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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40、不識風情者,怎得解語
夜漸深,晚市都開始收攤關門,曹子君拖著滿(shēn)的疲憊回到客棧,敲響了鳳九的房門,沒有得到回應,便走回自己房間,倒了一杯水喝下。坐在椅子上,他心事重重地皺著眉頭。
倘若燕離死在劍庭的內斗傾軋下,藏劍峰還能傳續下去嗎?他在心里嘆息著。他知道觀山海未必想燕離死,但門中的(qíng)勢卻很復雜,有一股暗流在針對藏劍峰,甚至之前奪取天柱峰的許多鋪墊,也大部分是他們所為,徐家兩兄弟不過是他們的馬前卒。
祖師藏劍老人定下的規矩:有緣自來。鼎盛的時候,自然有大量的天才慕名來拜,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劍庭分為了七脈,其中天劍峰的法門,顯然要優于原始法門,《藏劍錄》的弱點也逐漸被大眾所知,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占據天柱峰這樣福地的藏劍峰,變得門可羅雀。
峰主向天下證明了《藏劍錄》的弱點未必就不能彌補,但他死的太早,太出人意料,藏劍峰就此沒落,成為劍庭可有可無的存在。最終會否徹底埋沒?
突然一陣“咣咣”的聲音,打斷了曹子君的思緒,他皺眉去看,是夜風在刮著窗子,他走過去正要合上,卻從窗縫里看到一隊全副武裝的飛龍衛跑過去,遠遠聽到一個飛龍衛對一個收得比較遲的攤鋪老板罵道:“鵬堂跟神兵堂都被滅了,還在這賣賣賣,賣你個死人頭,麻利地收了,不然死了可別怨我們!”
“鵬堂,神兵堂?那些是什么?”他(cāo)心藏劍峰的事,已經是極限了,哪有閑工夫去調查龍令城的勢力組成。“這些衛兵怎么回事,滅門慘禍也直接對外說,不怕引起全城恐慌?看來這個城的繁華,也只是表面,維持不了多久。”
等等!誰會在龍令城大開殺戒?莫非是燕離來了?
想到這個可能,他連忙翻(shēn)上屋頂,宛然靈貓般穿梭在夜色,緊隨著那一隊飛龍衛的腳步,并將神識探出去,所有對話就一字不漏地被他聽取。
“嗨,真是倒霉,大半夜集軍,我值了今夜,天亮就可以回鄉省親了,誰知道這樣一耽擱,會有什么變數,我老婆孩子,還等著我回去呢!”
“你這算什么,頂多推遲而已,我跟我新買的小妾正在關鍵時刻,就被隊長踢破房門,嚇得我險些縮陽……”
“你們都不算什么,我才是最倒霉的!”
“怎么說?”
“我壓了一鋪莊,開了個豹子,連錢都還沒收,就被拽過來了。那幾個孫子鐵定要賴我的賬,幾百兩就這樣沒了……我的天玄石啊!”
“哦,
要我說,最倒霉的還是鵬堂跟神兵堂,就這樣給滅了。對了,你們知道是誰下的手么?”
“你新來的嗎,居然還不知(qíng),隊長不是傳了消息,說是燕十方動的手;不過據說城主大人使了一招借力打力、驅虎吞狼,讓那些從劍庭來的去對付了。”
“該死的蔣明成!”
幾個飛龍衛忽然覺出聲音的陌生,齊齊扭頭一看,只見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不知何時跟他們并肩而行,方才就是他在問話,臉色一下子全變了。“你是誰!”跟著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甲胄撞擊聲,數十個飛龍衛團團圍上來,死死地盯住不速之客。
曹子君背靠一戶民宅的大門,單手負在(shēn)后,淡淡地環視一眼:“作為人界的治安軍,你們的反應很不錯,(shēn)上也都有血殺之氣,看來不是普通的酒囊飯袋。”
“他一定是燕十方的同伙,來刺探軍(qíng)的,殺了他!”為首一個飛龍衛厲喝一聲,拔刀就撲砍上去。
呼喝聲中,同時就有十把刀砍向曹子君的周(shēn)要害。
曹子君一手駢指為劍,微一跺腳,無形氣場呈開,那些刀劈落下來,如同落在棉花上,半點也不著力,刀的主人正驚詫時,突覺一股迅猛的力道反彈回來。
砰砰砰砰!
十幾個飛龍衛及其隊長慘叫著飛退開去,摔倒街的另一頭,余下的幾個,駭然地退了幾步。
“我來問,你們來答,燕十方現在在哪里?”
“據,據說過了虎門,已進入通馳街!”
曹子君用了大半個晚上,走了大半個城,大概知道虎門的位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立刻丟下飛龍衛,朝虎門趕了過去。但是走到半途又停下來,心中想著:雷部下界有雷焱跟徐龍象,還有完整的‘十二元辰’,他們也未必把我這個長老放在眼里,還須找到小九才行。
想到這里,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劍符,注入真氣,劍符立刻向一處飛去。
劍符的誕生,靈感來自于蚤符。也是雌雄一對,使用前須滴入血液,捏碎其中一方,另一個就會發(rè)跟閃光,而只要超過五里,注入真氣,它就會去尋找它的主人,非常的便利。
曹子君跟鳳九對給對方留了帶有他們血液氣息的劍符,以防止關鍵時刻失散。這個時候就派上了大用場。
劍符很快到了一個酒肆。
曹子君走入酒肆,看到鳳九在那里喝酒,大為著急道:“小九,怎么這時候你還有心(qíng)
喝酒,我就說你怎么不在客棧!快點跟我走,我找到燕離了,正跟雷部交手呢!”說著話,他才看到竟有一個長得分外(交)美的少女倚著鳳九,呼吸均勻,美眸半闔,長睫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顫抖,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擁入懷中呵護。
“什么!”鳳九一聽,酒意全消,不(jìn)暗罵自己糊涂,居然把正事給忘了個一干二凈。他站起來就要走,卻忘了(shēn)旁還有一個玥兒,眼見玥兒失去倚靠,往長椅上倒,這小腦袋要是磕在上面,非得磕出一個包來不可。他下意識就要扶,忽然間想到什么,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
玥兒的小腦袋果然磕在了長椅上。
“我們走吧。”鳳九見沒有摔到地上,就不再管,徑自走出酒肆。
曹子君無暇追問玥兒的(shēn)份,趕忙跟出去。
二人一走,酒肆里就恢復了安靜。掌柜的賊頭賊腦地走過來,如獲至寶般看著桌面上鳳九留下來的金票,雙睛發光:“發財了發財了,居然是連海錢莊的金票,這可是一百顆靈魂石啊!”他正要伸手去拿,怎料被一只青蔥般的白嫩小手搶了先,他氣急敗壞想搶,就見小手的主人若無其事地收入懷中。
“客,客官,這,酒錢……”掌柜(yù)哭無淚。
“什么酒錢,我又沒有喝你的酒,是那個混蛋喝的,你去找他要!”玥兒從來沒有這樣氣憤過。她不但氣憤,還相當的懊惱。來之前打的主意是伺機在鳳九體內埋下魂線,控制他對付燕離,沒想到這個酒如此難喝,兩碗下肚直接醉倒。早在劍符飛進來的時候,她就醒了,運功驅散醉意后,就聽到了她最想聽到的消息。她沒有輕舉妄動,可沒想到鳳九這樣的不解風(qíng),不但任她可(ài)的小腦袋磕在長椅上,而且毫不擔心她一個(交)滴滴的小美人會否被心術不正的壞蛋占去便宜,就這樣把她丟在酒肆里,她簡直要氣炸了。
“燕離狗賊,你的死期到了!”她把所有的憤怒轉移到燕離(shēn)上,站起來就往外追去。
掌柜急叫道:“客官,姑娘,小本買賣啊,酒錢,酒錢付一下……”
玥兒走到門口,忽地回頭,嫣然笑道:“你好生記著,欠你酒錢的是劍神鳳九,他在你這里喝了霸王酒,你以后逢人就這樣說,要是敢不聽話,我就把你變成傀儡,喂給小魅魅吃。”
驚魅適時從地里冒出頭來,朝掌柜發出嘶吼,涎水四濺。
掌柜嚇得臉色發白,一(pì)股坐倒在地,腦袋里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來時,門口已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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