,對這個身體虛弱的男人不時地投來缺乏善意的目光。
謝謝,蔡文越接過杯子,他用另一只手撐住地面,將身體又朝火堆邊挪了挪,我在哪?
我們在河邊發現了你,葉長青說道,你運氣不錯,之前我們差點以為你不行了。
蔡文越笑了笑,神色十分地虛弱,他的臉色不僅蒼白得很,而且身上的衣服都黏在皮膚上。這種感覺很難受,要不是身旁有堆篝火,而且手里還有杯溫水,他真的就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里是休斯敦的唐人街附近,劉邵宇說道,你坐這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弄一套干的衣服先換上。
蔡文越點了點頭,思緒也漸漸恢復了清醒,他在腦海里回憶了下以前在基地內看過的休斯敦地圖,大致判斷出自己所在的方位以及和基地的距離。
這里已經是遠離基地的地方,當然離港口也很遠,弄清楚情況之后,蔡文越只得平復了下心情,先讓自己的身體盡快恢復過來。
先湊合著裹身上保暖,劉邵宇將找來的一套衣服遞給蔡文越,突然看到他咳了起來,便伸出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下。
你似乎受涼了,額頭有些發燒,劉邵宇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朝葉長青望去,有些為難道,咱們手里沒有退燒藥了。
先用物理療法降溫試試,葉長青想了想說道。
蔡文越將衣服換了過來,身上頓時舒服多了,他把先前的衣服拿在火堆旁烤了起來,接著又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煙火味比較重的房間,屋子里除了廢棄的雜物之外看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木質的物品都堆在篝火中保證火苗能持續燃燒,而篝火對面是一張有些郁悶的臉。
蔡文越朝塞納望去,見那個黑人小伙似乎對自己很有情緒,他只是朝塞納笑了笑,并沒有介意這個家伙的神情。
你手上戴著啥?塞納見蔡文越朝自己望了過來,原本打算扭過頭去,不過目光突然掃到他手腕上戴著的那個玩意。
手表嗎?塞納問道。
手表,蔡文越點了點頭,說著還抬起手來看了看那快孟捷塞給自己的手表。
這玩意在現在有什么用,你看你差點命都沒了,卻還隨身帶著它,而且又不能吃又不能用?塞納有些不屑道,他其實剛才問起蔡文越手上的手表,就是準備借此奚落個幾句。
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蔡文越攤了攤手,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跟塞納多說什么。
葉長青將一塊在河邊打濕的布遞給蔡文越,按在額頭上吧,你應該會感覺舒服一點。
謝謝,蔡文越再次道謝,心里對這兩個救了自己的華人小伙很是感激。
我叫劉邵宇,這是葉長青和塞納,我和長青是休斯敦大學的留學生,災難前在唐人街這里勤工儉學。劉邵宇向蔡文越介紹道,如果不介意地話,能說說你的情況嗎?
聽到對方有兩個人是華人,蔡文越頓時便感覺又親切了幾分。我名叫蔡文越,是休斯敦研究所的人,但是現在我卻不能回去。
為什么?篝火旁的其他三個人心里都是一驚,沒想到自己先前救下來的竟然研究所的人。
數天前我們在外面曾被你們研究所的一只隊伍救下來,如今我們又救了你,這真是一種緣分,劉邵宇說著又問道,你為什么不能回研究所,那里面比待在外頭要安全得多。可惜他們不收留平民,不然那天我們就能跟著那只小隊返回研究所了。
他們確實不收留平民,蔡文越點了點頭,將話題岔開道,我要去休斯敦港,如果你們可以幫我,我就能帶你們回華國。
真的?!劉邵宇和葉長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驚喜地問道,你真的可以帶我們回華國?
嗯,蔡文越的目光很真誠,也很堅定,華國的代表團在休斯敦研究所參加學術交流大會,代表團乘坐的軍艦就停泊在休斯敦港。我們只要能趕去那里,就一定能上船返回祖國。
要是他們也不收留平民呢?這些政府都一個樣,沒有誰愿意去在乎平民的死活,塞納對去異國他鄉沒有興趣,所以便吐槽了一句蔡文越的話。
他們不一樣,華國從來都不會放棄自己的人民,蔡文越糾正他道,我用人格擔保,只要大家能抵達休斯敦港,那艘來自祖國的軍艦上就一定會有我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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