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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50、一報還一報
“我不會對我的敵人懷有點滴的仁慈。”
“您為什么會覺得他們會跟您為敵呢?您有試圖跟他們協商嗎?”
“沒有。”
“那么您是否承認您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是錯的?”
“我來告訴你什么是錯。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我現在所擁有的東西,修為、手下、同門、朋友、愛人,那么我的存在對于這個世界就是錯誤的。再也沒有人會理解我,同情我,幫助我,愛護我,你們會藐視我,貶低我,踐踏我,羞辱我,所以我只是在努力向‘對’的一面行進。”
“您的這個觀點恕我不能茍同。但是顯然可以得出這是真心話的結論。我很高興燕先生的據實而答,并且很欣賞您的真性情。訪問繼續。燕先生,有消息稱您是白空雪的衣缽傳人,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
“哇哦!”歐陽卜不可思議地道,“這么說,您的身上同時擁有《太白劍經》、《青蓮劍歌》、《藏劍錄》三部無上經典絕學。”
“是的。”
“那么您認為您同時擁有三部夢寐以求的絕學,是否意味著,這個世界將有什么重任交托到您的身上呢?就好像三千多年前,白空雪前輩因為八部天龍即將卷土重來,為了將浩劫扼殺在萌芽,不得已毀去西仙界。”
“關于祖師的這個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曾經也有過類似的疑問,但我在廣微林看到祖師的殘魂,她說她并沒有使命和重托要交付給我,只是不想讓《太白劍經》失傳,而我剛好是唯一能修行的人。”
“是因為您擁有一等劍主嗎?”
“是的。”
“那么再請問燕先生,如果這個時候發生浩劫,您是否會為了三界眾生而戰呢?”
“我想我會的。”
“有什么理由嗎?”
“我要讓我愛和愛我的人活下去,這個世界就必須存在,人也不能死太多,那樣未免寂寞。”
“哈哈,真是一個非常好的答案,想必諸位對燕先生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那么他的存在,大家是否有了一個明確的概念呢?就是如果發生毀滅世界的浩劫,燕先生將是守護在我們面前的英雄,這難道不值得鼓掌嗎?”
掌聲如雷響起,他們從沒有想過能這樣近距離地看到、聽到三界風云人物的內心剖白,也從沒有哪一刻,燕十方這個傳奇一樣的名字,會如此鮮明地立在心中。不論喜歡或者討厭,這個人的存在,已是確確實實的真相。
“好,燕先生,我們都知道,成功的背后,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您的實力有目共睹,敢問在您的修行生涯中,有幾次遭遇過幾乎必死的絕境?”
“我數不清。”
“您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次?”
“應該是在天上原里跟孤鷹的死斗。”
“您是指原神捕孤鷹?”
“是他。”
“您是怎么獲勝的呢,能否簡述過程。”
“我想最重要的應該是他想要活捉我,然后用噬魂蝶的幼蟲來竊取我腦海中《太白劍經》的秘籍。有幾次他險些成功了。我在一次次僥幸中存活下來,后來在小霸王與余秋雨師兄的幫助下,才終于將他殺死。”
“這可真是讓人頭皮發麻的答案,我們都知道,噬魂蝶的幼蟲可是從鼻孔進入人腦的……現在我們知道了,想成為燕先生這樣成功的人,實在很不容易。成功不是僥幸,希望燕先生的經歷,能給諸位起到一個非常好的榜樣。接下來又是大家非常關注的問題,請問燕先生,有傳聞您跟名花榜上多位美人同時保持愛侶的關系,其中有已故的第一美人姬紙鳶,第二美人顧采薇,您甚至跟第三位的李血衣有過‘互動’,對了,還有您身邊的大總管李香君,據說她的外號是香夫人,但并沒有情報顯示她成過婚,所以香夫人是指您的夫人嗎?”
“現在是的。”
“您為什么會跟多位美人保持關系,您覺得一個人的愛能夠分成多等份嗎?還是說,您只是為了占有她們。”
“我以前以為愛,就是你遇到了她,就會想要跟她長相廝守,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行。但是后來我發現我沒有辦法割絕,她們每一個都不同,每一個跟我都有著同生共死的經歷,我可以為了她們任何一個付出我的生命。”
“但是您的生命也只有一份,您并不能把它分離開來,分別送給不同的愛人。”
“你領會錯了我的意思。每一次的全力以赴,都是百分百不摻雜水分的,就是傾盡所有。”
“您認為您能做到?”
“是的。”
“對于那些真心愛慕著您的美人們而言,您的這個答案真的是相當傲慢!您不認為,她們的付出非常的不值而且委屈嗎?您不認為,所有的不在相愛前提下的‘互動’,都是對愛情的褻瀆嗎?”
“我拒絕回答。”
“那么下一個問題,請問燕先生,您對三界現在的形勢有什么看法?”
“醞釀已久,積勞成疾。”
“看來您也認為,今天的局面,是早在很多年前就埋下的禍根。那么您認為誰對誰錯呢?”
“小孩子才分對錯。正魔之爭,人界霸權,都是為了掠奪更多的生機,無可厚非。”
“那么被牽連的無辜民眾,他們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誰來負責?
“我拒絕回答。”
“我想這個問題,也是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關注著這一場訪問結果的人非常關心的問題,我理解您的難處,但是能否請您委屈一下,就這個問題做出您內心的見解呢?”
二十多萬的看客全部屏息,凝神傾聽著那些放大聲音的符箓。
燕離皺起了眉頭,沉默了許久,思考了許久,終于緩緩開口:“對世界而言,生命不是至高無上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萬物既可以是擁有同等價值的,也可以是同等的沒有價值。假設這個世界有神,它對萬物的繁衍生息是什么看法呢?我們為了活下去,會去獵殺野獸,那么請問有野獸站出來向你質問嗎?把世界看成一個封閉的球體,球體外有著修行者所需要的星辰之力,那么越靠近外層,就越能攫取到更多的星辰之力,為了生存下去,高位者合并、掠奪、打壓甚至剿滅內層者,就跟你餓了要宰殺牲口來吃一樣,本質上并沒有什么不同。那么請問歐陽樓主,誰會為了那些牲口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負責?”
歐陽卜道:“可是,人類畢竟是萬物之靈長,智慧讓我們懂人倫,辯是非,分對錯,講道德,跟牲口相提并論會不會不太合適呢?”
燕離道:“對于萬物而言,歐陽樓主的觀點真的是相當傲慢!生命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人族因為有智慧,在萬族之爭中脫穎而出,這是我們的幸運,也是時代的眷顧,但這根本不能說明,人類的生命,就要比牲口高貴一等。如果不能平等看待全部的生命,非要把人族跟其他生命加以區分,那么所有的基于此觀點的善,都是偽善,所有基于此觀點的命題,都是偽命題。”
歐陽卜道:“好,我的訪問到此結束,感謝燕先生抽空接受我們的訪問。”
“感謝你訪問我。”
“接下來由貴賓提問。請問貴賓,你們有什么問題要向燕先生提問嗎?”
蘇星宇站了起來,直視著燕離道:“敢問燕先生,您對于自己的未來有什么看法?我是說,您在以后,會采取什么行動,您會成為仙界的敵人嗎?”
燕離聽到蘇星宇這個別扭的家伙對自己用敬語,別提有多別扭了,但他知道對方是天策樓的樓主之一,非常尊重天策樓的規矩,這場訪問大會又偏于嚴肅,受到感染不奇怪。“我會回到劍庭,努力澄清我的嫌疑,并且為屠滅五行院一事,向九大道統做出彌補。”
“您會怎樣彌補?”
“現在說為時過早。”
“我也有問題要問燕先生。”唐不落嬌聲問道。
燕離翻了個白眼道:“你問就是了。”
“燕先生會后是否有空,請務必賞光,陪我吃一頓飯。”
“那可能要第二場。”
“為什么?”
“因為我答應了袁先生,要親自給他接風洗塵。”
袁先生很快喝得酩酊大醉,轉交了盟書,由侍女扶著下去歇息了。
夜涼如水,燕離來到給唐不落安排的院子,推開主臥的房門,一陣香風撲鼻而來,美人如玉,俏生生站在門口。“你從海天境登陸,居然敢不來不落城見我,狼心狗肺的家伙,可知道我有多么傷心難過?還要我來見你,你就不怕我一生氣,砍了你的腦袋?”
燭光照出唐不落的弱柳扶風般的體態,會說話的眼睛,宛然秋水清照,宮裝已換下,改了當年他們初見時所穿的交領齊腰襦裙,這襦裙的款式跟繡工都不算特別出色,卻在青色玉帶的搭配下,格外地襯顯出她那盈盈可握的小蠻腰與波瀾壯闊的傲人峰巒,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燕離嘴角輕揚,腳后跟一碰,就把門關上,眼神輕佻地落在那傲人峰巒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女王陛下就不怕我一發獸性,把你就地正法了?”
“我才不怕你呢。”唐不落退到盛滿菜肴的桌案,半撐著桌臺,撩弄般挺胸,媚眼如絲,“你敢過來嗎?”
燕離大踏步過去,忽然在數尺外停下,明明眨眼就可以碰觸那溫香軟玉,最后一步卻是沒邁出去:“調皮。”他駢指為劍一削,身前就有一根銀絲崩斷。
唐不落嘻嘻笑道:“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要是被欲望沖昏頭腦,身子可就斷成兩截囖,就跟你每次殺人一樣,刺不刺激?”
“你在玩火。”燕離跨出最后一步,挑起唐不落的臉。唐不落俏臉滿含暈紅,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媚眼迷離,吐氣如蘭地道:“你想對人家做什么?”
燕離道:“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二人幾乎已經是零距離,急促的呼吸帶動肌體相互摩擦著,空氣里彌漫著濃濃的曖昧。
唐不落道:“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為什么又給我下蠱。”燕離笑了笑,突然捏著一尾拇指大小、通體銀白,正不斷扭動的蟲子。
唐不落嬌笑起來,忽然閃身到桌案另一頭坐下:“當年你沒有把握住,以為我還會給你機會嗎?要是方才敢動歪念,你現在已經被蠱吞噬了。”
燕離隨手捏死,就了坐,給唐不落倒了一杯酒:“是了,你說讓我陪你吃飯,沒有說陪寢,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些菜是你家夫人特意準備的。”唐不落飲了一口酒,“她難道不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么?”她不等燕離開口就說了下去,“她當然知道,可是她更知道她爭不過我,只要我在,你就一定會看我,而把她忽略,對不對?”
“當然不對。”燕離淡淡笑著添酒,“她會傷心,會難過,這是人之常情,但她知道這不是她所能阻止的。我可以給她名分,自然也可以給你,可是我知道你并不需要。”
唐不落嬌笑著:“算你這個小男人識相,竟敢……”
久久沒有下文,燕離疑道:“竟敢?”忽然看到唐不落的美眸里泛起了淚花,心中一震。
唐不落別過臉去,用一種凄愴的語氣道:“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這是怎么了,你可是女王大人,不怕被看人看到笑話嗎?”燕離故作輕松地笑起來,并給唐不落夾菜,“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嗎,我去叫人換一桌。”
“你回來!”唐不落忽然用力拽住燕離,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撕開,露出了滿身的繃帶,“又是這樣,又是這樣嚴重的傷!”她大聲哭起來。“這算什么,算什么?當年也是,你自私地被放逐,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那,那是不可抗力……”燕離小聲辯駁。
“你胡說,我看到你在最后時刻一副解脫的樣子!”唐不落氣憤地張嘴就想咬,可這滿身繃帶的身子,已經沒有一處可以下嘴,又委屈地哭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你不就是擔心我會強迫你入贅不落城,你以為我真的稀罕你這個臭東西嗎!”
燕離沉默著抱上去。
唐不落全身都軟下來,哽咽著說:“你以為我是女王,就不會心痛,不會流淚嗎?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對不起……”燕離只得用力抱緊。
“你就只會說對不起嗎?”唐不落道。燕離推開她,溫柔地低下頭,舔去她臉上的淚痕。二人對視著,空氣里有莫名的炙熱在升騰,一種難以言述的感覺刺激著二人的身心,隨著時間的推移,相互呼出來的氣體,在空氣中融為一體,宛然靈魂交融。自然而然的,燕離輕輕地吻上了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唐不落閉著眼睛,全身心地投入,索取更多的溫度。過了不知多久,她忽然推開燕離,退后了幾步,解開了發髻,任由三千青絲柔順地盤落下去,然后解開腰帶,任由襦裙滑落在腳踝,俏臉浮上微羞的紅暈,素手伸到后背,解開了褻衣的綁繩,任由傲人挺拔的雙峰暴露在空氣中。她別過臉,咬唇道:“這一回你還逃嗎?”
“不逃了!”燕離徹底淪陷,化為野獸撲上去,卻只撲到空氣,眼前半裸的尤物居然是個幻影,他不由得一怔。
唐不落美眸透出狡黠之色,身化煙云,卷了衣物去,到門口已重新穿戴整齊,推開門,迎著新月騰空。燕離追到門口,只見唐不落瀟灑地踏月而去。
“燕離,我們徹底兩清了。”唐不落回首看來,嫣然一笑。
燕離剛想要御劍追去,忽然想起離崖的碎片,還在源海里溫養著,距離重新成形,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禁啞然失笑,壓下欲火,抬手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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