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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105、那個女人
“哦?什么人喝就不是牛嚼牡丹了?”燕離抬頭望向小廝。他如今是劍庭的弟子,又是江北兩路的主人,跟以往沒有根基時候,有著大大的不同。
很尋常的一句問話,小廝卻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意識到自己是身處修行者的江湖,禍從口出是哪怕沒有讀書也會明白的道理。冒汗的掌心,在價值不菲的衣飾上擦了擦,“哎!您瞧小人這張嘴,怎么就管不住了呢,真是欠打……”很不含糊,說著就狠狠在自己的臉上來了一下。
打完之后,發現那坐在首位,說話很是不同的年輕公子,還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他便很是著急忙慌,脫口道:“方才說的是拿不到上品的推搪之詞,萬望公子勿跟小人計較。”
“為何拿不到上品?”燕離道。
“這……這有些……不好說……”小廝支支吾吾的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有什么不好說?”燕離道。
“客官,您為何非要知道不可呢……”小廝苦著臉道,“小人實在要奉勸一句,還是莫要過問太多的好。”
燕離道:“我不計較你方才的不敬,只管說你知道的,便不為難你。”
小廝猶豫了一下,道:“具體的小人也不知道,只曉得南田莊忽然就易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原先是按月供給上品南田香茶,之后就只剩了下品,害得茶樓丟了許多老客,都不肯來了呢。掌柜為此愁白了頭發,年前派了人去問,只送了一顆腦袋回來,還有個兇神惡煞,這潑才把掌柜的狠打了一頓,放話說再敢多事,跟那腦袋一個下場。我們是過了大半年才知道,莊子竟是被金鉤盜給搶去了,至此以后,誰還敢生事啊。”
李香君奇道:“茶樓是莊子的買賣,即便供應不出來,打個招呼便是,何必又是殺又是打的?”
小廝一聽,滿肚子的苦水,終于有了地方可訴,“哎,哎,姑娘可是個通透的人,誰說不是呢!這茶樓掙來的錢,還不都要歸到莊子里。我瞧啊,這金鉤盜便是個沒腦子的禍害,只圖一時的爽快,不定那些上品的,全給囫圇下了肚……”
小廝話未說完,包廂的門便被一腳踹開,走進來一個昂藏大漢,上來就抓住小廝的腦袋,狠狠地往包廂外摔了出去。
“連金鉤盜的壞話也敢說,就該剁碎了拿去喂狗。”
大漢獰笑著對燕離三人道,“我進來的太早了,沒聽到你三個說,識相的把嘴閉上,喝你們的茶,若是再讓我聽到半句,你三個也要死!”說罷一腳踹飛了矮幾,轉身出去,拎起半死不活的小廝揚長而去。
“真是不幸。”燕十一慢慢地發出了輕笑聲。
“別急。”燕離卻抬手阻止道。
“怎么?”燕十一挑眉道。
燕離笑道:“不是要找個借口上門去摸底么,這不就是現成的。”
“便容他多活片刻。”燕十一道。
不多會兒,就有別的小廝來收拾,又給重新上了一壺茶跟幾盤糕點,賠禮道歉過后,包廂安靜
不多久,黃少羽便跟趙挺先后進來。
“老大!”黃少羽看到桌上有茶水,便坐下倒了來喝。趙挺哪里敢,恭恭敬敬站在一邊。
“查得怎樣?”燕離道。
黃少羽一手抓一塊點心往嘴里塞,一面說:“有眉目呢,果然像老大說的,很有些內情……”
“吃你的,你來說。”燕離對趙挺道。
趙挺恭敬地抱拳道:“好教公子知道,我同黃大統領潛入那莊子里頭,找了幾家佃戶查問,得知事情是在去歲底發生的。一伙強盜突然殺進來,把管事的殺了個精光,因為他們這些佃戶是精于制茶的老手,才幸免于難。那些佃戶里,有些難忘舊主恩情,聽了說是來幫莊子舊主,就和盤跟我們兜出。原來幕后還有個主使,是個叫顧廷偉的,任鳳凰殿北麓使,他搶了這莊子,就把一個女人養在這里,據說已將莊子轉到她名下。”
李香君聽得又驚又詫,“這世上竟有親舅父,搶甥女的莊子,就為了討好一個女人?”
“什么樣的女人,值得這樣討好?”燕離道。
“一個佃戶的人家,有女兒在果園做女使,聽了顧廷偉稱她作‘幽姬’,據說生得確實妖冶動人。”趙挺思索著道,“可是,屬下在人界廝混十多年,也沒聽過這個名字,按說顧廷偉是鳳凰殿殿主嫡親的血脈,身份不是一般可比,能迷惑住他,必有了得的手段。屬下沒聽過她,只有兩個可能,第一這是個假名,第二她不是人界的人。”
燕離聽了暗自點頭,這個趙挺辦事還是利落的,短短半天時間,就把其中因果縷清,抽絲剝繭,條理清晰,是個難得的人才。
“你辦得不錯。”他笑著說道。
趙挺露出一個諂媚的笑來:“哪里,這些都是黃統領問出來的,屬下只是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借花獻佛罷了。”
“該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扯我干什么。”黃少羽把點心咽了下去,“老大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性,哪能問出這些東西來,你就算把頭功讓給我,老大心中便沒有數么?小爺我最煩弄虛作假的一套。”
他又喝了口茶,漱了漱口,咽下去,“我這些話沒有針對的意思,趙老哥可別往心里去。”
趙挺暗罵愣頭青,表面還只得陪著笑臉:“是是是,是我不對,以后我會多注意的,多謝黃大統領提點。”
“我提點你什么了,你這個人……”黃少羽哭笑不得地道,“罷了罷了,我還是不插嘴,老大你們繼續說吧。”
燕離笑罵道:“蠢貨,你在連環塢長大,有你爹獅王給你遮風擋雨,哪里知道江湖兇險,他這么樣謹小慎微,正可見得從前活得不容易,往后你可要多向人家討教。”
“老大這么說,我便這么做。”黃少羽便向趙挺拱手道,“趙老哥,方才是我不對,日后還要哥哥多多教我。”
“豈敢豈敢,共同探討。”趙挺笑呵呵地道。
“繼續說那個女人。”燕離道。
女人自然是個好女人。然而好跟壞的界線
模糊,在有些人的眼里,只要長得美,身段好,那就是好女人。
在顧廷偉的眼中,幽姬除了這兩樣,還有一個更加奇妙的好,就是將這二者結合起來,充分地展現出一個女人的魅力,讓女人看了就嫉妒,男人看了就蠢蠢欲動。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看到幽姬,他立刻會聯想到床上去。
幽姬的一張小臉蛋兒,跟春蠶剛出生的時候似的,蹙起眉來,顯得嬌小羸弱,凄楚可憐,可當笑顏一展開,即刻艷光逼人,讓人忍不住的生出擁有把玩的欲望來。
她坐在廳堂上首,正經端坐著,更將褙子下的飽滿襯托欲出。
下面跪著一個婆子,正在說話:“夫人,馬上就要入冬了,新栽的茶苗,是要緊一些的,須撥一些款項來照料。”
幽姬并不像她坐姿那樣端正,聽到要錢,立刻就抽回了被顧廷偉把玩的纖纖玉手,“老爺,您聽聽,您聽聽,月初才給了一筆,說要修繕圍墻,防止走獸壞了茶樹,這才幾日,又向人家開口了。不行不行,人家可沒有錢給。”
顧廷偉面白無須,長得斯文秀氣,可惜一雙魚泡眼,破壞了整個面容,總給人不懷好意的感覺。他又去抓幽姬的手,像寶貝似的捧著,“好好好,依你依你,不給就不給便是。”
“老爺!”底下婆子抬起頭來,“現下不預搭棚子,等入了冬,那些茶苗就都要凍死,那些可都是莊里的老人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啊!”
“凍死便凍死,難買夫人一個高興,懂嗎?”顧廷偉面色微沉。
“你!”婆子竟是出離的憤怒起來,厲聲道,“我老婆子怕死,才敬你是老爺,南田莊原本該是誰的,你心里沒數嗎?搶了便搶了,都是你一家子的事,老婆子我不想管,更管不了。可南田莊是我們這些老人一點一滴建起來的,容不得你顧廷偉如此糟踐!只為了一個女人,就為這樣一個女人,會遭天譴的!”
“哎呀,好兇哦。”幽姬仿佛被嚇到,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沒事沒事,有我在呢。”顧廷偉連忙軟聲寬慰,跟著轉向婆子,面色一沉,眼神可怕,“石老婆子,你是發了瘋嗎,敢這樣對我說話?”
婆子怒道:“若是莊子毀了,我便是活著,又有什么意思?”
“好,”顧廷偉厲笑一聲,“我便成全你!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打,打到死為止!”
幾個使役沖進來,將婆子給拖了出去。
不多時候,外頭就傳來婆子的慘叫聲。
婆子只是一介凡人,哪撐得住毒打,沒叫幾聲,就一命嗚呼了去。
幽姬嫵媚地笑了起來,主動抓住顧廷偉的手,“這下耳根子可算是清凈了,老爺你真棒。”
“那你可該給我了吧?”顧廷偉緊緊抓住,目中放出一種光來,“你說害怕我不對你好,如今我對你百依百順,你該沒有疑慮了吧?跟我去把洞房圓了。”
“別急嘛老爺,人家還有一件事想跟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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