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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80、神魔的焰光
“紅磨坊的死了四個,剩下的沈師兄正在追蹤。狂沙文學網”余秋雨用一句話簡潔地概括了戰況。
“我知道了。這人影(身shēn)術厲害,你們小心著點。”燕離動作飛快地從乾坤戒里取出傷藥,倒在傷口上。流的血就停住,傷口慢慢凝固,用撕下的衣角隨意地纏住傷口,這會可沒有辦法講究。
癲麻子一下子失去了聲息,讓人捉摸不到他的行跡。
眾天劍峰弟子的劍印,在周圍排列,形成了一個隔絕的力場,只要有人觸動,就會被發現,同時遭到他們的共同打擊。
不過,燕離并不盲目樂觀,那癲麻子可不是普通的影堂成員,是里頭拔尖的,被提拔出來的堂主,修為最低都是陸地真仙。
“九大跟魔族斗了那么多年,早就研制出克制影(身shēn)術的手段,這次我正好帶著。”
余秋雨說著取出一張紅符,注入真氣后,便蹲下去貼在了地上。
燕離只看到紅符閃了一下,就再也沒有異狀。
“此物乃是請的一個天工巨匠研制的,”一個年長的天劍峰弟子笑道,“名叫地煞符,燕師弟入門短,還不知道它的作用。這地煞符可在一定范圍之內,使地心元磁之力發散,大部分的神通,在這范圍內都將失去效用,影(身shēn)術自然也在其列。”
燕離聽到,便四目觀察,尋找癲麻子的行蹤。但是竟沒有看到,難道那廝徒有其名,被天劍峰弟子給嚇跑了?
想想又不太可能,便越發仔細地搜索。突然在更遠處看到顯出了(身shēn)子的癲麻子,離正在給李闊夫治傷的諸葛小山不遠。
“危險!”他發出一聲警示,即對眾位天劍峰弟子道,“快放開劍印!”
“明白!”劍印各自的消散。
他直接拔劍出鞘,(身shēn)子就消失不見,一下子來到諸葛小山的(身shēn)邊。
諸葛小山聽到警示,已經感覺到癲麻子的靠近,連忙扶起李闊夫逃跑。她知道留下來,反而會給燕離帶去負擔。
“這是什么(身shēn)法?”癲麻子微微瞇眼。但很快就搖頭,“罷了,原本還想用影(身shēn)術跟你們玩會兒游戲,既然失去了樂趣,那你們就都死吧。”
他碗刃插了回去,然后呈出一個古怪的姿勢。他的手枯萎黯淡,看來完全就如死物一樣,然而被燕十一掀去的指甲蓋,露出了新的暗紅的血(肉肉)。(肉肉)眼可見的(陰陰)風刮了起來,他的手上竟然騰起了一只(陰陰)森可怖的骨爪來,對燕離發出一聲獰笑后,便向他抓了過去。
(陰陰)風撲面而來,不覺出很強大力量,然而心頭卻“突突”地跳起來,闖過無數次的生死關的經驗告訴他,挨上這一下,怕是絕難幸免。
他想也未想,便還劍歸鞘,運轉藏劍訣去擋。
“是碎骨手,非法器不可擋,燕離快躲開!”
這是余秋雨的聲音,其人正飛奔過來。他從未聽過余秋雨發出這么惶急的叫聲來,可他要是能夠躲開的話,就無需冒險用藏劍訣去擋。
就在這生死一隙之間,撲面而來的(陰陰)風,就仿佛要帶他到無底地獄去的鬼差的呼喝。他就猛然地生出一個覺悟來:離崖怕是保不住了!
若橫豎都要死,怎么也要保住離崖!
閃念之間,他毫不猶豫地撤劍,在打擊來臨之前,拼了命地扭轉(身shēn)體,試圖用左肩來擋這一下。
“燕離!”余秋雨已盡了全力飛奔來,然而還是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名動三界的歹毒絕技打向燕離。
“伏荒天煞!”
就在最后關頭,虛空斗然發出凄厲的破空音來。
癲麻子的停住獰笑,微微地抬頭一看,只見一桿滿布了灰星的長槍朝他的腦袋激(射射)而來,不(禁jìn)皺了皺眉:“上荒神廟?”
不得已地收回手來,擋在門面前。
長槍迅猛落下,到他手掌被格住,槍(身shēn)就發出激烈的顫鳴,仿佛荒古猛獸的咆哮。人影緊隨其后,以手搶地,向槍桿推出一掌。
無法形容的傾軋之力,如泰山壓頂一樣,使得癲麻子眉頭越皺越緊,眼角余光瞥見燕離正在后撤,厲叫道:“我要你什么時候死,你就什么時候死!”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運功,向燕離猛地推出去。
仍是慘白骨爪,不過離了手了,(陰陰)風不那么強烈。正中了燕離的背后,他悶哼一聲,遠遠地摔飛出去,竟是摔過了燕朝陽打出來的坑洞,落地后還向前滾了滾,到了橋頭附近的位置才停住,然而動也不動,不知道生死。
新到的面色微變,撤槍退了一陣,到坑洞的邊緣,挈槍立著,背著生死不知的燕離淡淡道:“燕離,你的人(情qíng),我還給你了。”
燕離動了動,慢慢地抬頭看他背影,然而氣血如脫韁野馬,要沖出喉嚨,他只得將話跟血一起咽回去,濁氣不得排除,更加劇了他的難受。中了一記‘碎骨手’,立刻發生了作用,幾根首當其沖的肋骨都如同被碾碎一樣發生劇痛。
喘了幾口粗氣,他才很慢地開口,“李兄,我還要再向你討個人(情qíng)……”
來人正是上荒神廟李征君,他頭也不回地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同為九大,對付魔族是分內之事,犯不著你付出人(情qíng)。不止我,還有很多高手都在趕過來,你跟你的手下再支撐一陣子就好了。”
他舉槍對準癲麻子,冷冷地道:“碎骨手,你真當我九大的弟子,那么好欺負的?兩界山便罷了,容忍你等骯臟的血脈,在那里活動,如今竟敢偷摸到人界來,沒得污了這片土地。今(日rì)叫你們來得去不得!”
這時余秋雨跟同門也趕到,同李征君一起形成掎角之勢,圍住了癲麻子。
癲麻子卻只將眼睛,用一種殘酷的溫度,遠遠地盯住燕離,如果湊得近了,就可以聽到他口中喃喃地說著:“從來沒有人,能從我手中逃去(性性)命……沒有人……我要殺的人,一個也逃不了……”
“動手!”李征君暴喝一聲,第一個沖了上去。
以坑洞為界,兩邊就是不同的戰場。
天殘跟燕朝陽的劇斗,還在持續。
薛狂觀察了一陣子,發現燕朝陽對真名的運用,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極大彌補了真氣的不足。法域方面,除非是神境,否則沒有質的變化,難以起到壓倒(性性)的作用,不過是給對方(身shēn)上留下多一點的傷勢罷了。
不過,他已經算出來,最多再有二十招,天殘便可取得巨大優勢,燕朝陽的死已是板上釘釘。他忽然的覺出一陣無趣,如果燕朝陽是洞觀境,那么游戲會更加有趣,然而不是,以武道人仙與陸地真仙的巨大的差距,他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個奇跡了。
突然看到一個人摔過來,就在那里趴著不動,他認出是燕離,眼神頓時玩味起來,(身shēn)子一閃,就來到燕離(身shēn)旁,用腳推了推,“喲,燕龍首,你不是一直上躥下跳很活躍的?怎么躺在這里裝死啊,你的手下可都在為你拼命,這樣不太好吧。不如讓我把你送回去,跟他們同生共死,也不枉這一世歡聚一場,對吧?”
燕離默默調息,一言不發。
“你若不肯說話,叫我無聊,就當你默認了。”薛狂發出一種很惡意的笑,并用腳在燕離的背上踩,顯然已發覺他背后的傷處。
燕離強烈的痛楚,打斷了他的調息,不(禁jìn)急促地喘息起來。他吃力地扭過頭,眼睛里卻出奇的沉靜,“你最好……別拿我消遣……”
“你說什么?太小聲了,聽不見啊。”薛狂惡意地發笑,腳上愈發用力。
“唔……”燕離緊緊地咬住牙關,不肯痛叫出聲來。這碎掉的骨頭,本就在(肉肉)里面掙扎,被他這一踩,更加深地刺到痛處。且離了五臟不遠,若有其中之一受到傷損,恐怕即刻就會要了他的命。
沉靜終是不能保持,逐漸地化作了兇焰,在那里無聲地燃燒著。
“滾開!”
薛狂聽到后頭傳來燕朝陽的厲叫,冷笑一聲,“燕朝陽,你還有空顧著別人,真是游刃有余啊。”側(身shēn)一閃,避過了龍魂槍的一擊。
燕朝陽很快為此付出代價,巨大鐮刀直接在他背部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他悶哼著踉蹌兩步,在燕離的旁邊蹲下,一手拄著龍魂槍才沒倒下,另一手則去試圖攙扶起燕離,“阿離,快起來……走……”
天殘將恢復原本大小的烏金魔鐮扛在肩上,面色沉冷(陰陰)鷙。
“天殘兄,怎么不趁勝追擊?”薛狂在一旁跟個沒事魔一樣,還是同樣的發笑。
天殘瞥了他一眼,道:“就這么樣結束,于我可沒有好處。”他久戰不下,被薛狂隨手一個舉動,就拿到了制勝機會,怎能甘心,非要等燕朝陽喘息了重來不可,
薛狂的心思有七竅,便歉然笑道:“抱歉,我沒想到會影響燕朝陽的判斷。為了彌補,我便先去殺了燕龍首,免得燕朝陽再分心,讓天殘兄不能愉快的決斗。”
燕朝陽聽到,攙扶燕離的動作就停了下來。他緩緩站起來,轉(身shēn)面向薛、天二魔,深吸了口氣,“神魔……”
“不可……”燕離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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