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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腐肉 第二百三十章 月黑風高
在民委會的食堂里吃了頓小灶之后,姚軍腆著肚子剔著牙,一路哼著小曲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他手里提著從單位裝的剩菜,準備帶回去給他的姘頭周潔玲開開葷。
李波在食堂外面的路口處和他分了手,也朝著自己家的方向準備回去。吃飽喝足之后,他便有點飽暖思淫欲了,目光不知不覺間就瞟到了住在他家附近的寡婦余亞梅家的窗戶上。
姚軍因為有姜治華的關照,在民委會里混了個小領導的職務。他這個官雖然不大,但是在雞籠山確是實實在在的手握實權,所以在末日災難中,就格外的吸引避難所里的那些異性,不少女人為了以后的衣食無憂都心甘情愿的找他投懷送抱,姚軍自然也樂得夜夜做新郎。
那些女人并不是沒打過姜治華他們這些大領導的主意,只是官做到姜治華他們這個級別,思想覺悟早就已經不在金錢和女人上面,所以她們只好退而求其次。軍隊系統也好,民政系統也好,里面的中低層干部在雞籠山都成了香饃饃。
姚軍想著周潔玲那騷到骨子里的媚,小腹下不由得一團火熱。他到雞籠山也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但是在這里睡過的女人比他之前大半輩子睡過的都要多。以前的時候,他就是姜治華的狗腿子兼司機,領導吃肉他只能舔舔碗。
幾個月的體驗下來,還是周潔玲這個女人最得他的歡心。據避難所的知情人士所言,周潔玲之前來自汴州市的一家高檔會所,至于在里面是做什么的,人家沒有明說。不過這種聲音在周潔玲傍上了姚軍之后就消失了,這個女人也從一開始偷偷摸摸的進出姚軍家的大門到現在已經發展到堂而皇之地住了進去。
姚軍來到自己家門前,心里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她親熱一番來宣泄工作上的壓力,他今天出了趟遠門,還在外面干了件臟活。雖說以前他也給姜治華辦過不少見不得人的事,但是這種事做多了,總會在心里留下一些陰影,而姚軍習慣去借女人的身體去驅散這些陰影。
“屋里的燈怎么關了?”看到漆黑的窗戶,姚軍心里有些納悶,不過他旋即一想,又咧著嘴笑開了花,“嘿,這小騷蹄子,看來老子沒白疼你啊,知情識趣的功夫果然不是其他女人能比的。”
“早就和你說了關著燈才好玩,這樣偷偷摸摸的多刺激,”姚軍的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腦袋里都是之前他和周潔玲之間一些香艷的畫面,想到今天晚上能夠和這個女人在黑燈瞎火的環境里尋找不一樣的刺激,他的興致不由得越發地高漲起來。
掏出鑰匙,姚軍打開自己家的門,借著外面微弱的燈光,他隱約看到屋子里一個人影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小寶貝,我來……,”聲音被剎在了喉嚨里,任姚軍怎么努力都無法把剩下的話給說出來。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影突然朝他撲了過來,一只手已經捏在了他的脖子上。等他的人已經站在了他面前,另一只手呈拳狀,食指和中指的關節處稍稍往前突出一點,這個地方在姚軍的太陽穴上點了一下,下一刻他的腹部又傳來一陣劇痛。
姚軍像只蝦米一樣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整個人不停地干咳著,眼前冒出的一堆星星還沒有散去。
姚軍感覺自己被一團黑暗的混沌包裹著,迷迷糊糊中好像身體飄了起來,等到再緩過神來的時候,他人已經出現在一片林子里,而手腳都已經被捆了起來。
下一刻他正要出聲大叫,卻突然感覺自己嘴里塞著一團硬硬地東西,使出了吃奶的勁也只能發出微不可聞的“嗚嗚”聲。
“省點力氣,等會我還有話要問你,”身旁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姚軍下意識地想到了白天從他們車頭前繞過的那個男人。
李波走在路上,心里正在盤算著這個點去找余亞梅的話會不會讓她反感,他知道這個寡婦不是一個甘愿守著清白的人,因為之前從姚軍的嘴里他就得知余寡婦曾好幾次想爬上姚軍的床。只不過姚軍在和他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帶著得瑟嘴里卻有些不屑,“艸,以為是個女人就想往老子床上跑嗎?”
知道姚軍看不上余亞梅,李波便開始起了心思,怎奈他自己只是個在民委會打雜的人,套用現在一句話講叫做“連編制都還在模棱兩可之間”,所以精明的余寡婦自然看不上他,人家心里還在惦記著像姚軍這樣的有實權的人。
“干他媽的,旱的旱死澇的澇死,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李波想到余亞梅對待自己和對待姚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心里不由得有些忿忿不平,“姚軍那狗才不就是抱著姜主任的大腿么,除了運氣比老子好點之外,他哪點比得上我,撒尿都像狗一樣的人,這些婊子們真是瞎了眼了,眼睛里只裝得下他那身官皮。”
氣歸氣,雖然余亞梅對李波仍舊愛理不理,但是通常李波帶些東西去的時候,她還是樂意讓他吃點豆腐。
回到家里,李波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枚閃閃發亮的鉆戒,這還是當初他從集市那邊擺攤的一個女人手上低價買回來的,借著自己在民委會做事的身份,他只用了幾頓饅頭的錢就把戒指搞到手。那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戒指首飾之類的東西又不能當飯吃,所以不管她自己愿不愿意,東西都留不下來。
這枚戒指放在災難之前最少得六位數的價錢才能拿得下來,拿到手后,李波把它寶貝得不得了,曾幾何時,他哪里摸過這樣昂貴的東西。東西留了下來,李波打算把它送給自己以后的女人,這次借著吃飽喝足之后突然冒出來的欲火,他心里的想法就有點上頭了。
李波帶上戒指準備去余亞梅家里,他打算拿出這個“重磅炸彈”來畢其功于一役。在李波的心里,他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要把余寡婦給睡了,在他自己看來,得手的概率至少超過七成。
關好家里的門之后,李波就迫不及待的朝著余亞梅家走去,他路過前面的巷子,突然一只手捂上了他的嘴巴。李波心里一驚,正想要掙扎,脖子處卻感覺到一絲涼意,一把冰冷的匕首貼了上來,嚇得他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子噤若寒蟬。
“不想死的話就閉上嘴,”耳邊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下一刻李波就被人拖進了樹林里面,“只要你老實跟我們走,我保你沒事。”
李波的雙腿完全受這個聲音在擺布,面對死亡的威脅,他的大腦已經失去掌控身體的能力。此刻的他只想活命,所以對方怎么說他就怎么去做。
“嘉俊哥哥,你沒吃飽吧,”李安瑞坐在一處土窯邊,將地上的一方手帕收了起來。這里是一個紅薯窯,之前生產科的人將茶園改建成農田時,因為種上了不少紅薯,所以也在山上挖了幾個土窯,用做儲存紅薯過冬之用。
不過現在因為地里的紅薯還沒有長成的關系,窯洞里空空如也,倒是適合劉嘉俊用來藏身。
李安瑞下午回去的時候,將家里準備用來煮紅薯粥的幾個紅薯一起烤了給劉嘉俊送過來當作晚飯,白天里劉嘉俊只吃了一點野果,所以晚上的時候,李安瑞特地把自己剩的紅薯都烤了。
“我吃飽了,倒是你就只吃一個,晚上不會餓嗎?”劉嘉俊不知道這一頓已經吃光了李安瑞接下來一兩天煮粥的口糧,紅薯作為粗糧之前一直入不了他的眼,但是今天晚上的這一頓,他卻吃出不了不一樣的味道。
甜,糯,還有暖到心里的溫度。
“原來紅薯也能這么好吃,”劉嘉俊拍了拍手上灰,自言自語道。
“紅薯一直就很好吃,特別是烤著吃,”將包紅薯的方帕放進口袋里,李安瑞說道,“小時候我爸爸就經常烤給我吃,不過這個東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吃多了的話會……。”
說著李安瑞捂著嘴笑了起來,露出一排雪白的貝齒。月色下,明眸皓齒的女孩讓劉嘉俊有一瞬間微微地失神。
“會怎樣?”看著李安瑞歡樂的神情,劉嘉俊有些好奇的問道。話音剛落,他突然感覺到腹部有些脹氣,下一刻他就明白了李安瑞沒說出口的話是什么內容了。
“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你,”李安瑞站起身來,將褲子上沾的一些枯葉拍掉。
“我送下你吧,天已經黑了,路上可能會不安全,”經過一天的相處,劉嘉俊對眼前的女孩除了感激之外,又多了一份關心。
“送倒不用送,路上不會有什么危險,這邊也根本沒有人會來,不過有個事倒是要你幫我一下。”
“好,”劉嘉俊沒有問是什么事,直接就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白天抓的魚都交回到生產科了,后面我又下了一趟籠子,里面的魚我想給王近喜哥哥他們送過去,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李安瑞望著劉嘉俊說道,“晚上我一個人收不過來,需要你幫下忙。”
“走吧,”說著劉嘉俊已經卷起了褲腿,拉著李安瑞朝河邊走去。
今天的第二趟籠子下得有些晚,而且也過了魚兒們吃食的時間。劉嘉俊和李安瑞一番忙碌下來,也只收獲了幾條不大的魚兒。
“沒有袋子的話,你怎么拿呢?”劉嘉俊問道。
“看我的吧,”李安瑞在河邊扯下來幾株雜草,將它們擰在一起,然后麻利地從魚兒們的腮下穿進去,等到雜草的一頭從魚嘴中伸出來時,她再把兩頭系到一起,這樣就用草繩將魚都串了起來,提在手里十分方便。
“厲害,”劉嘉俊笑著點了點頭。
“這也是王近喜哥哥教我的,”李安瑞得了夸獎,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回去了,你身上有傷就不用送我。”
劉嘉俊點了點頭,目送李安瑞的背影消失在林中。接著他悄悄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居民區的外圍才放心的折返回來。
李安瑞提著魚來到王近喜家的門口,只見大門緊閉著,門口的東西也少了很多。她走上前去敲了敲門,里面沒有絲毫的動靜。這時旁邊一戶人家中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提著魚站在門口的女孩。
“找小喜子?”
“嗯,阿姨,他今天不在家嗎?”
“唉,不用來找了,他死了,”中年婦女嘆了口氣說道,“他那個班的人都死了,今天民委會有人過來通知了一下。”
“啪”的一聲,被草繩串著的幾尾活魚掉在了地上,魚兒掙扎著不停地蹦跶。月光下女孩呆立在門前,淚水一瞬間已經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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