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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45、奉天教新入成員
鳳九此刻的殺機,連燕離都暗暗吃驚,他走過去攔住:“大師兄,不值得為一個敗類犧牲一切啊!”
“你還肯叫我大師兄,說明你心中有著劍庭。”鳳九神色稍霽,然后轉向雷焱,聲色俱厲道,“雷師弟,難道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是。”雷焱低下頭,揮一揮手,悶悶地帶著雷部弟子走了。徐龍象眼看雷焱都服軟,他一個人絕難殺死燕離,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腳,跟著走了。
燕離在劍庭的時(rì)很短,今(rì)算是頭一回見識了鳳九在門中的威望,連雷部的首領,都被治得服服帖帖,非常佩服,真心實意道:“多謝大師兄解圍。”
鳳九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拍了拍燕離的肩膀。
“曹長老。”燕離又向曹子君行禮。
“小小芙!”曹子君卻沖向芙兒,一把將她抱起來轉圈圈,涕淚交加地道,“都怪伯伯不好,居然把你給看丟了,讓你吃了那么多的苦頭……嗚嗚……”
“曹伯伯,芙兒好暈哦,放芙兒下來啦……”芙兒被轉得昏頭昏腦。突然想起什么,“曹伯伯,小律律怎么樣啦?”
“放心放心,小九治好它了,現在活蹦亂跳的呢。”曹子君咧嘴笑著,又湊上臉去,用胡渣子去蹭芙兒。芙兒忍不住“咯咯”直笑。“好癢,好癢,啊,好臟啊,都是鼻涕,曹伯伯臟死了,快放芙兒下來,芙兒要跟主人說話啦!”
曹子君聞言酸酸地說:“這小子有什么好,他一回來,就圍著他轉,伯伯可以比他強十倍的對你好。”
“才不會有人比主人更好十倍了呢,主人是天底下對芙兒最好最好的人!”芙兒想到方才的經歷,如同夢幻一場,但主人那些暖心的話語,(shēn)上的那些傷,都歷歷在目,絕不是虛假。“但是曹伯伯也很好很好,只是比主人差一點,嘻嘻。”
曹子君欣然領受,終于把芙兒給放了下來,然后斜睨著雪天崖道:“你小子還在這里做什么?等飯吃的話,看看這里四面空曠的,底下就是水了,連個鍋也埋不了的。”
雪天崖苦笑道:“曹長老被小姑娘哄得開心了,怎么還埋汰晚輩呢。在下非是等著領賞,只是有些話想對燕兄說,又怕貿然打斷你們敘舊,不太禮貌。”
“有什么話,請說吧。”燕離道。
“能否借一步?”雪天崖微笑著虛引。
燕離跟著去到一旁,雪天崖看了看鳳九跟曹子君,似乎并沒有注意過來,便低聲傳音道:“燕兄,奉天教徒出現在這里絕非偶然,我知道他們所求為何,如果你肯跟我合作,我有信心把他們的真面目公之于眾。”
“你要說的就這些?”燕離道。
雪天崖笑道:“燕兄不用急著答復,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太早得到結果,慢慢品嘗故事的結尾,會給我更多的期待感,這個過程十分美好,請不要剝奪。”
燕離道:“再說吧。不管怎樣,我欠你一個人(qíng),你需要我做什么,隨時提出來,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范圍,我都會答應你。”
“好,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雪天崖笑了笑,遠遠向鳳九跟曹子君喊道,“九哥跟曹長老也要保重啊。”說畢瀟灑地大步離去。
曹子君道:“回客棧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五人自去。
雪天崖經過原光明樓遺址時,忽然心里一動,走到一處暗門打開,只見冬晴神(qíng)呆滯地癱坐在樓梯那里,意味莫名地笑了起來。“在下雪天崖,姑娘可是需要幫助?”
雪,雪天涯?北斗第二宮首席?
冬晴被嚇壞了的心慢慢地復蘇,眉宇間漸漸帶了媚意,楚楚可憐地說:“小女子冬晴,被惡人蔣明成擄到此地,求雪大俠帶冬晴離開此危地,小女子愿做牛做馬報答大俠的恩(qíng)……”
雪天崖仿佛被迷住了一樣,伸出手挽起冬晴,信誓旦旦保證道:“冬晴姑娘放心,有在下保護姑娘,絕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姑娘的一根頭發。”
冬晴俏臉微紅,仿佛怕羞一樣縮回手:“謝,謝謝雪大俠……”她不太確定,這個雪大俠是否真的被她的姿色所迷,決定再試探試探。
黑暗中,雪天崖在前頭指路,冬晴邁著小碎步緊緊相隨,不遠處的江面上清輝已很淡薄,水霧朦朧里影影綽綽,如同暗藏著妖魔鬼怪;但在對面山頭,有一絲晨曦的光正在醞釀。她看到這氣象,心中就仿佛有了無限的希望。
七個幽影踏江而行,追著一個纖細少女,到了對岸,各自施展手段落地。禿鷲落地,“哇哈哈哈”大笑起來,“怎么樣傀儡大王,看了那一劍,你還有信心對付那個雜碎嗎?”
“跟你有什么相關,你這個禿頭怪。”玥兒掃了一眼七個幽影的站位,似乎沒有把她包圍的意思,就是還有回緩的余地。“怎么,奉天教徒聯起手來,要對付我這個弱女子?”
禿鷲笑道:“傀儡大王,我不怪你鎖我六年,抽我精血供養驚魅。這六年你從我(shēn)上得到的不止力量,應該還有不少奉天教的秘密,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么會找上你。只要你加入奉天教,我們一定全力幫你對付燕離那個狗雜碎。”
玥兒回頭望一眼江對面,龍令城的燈火一盞一盞地在熄滅,灰暗中那一片突兀到讓人心驚(肉)跳的空曠,仍然久久地占據在她的腦海里。思慮良久,她咬了咬牙:“好,我加入奉天教!”
“明智的選擇。(rì)后你再回首,會發現你今(rì)的選擇再正確不過了!”禿鷲大笑,“今天是個好(rì)子,咱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吧,慶祝我們的新成員——月下舞尸的傀儡大王!”
夏殷突然怪聲怪氣道:“鷲,你這個家伙失蹤六年,原來是跑去被虐待了。果然被虐待過了就是不一樣,變化真是明顯啊,我怎么感覺你現在好像一個皮條客?快給大爺我找一個美人來。”
“去你娘的!想死了嗎?”禿鷲立刻變臉。
“哈哈,我天生就沒娘,去什么娘,哈哈哈。”夏殷大笑著。禿鷲立刻撲上去,兩個人就扭打在一起。
這些人真的靠譜嗎?少女面無表(qíng)地想著。
突然一陣拍掌,鬧騰的人
立刻停下來,靜靜地看向拍掌的人。在場內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威信,那就是龍。他只是對少女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歡迎,然后平淡道:“可能對不起鷲和傀儡大王,歡迎會還不到時候,我們現在有一件事必須緊急處理。”
“龍,你別賣關子,說吧,還有什么任務?”伏見方才沒動到手,心癢難耐。
龍說道:“看鳳九的態度,他多半會死保燕離,這對我們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關于這件事,你們有沒有什么提案?”
巢想了想道:“通常來說,只要破壞他們之間相互信任的關系即可。燕離在劍庭的時間很短,通常來說,還不足以讓他們發展到完全信任的地步。”
“通常來說?這是籌謀生死的大事,怎么能用概率論?”玥兒冷冷地說。她跟這個團伙格格不入。
“你別怪巢,他說話就這個樣子。”丹向玥兒點了點頭,“我是醉酒的丹,跟巢一起行動,老爺子的口頭禪雖然奇怪,但經常會提出非常有用的建議。我也覺得破壞他們的信任,是個極好的主意;而且鳳九在劍庭里也不是沒有敵人,執劍總會最近活動很頻繁,觀山海連年閉關,鳳九的壓力很大,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千夫所指的下場。”
龍想了想,道:“巢,你有想法了是嗎?”
這樣快?玥兒心中一驚,就重新把目光投到巢的(shēn)上。
巢向小姑娘和善一笑,然后道:“雨、雷、赤三部的首領中,雷焱跟鳳九的私交最好。當年他們一起參加(蕩)魔大會,一起揚名天下,雷焱年紀雖然較長,卻對鳳九一直服服帖帖。正好,雷部正在回仙界的路上,我們不妨上演個殺人嫁禍的戲碼。”
“好主意。”伏見喜道,他當然不在乎主意好不好,只在乎能不能殺人。
“可是怎么嫁禍呢?”丹問道。
巢笑著取出一張面具,遞給龍道:“這是江湖上最近頗為流行的燕離的面具,做的十分精妙,基本看不出真假,用留影球時,可以只拍側面,就更不容易辨認了。”
龍接過面具,看了看,收了起來,道:“還要留一個做我們的臥底,傀儡大王,控制臥底的事,就交給你辦。”
“用不著。”獸王的亥突然道。
“哦?”龍道。
獸王亥笑道:“先前我幫龍皇朝廷征伐東天境,那個太子送了我一份大禮,也是留影球,里面是徐龍象殺害天工巨匠的過程。天工巨匠死一個少一個,而且是劍庭專屬外派,負責(蕩)魔大會的,是道統的門面,他若不想被處死,就得乖乖替我們辦事。用傀儡的話,容易暴露,也不夠真實。”
“那就這樣定了。”龍看了影像之后拍板下來。
玥兒頭一次看到這么樣毫無心理負擔謀害人命的人,心里忽然浮上了一種奇妙的感覺:這些人并不覺得自己正在做的是一件惡事,他們就像為了某種目的而行動的隱秘部隊,高效簡潔、致命兇殘,除此以外,別有一份正義凜然。
她十分討厭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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